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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游击战连载之四十五;破敌之法

部队进入马家集后,二营长岳刚、三营长罗浩见一营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极小的代价,就消灭了几百个鬼子,便不约而同地前来找何金取经。

听完二人的来意,何金急忙摆手拒绝。

他苦笑道:“过不多久,团长就会来,如果不骂,就是表扬;至于传送什么战斗经验,我可不敢有这种想法。

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出来自己在这次战斗中存在的不足之处,这很危险!”

岳刚急忙套近乎:“都是战友,介绍一些经验,能帮助兄弟营提高战斗力,减少伤亡,推辞个啥?”

何金微笑着,把两碗开水端到二人面前,又把另外一个碗倒满水,放在那里,自己便不再说话了。

何金为人,有两大极端。动时,雷厉风行、疾风骤雨;静时,一天不吭不哈。

即便见了战友,依然是三言两语,从不多言。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刚强和傲气。

岳刚了解他的性格,见他木坐,不再多问。

罗浩正要说什么,忽见何金猛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毕恭毕敬地立正,两眼直视远方。

罗浩十分不解:“他这是干啥?”岳刚急忙拉起他:“快,团长来了!”

“我咋没看见?”罗浩扶扶眼镜架,看看门前。

话没说完,钟开山从屋角转过来,见三人一起敬礼,便看了罗浩和岳刚一眼:“你们俩在这干什么?”

罗浩急忙报告:“找一营学习战斗经验。”

钟开山冷眼飘了飘何金一会,嘴角微微一撇:“经验介绍了吗?”

“没有,他说自己到现在还没发现在这次战斗中存在的不足之处,这很危险!”

岳刚感觉气氛不对,赶快替何金美言。

钟开山冷冷地在三个人面前转一圈,然后盯住何金:“是这样吗?”何金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的。”

钟开山一听,脸色顿时大变,瓮声瓮气地喝道:“你发现自己的狂妄和无知了吗?”

何金报告:“无知发现了,狂妄没发现!”

“说具体点!”“任何一场战斗,即便是胜利方,他攻击的方法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必有缺陷;即便是失败方,他的防守方法都有可取之处。

可我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自己的缺陷,这不是无知和愚蠢吗?

至于狂妄,我真的没有发现!”

钟开山冷笑一声:“没发现自己的缺陷,那就是认为自己是完美无缺的,这不是狂妄是什么,不仅是一种狂妄,而且是一种高级狂妄!”

何金的脸色很难看,糯糯地解释:“团长,我等你的训斥都等半天了,不知怎么搞的,我反反复复,看了鬼子的阵地,也检讨了自己的进攻方法,也发动全营战士都来找,就是没发现存在的问题!”

“知道你啥时候能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吗?”

钟开山说到这里,拍一下桌子,“那就是你被鬼子吃掉,变成烈士的时候!”

何金听到这里,身子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请求:“团长,能不能先说说俺的不足之处再骂,我脑子现在浑的很!”

钟开山此刻神色凝重,用手点点他:“我看,一营有你这个头脑发昏的营长,已经危在旦夕了!”

岳刚听见这里,就插话:“团长,你还是明示吧,何金实在想不出来!”

这时,梅青也悄悄地走了过来,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钟开山转脸问:“岳刚,你是师长啊,还是旅长啊,听见我批评何金几句,就不耐烦了?

何金打了胜仗,你不帮他寻找自己的过错,反而过来取经,这是给他灌迷魂汤,教他忘乎所以,你居心何在?”

岳刚一见钟开山发怒,就不敢再说什么。

“站好,立正,看你这熊样子,穿的滴流耷拉,说话胡言乱语!”

钟开山用手指敲敲岳刚的头,骂道。

岳刚想把凝重的气氛降低一些,就笑嘻嘻调侃自己:”俺是个瘸子,站不稳,团长,别计较!

“钟开山见他嘻嘻哈哈,骂得更凶了:”你给我住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告诉你,这没你说话的份!

