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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禁闭根本不可能涉及到禁林,哪怕是在百年前,要比现在还“野蛮”得多、城堡里到处都放满了铁处女的时代里,霍格沃茨教授给学生关禁闭的时候,也不会考虑半夜十一点把学生赶去禁林!

这方面,领略过两个时代不同水平禁闭的某吃禁闭大师塞巴o蒂安同学非常有发言权,他不止一次在私底下跟他们说如今的霍格沃茨在教育学生手段方面柔软了很多。

……虽然提起这个的结果就是接受奥米尼斯的阴阳怪气:“如今的霍格沃茨太温柔了已经关不住您了,是吗?”

最后看了一眼,确认小孩子们那边跟着邓布利多,叶知秋收起了羊皮纸,小心地用药瓶装起地面上那一滩银白色的血迹。

这个过程中她非常小心,那滩血迹看着银白神圣,但只要是稍微对诅咒有点研究的,就能深刻感受到其散发出来的强大诅咒。

是一不小心沾上至少要倒霉半辈子的濒死诅咒。

这只独角兽正在濒死边缘,所以它的诅咒正在扩大蔓延。

它在痛恨,在诅咒让它遭遇这样不幸的存在。

而若是有人做出了和那个存在类似的行为的话,就会在这个过程中被无差别一视同仁一起诅咒:比如,碰触它的血液。

装好血液塞好瓶塞,叶知秋将这个小瓶往空中一抛,挥动魔杖射出一道金砂般的晕光击中它:“为我指路。”

玻璃小药瓶打着旋飞到半空中,在半空中张开一双半透明的羽翼翅膀,扑腾着飞了起来朝禁林深处去。

叶知秋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覆面,追了上去。

黑魔法中的诅咒下分里有非常多根据被诅咒者本人的东西来下咒的方法,这在凡人传说中也时常体现,比如东方拿到了头发就可以扎小人,西方拿到了血就可以下咒。

在古时候,巫师们笼统地将它们都视作诅咒,却很少有巫师去思考这样一个直白而显而易见的问题:

为什么拿到了目标的身体一部分,就可以精准地诅咒目标了呢?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即使不是专精诅咒的巫师都可以即刻回答:因为目标身体的一部分,提供了“(由本体一部分)精准地引导诅咒到某某(本体)”的指向。

……但好像没有哪个巫师想过将诅咒中这种可以精确导向本体的“导向性”单独剥离出来,制作指引寻找本体的魔法。

黑巫师们可以连对方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前提下精准诅咒到对方,却依然找不到人,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从未想过,解决问题的方法本就在他们的咒语中。

……空守宝山而不自知。

真希望塞巴斯蒂安别有一天变成那个样子,不对,他现在兴趣好像变广泛了,不再只盯着黑魔法了……想到昨天还看到他在看变形术的学术期刊杂志,叶知秋感觉自己的朋友真的相较于他的学生时代要成熟多了。

虽然和奥米尼斯斗嘴的时候还是一秒幻视五年级。

不对,现在连五年级都没了,顶了天五岁。

长着翅膀的小瓶子越飞越快,这种急迫……那只独角兽的情况非常危险!

叶知秋把外套的拉链拉高到脖子下,从施了无痕扩展咒的口袋里抓出扫帚,在密林里低空高速飞行,追了上去!

光轮2000的尾扫在禁林深处一闪而过。

“我好像看到了飞天扫帚!”哈利忽然惊声道,“禁林里!刚刚在那边一闪过去了!”

他指着禁林黑黝黝的深处,对海格和赫敏说道。

他们一行四人的禁闭都在禁林,进入禁林之后要分开两路寻找那个伤害独角兽的凶手,马尔福要走了牙牙,他和纳威、牙牙一路走的另一边,而他、赫敏和海格一起。

“不可能,禁林里怎么会有人骑扫帚?”赫敏难以置信说道,“林子里的树那么密,那个人会撞上树的!”

