等姜莱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微信都是大家发来的消息。
白露曦：妹！我这几天有点忙，你怎么就摊上事情了？严重吗？你打算怎么做？需不需要我帮你？
傅安：看到了逗音上的一些消息，你没事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
沈邑：最近还好吗？
blue：啊啊啊啊！你到底想干嘛？粉丝群里都快吵翻了！
王婷文：姜小姐，是这样的，最近逗音上有些关于你的不好的传言之类的，想问下你这边是怎么打算的？这种情况很容易影响你后续主播扶持计划的审核的。你有安排的话，麻烦和我说一下。
姜莱先是起床洗漱，而后才开始挨个回复信息。
姜莱：没事，姐你不用担心
姜莱：好的！如果有需要傅导帮忙的一定不会客气的！
姜莱：还好呀！学长有事情吗？
姜莱：我会处理的，安心。
就在姜莱回消息的时候，室友们也从外面回来了。
李相悦拿了份早餐回来，道：“难得你今天起晚了，我们去了小食堂吃饭，也给你带了。”
姜莱惊喜地接过塑料袋，“太谢谢了！是我爱吃的！么么哒！”
她拿了早餐摆放在桌子上，一边还打开了平板，打算找个电子榨菜。
室友们围在了姜莱的身边，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了？”姜莱一脸疑惑。
另外三个人纷纷拉了椅子坐在她的身边。
“阿姜你是不是在强颜欢笑？”“对啊对啊！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就说出来，我们也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你倾诉一下会比较好？”
“啊？你们在说什么？”姜莱更懵逼了。
李相悦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伸到了姜莱的面前，“你最近一直在被骂？”如果不是李相悦也会听广播剧，有关注姜莱，可能她也不知道这事情。
“这个啊，小问题。”姜莱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李相悦认真地问：“虽然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不会成为真相，但谎言如果重复了一千遍而又没有人去戳破，许多人就会把它当成真相。”
“对啊！”唐梨也道：“到时候你有嘴也说不清的。”
“你别说到时候了，现在也是啊！有的人只会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赵萤说：“你看他们现在说得多难听。”
姜莱放下了早餐，说：“那营销号攻击我的点不过是说我不学习而且一门心思钻研搞钱之类的，其实这点很好戳破啊，我只要向网友展示我的成绩证明，再向学校申请，让学校官号再给我背书就行了，咱们学校在这一点上一向很严谨的。”
“这倒是，任何有损学校、老师、学生名誉的事情，闹太大的话，学校一向是重拳出击，爱惜羽毛得很。”赵萤点了点头。
“我现在在等的就是他们做得再过火一点，我直接法庭见，这不是更好？那些起哄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别想跑。这段时间就当在攒热度了，而且我还真不在乎这点小打小闹的。”
“可是这种事情就算闹到法庭上也没什么用吧？”唐梨说。
“重点是一个态度。”姜莱说：“要么就别管，要么就给他们按死，让他们怕，下次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你心真大啊！”李相悦感叹了一句。
“安心啦！”姜莱开始吃自己的早饭，室友们见她这样，也就不再担心了。
吃完早饭，姜莱继续回复消息。
白露曦：你最近惹到人了噢？不然怎么突然被黑？有没有什么头绪？
姜莱：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这个手段还挺粗浅的，也就这样吧
白露曦：估计是背后的人也挖不倒你什么实质性的料，只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姜莱：姐你既然知道，就没必要为我担心了，放心，我能搞定，后续如果还搞不定我再找你帮忙
白露曦：（握拳）好。
——
傅安：需不需要工作室这边发个声明？
姜莱：目前还不需要，但是后续可能会需要吧
傅安：好，我知道了。
傅安：最近怎么都没来工作室？
姜莱：快要期末啦！而且最近都没有需要配音的工作
傅安：嗯，好好复习
姜莱：知道~
——
沈邑：没事，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找我帮忙，我最近比较空
姜莱：考试周学长还这么空，不亏是大神
沈邑：别和孙正阳学
姜莱：哈哈哈哈好的！大神！
沈邑：。
——
blue：好吧，那我负责安抚群里的粉丝吧
姜莱：辛苦啦！