“梅青见钟开山今天一反常态,火气特别大,也不好说什么。

见大家都沉默,钟开山就缓缓地陈述自己对这次战斗的看法

:”马家集这个地方,东边与陈定安部隔河相望,这是鬼子防守的重点;

西边,基本是一望无际的大山,鬼子只在这里布置了一部分伪军;

中间地段,是集贸市场,多是商人和老百姓居住,敌人兵力不多,就几十个。

一营分五路行动,按理说,应该先从东部的日军背后绕过去,突然发起攻击。

本来,驻守在东边的鬼子已经知道陈定安和八路军联手,在迎风口激战,他们认为,目前马家集不会有战事。

所以思想是麻痹的,你如果突然出现,日军一下子就被打蒙,那样的话,战斗就会很快结束。

可是你何金呢,先打中间,继而打两边,这就给鬼子报了信。

结果,鬼子很快反应过来,幸亏你先派部队穿插到敌人的附近,占据了有利地势,又加上战士作战勇猛,这才侥幸取胜,战斗开始时,我一再强调,先打东部,可你居然违抗命令!

“何金马上辩解:”不是我有意违抗你的命令,是负责打中间地段的二连行军速度太快。

他们先到了目的地,不小心和敌人撞上了,就开了火!

“钟开山听到这里,大声吼叫:”把责任推给下属,自己不担当,我很看不起这样的人。

我打了败仗,是我无能,能把责任推给你们吗?

“何金听到这里,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钟开山继续教训:”攻击东边的部队,穿插还行,迂回太慢,且不到位,叫鬼子跑了不少;炮火打得精准,但没有顾及缴获物资;

中部,即便是和鬼子撞上了,进攻的速度还是太慢,鬼子才多少人,一分割,不就完蛋了?

但是,你们却让鬼子抱了团,这就增加了攻击的难度;

西边的伪军本来可以全部俘虏,结果,反而叫他们利用大山,跑了不少,为什么不事先在山口放一支堵截的部队?

“说到这里,他看看大家:”每次战斗后,沉下心来,从敌人的强项找咱的弱项,就能发现许多问题!“

众人一起立正:”明白了,团长!

“钟开山看见桌子上有一碗倒好的水,就端起来喝一口,面色阴郁地宣布:”你何金,连自己的缺点都发现不了,脑子膨胀得太狠。

从现在起,免去你营长职务,跟任老蔫喂马去吧。

至于二连长,这个人我了解,一向是心浮气躁,夸夸其谈,做事大大咧咧,降为班长,你们二人的职务都由副职暂时接替。

以后,都给我记住,在新三团,包括我,任何人都没有犯错误的资格,不是我对你们要求苛刻,是鬼子不给咱情面,一点小错误,就会让新三团付出许多生命的代价!

“说完,扫了众人一眼,扬长而去。

梅青见钟开山不与自己商量,一张嘴,就随便免了何金和二连长的职务,心中便有些不快,又见他看见自己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走了,更加嗔怒。

她正思考着如何找钟开山算账,忽见他又折回头,对岳刚、罗浩吼道:

“二营一连副连长龚峰,此人表面上忠厚,但做事极不地道,借同志的津贴不还,还耍赖,这次又私藏缴获敌人的几块钱,被发现后,不但不认错,还殴打战士,此人不可重用,要免职、关禁闭,如果以后批评教育再不改,给我清除出去

。三营二连三排排长高占奎,平时对人笑嘻嘻地,其实心胸狭窄。

一到驻地,就到处买酒,酒后发疯,喜欢找人茬,平时在生活中对人有些小意见,借酒发作,说话污言秽语,影响极坏,此人先免职,然后要严加批评教育!”

二人急忙回答:“马上执行命令!”钟开山说完,快速走向前面的树林,忽地不见了。

何金受到钟开山的批评,被降职养马,心中很不愉快。

他到了马棚,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吆喝:“这里谁负责?”

“是我。”任老蔫走过来,笑嘻嘻地应答。何金用眼角扫他一下,命令:“给我倒碗水!”

任老蔫把一只碗端到他面前。何金瞪起眼:“看你这碗脏的,换一只干净的!”

“俺就这一只碗,那不是脏,是黑!”

任老蔫解释道。何金看看,叹口气:“算了,落水的凤凰不如鸡,我将就一下吧!”

