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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时30分。
乌黑天幕下，位于上京市中心区的灵山瞬时亮起了灯。
登山石阶两侧，淡金色的灯光自山脚往山顶依次点亮。如一条直入云霄的金色长龙。
三三两两气质出尘的男女自山腰处的别墅走出，往山顶行去。间或能听见他们谈及群星计划、学员评级等事宜。
而仍坐于别墅露台的李林，此时也到了紧要的关头。
“聚精会神，一鼓作气！”
柳如烟微喘的声音响起。
得到师祖的指点，李林当即加快功法的运转速度，如鲸吞牛饮般疯狂吸纳身周水晶的能量。
数十颗黑色水晶围绕两人呈圆形转动。
随着李林大力出奇迹的吞纳手段，水晶转速越渐加快。
最终“砰”一声晶体碎裂，其内所有能量尽数泄出，围绕两人形成了一个覆盖整片露台的能量漩涡。
“不要怕，尽情吸收。我会帮你稳固躯体。”
一边说，柳如烟一边挥动双臂，以玄妙的手势推向相对而坐的李林。
红色微光自她白皙的掌心飘向李林胸口，而后迅速蔓延至全身。
瞬间，李林眉头舒展，精神振奋。
吃撑一样躯体快要膨胀爆炸的恶感终于消散了！
柳如烟的能量注入像是微风一样温柔梳理着肉体，让李林能更没有顾忌地吸收这庞大的能量漩涡。
而当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他便能触摸到破境的壁垒——
从四级小成突破到五级大成境。
黑色能量持续不断地涌入李林躯体，被他炼化吸收……
“师祖，我感觉到了。”
李林忽然轻声说。
闭着眼时，意识沉浸在身躯的力量增长中。
如火焰一样，越燃越高，越燃越疯狂。
但一道模糊的屏障横亘在了前方。
力量增长被中断。
能量依旧疯狂涌入躯体，身躯各方面强度都在拔高。
但始终无法突破那一界限。
想去打破那面屏障，但提起双拳，眼前又空无一物……
“现在我结法印成倍提高能量灌入的效率，你全力吸纳，凝聚心神于一点，一举刺破境界壁障。做得到吗？”
“来吧。”
话音刚落，李林便感觉身下涌来暖流。
像是地面结成了法阵，能量自其中流溢而出——
感觉很快变成明确的感知，且能量自下而上贯穿全身。
这是师祖的能量。
如寒冬里靠近烛火一样，带来温馨的淡淡暖意。
多次交融下，李林已经能分辨出独属于柳如烟的能量特征。
而得益于这股能量的加持，李林感觉自己的躯体更为灵敏、坚实。
眼下大股涌入的黑色能量，他完全能轻松炼化吸收。
“要来了。”
柳如烟喘息稍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来身下的法阵只是她提前为我的身体做的加固，而且这种事似乎颇为耗费她的精力——
李林转眼压下飘散的思绪，凝聚心神等待狂暴的能量涌入。
而就在这时，原先能轻松驾驭的能量流瞬间暴涨！
从头顶直灌而入的架势，简直像毁天灭地的洪水一样！
这效率完全不是成倍增加！根本不在一个量级啊！……
李林最后一丝微弱的吐槽意志被自己强硬抹去。
所有心神都被调动用于吸纳这狂乱涌入的能量，全力提高躯体的力量强度，并尝试聚成璀璨的锋芒刺破境界壁障……
——
柳如烟脸色苍白地看着对面的李林。
一只手正对他的头顶。在那飘舞的黑发上方，一个透明的红色法印凌空旋转，充斥整片露台的黑色能量被它收拢汇聚，如飓风一样往下灌入李林身体。
柳如烟便经由掌心散发出的能量与那法印连接，小心控制着往下灌入的速度。
而她另一只手，则不断输出能量至李林身下的法阵中，法阵光芒流转又释放能量笼罩李林全身，护他在滔天洪流中岿然不动。
看样子找到平衡了……
柳如烟内心松了口气。
看他眉心舒展喜不自胜的样子，应该是沉浸在力量提升中了，柳如烟接着放松地想到。
之后她便保持平衡稳定地释放能量控制法印与法阵，安静地望着嘴角越咧越开的李林。
