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战斗打的有来有回，程谦杵在一旁感觉腿有点发酸。
他忽然一愣，腿上有感觉了？
低头一看，却发现腿上的印记又倒退到了脚踝上。
亡灵之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指了指他脚腕上那对漆黑的手印。
“你是干了什么恶事，惹下这么大的怨念？”
程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亡灵之神那张死人脸白的吓人，瞳孔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珠，他盯着程谦的脸，冷冷的笑。
“你不知道？这种程度的怨气，得是欺家灭族之恨，对你怨恨无比，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才能做到。你自己害了什么人，你会不知道？还是你害得人太多了，想不起来是哪一个？”
程谦盯着那双漆黑的瞳仁：“我没有害过人……不、至少没有那么严重的害过人，而且他也没死……”
程谦想起了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害过的那位彩翼蛇王族，虽然现在自己都记不得他的名字了，但心里还是怀揣着一丝愧疚的。
那时候仇恨占据满了他全部的内心，他冲动之下也害得别人刚刚抓住微末的希望却消失在掌中。每每想起这件事，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的他就有些难言的愧疚。
“总之……谢谢你帮我压制了。”程谦勾起嘴角，有点皮笑肉不笑，“我现在感觉腿好些了。”
虽然还是有些血脉不畅的发冷，但至少已经有了知觉。
“你若接受我的传承，我便帮你彻底将它祛除掉。”亡灵之神的右手搭在那根粗长的左臂上，抱着肩看着他。
“为什么是我？”程谦指了指自己，“我对亡灵魔法和你的其他传承都没有兴趣，我只是想出去而已。”
“可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传承。”亡灵之神盯着他。
程谦有些困惑，按道理来说自己和正在战斗的两女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论实力和体质，女格斗家比他更强；论魔法的基础，那位魔法师的基础也比他更扎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似乎程谦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唯一的不同之处，可能就是……
程谦状若无意的问道：“听说亡灵之神的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什么传说？”亡灵之神的表情饶有兴味，“这片大陆上还能有我的传说不成？”
“就是……那个十人合一的传说？”程谦一副好奇的样子，“听来也太奇幻了。”
“喔，是那件事。”亡灵之神的表情有些不悦，但并没有明显动怒，“是真的。”
“这样……你们都是男的？”程谦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嗯。”亡灵之神点了点头，“不过既然已经成神，性别已是无用。”
“我接受了你们这份亡灵法师的传承也能成神吗？”程谦的语气有些憧憬和羡慕。
亡灵之神显然有些得意，十分笃定的说：“当然。”
程谦心下了然，点了点头。
“可我还是不想去竞争这份传承……我可不想不男不女。”他笑着说。
亡灵之神立马吹胡子瞪眼的拔高了音调：“什么不男不女？老头子我不还是男人？只是性别无用了而已，又不是成了女人！”
“哦——”程谦拉长了音调，“不过反正输了，你也会送我们出去的。”
亡灵之神显然急了，一时间面具像被撕破了一样，口不择言起来：“蠢货！你不去争，还真以为能出去么？我是骗你的！离开这地方的唯一方法就是死！”
他的话语显然传到了正在战斗的两人耳边，女魔法师的表情惊骇了一瞬间，她原以为输赢是无所谓的事情，赢了锦上添花，输了至少也能回家。
所以听到亡灵之神说出了实情，她一瞬间惊骇的有些恍惚。
女格斗家抓住机会，一拳打在了她的胸口上。
绵软的胸部也没能达到减震的效果，女格斗家的拳头从魔法师的背后透出来，心脏被打成了碎片。
魔法师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面色苍白：“你——”
女格斗家拔出了自己的拳头，甩了甩上面的血，傲然说道：“我从来就没信过他说的可以活着出去，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这种试炼，只要不是第一，永远不安全。”
魔法师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一张嘴喉咙里只能涌出红色的泡沫。很快，她死去了。
亡灵之神鼓了鼓掌，面带笑容：“真是精彩。”
女格斗家转而看向了程谦，拱了拱拳：“对不起了，我想活，我也很需要这份传承。”
“……你会后悔的。”程谦摇了摇头。
“我从没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女格斗家说，“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恐怕未来也没有机会了。”程谦叹了口气。
“我不认为你有这个本事。”女格斗家捏了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