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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游击战连载之八十六;胜仗的烦恼

钟开山知道了这一消息,命令何金与岳刚原地休息防御。他来到阵前,看看敌我势态,从容不迫地说:“国军的阵地我们不熟悉,再者,天黑看不见,易被埋伏,等天亮,再收拾他们!”

接着,重新部署兵力位置:刚刚赶来的罗浩三营绕到332团后边;机炮连把缴获的94师炮团并进去,迅速运动到一营东边,待天亮,从侧翼发起进攻;秦正四营两个连,趁黑夜迂回到西边准备进攻。天一亮,项构柱和石纯商量,两个团呈剪刀状向八路军突进。但是,他们失算了。

东边有炮火猛烈地打击,西边有强劲的冲锋,后边,又被密集火力压制。前面,岳刚和何金的两个营向他们不断穿插,一片又一片地把国军撕成碎块。包围圈越来越小,八路军向潮水一样涌过来,混战中,石纯被击毙,他的部队纷纷投降;项构柱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他的腿被打断,人也做了俘虏。打扫战场时,几个营长兴高采烈地走过来报告,这下发财了。

钟开山面却沉如水,他命令马中立:“把缴获的大炮快快地拆开,不然,一门也得不到!”马中立惊恐地看着他:“为什么?”“估计,上级领导马上要来调节,缴获的弹药物资,恐怕要归还,那些俘虏要放回!”

“那不是白忙了?”“所以,各想各的招,能留多少留多少,现在,要打一场比消灭敌人还费劲几倍的战斗!”几个营长、连长听了一起喊道:“放心,团长,咱也不傻!”

歼灭94师的第三天,钟开山正在新三团物资科和常亮一起看缴获的弹药统计単,李来福跑过来找他:“师政治部张副部长、第二战区作战处马处长前来调节摩擦问题,首长已经到团部,政委正在接待,要你马上赶过去!”他愣愣眼命令李来福:“通知参谋长,按原计划行事!”

又看看正在整理单据的常亮:“今天这场戏,你是主角,演不好,战友的血就白流,仗就白打,到时,我撤你的职,关一个月禁闭!”常亮毫不含糊地保证:“团长,别的本事咱没有,就是会演戏!”

安排完,他慢条斯理地回到团部,见了首长,敬礼后笑道:“各位领导,大驾光临,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没有去接,真是失敬!”张副部长拍拍他:“钟猴子,咱就不说套话了,为了搞好团结,统一抗战,现就摩擦起因、过程对你进行调查!”

钟开山一听就推脱:“国军摩擦的阴谋,政委最清楚、还是她来报告吧!”梅青没等首长允许,就亮起大嗓门,义愤填膺地控诉:“94师无端杀害我根据地干部群众,然后,又派兵来攻打我八路军,新三团被迫还击,这就是摩擦的原因!”说完,一摆手,几百个群众抬来几十口棺材,呼喊着,咒骂着,要八路军替他们做主。

“看见了吧,这些都是我根据地群众,可以问他们!”马处长阴沉着脸:“我可以见见葛子雄吗?”“当然可以!”梅青一说完,就命令战士押过来!马处长见了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我想听你谈谈这次摩擦的原因!”

葛子雄看看钟开山,轻描淡写地介绍:“我的部下喝了点酒,因为一点小事,枪杀了几个村民和一个村干部,八路军就把94师的一个连长和几个弟兄给枪杀了!”马处长很惊诧:“就是因为几个老百姓?”

梅青大喝一声:“老百姓就是我爹娘,杀我爹娘,必须偿命!”马处长听了这话很反感,一脸隐晦看看她:“谁先调动部队进攻的?”“当然是94师,他四个团都开进了我的地盘!”沈石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有什么证据吗?”马处长吊起三角眼质疑。梅青指指门外:“这些弹坑就是证据!”

“要是八路军先攻击,94师反击到了这里呢?”马处长撇了一下嘴角,阴阳怪气地辩护。“笑话,”沈石冷笑道,“我们先攻击,94师反击到这里,怎么被俘虏了?你问问葛子雄,新三团攻击,他有反击的本事吗?”马处长翻翻白眼:“你是在什么地方俘虏的?”

梅青正要介绍,葛子雄急忙告诉他:“我是在八路阵地被俘虏的!”她暗暗骂一句:“死要面子的家伙,本来想嘲笑他一番,倒被他先说了,好吧,也是替咱说话,不纠正了!”