说完,把嘴伸到碗中间,一边吹,一边喝。“你咋这样喝水,把嘴插到碗中间,像马饮水一样!”

任老蔫不解地问。“你敢辱骂首长,看我不修理你,记住,以后不许这样和我说话,小子,学着点,这叫讲卫生!!

”何金听见任老蔫笑他,就来了气,瞪着眼教训。

“活俺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负责打扫马厩内的卫生,好了,俺要磨铡刀了,你快干吧!”

任老蔫说完,转身要走。何金摆摆手:

“等等,我到这里,可不是来干活的,只是报个到,然后还回我的营部,等过几天,团长一高兴,我还复职,打扫为生,你留着自己干吧!”

任老蔫听到这里,笑嘻嘻地走到何金面前,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提团长,我还真忘了一件事。

他要我告诉你,在这里,学会给马铡草、磨饲料、拌饲料、饮水、看病,才能离开,对了,还得经我审查后认可。

要是中途离开一个小时,罚站一天;如果离开一天,别想再当什么营长,永远留住这里!”

何金一听,忽地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任老蔫:“团长真是这样说的?”

“俺敢私传团长的命令吗?”任老蔫反问后,自己慢悠悠地走了。

何金见任老蔫满脸严肃,忽地坐在地上,双手拍地:“我的团长,你咋这样整人啊!”

过了一会,任老蔫看看何金,正漫不经心地拿着扫帚在地上胡乱地挥舞着,就劝告:

“哎哎,你要是干,就认真的干,别在这里敷衍了事,听俺说,你这样应付可不行,咱团长你知道,他既然教你来,肯定会检查你,想想看,打仗他就能看出你的毛病,何况是扫地呢?

这扫地虽然事小,可和打仗是一样的,浮躁可不中。

”何金正烦,听他这么一说,就吼起来:“轮不着你来教训老子,滚远点!”

任老蔫正要说话,门外一声怒喝:

“你是谁的老子,我看你扫地都不配,不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还在这里耍蛮横,向任老蔫道歉,然后关一天禁闭,出来还扫地!”

何金一看,是钟开山过来了,急忙立正,歪着头,眯着眼不说话。

钟开山看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服,早就认为自己了不起了,好,我给你看看,这是咱地下党送来的情报,里面有你打马家集时逃走的鬼子和伪军的对话,念几句你听听:

要不是八路军迂回的慢,网开一面,咱就回不来了,得感谢八路!\\\"

念完,把一张纸飞快地卷起来,往何金脸上一摔:“鬼子和伪军感谢你呢,我的何大营长,你对敌人网开一面,高兴了吧,得意了吧?

刚才当着岳刚和罗浩的面,我都没好意思说你:一个半数以上都是老红军的主力营,迂回打不好,伪军包围不住,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不知道错在哪里?

我都替你脸红,丢人,真丢人!

有了错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知道错在哪里。

不知道错在哪里,就是不承认有错。你是圣人,还是完人?

告诉你,人,不可狂,一狂,就是灭亡的开始!

你一个人完蛋没事,要是一营,我新三团的起家血本给弄残了,那就是对革命犯罪,告诉你,你没这个资格犯罪!”

任老蔫见何金大气不敢出,就急忙走过来解围:“团长,其实,何营长仗打得还是不错的!”

钟开山一瞪眼:“任老蔫,立正,我问你,懂不懂规矩,你是什么职务,敢在我批评何金时插话?

”任老蔫急忙立正:“团长,俺错了,向你检讨!”

钟开山又盯着任老蔫看一会,正儿八经地给他壮胆:

“告诉你,任何人到了这里养马,都是你的部下,给我拿出领导的威严来,该帮助就要帮助,该批评就批评,别叽叽哽哽,黏黏糊糊。

做人,要不亢不卑。

但是,该低头时就要低,低得从容优雅、虔诚真实;

该昂头时,就要昂,昂得理所当然、义无反顾!”任老蔫嘿嘿一笑:

“团长,俺啥时候要低头,啥时候要昂头呢?”

