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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夏原本对陈卓还是挺有好感的,觉得他这人很有善心,最重要的是他很开朗也爱说话。

与锦衣卫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这三四天里,她除了和沈归荑以外,就只有这个陈卓会主动搭理她。

这让她感觉到了难得的善意,也更愿意与他说话。

可方才这一句,却戳到了她的敏感处。

是啊,父亲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了她,可她却没能办好,还害得整个镖队几乎全军覆没。

若是可以,她情愿死的人是她,而非那些平日一块行动的弟兄们。

她时常会想,自己为何不是个男子,若是个男子父母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不会担心镖局后继无人。她的几个妹妹也可以更加无忧无虑,不必和她一样日日习武。

若他是个男子,赶路的时候能再快上几个脚程,不在那里过夜,是不是那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她原本就不知该如何回去面对父亲,想在太原再多留几日。

恰好她与沈归荑也很处得来,她初到太原人生地不熟的,她可以陪她待几日。

但不知为何,听了陈卓的话后,她突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该面对的早晚还是要面对的。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跑起来了。

方知夏满脸都是迷茫,完全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追了小半条街,才知道他追马车的原因。

方知夏极力忽略手腕被握住的那股不自在感,别扭地道:“你追你的马车,拉着我做什么?”

不想陈卓却冲她咧嘴笑了起来:“当然得带着你啊,没你可不行。”

他说得认真,且是脱口而出,让方知夏的心没来由地狂跳了下。

她,她又跑不了。

正当她绞尽脑汁地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又接着脱口道:“我不认得路啊,我连你家都不知道怎么走。”

方知夏:……

她现在很想把他的手给剁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她的匕首不在身上!

想是这么想的,但追人要紧,且陈卓也确是帮了她很多,她咬着牙没说话,尽量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一路追了很久,那马车才在一处私宅停了下来。

马车上走下一个穿着华贵的男子,身边还跟着个柔弱的美妇人,妇人戴着帷帽,看上去有些羸弱,下了马车身形有些踉跄。

而那男子却连搭把手扶着她都没有,还是一旁的婢女小心地搀扶着妇人。

“你先在这住几日,没事不要出门,更不要让人知道我们回来了。”

“这是为何?”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是妇道人家莫要管这么多,我会让钟妈妈留下照顾你的起居,好好养着,你都病了好些日子了。”

妇人轻咳了几声,到底是什么都没说,乖顺地点了点头,正要跟着往院中走,却见那男子转身又上了马车。

她这才发觉不对劲,回头看向他:“夫君,你要去哪?”

“我还有正事要处理,你在家等我便是。”

“那你何时回来?”

“晚上。”

说完就不愿再搭理她,一坐上马车,便转头朝着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那妇人却依旧驻足看着他远去的方向,直到消失在街口,妈妈才语气强硬地道:“外头日头晒,四少奶奶身子弱,还是赶紧进屋躺着吧。”

“老奴这就让人去喊大夫,可不敢叫您身上的病染了四少爷。”

这妈妈说话很不客气,连那妇人身边的丫鬟都忍不住起了怒意,可那妇人却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她进了院子。

她转身时,恰好一阵风吹过,掀开了她帷帽的一角,露出了她的模样。

是个长相貌美温柔的美妇人,只是她的脸色很差,苍白中透着些许不健康的病弱。

等她进了院子,院门被彻底关上,陈卓还盯着那院子左顾右盼。

方知夏见此迅速地将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抿着唇没说话,大步朝外走去。

陈卓还是她走了许久后才发现,赶紧追了上去,“你知道方才这女子是谁吗?”

方知夏撇了撇嘴角,“我在太原待得日子也不久,我怎么会知道。”

不想他却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道:“那是我们指挥使夫人的大堂姐。”

方知夏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与镖局的镖师伙计们称兄道弟,偶尔也会凑得很近,却从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

可当陈卓靠近的时候,那湿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上,让她的脸瞬间红了。

下意识地就要离他远点,可听清他说得话时,又蓦地一愣。

她的大伯父在太原开酒楼,她又时常走镖路过,虽然对太原不能说很了解,但一些引人注目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其中就有王家正房老四前些年娶了位县主为妻,成亲那会她恰好来给伯父送东西,见过那花轿游城的盛况。

“你的意思是方才离开的是王家老四王逸章?”

陈卓点了点头,按理来说王逸章比他们要晚些启程,还带着家眷,即便他们耽搁了几日,按照普通的马车速度,也不可能与他们同时到达。

除非他们不眠不休得连夜赶路,看那沈容茵的面色看来确是如此了。

他到底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不顾妻子的身体,不得不立马赶回来的。

“走,我得赶紧回去将此事告诉大人。”

方知夏也只是在知道那女子是谁时,觉得有些许诧异,她是知道沈归荑身份的,而陈卓还不知晓,他只会去通禀段灼。

这世上的男子大多自以为是,觉得女子只会添乱,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她们。

以两人这几日相处的关系来看,方知夏觉得她该回去告知沈归荑一声。

但再多的想法也没有了,她不愿将自己卷入这些纷争之内,就让她顺便和沈归荑道声别吧。

两人加快脚步回到了小院,不想早已有人在等着她了。

来的竟然是她大伯父家的伙计,“大娘子,您可算回来了,这是二爷差人送到酒楼的家书,掌柜让小的给您送过来。”

“对了,掌柜的还说,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别急着回镇上,让您明儿过去一趟。”

方知夏点头说了句知道了,边拆信边觉得奇怪,她父亲能有什么急事要写家书的,还寄给了大伯父。

她着急忙慌地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下来,可看到最后她的脸瞬间黑了。

信里倒没写什么让她担心的事情,只说那些镖师与伙计的尸首都已经安葬了,这事她已经尽力不要太自责,且让她在太原多待些日子。

而让她待太原不是为了家中的生意,也不是为了让她换换心情,而是镇上没什么适婚的男子了。

让她大伯母在太原相看夫婿,这边的人或许不知道她的过往,能碰上几个没长眼的,又能入她眼的人。

方知夏:……

这家看来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