blue：（敲头）你给我快点把事情解决啊！
——
王婷文的消息是最难回复的，姜莱摸不准官方是什么态度。
姜莱：王姐姐你好！这个审核是什么时候呢？我打算等事情再发酵一段时间再处理的。
王婷文：也就这一段时间了，网上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吧？
姜莱：当然。身正不怕影子斜。
王婷文：那好吧，你这个情况我会如实上报上去的，但后面我们上级会怎么安排，我就不敢保证了
姜莱：明白，这个我会自己负责的。
王婷文：好的。
——
远扬网络传媒有限公司的运营部。
“啊啊啊啊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王婷文捶了捶桌子。
“怎么了？”同事问道。
“我最近在接触的几个主播好像都有点问题。”她痛心疾首道：“等于我这两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啊！本来我的方案都要做好了！”
同事的椅子转了过来，“你最近在接触的是声音主播吧？那几个都有问题吗？”
“有两三个吧，而且我最看好的一个也出了问题，简直就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肯定是惹到同行了呗。你看最近咱们官方的动作，蛋糕就这么点大，总有人会想点手段的。”同事见怪不怪的表情，说：“听我一句劝，这事情交给上头的人去烦。”
“唉，你说得也有道理。”王婷文妥协了，“我把我的计划书改一下交上去就算了。”
“对啊，工作就是混日子，你劳心劳力有什么用？差不多得了。”
“你是什么职场老油条，我自愧不如。”
王婷文把自己负责的这块的计划书全部上交，连带着几个主播的基本情况也一并上报，姜莱这边的资料比其他人还要多一点，详细说明了她现在的情况。
上级领导看过了，就把姜莱踢出了审核的名单，而后把其他的人情况审核之后，又交给了上一级的叶空行。
“叶总，这是我们部门审核之后考虑的可以进行接触的主播名单。”运营部的部长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叶空行，他随意地接过，翻了两下，“人这么少？”
“条件限制得比较严格，符合得人就少了，而且这第一批属于是实验性质的，在精不在多。”部长回道。
“这边是已经刷下去的是吧？”叶空行拿起另一个文件夹，明显厚了很多，每个人的资料都有回形针固定在了一起，份数不少。
“对。”部长简单地应答了几句，深怕自己说错话，这位空降的总经理虽然看起来笑眯眯的很不着调，但做事也很有手段，他可不想触霉头。
“行吧，那你出去吧！”
“好的。”
叶空行坐在办公室里，开始看下面的人交上来的资料，他并没有去看通过推荐的人选，而是从已经筛选下去的人里看，以防止有人从中做手脚，毕竟公司里有高层和主播私下联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等翻到姜莱的那份资料的时候，他的手停住了，因为他在姜莱的打赏流水里，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账号——渊。
昵称眼熟算不了什么，关键这个账号是子公司之前交上去的，这个他有印象，这个账号就是给了付长渊的。
“这个姜莱……”叶空行拿出手机，点进了逗音，开始搜索。
“声音主播，居然还是严家那个大小姐工作室旗下的？大学生，年纪这么小？嗯——最近有点麻烦的感觉？”
叶空行着重看了她直播间的情况，发现这个“渊”是榜一不说，打赏还不少，虽然在直播间的次数不是很多，但绝对算得上是粉丝一枚。
“厉害厉害。”叶空行兴奋起来，迅速给付长渊打了视频电话。
“喂？”视频对面的男人低头在看文件，接通了视频都没看镜头一下。
叶空行也不在意，道：“老付！！付长渊！你小子！好啊！让我抓到了你的把柄了吧？”
“你要是有事情就说，不要在这里吵。”
“我吵？哼哼，劝你对我客气点，我现在可是知道了你的小秘密。”
付长渊终于从文件里抬头，“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叶空行对着镜头挤眉弄眼的，“我总算知道你之前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远扬的发展了，还对我的工作耳提面命的，让我多关注一些个人主播什么的，感情你小子是有私心的啊！”
付长渊靠在了椅背上，看着他表演。
叶空行说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直接道：“你是不是在看主播直播？还给人刷了礼物？”
付长渊没有否认，“怎么了？”
“你看人家小姑娘直播，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并没有，我都没有见过她。我只是在听她的音频而已，你知道的，我很难入睡。”