钟开山看看何金,又看看任老蔫,挥着手,用平和的语气答道:

“事情未做成,必须低头,低下头,处处都是办法;事情已做成,必须低下头,低下头,处处都是老师;

身处不利之境,必须低头,低下头,处处都是生路;

低头,不是无能,不是下作,不是退却,是一种品德,是一种智慧;

当自己需要摆脱困境,战友需要帮助,团队需要奉献、国家需要献身时,必须昂头。

这时,昂头不是自大,不是显摆,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一种勇气,一种胸怀、一种尊严,一种品格!”

任老蔫双脚并拢,高声报告:“团长,俺懂了!”

说完看了何金一眼,大声命令:“上禁闭室反省去!”

何金听了,急忙向钟开山敬礼,又向任老蔫敬礼,然后态度诚恳地汇报:“团长,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任老蔫同志,对不起,我错了,向你道歉。现在去禁闭室,回来向你认真学习养马!”

他走后,钟开山骂道:“狂妄自大,忘乎所以,非栽跟头不可!

”说完,又盯着任老蔫看一眼:“刚才你说了句硬话,没掉一根毛吧?”

任老蔫抓抓头皮,有些不好意思:“那何营长,杀起鬼子来,歪着头,斜着眼,像狮子一样吼叫,勇不可挡。

见了自己同志说话,正眼看过谁?

跟他说话,不答,只是嘴角一咧,不知是微笑,还是哼,刚才不是仗着你的威严,俺敢那样命令他?”

钟开山听了,嘴角微微一动,马上叮嘱:“给我好好地使唤这头高傲的野马,多找他的茬,要是不听你的指挥,告诉我,看我怎么修理他!”

任老蔫急忙领命。

部队在马家集休整后,一连几天,钟开山都带着警卫员严山根来到村头一个小山后边独坐,想清净一下自己的脑子,思考下一步如何与鬼子进行战斗。

这天上午,他选择了一片枯草地,坐了一会,觉得有些疲倦,便躺下来。

严山根见团长休息,急忙登上山头警戒。

这时,两个战士走过来,看了一眼站在山头的严山根,以为是一般的哨兵,更没发现躺在草丛中的团长,便背对着钟开山,坐在一块石头的上边。

一个圆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对长脸说:

“这是上次打死一个鬼子时,从他身上搜出的,一共两块,我吃一块,给你留一块尝尝,认识不?”

长脸笑道:“太小看人了,这不是饼干吗?以后,缴获要归公,这是咱八路军的纪律!”

“嘿嘿,好,这不是都快碎了吗,想着你不一定吃过,就拿回来给你尝尝鲜。”

“你约我出来,有什么心事?”

“有点想法拿不准,找你说说。”

“啥心事?”长脸关切道,“跟哥说说!”圆脸在石头上画个圈:“你看,这是孙家台,鬼子在这下了套,叫咱钻,被团长识破了。

但是,鬼子不知道咱识破了他的诡计,是不是?”

“对,连长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咱现在又来到马家集,让鬼子在孙家台凉着。咱八路军得想着弄吃的喝的,可是小鬼子也是人,也得吃喝,是不是?

他的吃喝从哪里来呢,不得有人送吗,咱为啥不去劫他的粮草呢?”

“有道理,可是,你知道鬼子啥时候送粮啊?”

“咱就在路上守着,他来,咱就打,不来,咱就在那里休整,比躲在这里强!”

圆脸慢慢地说出自己的见解。

“团长可能是觉得弟兄们太累了,要休整!”

“咱部队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走一天路,半天就歇过来了,你知道,越走路,越能走,越是歇着,越疲乏。

再说,只要打胜仗,跑路算个啥!”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就是刚才这个想法。

团长不是说,每个人都应该把自己想的招向上级报告吗,我想报告,但是拿不准,就请你给帮忙琢磨一下,免得连长说不靠谱,骂我!”

长脸正要说话,钟开山猛地从草丛里坐起来,叫道:“好主意!”

“团长!”二人看见钟开山,十分吃惊,急忙站起来,立正报告。

“周大宝,钱文化,你们两个没事想着怎么打鬼子,好样的,给予口头表扬一次!

