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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楼,顶层。

周淑怡躺在床上。

外面的大雨哗啦啦。

其实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睡觉。

然而,全身骨骼断裂,急需要休息的她,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躺在旁边竹篓里的那个小家伙太闹腾了。

嘎哈哈的笑个不停。

“我说小家伙……你是真的就一点都笑不累吗?”

周淑怡今年十九岁。

她没生过娃,自然也没有带过娃。

但是在她的认知中,她觉得一个小娃儿应该也不可能同竹篓里小家伙一样,大笑不停!

周淑怡用力扭了一下头。

当她看见竹楼里的奶娃以后。

周淑怡可说是全身汗毛直立。

因为她看见,小娃躺在竹篓里,双手和双膝不停交替。

像是在爬行一般。

此刻,在南江城内,也确实有一个奶娃在爬。

它身材瘦小。

体型差不多只有满月的奶娃一半大。

原本的它,全身都是黑血。

不过在大雨的寖淋之下,现在除了它的小肚子外,它身上其他地方的黑血已经被大雨完全洗净。

它身上的皮肤白的就像刚刚晒出来的海盐一般。

不仅仅白,而且还有一种玲珑剔透的感觉。

如玉,如琥珀。

它一边爬着,一边咯咯笑着,用它那对纯黑色的眼球,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然后它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女尸身上。

它慢慢爬到女尸身边。

女尸的小腹已经糟烂。

它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在大雨磅礴的南江城,它说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句话。

“麻麻。”

它就像一只小猫一般,爬到女尸身上。

“麻麻……”

女尸并没有给它任何回应。

这让它很是沮丧。

它就像一个呼唤母亲却没有得到回应的小猫一般,在女尸的身边不停绕着圈。

一遍又一遍。

它很清楚,这个女尸会醒的。

这天上落下的水好烦。

它抬头看向天空。

麻麻睡着了……

那我去找姐姐吧。

它想着,慢慢爬着。

它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因为它能够闻到姐姐的味道。

即便天上落下的水让姐姐的味道变淡。

但是它依旧能够闻到姐姐的血味。

冰冷的雨水溅在它身上,然而它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雨水淋身的难受。

它就这么朝着姐姐血腥味传来的地方爬去。

当它爬出破屋,远远能够看见外面大街的情况时,它看见了姐姐。

可是,现在的姐姐样子有些奇怪。

姐姐的肩膀上为什么会长着木头?

太奇怪了。

小家伙依旧努力爬着。

然后,它看到了很多人。

很多很多人从姐姐的身边跑过。

那些人表情惊慌,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而姐姐现在则是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跑来的方向。

那里应该是有一个怪物。

嗯!

是的!

小家伙想。

那个怪物的味道它很熟悉。

因为就在前不久,它才用自己的十指抓破了那个怪物的肚子。

小家伙抬起头,闻了闻自己的指头。

如今,指头上那个怪物的味道还很浓郁。

那个怪物很可怕,确实会让人惊慌失措。

可是……姐姐为什么不跑呢?

嗯……

因为姐姐最勇敢了!

姐姐什么都不怕!

它继续往前爬着。

然而,一个被怪物吓到的人冲进了小巷。

当那人跑到它面前之后。

那人先是一愣。

随后骂道:“踏马的哪来的兔子?”

也不怪这人误会,

现在,小家伙的样子确实像是一只兔子。

不管身材大小还是皮肤的颜色。

它除了没有长耳朵之外,和兔子无二。

兔子?

听见这话,小家伙咯咯笑着。

兔子很可爱!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人忽然伸手抓向了小家伙。

“这可是肉啊!不能浪费!”

听见这话,小家伙皱了皱眉。

他是要吃我吗?

真是可恶呢!

小家伙想着,对着那人做出了龇牙咧嘴的表情。

别碰我!我没有让你抱抱!

随后,它看见那人一脸惊恐的跌坐在地上,右手指着它,一边后退,一边说道:“有鬼!有鬼啊!”

鬼?

哪里有?

小家伙摇晃着脑袋左右看了看。

它什么也没看到。

这个人见鬼了?!

好可怕!