见到付长渊这么坦坦荡荡的表情，叶空行显然有点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才不会破天荒对自己嘱咐这么多！
“好吧，既然只是这样，那其他事情也没必要告诉你了，反正只是一个普通主播的小事情。”叶空行说着就要挂掉视频。
“等一下，你说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叶空行笑起来，“没什么。”
付长渊皱眉：“到底什么事？”
“啊——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勉为其难和你说一下吧！你常听的那个主播，那个小姑娘最近好像被人黑了。”
“说下去。”
“没了啊！就是这样，不知道是惹到了谁，被人找了营销号写软文被黑了。”叶空行一眼就看出来事情是怎么样的，也知道多半是自己最近的计划引起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不过除了这个小姑娘，也还有不少主播也被黑了。”
听着叶空行一副不值一提的口吻，付长渊严肃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放任。”
“一个平台是否能长久运营维持下去，口碑很重要，一些乱七八槽的事情多了，很容易公众的反感，要是被上面点名了，影响更差。我把远扬交给你，不是让你去玩的，你不会就交这样一份答卷给我吧？”
“？这会儿你要是你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我都不相信。”叶空行瞪大了眼睛，“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开始怪我让她受了委屈？那得是什么小妖精，让你色令智魂的？”
“这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付长渊说：“我和你说的也不是开玩笑，没有私心。”
“这件事情你尽快解决，不要闹得太大，容易引起上面的关注，这几年对网络谣言和网络暴力的监察、管理有多严格，你是知道的。”
“退一万步说，如果我们官方不作为，导致谣言流传，受害者受到创伤，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行动，我们官方的形象也会受到影响。”
“我才说一句，你就那么一连串的话？有没有私心你自己清楚！”叶空行翻了个白眼，“还有，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怎么说你也把远扬交给我了，它总不能在我手上出问题吧！我来找你之前就已经了解了整个事情了，也已经考虑好了要怎么做了。”
付长渊：“行。”
“你关注的那个主播很有潜力，之前已经有人去接触过了，不出意外的话会成为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到时候也许会参加线下活动，你来不来？”
说完，他又八卦地问：“你和那个主播私底下有联系吗？”
付长渊微微点头。
“那她知道你是大老板吗？”叶空行激动起来，继续问。
“不知道。”
“噢？”叶空行惊讶了一瞬，“你还挺低调？你真就是单纯听直播？”
“那不然呢？”付长渊嘲笑地看了他一眼，“不要把别人都想的那么龌龊。另外，我也要提醒你，你去远扬，也不允许搞出事情，不要和手下的人玩暧昧，也最好不要去追求一些网红主播。”
“靠？行，就我龌龊，行了吧？”叶空行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挂了，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肯定不会让你的主播受委屈。”
付长渊皱着眉看着显示已挂断的视频通话，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的我的。
叶空行挂断了后，觉得实在是好奇，于是找来了负责的人，要到了姜莱的联系方式。
——
“喂？”姜莱接通了电话。
“姜小姐？”
“你好，你是？”
“你好，我是逗音app的负责人，我姓叶，请问你现在能出来见一面吗？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后街的一个咖啡厅里。”
姜莱忽略了室友们好奇的目光，道：“好的，我大概10分钟后到，麻烦您等一下。”
“没问题，我把地址发给你。”
“怎么了！是谁？”唐梨问。
“逗音的人，估计是为了网上的事情来的吧。”姜莱随口答道。
“那还挺快啊！”李相悦也看向姜莱：“你和对面的人在哪里见面？”
“后街。”姜莱拿起了帽子，准备出门。
“要我们陪你一起去吗？”
“没事，不用，外面这么热，走走都累，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好吧，有事情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