特别是周大宝,你能站在一个高度看问题,很难得,告诉你们连长,奖励罐头一盒!”

“谢谢团长!”钟开山摆摆手,让他们走了,自己也急忙往团部走去。

他本来担心战士太疲劳,刚才周大宝的一席话提醒了他,于是急忙找来沈石,制订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不一会,几支以连为单位的小股部队从马家集出发,向着孙家台鬼子的补给线前进。

几天后,派出的几个连一点信音都没有,钟开山有些担心,但也无奈,他又来到小山后边坐下来,慢慢默想:

部队分散行动,除了靠人传递消息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及时掌握他们的动态。

想到这里,便有些烦,就躺下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

他看见自己的面前满是粮食和子弹,战士一起高兴呼叫,他自己也得意地笑起来。

这时,梅青走过来嚷道:“团长,部队一住下来,你就找个清静的地方呆着,啥事也不问。

你看看,新兵的思想工作要做,训练要抓,你倒好,在这里晒太阳,眼睛一闭,呼噜打着,舒服得很哪!”

钟开山美梦被打破,只好坐起来,听见梅青抱怨,就有些恼火:

“谁眼睛一闭,呼噜打着,说话实事求是好不好?”

“还不承认,呼噜打得象牛叫一样,离多远都能能听见!”

“我打呼噜了?”钟开山问警卫员严山根。

“我没听见!”严山根低声说。

“看看,山根离我这么近,都没听见,你耳朵咋这么长,能听见?”

“小子,连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梅青看了严山根一眼,骂道。“好了,别吵了,什么事?”

“派出去的几个连有消息没有?”

“有消息能不报告你吗,我的大政委?”“几天了,这出去的人没有消息,你不急不躁,真沉得住气啊!”

“急有啥用?”钟开山说完,闭上眼,不再说话。

这时,沈石走过来,看见梅青,打个招呼,见钟开山闭着眼,只好站住一边,也不说话。梅青只好走开。

钟开山睁开眼,对沈石大声发牢骚:“要是找搭档,梅青没话说;

要是找老婆,千万别找她这样的。

越是心烦,她越是在旁边咋咋呼呼、唠唠叨叨,不会排忧解难,只会火上加油!”

“我看找她挺合适的,能操心,会把家,这几千人的队伍,谁不服她?

”“就是打光棍,也不找她,除了嗓门大,就是饭量大,一顿饭,吃的比男人还多!”

说完,问:“你找我什么事,要是坏消息,就别报告了,自己解决!”

“五个好消息,先听哪个?”沈石笑嘻嘻地问。“当然先听重要的!”

钟开山一骨碌站起来,来了精神。

“五个连队都先后派人回来送信,全发财了!”

“好,好,等会再详细说!其余四个,是什么好消息?”

“霍兰买齐了零件,修好了那台发报机,但是可惜,这电台只能收,不能发,不过,就是这半步电台,她居然破译了鬼子的电报,敌人要从孙家台撤兵了!”

“呵呵,有本事,有本事!”

“第三个好消息,辛工程师前几天从民间收购了一批硫磺、硝铵,今天捣鼓出来一个炸药包,一试验,成功了!”

“太好了,有一就有二!”钟开山喜不自胜。

“第四个好消息,181师要打宁县县城,以3顿炮弹做筹劳,求我们帮忙,他们的条件是,事成之后,功劳全是他们的,咱保持沉默!”

“陈定安上次和咱联合打鬼子后,利用新闻媒体大力宣传,他把消灭鬼子近千人说成是上万人,把自己的本事吹得一塌糊涂,对咱新三团只字未提,后来有记者问,不是还有八路军参加吗?

他回答,八路就来一个连,是学习作战经验的。

你看看,这是什么人?

现在,他的宣传肯定受到国民党某些高层军官的关注了,不然不会主动去打鬼子的,以往他的策略是,鬼子不打他,他不打鬼子!”

钟开山摇摇头,苦笑道。“是的,据我们内线提供的消息,陈定安受到暗示,以主动出击为证,来说明他和石友三不是一路人!”

