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交易，所以，你能拿出什么？”
程谦很喜欢她身上那一股不服输的热切与朝气，她并非高高在上的悲悯着百姓，而是设身处地的去为他们争取一切。
程谦承认自己是有几分伪善的，他会怜悯同情他人，却绝对不愿意舍弃自己已经到手的利益。
所以，他心中是有一种冲动的。尽管他这么问了出来，但他心里偷偷的对自己说：哪怕她给出的交换条件让自己不满意，也不是不能帮一帮她。
他挺喜欢如今的薇尔的，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而是看见了一种未来的可能性。他想，如果自己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绝望，也许也会是这样一个人吧。
但薇尔提出的条件远超出他的预期。
“我可以把光熠辉冕给你！”
听到这个名字，程谦顿时想起系统曾经和自己提起过。
这片大陆上的武器分为低品、中品、高品和极品，所谓的极品，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神器。
而这片大陆上，现存的神器，除去程谦给予别人的那枚“被遗忘的亡灵”以外，就只有光熠辉冕了。
说起来，取走被遗忘的亡灵的那个人……啊，是叫卡尔。
程谦忽然发觉自己都有些许忘记他的名字了，想来卡尔已经离成就法神不远了。
不过……
程谦叹了口气：“我又没有艾兰帝国的皇族血统，这光熠辉冕给了我我也用不了，总不能叫我去卖废铁吧？”
“这光熠辉冕可不止那临阵爆发的一个用途。”薇尔笑了笑，“我可听说，那是光明之神洛菲特的遗物。”
“那位神明已经死了吗？”程谦叹了口气，明明那是他觉得最有眼缘的一位神明，长相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传言是这样的，他将自己的所有传承都放在了光熠辉冕之中。而艾兰帝国皇族所谓的用完之后都变得疯癫，无非是人类的大脑无法承载神明的知识罢了。”薇尔的语气带着一丝诱惑，“那可是光明与时间之神的传承，你就不心动？”
“万一真变成疯子了怎么办？”程谦耸耸肩，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至少还能抢救一下，暂时还不想变成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我觉得，如果这片大陆上真的有人能通过祂的传承，那一定是你。”薇尔由衷的赞叹着，“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身上有一股神明一样的气质。”
“哪有这种东西存在……”程谦小声的吐槽着，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接受这份交易了，所以，光熠辉冕呢？”
“我……还没弄到手。”薇尔挠了挠金色的发丝，尴尬的笑了。
“空手套白狼？”程谦挑了挑眉毛。
“您别生气！我肯定会弄到的！”薇尔立刻急切的恳求道，她十分需要一个像程谦一样的强大助力。
“你这可是空头支票啊——”程谦拉长了音调，在薇尔惴惴不安的眼神中，笑了出来，如春光化雪，“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能赊账。”
“我就知道您是个善人！”薇尔开心的笑了出来，一扫刚刚的紧张之色。
善人……吗？程谦眨了眨眼睛，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与人命也不少了，到底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呢？
杀人者可否为恶？救人者可否为善？杀恶贯满盈者可是恶？救屠戮成性人可是善？
程谦恍然之中才发觉自己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力量了，足以决定他人的生死，去超越法律与道德做很多事情。
这样一个强大的人该怎么去限制呢？也许只能靠他自己心中的那把秤了吧。
所以，程谦这一刻更加意识到，这片世界上绝不能有那五位外神。
尽管他们现在表现出的恶意都仅仅是对局势小小的操控，但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亲自下场出手呢？
整个世界都将是他们的掌中玩物，一切都将失去控制。
程谦绝不允许这样一个和他休戚相关的世界失控。
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