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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擒下的刺客一看便都是经过训练的,嘴也很严,若是平日段灼有的是法子撬开他们的嘴。

可如今要赶着去太原,尤其是出现阻碍他们前行的人,更能证明行迹暴露,太原之行宜快不宜迟。

陈卓递上块干净的布巾,段灼仔细地擦了擦满是鲜红的手指,沉声道:“徐静,召集最近的锦衣卫,调一队人过来,你带几人留守在此审讯,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凛,冷声道:“留活口。”

这是不许他们死,生生折磨的意思。

被叫到姓名之人面无表情地拱手郑重道:“大人放心,属下定能完成任务。”

段灼淡淡地嗯了声,这才抬眼瞥向另外一边角落的那个女鬼与黑衣人。

陈卓上前半步,低声回禀:“大人,在离寺庙不远处发现了一队镖师,无一幸免,全都遇害了。”

这两人很明显虽然有些许武艺,却都是轻功一类的功夫,在方才真刀真枪地碰撞时,甚至连三招都接不住。

那黑衣人更是为了保护那女鬼,先是从梁上直直摔下,后来又身中数刀,如今俨然是奄奄一息了。

那女鬼见段灼朝着她走来,浑身止不住地战栗,即便心中害怕,还是展开受伤的双臂挡在了那黑衣人面前。

“我招,我什么都招,求求大人放过我们。”

她方才可是亲眼见到段灼如何鞭打那群刺客,光是看见那鞭子落下的样子,她就鸡皮疙瘩瞬间冒起,这简直不是人,是厉鬼。

许是她刚哭过,又许是这会烛火通明,总之在这女鬼再抬起头时,段灼看清了她大概的模样。

竟然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再定睛一看,才想起是在何处见过。

这便是昨日他与沈归荑上街买糖画的时候,想要偷偷扑到沈归荑身上的那个小姑娘。

他负在身后的手指细细摩挲了下,眼底闪过些许阴厉之色:“说。”

原来这小姑娘是镇上最大镖局东家的女儿,姓方名知夏,因家中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她这个长姐便被家中当做男孩般教养着长大。

她不仅要跟着镖师走镖,还要学着经营镖局的生意,是名副其实的少东家。

随着年龄增长,她要面对的问题便是成亲。

明明她长相算得上明艳可人,又有镖局这么大的靠山,但镇上的男子都背地里说她是母老虎,读书人嫌弃她日日与男子厮混在一块,孔武有力的她又瞧不上。

一来二去她的婚事就被耽搁了,她对镇上的男子也不抱什么希望,想着寻个外乡人入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后她就在昨夜相中了沈归荑与段灼,可没想到不仅碰了壁,还吃了一嘴的灰。

这叫她颜面扫地,更是被人笑话她嫁不出去。

恰好她父亲旧伤复发,这趟镖又极为贵重,她便主动要跟着来。

昨儿行至附近,没有地方落脚,她便看中了这边的观音庙,正和手下的镖师过来探查环境,就发现有人闯了进来。

不想冤家路窄,竟然又是这两个人。

她能看出段灼手上功夫不错,却猜不出他是何身份,以为只是普通的官差。

而那瘦弱的沈归荑却手无缚鸡之力,她也没想做什么,就打算扮鬼吓吓沈归荑,为昨天的事出出气罢了。

眼见已经成功吓到那文弱的,打算要撤退,谁能想到就出了这档子事。

更没想到她眼中的普通官差会是锦衣卫的人,若是早知道会这样,她就算一辈子不嫁人,被镇上的人笑话死,也绝不会不长眼得招惹这位罗刹。

“大人,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镖师,途经此地,无意卷入其他的纷争。”

“是小女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饶命。”

他背着手没说话,陈卓见方知夏除了轻功好点,并没什么武艺傍身,被吓得浑身哆嗦,小声地上前提醒。

“大人,这两人如何处置?”

为了保护她的那个黑衣手下若是再不救治,只怕没法撑着回城。

段灼从她要往沈归荑身上扑起,就对这个方知夏没有好感,但他从不杀无辜之人,还拘着她没放只是不确定她与那帮刺客的关系。

不过她手下之人悉数被屠,她与这帮人应不是一路的。

他思虑片刻,抬了抬手:“放人。”

方知夏提着的心瞬间松懈,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困难,她同行的那些镖师全都遇害,她带着重伤的阿禹又走不远。

这趟镖交得保费可不少,没能及时将东西送达,恐怕他们镖局损失惨重,还有这么多镖师。

她不免有些自责,若不是她非要来找这两人的茬,或许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了。

如今,她必须得让阿禹活下去。

陈卓正奉命给两人解开身上的绳索,那方知夏便重重地跪了下去,以头抢地,一下一下磕在地上。

“我与阿禹如今寸步难行,还请大人发发慈悲,救我主仆二人性命,他日我方家定当扑汤蹈火涌泉相报。”

段灼连头都没回,他并不指望施恩与人,也从不奢望危险之时有人相助,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只信自己。

不过这对主仆若被赶出去,恐怕确是难以活到回城,他刚要让陈卓借他们匹马,再给点药,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正要这般安排时,他突然想起他们去太原好似还有些困难。

这帮刺客既然能追到这里来,说明各方都对他们有所防范了,只怕接下去的日子不会轻松。

到了太原也会引起动荡,对于查案很是不利。

他的指尖在指腹处细细摩挲了下,蓦地回头看向跪伏在地的两人道:“你们要去太原?”

“是,我父亲数日前接到的一笔单子,要将几箱玉石送往太原,现下只怕是送不了了,我得先会镖局一趟。”

她甚至来不及为那些镖师的死感到难过,就不得不面对如今的局面,她若是只知道无用的哭,那他们全都得死在这。

段灼抿紧的唇缓缓地扬了下,“不,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