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五大学院要招生，这个村子的人都陆续过来了。
臻仙对这种大场面没什么兴趣，他也给不了他们什么建议，索性打着哈欠去一旁偷懒了。
叶末悄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对这样的场合，她看起来没什么想法。
由于他身上显眼的衣服，可以说是回头率极高。
但大多数人看了他一眼后，就去招生的地方凑热闹去了。
“这里没什么特产吗？”臻仙左右环顾。
没看到特产，倒是看到一个小男孩在直直地盯着他。
臻仙不在意地大步向前，蹲下身询问：“你知道这里有什么特产吗？”
这个小孩明显不对劲，他的眼神让他想到了梦魇，那位观察者藏在眼睛深处的冷漠。
而他并没有掩饰这份冷漠，一看身份就不简单。
小男孩奶白色的小手指着附近的屋子。
这确实是一种土特产，可是他不想带走。
“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小男孩歪了歪头，没有说话走开了。
见他走开，臻仙也起身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一会儿他就带回来一个土豆。
“……谢谢。”臻仙收下了土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小男孩说。
“……这可不是什么秘密。”臻仙顿了一下笑道。
说完，他的身体由实转虚，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叹了口气，他又被什么存在盯上了？
咬了一口手上的土豆，臻仙继续在这个村子里转悠。
很难说是富饶的景象，但他们没有为食物的问题发过愁，这点看着他们的气色就能知道。
走着走着，在吃完了近一半地土豆，他看到一个坐在废弃屋子前的女孩子捂着肚子，似乎在忍耐着饿肚子的感觉。
臻仙掂量一下手上的土豆，想了想走上前。
他像是没发现她一样，坐在了她的旁边。
女孩子感觉有人靠近，警惕地看向他。
第一看看的是他手上半个土豆，然后看的是他的衣服，最后才是他的脸。
“吃不下了。”臻仙再掂了掂手上的土豆，“你要吃吗？”
“……”女孩咽了口口水，但依旧警惕地看着他。
看这孩子的年龄大概也就13、4，饿肚子的感觉可是很难受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
“拿着吧，我吃不下了。”臻仙朝她丢了过去。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土豆，颤巍巍地看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谢。”
“不用在意，我吃不下了而已。”臻仙摆了摆手，不再去看她。
少女见臻仙真的没有在意这个土豆，先是一小口咬了下去，在嘴里嚼了几下后，呜咽着一口接着一口，不一会儿全部的土豆被她塞进了嘴里。
“有水。”臻仙把水壶给她，但视线依旧看着前面，“别噎着。”
少女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水壶，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抓着水壶，怔怔地想着什么。
“谢谢。”
“不用客气。”见她吃完，臻仙露出了微笑，“我这里还有……”
“不用了。”少女连连摆手。
“好吧。”臻仙耸了一下肩不强求。
他看向少女，她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吃好一顿饭了。
不然她不会因为吃到半个土豆，就感动的快流泪了。
“就当是水的报酬，我们来聊一聊吧，我好无聊。”臻仙托着下巴道。
“嗯。”少女点着头。
“你怎么坐在这里？”
“……这是我家。”
臻仙又看了看身后的屋子，里面可不像能住人的地方，能发现屋内整理过，还有笨拙的修理痕迹。
看来少女很努力在修补这个地方。
“有什么好修补的，”臻仙不解道。
少女摇了摇头，“这是家。”
“这才不是家。”臻仙反驳她。
这个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少女居住，除了鬼魂外应该没有愿意住在这里的人。
“母亲死了后，我一直待在这里，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待在这里说不定就有人把你带走。”臻仙斜着眼看她，“你怎么不去参加圣水学院的招生。”
这样的人，不更应该抓住机会，去参加招生，万一她运气好召唤出一个强大的灵宠呢。
不会是在守株待兔吧。
这听起来像挖苦地话，并没有得到少女愤怒的视线，只是平静的脸。
“我不觉得我有伴生灵宠。”少女说。
“那是测过之后才能知道的。”臻仙说。
“测过之后，我还是没有呢？”少女反问他，“你要带我离开？”
臻仙抱着胸口思索。
看到他在思考，少女嘴角勾起。
“你看，有些事不用知道的太明白。”聊着聊着，她渐渐放开了。
少女不想去参加招生，是想给自己一个念想，然后骗着自己，骗她生活还能继续下去，说不定她很有天赋呢。
真摆到明面上，臻仙一时不敢想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活着就会有奇迹的。”
“骗人。”
“是真的，生命本身就是奇迹。”
“骗人……”
少女微微抬头，看向一望无边的天空。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少女突然说道。
“可以。”臻仙说。
“能请你安静的离开吗？”少女请求道，“我不想留给自己什么奢望，我也不想因此去怨恨……你。”
臻仙心里一阵无力，他似乎了解到一些黑衣人组织诞生的原因，被赋予希望，然后冷酷的夺走。
“你不会的。”臻仙站起身，“我带你走怎么样？”
“有点晚。”少女温和的笑脸，让他想到了蒙娜丽莎的笑容。
这份笑意中潜藏着什么呢。
“……”
臻仙转过身默默地离开了，他没有带走少女，如她期望着那样安静的离开了。
在他走后，少女看着他的方向说，“他是一个好人，可有时善意带不来符合它的结果。”
一群黑衣人出现把她围住。
“不要出现这么早，小心被他察觉，你们要当好普通的路人。”
“首领，他已经离开很远了。”
“别告诉我，你们在监视他……”
气氛冷了下来，报告的黑衣人被吓得跪了下来。
“没有，我们根本不敢靠他太近。”
“那就好，我还以为他留下的废物，连简单的忠告，都听不明白，乖哦，不要惊动他们。”
“……是，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