哈利想了想也觉得不可思议,飞天扫帚的速度有多快没人比他更清楚,禁林里的树这么茂密,而且现在天还这么黑,只有月光透过树梢撒进来,可以让他们看到地面。

这样的环境里,如果是在城堡外的高空飞行或许还没关系,在树林里低空飞行,而且是快到只能让他看到一道影子就消失……

那个人的飞行技术得多优秀,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样的禁林里驾驭着飞天扫帚来去自如?

海格倒没像赫敏那样第一时间否认哈利的发现,他试图朝哈利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但是。

“哈利,你看到他朝哪飞了吗?”

哈利指了一个方向。

海格看了看地面上在月光下呈现银蓝色的血迹,不语。

两个孩子也反应过来了:哈利指的方向,与血迹前进的方向,是一致的!

赫敏有些怯怯地靠近海格:“是、会是伤害独角兽的……那个人吗?”

“不一定,也许是保护独角兽的也说不定。”海格安抚地拍拍赫敏,把后者拍得差点摔地上,“我之前就发现了,禁林里今年好像多出了什么变化,遇到的八眼巨蛛少了,狼群羊群之类的稍微有点多,之前那只死亡的独角兽在我发现已经有人发现了它,却没有从它身上拿走任何材料,我还没遇到那个人……

“上次遇到马人,我想问问是不是他们做的,但马人们总是看着星星,嘴里说的也都是星星,老实说听不懂……”

伴着海格絮絮叨叨的关于伤害独角兽的人、救了独角兽的人还有总也不理人的马人,哈利和赫敏继续艰难地在禁林里跋涉。

而这个时候,叶知秋已经看到那个飞翼小瓶子在前方的溪流边的空中停下,盘旋着不落,翅膀急振,但却没有任何声音和动静传来。

光轮2000随心加速,气流几乎在扫帚尾甩出一条白色的气流,叶知秋单手拉下外套拉链,右手紧握魔杖,直指向那个在不断驱赶重伤的独角兽逃跑的黑影:

“钻心剜骨!”

黑影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毫无防备下吃了叶知秋一记满怒气bUFF的不可饶恕咒,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抽搐着身体几乎要蜷缩起全身。

而在这个时候,飞天扫帚冲出密林到溪流边的空旷处,叶知秋看准时机,抓住刚刚已经脱掉的外套袖子往下甩去。

外套在甩出去的瞬间变成了一条长绳,像蛇一样灵活地迅速捆上了重伤的正努力试图跳过溪流逃跑的独角兽身体,叶知秋压低扫帚头,从独角兽身边掠过的同时将它转移到扫帚上——当然,没忘用魔咒做小范围减震止速,以防给独角兽和自己都带来创伤。

当务之急是救这只独角兽,而不是和那个渣滓纠缠……但叶知秋不想纠缠,对方却不肯就这么善罢甘休:战斗的第六感让叶知秋猛地悬停扫帚。

一道绿光几乎是擦着她的扫帚头飞过去的。

它落在了一棵树上,发出很大的爆炸声。

“真罕见,”叶知秋惊讶地回头看已经站起来、好像幽灵一样飘忽起来的黑袍人,经过覆面她的声音被扭曲成了某种怪异的磁声,“除了我自己之外,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吃了一记实打实的钻心剜骨之后能这么快站起来的。”

——百年前,娜娜为了保护她吃了盗猎者一记钻心剜骨,事后好几个月都在医疗翼里休养,出行都只能靠轮椅。

而她自己则在斯莱特林的书房前选择让塞巴斯蒂安对她释放钻心剜骨,那滋味,谁吃谁知道,尽管凭着毅力和仅存的一点体力很快就站起来了,她也是喝了两瓶魔药才完全恢复。

但现在这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竟然也这么快就站起来了,这对钻心剜骨的抵抗力,简直能和她媲美了。

“怎么,独角兽的诅咒给了你额外的信心吗?”叶知秋冷笑开始放垃圾话,“这种时候竟然不想着逃而是追上来,谁给你的勇气?你脑袋上贴着的那个插座脸吗?”