小家伙心里想着,奋力朝着小巷外面跑去。

然而,就在它刚刚爬过那个满脸惊恐的人身边时候。

那人大吼一声:“你别过来!”

随后,它便看见那人对着它踹出了右脚。

咚!

一声闷响之后,小家伙整个人飞起来撞在了墙上。

好痛啊!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欺负我!

角楼顶层,周淑怡听见竹篓里的小娃忽然放声大哭。

“怎么了?”

她满脸不解,吃力地扭过头。

“你怎么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当她看见竹篓里的小娃时候。

她发现这小娃表情凶狠,就好似天花板上有一个仇人一般,一张小嘴不停开合,像是在撕咬什么东西,两只小手也在凌空乱抓。

小巷之中。

那浑身白如盐晶,大小如兔子的小家伙,正趴在一个南江百姓身上不停撕咬着。

血腥味道让它变得疯狂。

不过它现在内心更多的想法,是要教训一下这个用脚把它踹疼的家伙。

让你欺负我!

让你欺负我!

那人现在除了抽搐之外,再没有别的反应。

因为小家伙扑上来的第一口,就咬断了他脖子上的血管。

从那人脖子上喷出的血液,在小巷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扇形的红色印记。

不过很快,红印便被大雨冲走。

只有走近细看,才能发现一些异常。

当欺负它的人不再动弹之后。

小家伙才爬下了那个被它撕咬和抓扯得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哼!

让你欺负我!

虽然大仇得报,但是它的心里还是委屈满满。

它看着小巷外,已经没什么人的大街。

姐姐的身影也已经不在。

姐姐去哪儿了?

小家伙抽了抽鼻子。

它在雨幕中闻到了姐姐的血味。

随后,它手脚并用朝着小巷外爬去。

……

南江,衙门地牢。

墨雪看着躺在地面积水中的黄粮。

它有些厌恶的抬起头,看着那匹名叫辣条的大马:你们能想办法让这个女人安静些吗?

火烧扭头看了一眼笼子里的母两脚兽。

此刻,这个母两脚兽坐在积水中,双手捂着断腿大喊大叫。

火烧:女人?你是说这个母两脚兽吗?

墨雪摇了摇比它身体还长的黑色尾巴:对啊!她就是女人啊。你们叫她什么?母两脚兽?真是有趣的称呼。她太吵了。

火烧:没办法。我把她的脚给撞断了,她现在大喊大叫其实蛮合理的。不说这个了,我兄弟现在怎么样?

墨雪在女人的嘶吼中低头闻了闻黄粮:情况不是太好。

辣条急道:什么叫不是太好?是死了吗?

火烧:不是!兄弟!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怎么一来就问是不是死了,黄粮要是死了,你信不信程暮回来之后,能把南江给屠了!

辣条摇头:我不信,程暮虽然恶霸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凶残吧?

火烧:你还是和他接触少了呀!他不凶残?那这天下就没有坏人了!想想我们仨的名字!

墨雪:哎,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仨叫什么呢。

听见墨雪的问题,火烧用舌头舔了舔地上的黄粮:它叫黄粮,我叫火烧,这位大高个叫辣条。

墨雪不解:不是很普通的名字吗?有什么奇怪的?

火烧:我们仨的名字,都和食物有关,都能吃!

咕咕咕……

躺在积水中的黄粮,因为出气,鼻孔在积水中吹起了一些泡泡。

黄粮: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能说点关于我的话吗?我踏马还躺着呢!

听见黄粮出声,火烧和辣条同时后退两步。

辣条:我靠!这是借尸还魂?

火烧:放屁!这明明是回光反照!

黄粮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反正在你们俩个畜生眼里,老子就是死定了呗?

“嗯呐!嗯呐!嗯呐!”

火烧抬头发出刺耳的吼叫:我的黄粮兄弟耶!你死得可太惨了哟!

辣条也是默默垂泪:黄粮兄弟,一路走好!以后你的粮食,我帮你吃了!

墨雪明显要比火烧和辣条稳重一些。

它看着火烧:马也要吃骨头呢?

