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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灼过来接住她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见她缓过来,便要松开手,不想搭在她腰间的手掌还未松开,就感觉到脖颈上一紧。

沈归荑那双晧腕已松松垮垮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她穿得是身轻薄的袄裙,手臂这么一抬,宽大的衣袖就自然地顺着往下滑到了肩上,露出那双光洁无瑕的手臂。

段灼的脖颈修长纤细,因是夏日,先前进屋不察又褪了外袍,这会也只穿了身常服,领口松着,脖颈自然是空着的。

这可与昨夜的相拥不同了,而是真正的肌肤相触。

尤其是他的脖颈格外敏感,沈归荑还半点都不老实,不仅环着他,还上下轻轻蹭着,“夫君,你待我可真好。”

她说话的时候,湿热的呼吸就喷在他的喉结上,带着淡淡的桃花香,以及她身上特有的女儿香,酥酥麻麻的,他的目光瞬间跟着黯了黯。

段灼搭在她腰间的手指不住地收紧,双眼闭了闭才算压住了冲动,沉声道:“松手。”

“不嘛。”

短短的两个字,却被她拖出了长长的音节,婉转娇柔,简直让人移不动脚步。

可惜她眼前的不是别人,是段灼,他面不改色地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毫不客气地要往外扯去。

可他刚握住,还来不及动手,就听见那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嘛不嘛,我都整整半日没有见着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

段灼的动作随之一僵,眼底闪过抹复杂的神色。

她想他?

不过是半日罢了,往常他出京办差十天半个月的,她也从未想过他,甚至日子还会更加逍遥快活。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字眼。

段灼握着她的手微微一愣,片刻后,他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哑声问道:“有多想?”

“很想很想,无时无刻都在想,夫君怎么还不回来。”

段灼的指尖轻微的颤动了下,他感觉到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动摇,他的喉间有些发痒,口中更是干涩的厉害。

他分不清到底的酒意更醉人,还是这烛火与月光更醉人,亦或是他眼前的女子让他彻底沉醉。

就在他想要拨开她的垂落的鬓发,抬起她的下巴时,他听见一声不算重的轻嗝。

而后一股桃花味的酒香瞬间充斥着两人的鼻息。

段灼:……

他低下头,与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打了个酒嗝的人对视上,无奈地长出了口气,他心里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从上回的寿宴喝得烂醉他就知道,沈归荑的酒量并不好。

她喜欢酒,但喜欢的那种浅酌的品酒,遇上美酿也会对月独酌,又或是青梅煮酒,可酒量却是完全不够看。

尤其是这等烈酒,即便只是小小的一杯下肚,就足以让她上头了。

虽是没有到一杯就倒下的地步,也已明显能看出确是醉了。

且她还是酒意特别上脸的类型,又被辣椒这么呛了一下,雪白嫩滑的脸颊上迅速染上了淡淡的嫣红色。

打完酒嗝的沈归荑,许是舒服了些,又想要在他怀中作怪,这次却是被段灼不再客气地扯开了手臂,冷着脸站直身子,与她分开了距离。

沈归荑感觉到怀中空了,不安地嘤咛了声,低低地又追着喊了好几声:“夫君。”

段灼对此充耳不闻,还是看她险些坐不稳整个人要往下栽,才勉强地伸手抵住了她的肩膀,才让她没有跌下来,但不论她怎么喊,怎么撒娇,他都没再伸手抱住她。

“你醉了,我让人熬碗醒酒汤,喝过便好了。”

按理来说醉了的人反应会慢半拍才是,可沈归荑却恰恰相反,她敏锐地感觉到了段灼的冷漠与疏离。

不依不饶地往他身边靠,再又一次被抵着脑袋往外推时,她再也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夫君是不是不爱我了,难道母亲说的是真的?”

段灼打定主意不准备搭理她,这世上最说不通的三类人,装睡的装傻的以及喝醉的。

恰恰好,沈归荑占了两个,且她还不是装傻是真傻,与她讲道理简直是白费功夫!

可她却提到了高氏,段灼拧了拧眉,高氏曾在他面前说过好几回,对沈归荑的不满,他不是转开了话题便是提醒她注意身份。

他听青风说起高氏与赵疏仪来过,若是以前的沈归荑完全不用担心,再来几个高氏,她也不会吃亏。

但她失忆了,保不齐高氏会趁机拿捏这个儿媳,也在意过,可听说哭着跑出去的是赵疏仪,便又将此事给抛到了脑后。

只要沈归荑没有吃亏,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

这会又听她说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母亲说什么了。”

喝醉酒的人,最忌讳有人搭理她,冷着她,她渐渐地也就不再闹了,可能很快就会睡过去了。一旦有人搭理她,她便会愈发来劲。

很显然,沈归荑的酒品就没有多好,段灼不过是这般搭了一句,她的眼眶就更红了,漂亮的杏眼更是升起了层湿漉漉的水雾。

“奶娘说得对,男人都是负心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得到了便不珍惜了。”

段灼:……?

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哭了呢,段灼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她失忆后本就粘人又难缠,这喝醉了简直是加倍的胡搅蛮缠。

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能从一个母亲,发散到负心汉的?

眼见她的泪水又要收不住,想起昨儿她刚醒来,那一通黄河决堤的泪水,他只能强忍着不耐,僵着手掌在她后背轻轻地拍了拍。

“没有。”

沈归荑浓密的长睫上还垂着泪珠,她可怜巴巴地努着嘴:“没有什么?”

他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没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更没有不珍惜。”

他压根就没有吃,更何谈什么珍惜不珍惜的!

这世上哪有这么冤枉的负心汉。

他在安抚,而沈归荑细白修长的手指也没闲着,揪着他衣襟上的盘扣,一圈圈地打着转:“可是,可是母亲想给你纳妾。”

她的眼泪本是憋回去了的,当自己说到这句,想到他要纳妾的这个可能,泪珠又不受控地滚了下来。

段灼眉头紧锁,他算是知道赵疏仪为何突然住下,又偏偏要住在隔壁院子的原因了。

别说他从未对这个邻家妹妹有兴趣,便是有,他曾答应过沈归荑,绝不会将人带到她面前,便不可能食言。

更何况,他对女色没半分兴致,既娶了她,就没有要再纳人的打算。

他没说话,落入沈归荑的眼里,就成了默认,她的眼泪再次决堤,收不住地往下流,“那个赵家妹妹我见过了,长得可好看了,她好似还倾慕夫君,与夫君是青梅竹马,真是再相配不过。”

“呜呜呜呜呜,我该贤惠些才是……”

段灼被她哭得心烦,见她还要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干脆利落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看着她眼睛一字一字道:“不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