“打鬼子是八路军义不容辞的责任,就是181师不邀请,不给任何好处,咱也要帮忙,何况他还有好处呢,这个买卖我接了。

但我有些纳闷,他陈定安咋知道咱缺炮弹呢,你留意一下,看看181师在新三团这里有没有安排卧底,先从那个运输连的投诚士兵查起!”

”是,马上办理!““第五个好消息,肯定是和梨花县城的地下党联系上了!”

钟开山推测。沈石笑吟吟地报告:“是的,前一阶段,鬼子严禁出城,咱交通员出不来,现在,交通员和伪军掺乎上了,就出了城!”

“快去报告政委,她正着急呢!”“不用,我都听见了!

”梅青喊道。“政委,你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

”沈石惊讶地问。“政委会隐身术!”钟开山调侃起来。

梅青冷笑道:“我嗓门大,除了咋呼,没啥本事。要会隐身术就好了,谁背后说我的坏话,都知道!”

钟开山一听,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她听见了,这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嘿嘿地笑。

梅青翻眼看看他,转入正事:“我正要找你们二位,宁县县城保安团的一个营长,叫秦正,派人来联系,要求起义。

但对方提出一个条件,八路军必须派一名领导亲自去向他们全体官兵作出承诺,既往不咎。

所以,我想亲自去一趟!”“保安团的人在哪里,什么时候来的!”

钟开山关切地问。

“他们来很久了,一直被咱特务连审问,才被送往团部,现在等着咱的答复,好回去向他们的营长报告。

我考虑,181师不是要打宁县吗?这时他们起义,正是时候!”

梅青轻快地说。钟开山绷起脸:“不行,你去太危险,我不同意,要去,我去!”

“没什么,我去正合适,这里离不开你!”梅青正色而言。“我看,你们别争了,我去吧!”沈石急忙调解。

“这里可以没有我这个政委,不可以没有参谋长,更不可以没有团长!

”梅青大声喊道。“政委,刚才开玩笑是伤了你的自尊,我在此向你道歉,请你不要赌气!”

钟开山说完,向梅青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恳切地请求。

梅青微笑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赌气。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第一,我善于做思想工作;

第二,保安团有些人我熟;

第三,有团长留在部队,他们不敢胡来;

第四,我是女同志,万一遇到鬼子,好搪塞,你们看,我衣服都换好了!”

钟开山这时才仔细看一眼梅青,只见她穿了一身干干净净地农民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梅青见钟开山还犹豫,就催促:“起义的那个营,负责把守北门,我进去没问题,别犹豫了,明天他们就换防了,机不可失!”

钟开山摆摆手:“等等,你这发型不对,是八路军的发型,必须再装扮一下!”

说完,让人找过来一副假发,亲自戴在梅青的头上,然后仔细端详一下。

梅青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钟开山轻声告诉她:“平安回来,我等你!”

说完,和她四目相对,眼里深情无限。

梅青发觉自己心里有些热乎,急忙收回对视的眼光,提醒钟开山:

“团长,你不记得了,要求起义的这个营长,他投降鬼子那天,就留下几个伤员,并通过伤员给我们留过一封信。

咱把伤员治好后,又派回去和他联系,你也曾试探他几次,我认为他是可靠的,所以,我这次去,不会有什么危险!”

钟开山没说话,继续看着她。

沈石咳嗽几声,钟开山马上命令:

“山枣跟着,特务连派一个排,外加机炮连在城外接应,出了问题,拿山枣、李来福是问!”

山枣立即答应:“放心吧,当家的,就是我牺牲了,也不会让政委有事!”

“胡说,你们都得给我平安回来!”

钟开山大声喝道。他又对那个前来联络的伪军警告:

“告诉你们营长秦正,要是起义,我钟开山欢迎,以后大家都像亲兄弟一样相处。

要是谁敢耍滑头,伤了我的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他拿命过来!”

那个联络官拍拍胸脯:“团长,放心吧,俺们都是有良心的中国人,绝对会保证政委的安全!”

钟开山见梅青一行已走,就命令:“部队往宁县方向转进,今晚住马家峪。

参谋长,速与181师联系,争取明天下午开始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