黑袍人的身影骤然一停。

黑袍下,奇洛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不远处的溪流上方那个悬停空中的人:他的脸上有一个黑色覆面,身体表面有一层黑雾一样的东西,掩盖了身体细节,让人无法分辨到底是他还是她,甚至也无法分辨出年龄大小。

唯一可以看得出来的标志,是那个人胸口上,有一个泛着白蓝光泽的水银螺旋环绕一根竖起的小木杖的标志。

这标志非常清晰,甚至于奇洛前不久才在与某个盗猎者交易的时候,从对方那得到警告:远离带有这个标记的人!

这是萨吉塔瑞斯·奥顿的手下会佩戴以表明身份的标志!

几乎在奇洛迟疑心起的瞬间,叶知秋一挥魔杖,溪流里的水猛地扬起浪头朝他打去,但同时她空余的左手捏的手势指向那些散落在树下的枯枝败叶,它们瞬间被驱动,在变形术下化作无数飞刀,跟在浪头后。

浪头被奇洛挥动魔杖的动作从中劈开,但随后而至的飞刀让他不得不中途变幻咒语,换成铁甲咒挡住这些飞刀。

而浪头的巨大声势和随后而至的飞刀,都让他没能注意到箭支破空的声音——一支有力的箭刺破空气,在奇洛用铁甲咒应对面前的飞刀时,从后方袭来,扎在他的肩头:“啊!”

这一声惨叫不如之前的不可饶恕咒响,短促而快,发现马人竟然也来了的奇洛不敢再恋战,如黑烟般从旁溜走。

叶知秋已经在溪流另一侧下了飞天扫帚,将濒死的独角兽放在地上,看了一眼它的伤口,她从口袋里抓出三四支魔药,一支直接塞独角兽嘴里让它叼着喝下去,另外三只拔了塞子就倒在它脖颈的伤口上。

那魔药颜色分明澄清宛若泉水一般,倒在伤口上时,黑色的烟气滚滚而生。

叶知秋皱着眉头挥开这些烟气,一旁方才射箭的马人站在旁边,看到这才开口说道:“人类的魔药对独角兽的伤口没有多少用处。”

“我知道,我只是在清洗它身上的诅咒。”叶知秋脸色不太好看,“如果不清洗掉诅咒,就算它能不死,也很难被森林接受……”

看着奄奄一息的独角兽,她叹了口气,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来,那个瓶子只有拇指那么点大,里面装着的是澄清澄清的水,但当它被小心地滴洒在独角兽的伤口上时,冒出的不再是黑烟而是一种淡淡的白色烟气,那个巨大而狰狞、流血不止的创口也很快开始皮肉收缩、翻卷收拢,连同最外的皮毛都收拢织合在了一起。

最后,除了还有一道粉色的结痂还没脱落,伤口看起来完全就是已经长了两个多星期的模样。

“凤凰的眼泪……”马人喃喃说道。

独角兽从地上站了起来,转了转脖子,似乎是在体会伤口还在不在。

“你再那么用力转脖子,它又要裂开了,我可没第二瓶凤凰的眼泪给你治疗。”

叶知秋把已经卸到一边的绳索重新变幻回外套,套上,提醒死里逃生的独角兽悠着点。

独角兽歪到一半的脖子又转回来了,它看看地上的飞天扫帚,试探着往叶知秋身边凑。

“它想送你出禁林。”马人看懂了独角兽的动作,说道。

“算了,你还是快点回族群里去吧,今天运气好逃出生天,不意味着那个人不会再来。”叶知秋重新跨上扫帚,“你应该知道它的族群在哪里吧?麻烦你送它回族群,我就不去了。”

她说着,将扫帚拉高,直接穿过树丛,由高空飞往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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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回到校长室的邓布利多正沉思着,听到了敲门声。

“还好校长您的口令还没换过,”叶知秋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就推门进来了,“不然下面的那个石头可不好过。”

“叶小姐您又是骑着扫帚上来八楼的吗?”邓布利多有点头疼地摘下半月形眼镜,揉了揉鼻梁,又戴回去道,“这么晚了……”

“这么晚了,我就长话短说了,”叶知秋自发给自己拿了把椅子,在校长办公室前坐下,“您在希望哈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