姜莱按照对方给的地址，很快就来到了咖啡厅，里面已经有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的男人在等待了。
“你好。”姜莱走到对方面前。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姜莱，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和满意，站起来和她握手，“姜小姐？我叫叶空行。”
“姜莱。”
“我知道，请坐吧！”
两个人面对面而坐。
“喝点什么？”“冰美式吧。”
叶空行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杯冰美式。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逗音app的新星计划的负责人，名字你已经知道了。”
姜莱点头。
“今天找姜小姐出来，主要是为了多了解你的一些情况，毕竟你的条件，我们很看好。”叶空行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挺像回事儿。
“我明白。”姜莱说：“目前我遇到的问题，其实是那篇文章带来的，我有证据反驳，但我之前的想法是不着急，等事情再发酵一会儿——”
叶空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按照我的意思，我也是这样想的，等事情再闹大一点，你再去澄清，这样后续的流量和效益也更大。”可惜有人要我立刻解决。
“但你毕竟还是一个学生，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也很耗费精力，如果再持续发酵，网友可能会扒出你的现实情况，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认为呢？”
“我们官方也还是有点人文关怀的，姜小姐年纪不大，我们要对你负责。”
姜莱微笑地听着，心中在想这企业还挺良心？
“具体情况呢我们也了解了，那个武哥其实就是一个专门收钱写软文的营销号，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那篇文章肯定是有人指使的，我们会进行一个调查处理，今晚就会出一个公告，官方会进行澄清，后续我们也将严厉打击这种行为。”
“我知道了，那我今晚也配合官方做澄清。”姜莱明白地说。
叶空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嗯。”
“后续这个新星计划，你肯定在扶持名单上，这个你可以放心，给你的合约一定是最宽松的。”
“谢谢？”
“到时候我们有线下见面会，你来的吧？这个活动你了解过了吗？”
“了解过了，但是这个……”姜莱犹豫了一下，“时间呢？我最近是期末。”
“你放心，在七月左右。”
“那就没问题了。”
然后叶空行一下子放松下来，道：“终于结束了。”
“？”
“诶，姜妹妹，我能这样叫你吧？你做这个直播有遇到什么人不？”
姜莱虽然有点诧异面前的人的变化，但还是说：“没有吧？一些不着四六的人我基本上都不搭理的。”
“那有个问题啊，你做主播是自己的爱好还是怎么的？”
“一开始是缺钱，现在不缺钱了，就当一个爱好在做了。”
“噢~原来是这样。”
“你觉得我们这个app还有什么缺点吗？”
“？这个不该问我吧？”
“用户调查嘛！”
“呃，暂时想不出来。”
“那好吧，你觉得主播和榜一的关系怎么样？”
姜莱问001：“他是不是——”
“他勉强属于可攻略对象但是不建议攻略，因为他和付长渊有关系，我们拒绝兄弟盖饭。”
“老铁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离谱的话啊！！！”
“你被毒到的话，我就赢了。”“那你是赢了。”姜莱默默和001battle了一下。
“主播和榜一没有其他关系，就是主播和粉丝的关系。”姜莱微笑着回答。
叶空行饶有兴致地追问：“那你觉得网恋靠谱吗？毕竟很多主播和榜一都会在一起呢？”
姜莱继续微笑，“我觉得不靠谱。”
“哇哦，那好吧。”叶空行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点看戏的意思。
“对了，姜妹妹，我们加个微信吧，后续你的事情大概率由我负责。”叶空行拿着手机摇了摇。
“没问题。”姜莱和他加了好友。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姜莱起身告别回了学校。
“回来了？聊得怎么样？”李相悦问：“他们那边怎么说，你的情况他们会帮忙吗？”
姜莱笑着点点头：“官方也会帮忙澄清的，我这边只要再出具一点证明就行。”
“那可太好了！看来官方还是很靠谱的嘛！”
姜莱点头：“确实。”就是有点太热情了，怪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