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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徐来,凌秋觉得脸上刺痛更甚,见黄酉打开了房门,她赶忙进入房内。

“别急,我来看看。”

黄酉细细查看着凌秋脸上的红疹:“不错,确实是药效发作了。”

“面纱可有?这红疹不能见风。”

面纱凌秋倒是有,不过她现在忧虑的是如何让人在不经意间,得知她“病更重”的消息。

凌秋将自己的忧虑说与黄酉听,黄酉抚了抚胡子,眉头皱起:“你现下正卧床休养呢,必定是不能出现在人前的。这样看来,只有为师出马了。”

“哦?师父有妙计?”

凌秋狐疑地看了黄酉一眼,表示不怎么相信,黄老头的演技何时精进了?

黄酉见凌秋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忍无可忍地曲起指节敲了下她的头:“为师自有妙计,你赶忙将面纱戴上,回房躺好。”

凌秋半信半疑地回床上躺着了,她摸了摸肚子,午膳好像还未吃上呢,有些饿了。

黄酉不愧是凌秋的师父,简直有着师徒默契,现下正打算拿她还未吃午膳这个事情来做文章。

只见黄酉回了小厨房,从药庐里随手抹了一把炉灰就往衣袍和脸上蹭。

午时,云谦刚用完午膳,正倚靠在书房的窗台看着书卷,就见青风慌慌张张地跑来寻他。

“怎么这般急躁?”

“世子,我见沈仙长一脸急色地往黎大夫的药庐而去,恐怕是初一姑娘那有什么变故。”

青风面露焦急地指着药庐的方向。

云谦听罢,眉心微跳,将书卷放下,也往药庐而去。

“沈仙长,这是怎么了?”

云谦来到,就见黄酉脸上和衣袍上还有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炉灰。

如此心急?

“可是初一姑娘病情有变?”

黄酉面露难色:“初一丫头病这一场,又将往日体内淤积的毒素都逼出来了,此刻脸上起了红疹,瘙痒刺痛难耐。

老夫来黎大夫这寻几味药草,熬些汤药和药膳,这丫头连午膳都未曾进食,想必是真难受了。”

云谦想起凌秋苍白的脸色,心下也不免焦急:“我随沈仙长一同过去吧。”

黄酉颔首不语,在药庐寻了几味药便匆匆回了菡萏院。

“世子请便,老夫先去为初一丫头熬些汤药和药膳。”

黄酉不等云谦回答,便紧拧着眉头,脚步匆匆地往小厨房走去,紧张焦急的样子做了个十足。

云谦并无不愉,吩咐了青风在院门守着后,独自上前轻轻叩着凌秋的房门:“初一姑娘,身子可好些了,我能否进来探视。”

世子这么快就来了?

看来黄老儿的演技确实精进了。

凌秋心里偷笑,面上却还要作出一副含泪欲泣的模样。

“世子请回吧,我现在面貌丑陋,恐惊吓了世子。”

云谦听得她不同于以往的虚弱语气,连忙轻声宽慰她:“沈仙长已经在熬着汤药了,姑娘再忍耐片刻。”

凌秋没有言语,埋头蒙在被子里发出阵阵闷咳,实则是在被子里偷笑。

不多时,黄酉拿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和苦味浓郁的药膳过来了。

云谦跟在黄酉身后,看见凌秋一脸菜色地皱着眉,抱怨药苦。

黄酉毫不客气地戳了戳凌秋的额头:“快吃,再把汤药喝了,不然就冷了。”

云谦看着凌秋一脸委屈的样子,张了张口,还是忍住了想抬起来帮她拦一拦的手。

凌秋红肿着脸颊,现在又被戳红了额头,委屈得不得了,哼哼唧唧地撩起面纱一角,慢慢吃着药膳。

云谦终于瞧见了凌秋此时满脸的红疹,又见她痛苦难耐的神色,不禁眉间频蹙:“怎么突然严重了?”

“以沈仙长的医术,也不能痊愈吗?”

黄酉摇了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对云谦频频叹气。

“不是老夫妄自菲薄,是她现在心脉有损,眼下在府中养伤虽好,但是时间久了难免对府中太过打扰,老夫已经打算跟王爷和世子告辞了。”

“治病疗伤最宜静养,世间万物皆有灵气,若能带她寻一处山清水秀,灵气充裕的地方隐世而居,再慢慢调养,假以时日,总是能痊愈的。”

黄酉看着床上泪眼涟涟的凌秋,心疼不已。

“沈仙长要请辞?”

云谦忙拱手阻拦黄酉:“初一姑娘是因为在卦象中对我出手相救,才引出心脉旧疾,又是因为想更快调理好身子,才会去黎大夫处寻找药草。

若不是因为救我,一个小小的风寒发热如何能将她伤成这般模样。”

“沈仙长若是请辞,那便是在怪我,为我解蛊在前,救命之恩在后,我云谦岂是忘恩负义之人,沈仙长今天离开,倘若初一姑娘日后出事,我岂非罪人。”

云谦言辞恳切:“寻一山清水秀之地也不难,府中有一处别院,在清峻山上,清幽僻静,奇花异草无数。

别院中另有一处引入的山泉,冬暖夏凉最是适宜休养了,不如我秉明了父亲,让初一姑娘前往别院休养一阵子。”

黄酉闻言也不好再推脱,朝着云谦拱手致谢:“如此,便有劳世子了。”

云谦将黄酉虚扶起:“事不宜迟,初一姑娘的身子要紧,我现在就去秉明父亲,父亲势必会同意的。

沈仙长就在此整理好出发的行装吧,至于药草,别院里也有,到时若是不够,再着人下山去买。”

凌秋见云谦答应得如此之快,还以为要再费一番周折,心底不禁暗喜。

但是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多谢世子了。”

说完便想起身拜谢,云谦连忙上前阻止,而后语带温柔地宽慰她:“姑娘好好休养,旁的事情就不要再多思多虑了,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尽管差人告诉我。”

凌秋低头垂眸,手持绢帕轻掩着疯狂翘起的嘴角,轻声说:“好。”

——

翌日。

云谦带着青风,各骑了一匹快马跟在凌秋的马车身后,而黄酉正端坐在马车上拉着缰绳。

出发前,黄酉好言婉拒了镇北侯给他们配的车夫和几个丫鬟小厮。

“此番是前去别院为初一丫头调养身子的,不敢再劳动府上的其他人事,而且人多难免事杂,不够清静,有老夫一人足矣。”

镇北侯爷也不便多劝,便嘱咐云谦和青风一路护送师徒二人前往别院,免得路上遭遇什么危险。

已至冬日,马车上垫着厚厚的褥子,凌秋手中捧了一个暖暖的手炉。

一路上风景秀丽,清风徐徐,她透过偶尔被风吹动的布帘,看向远处的山景。

去往清峻山的路并不是很远。

马车晃动,车前的护花铃也在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犹如一声声美妙的乐声,乘着冬风,飘过枝头,一直往山的那一边寻找着知己。

“初一姑娘,不要担心,入夜便能到了。”

青风见凌秋频频往山上看去,以为她是觉得路途遥远。

凌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又用手紧了紧马车窗的布帘,一下子就隔绝了外面吹进来的寒风。

“晚来风起撼花铃。人在碧山亭。愁里不堪听。那更杂、泉声雨声。无凭踪迹,无聊心绪,谁说与多情。梦也不分明,又何必、催教梦醒。”

凌秋轻轻吟诵着一首词,心绪飘摇。

云谦仿佛感知到她的心境,驱马靠了过来:“可是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