躺在地上的黄粮道:吃个屁骨头,我现在也每天喝稀粥吃野菜!

墨雪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低下头,舔了舔黄粮后,对着黄粮问道:黄粮兄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黄粮:痛!肚子痛!

墨雪又用舌头舔了舔黄粮的肚子。

那黄粮便立刻发出的痛苦的呜咽声。

墨雪抬起头,看着满脸泪水的火烧:你别叫了!黄粮兄弟死不了。

火烧:啊?为什么?为什么死不了?我都哭了耶,它说不死就不死了?

墨雪有些无奈:它应该只是伤到骨头了,你伤到骨头了会死吗?

火烧用力点头,随后看着辣条:会啊!辣条兄弟要是腿骨断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墨雪:它是马!它是狗!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终于,不爱说话的辣条开口了:那现在怎么办?

墨雪仰起头,看了看阴暗潮湿的地牢:得先把它弄出去吧,这地方的积水越来越深了,它躺在这儿不是个办法。

辣条点了点头:您说的在理,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如今外面大雨,哪哪儿都是湿湿的。

墨雪恍然:对哦!

看见墨雪的反应,辣条和火烧对视一眼。

随后,两个畜生同时开口:这兄弟能处,它脑袋也不好使!

墨雪踩着水,围着黄粮转了一圈之后,道:黄粮兄弟伤到的是肚子里的骨头,也没伤到四肢……嗯,我这儿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保证它一个时辰生龙活虎,要不要试?

火烧问道: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呢?会不会死?

墨雪摇头:不会!最多就是再躺下,然后养个十天半月的伤。

火烧有些郁闷:哎,还是死不了啊?

黄粮:踏马的,火烧!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呢?我告诉你,以后你吃的每一口干草,我都要给你加点料!

体型最大的辣条出来主持大局:行了行了!现在都别吵了,咱们还有正事儿没干呢。墨雪兄弟,你说的法子是什么法子,我想你也应该感觉到了,这地牢煞气严重,而我们要干的事情,没有我黄粮兄弟干不成!要不你就把你的法子拿出来试试。

墨雪摇了摇尾巴之后,二话不说,便从体内放出一股气来。

火烧懵了。

辣条也懵了。

一个呼吸之后,黄粮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地牢唯一的出入口跑去。

然后是火烧。

最后是辣条。

墨雪站在原地,看着身旁笼子里,正不停干呕的女人。

它对着地牢出口喊道:你们看,我的法子管用吧?臭是臭了点,但是好使啊!

“汪汪汪!”

黄粮的狂吠从外面传来:你管这叫臭了一点?我长这么大,吃过的屎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都比你放出来的味道好闻!

墨雪:吹牛!

说完之后,这只皮毛油亮的臭鼬便摇晃着尾巴,朝着地牢深处走去。

它今天之所以会到这儿来。

也是因为在竹韵楼里看见这地牢出入口有滚滚煞气涌出。

它的主人雪客一大清早便被叫走,说是去帮忙砍什么竹子去了。

趴在竹韵楼顶层的它,是越看这儿越觉得不对劲。

便想着来瞧瞧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却不想遇见了黄粮等畜生。

在弥漫的臭气与那个女人的呕吐声中,墨雪立着尾巴走到了地牢的最深处。

当它看向笼子里煞气最浓的地方时。

墨雪身后那立起来的尾巴,便忽然不动了。

墨雪大喊:你们……你们快进来!快!

黄粮的狂吠声响起。

这声音显示着黄粮依旧站在地牢的出口处:进来干什么?闻你屁啊?

墨雪依旧在大喊:别说废话了!快进来!

黄粮:我不!哎,火烧,这外面怎么空了?武宣呢?还有百姓呢?

辣条:我怎么知道?喂,墨雪,你来的时候有看见外面的两脚兽去哪儿了吗?

辣条:会不会是这些两脚兽也看见了这地方冒出的煞气,都跑了?

黄粮和辣条同时说道:嗯,有这个可能!

墨雪听着三个出生在外面的对话,急道:你们快进来啊!

让墨雪如此着急,是因为它看见地牢里,一个女尸的嘴里,长出了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