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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样昨夜的雷雨夜,也有人没能睡个好觉。

王逸章盘膝坐在书房内,下人正站在面前缩着脖子与他汇报事宜:“回四公子的话,礼都已经送出去了,就,就是……”

“就是什么,说个话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明白。”

“就是被姓刘的给丢出来了。”

王逸章正在喝茶,闻言捏着瓷碗的手蓦地发紧,他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那姓刘的不过是严旻玺的一条看门狗,他也敢把我的东西丢出来,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这姓刘的说得自然是刘三刀,王逸章回太原这几日可以说是处处碰壁。

他也觉得奇怪,往日不论做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的,可这次回来不管是他下帖子请人赴宴,又或是送礼找人办事都很难办成。

李玉宽不给他面子也就算了,他是总兵府的大公子,又素来眼高于顶自命不凡。一副全天下最他了不起的模样,若不是被逼无奈,他最不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连续给李玉宽发了三日的帖子,他除了头一天出现了一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起身走了,后面再给他派帖子,就各种理由推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

王逸章虽然心里不爽快,却也没办法发泄出来,只能再从其他人那打听消息。

得到的消息都是最近风声紧,他们也不敢出来走动,劝他小心行事。

最后还是花了大手笔,买通了平日跟着李玉宽的表哥,才问出是锦衣卫在查去年赋税的事情。

他也是为了这事日夜兼程从京城赶回来的,就怕他不在太原,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把脏水都泼到他的身上。

他们王家是太原首富,多少商铺农田都握在王家人手中,要想在赋税之事上动手脚,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

去年这事,便是他参与了其中,换来的条件就是各地的钱庄都由王氏钱庄所取代。

也正因此他才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将王氏钱庄铺满整个西北州府。

可他也只限于参与了此事,去前一年同样数额的赋税银王家都上交了,整整四成百万两的银钱他可半分都没碰,具体到了谁的口袋他不得而知。

只隐约知道李家背后还有个大靠山,至于这人是谁,他没资格知晓也不敢知晓。

他以为这事过去了一年多,事情处理的人不知鬼不觉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谁知刚进京就得知有人在监视他。

他又砸下去大量的金银,还动用了沈容茵的关系,才问出是锦衣卫在查去年的案子。

起初他还觉得没什么,银子既不在他的口袋,他也没主导这件事,王家也照常交了赋税银,就算真的查到了王家也最多是个受害者。

可渐渐地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那幕后之人好像有要让王家背锅的意思。

不,不是王家,是他。

他毫不怀疑,他的那些好兄弟以及他的父亲,但凡祸到临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出去,舍弃他来保全王家。

明明他是为了王家的生意才会与虎谋皮,换来了王氏钱庄的垄断,如今他却要成为弃子,他如何甘心。

尤其是曾经那些需要捧着他的人,此刻遇到事便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连刘三刀这等最为卑贱的城门守备,也敢将他的东西给丢掉,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四公子,还,还有,您明日派的帖子,只有一家有了答复。”

他知道如今城内有锦衣卫的人,也已经查到了王家很多人身上,他不敢大张旗鼓地回家,也不敢公然露面,就怕父母兄长找到他,只能这般躲躲藏藏。

往日他春风得意的时候,这些人恨不得天天围着他转,现下他碰上了事,却一个敢冒头的人都没有。

“废物,都是废物。”

杯中的茶水飞溅在他的手上,瞬间一片就被烫红肿了,他猛地将茶盏往地上一掷,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滚,都给我滚出去。”

这几日不仅是王逸章难熬,沈容茵也过得很是煎熬,她本就体虚,日日都在喝药调养。

又突然从进京回到了太原,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也就罢了,还不知为何不能回王家。

外头的这小院样样东西都简陋,她又在赶路时被闷得身上起了大片的红疹,大夫说是闷热所制不能抓,会越抓越痒。

而那钟妈妈却说是会过人的疹子,更是让她待在屋里不可随意走动,她想要冰去热想要金银花泡浴,却什么都不给她。

甚至连她想见夫君,钟妈妈也都拦着她,好不容易夜里下了雨感觉没那么热了。

一起来便发现枕畔依旧是空的,夫君又没有来找她。

沈容茵想不通,自己虽然父母双亡,却也是被太后带大的,在宫中虽然闷了些无趣了些,也是养尊处优着长大。

她原以为低嫁至少夫婿会待她上心些,在另一门婚事间挑选时,她选中了王逸章。

虽是要远嫁太原,但好歹王逸章长相出众,对她也是体贴入微,不说是天底下待她最好的人,也能算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而两人间的矛盾很快就出现了,他要忙生意经常会不在家,而她待人宽厚,对原本院中的老人都很客气。

不想她们非但不感恩,还觉得她好欺负,反而蹬鼻子上脸给她这个女主人眼色看。

她原想找王逸章说道两句,可他的脾气却越来越差,在外受了挫折就回来冲她发脾气,甚至还劝她大度莫要为这点小事来麻烦他。

渐渐地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她的孩子没有保住。

好在王逸章并未说什么,还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这也让沈容茵被感动,尽全力在其他地方去帮助他。

她讨厌应酬不喜欢酒桌与人虚与委蛇,为了他也都去做了,她在太原无亲无故,将他当做唯一的依靠。

可换来的是夜夜孤枕,甚至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了。

沈容茵推开窗想要透透气,没想到却听见了王逸章的声音,这会婆子丫鬟们都睡着了,她惊喜地推开门想要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