这样就行了吧，应该能突破到五级了……
正这样漫无目的想着时，柳如烟忽然惊觉露台的能量消散了大半！
扭头望去，原先一片乌黑的露台，此刻只剩两人相对而坐的位置还剩一块能量！
其他地方灯光照耀下已经一片清明！
再转头望向李林——
这臭小子简直像婴儿渴望牛奶一样张着嘴！
完全不是要突破的样子啊……
柳如烟看着两人头顶快速削减的黑色能量，沉吟两秒后，做出了决定。
到这地步了，不能不突破。剩下需要的能量，我帮他补上吧……
决定要从自己的小金库中拿水晶后，柳如烟当即便想动手。
但她顿住了。眼睛望着正忙着的双手。
手现在不能动的，但神念目前也做不到御物，需要一个着力点才行……
柳如烟冷静地想着，很快低下头，望向因盘腿而朝两侧张开脚底板。
黑色能量在快速消减，没有时间了。
柳如烟咬着唇，尽力张开脚趾如猫爪一样，然后用力一握，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水晶袋子。
接着脚趾松开，控制着袋子悬浮飘起。又将袋子内的数十颗水晶尽数倒出，捏碎，而后经由法印旋转汇聚，灌入李林体内。
露台再次充盈黑色能量。
柳如烟的右脚也“啪”地倒地，如死去一般横尸当场。
“妈的……老娘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柳如烟望着染上红霞的右脚，喃喃自语。
不过……虽然有些羞耻，却没想到我的脚也能这样灵活……本来觉得大了长了点，不太美观……现在看来脚趾修长一些，脚底有一些弧度，还是挺有用的……
柳如烟想着让自己感到开心的事，右脚也愉悦地张了张脚趾。
觉得满意后，她面带笑容望向李林——
“……”
“妈的。”
对面的男生依旧张着嘴，如嗷嗷待哺的孩子。
然而能量再次只剩笼罩两人的一小圈了。
柳如烟明确理解到——
他还要。
“你是猴子还是老虎啊？这么能吃……”
小声吐槽着，柳如烟张开右脚，再次取出一袋水晶。
又是数十枚水晶爆开，能量充盈露台。
这回柳如烟紧紧盯着李林。
能量确实被他吸收，滋润着每一寸血肉。身体也在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散发着让我都感到惊讶的威势……
“不愧是圣人血脉，需求多，但力量也无与伦比……”
柳如烟小声赞叹。
但很快——
“你是猪吧？肯定是。都3次了，还喂不饱你……”
柳如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再次张脚拿出一袋水晶。
爆开后，便颇有些恶狠狠地盯着李林。
但是，第4次，能量再次被吸干——
“臭弟弟！死猪头！可怜下姐姐攒了这么久的水晶啊！……”
第5次，能量被吸干——
“我的小祖宗，你吸得可开心了，但姐姐的心在滴血啊！行行好吧……”
第6次——
“真——的——被——榨——干——了！可恶的臭小子！再要也不会给你了！……”
第7——
柳如烟面色纸白，两眼呆滞，右脚机械地拿出水晶。
不知多少次后……
……
李林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强大！
该死的屏障！
这次我一定能击碎你！
李林疯狂吞纳能量，弥散到躯体深处。
然后全身上下一鼓作气，凝聚出一线耀眼的光刺——
唰得向屏障刺去！
“咔嚓。”
屏障碎裂。
没有声音，但李林脑补出了十分美妙的破碎声。
身体力量自此一马平川，节节攀升。
爆发的威势让李林自己都感到恐怖。
终于成功了！
得感谢师祖！
人家不计前嫌说奖励我就奖励我！
不仅帮我提升到九阶，还直接助我突破一个大境界！
这是多么好的师祖啊！
打着白炽灯也找不到！
李林唰得睁开眼，未等看清景象，便极为兴奋地喊：
“师祖！我终于突破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