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尼奥笑的狡黠又自满，昂首挺胸的将手上的信件递给老人。
却没有捕捉到程谦眼底的嘲弄。
他的眼睛里带着狗对主人似的渴盼，程谦可以断定了，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骗取自己的情报。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有负罪感的了。
纸张展开，根本就没有什么字迹，反倒是一股呛人的气味扑面而来。
“咳、咳！什么东西！”老人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大口，呛的涕泪横流。
“好啊，你骗我？！”尼奥顿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横眉竖目的瞪着程谦。
程谦只是笑着说：“兵不厌诈。”
话音刚落，老人就白眼一翻倒了下去，被波及到的几个看守也纷纷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地上。
尼奥紧张的后退了两步，从地上拾起了武器，战战兢兢的举起武器对着程谦。
“你、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不过是个瘫子而已，站都站不起来……能、能拿我怎么样？”
程谦眼睛微微眯起，伸手进了衣服中像是在翻找什么。
尼奥紧张的瞪着程谦：“不许动！”
程谦翻找了两下，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拍脑袋。
“既然你是骗我的，那快把我给你的药剂还给我。”程谦盯着尼奥，作势要上去抢。
尼奥攥紧了瓶子，忽然笑了。
“千，你是不是以为我蠢？其实这瓶子里装的是毒药吧？想骗我喝下去？”
尼奥抓过瓶子扔了出去，淡红色的玻璃迸碎在墙壁上，无色的液体蜿蜒的流淌出了很远。
“收起你的鬼主意吧，你逃不出去的。”尼奥倨傲的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程谦，“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程谦笑了。
“傻瓜，毒药在瓶子外面。”
尼奥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大股大股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巴鼻子里溢出来。
他在地上努力的爬行了几步，抓住了程谦的裤腿。
他在地上努力的比划着，作势要磕头。程谦的膝盖以下都难以行动，被他拽住之后确实不太方便。
程谦皱了皱眉：“啧，麻烦。”
果然，慢性毒药还能让人再挣扎一会儿，虽然给了自己反悔的机会，但现在看尼奥半死不活挣扎着的样子，程谦觉得有些烦人了。
尼奥突然眼睛里爆发出可怖的光彩，飞身扑上前把程谦压在地上，死死的掐住了程谦的脖子。
眼神里的那种凶戾，程谦似曾相识。哪怕死了，也要把仇人给带走，程谦的记忆里也有类似的事情。
不过，遗憾的是，他并不能带走程谦。
很快，黑色的血液越来越多，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也有些许落在程谦的脸颊上和衣领上。
尼奥如同铁钳般扼着程谦咽喉的手慢慢失去了力气，垂了下来。他的身子一歪，滚落在地上。
程谦扶着地面慢慢的挪动，摸到了落在地上的刀。
信纸上的迷药的效力已经快要过去了，地上其中的一个人的手指肉眼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程谦明白他们快要醒了，他一手支着地面，一手以刀撑地，向前爬了两步，而后手起刀落，将他们的头挨个砍下。
坐在地上不太好发力，加上程谦的力气也不怎么大，与其说是砍下，不如说是剁排骨似的。
他双手握着刀，举的很高，重重落下。一刀一刀，鲜血飞溅，将脊椎骨给狠狠劈开，一丝连着的皮肉都不放过。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五个头滚落在地上，还有尼奥的头长在他自己身上，算是六个吧。
程谦的手掌上和面颊上全是鲜血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还是温热的，带着生命消逝前的余温。
程谦重重的喘了两口气，一手捏住了自己脖颈上的禁魔石项圈，一手拽着长刀。
“当！”金石碰撞之声，那项圈纹丝不动，刀上反而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看来这刀的材质并没有这项圈硬，程谦叹了口气，缓缓躺了下来。
他再一次双手握住了刀，对准自己的脖颈重重一劈，血光四溅。
他的头颅失去了脖颈的连接，顺着坡滚了下去，撞在了铁栏杆上。
五秒之后，程谦再次睁开眼睛，摸着自己的脖颈，仍是心有余悸。
自己砍断自己脖子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他可是相当的记仇。
程谦张开手心，细长的叶片在他的指尖转动着。这地牢里镶嵌了很多处禁魔石，程谦能感觉到法力流转还是不那么顺畅，但至少可以使用了。
更何况，他都感觉到法力不畅了，只怕其他人更是一点都用不出来。
如果这片牢笼中没有神明……那么眼下的自己，或许是最强者……至少是最强的那一档次。
他瞥了一眼地上尸首分离的老者，伸手召出藤蔓，缠住了自己的双足向外“走”去。
他要让这里的所有人……为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去极寒死域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