马处长皱着眉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俘虏和缴获的物资?”沈石没好气地叫起来:“94师作战勇敢,我方没缴获什么物资,倒是俘虏了不少人,怎么处理,听上级的!”“没缴获物资,怎么可能?”马处长反问。

梅青瞅瞅他:“炮弹不长眼,国军打死打伤我八路军很多人,门外的伤员都在,你问问,他们有多凶猛,兄弟们若不是死战,能胜?这人都打死了,枪炮还能不被炸毁!”这时,常亮走过来,放声大哭:“政委,咱的枪被炸坏三千多条,炮几十门,总计消耗炮弹一千多发,子弹六十万发,可是,缴获的却是一堆破枪,你看看,这是清单!”说完,命人把一堆七零八碎的枪管、枪栓抬了过来。

梅青喝道:“常亮,不长眼,你干什么,没看见首长都在?”她骂完,又看看众人:“这场摩擦,双方损失不可估量,我军元气大伤,三个内没法打鬼子,正好八路军首长在,我请求补充物资和人员!”马处长冷冷地看了众人:“打仗吗,把对方的人都打死了,把枪炸毁是很正常的,你们不是还一枪没放,巧妙地缴了94师炮团的械吗?那几十门榴弹炮和重迫击炮不会损坏吧?”梅青厉声尖叫:“没损坏,可是,我部死了这么多人,又消耗了这么多物资,总要找人补偿吧!”

马处长转脸看看张副主任:“来时,二战区和八路军有个协议,为了以后国共通力合作,就不计前嫌了,双方缴获的物资和人员都要如数归还,既然这次摩擦,新三团完胜,我方不存在归还人员和物资问题,倒是请共产党遵守协议,把被俘人员和物资归还!”张副主任正要说话,站在一旁一直不语的钟开山走上来:“我想请问马处长,要是在战场上缴获了汉奸的物资,还不还?”

马处长听了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不还!”钟开山向门外大喊一声:“带进来!”战士押着几个94师的士兵,搀着辛建走进来。马处长看看辛建:“这是何意?”钟开山提高了声音:“我新三团和94师这次根本不是什么摩擦,而是八路军与汉奸的一场作战!”马处长急忙怒喝:“你血口喷人!”

钟开山蔑着眼看着他:“我有证据!”说完,命令常亮:“把东西拿过来!”常亮拿出一叠日本的金票:“这是从94师334团的士兵身上搜出来的,是日本人所发,他们都表示愿意替鬼子效劳!”梅青随手把几张纸拍在桌子上:“这是审讯口供!”“这只是个别士兵的行为,不代表334团,更不代表94师!”马处长立即辩解。

钟开山从口袋里又掏出几封信:“这是94师与鬼子互不攻击的来往书信,怎么说!”“这是伪造的!”马处长吼道。“94师之所以敢和日军勾勾搭搭,就是因为上边有人授意,这个人就是你马处长!”钟开山大喝一声,眼睛像刀子一样刺向他。“你栽赃诬陷,胡说八道!”马处长恼羞成怒、咆哮如雷。

“别急,这是你给葛子雄的几封书信,被我搜出来的!”“卑鄙、无耻!”马处长声嘶力竭地喊。钟开山冷笑一声:“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军统晋东站的辛建少尉,她暗中查访,不料却被葛子雄发现,派人杀她灭口,却被我八路军救下,现在,就让她来作证吧!”

辛建愤怒地看着马处长:“我已经把你的事情报告军统,戴老板命令我今天就在这扣下你和葛子雄,这是手令,多谢八路军帮忙了!”那些和马处长一起来的国军士兵,不由分说把他绑了起来。

张副主任这时对钟开山下令:“俘虏的国军士兵和家眷现在就放了!”钟开山笑嘻嘻地挥挥手:“您以为我想留他们,这么多人,吃饭都管不起!”与马处长一起来的其他国军官员不敢再说什么,带着项构柱、许宏、古利以及士兵们低着头快速地走了!

张副主任看看这些人走远,就把钟开山拉到一边,又问了有关具体情节:“你是怎么突然袭击94师炮团的,难道大战在即,他们不派兵保护?”“这还要谢谢那位军统特务辛建,是她提醒了我该怎么做!”

“我明白了,你做了许多假军统的证件,派特务连出其不意地渗透进去,解决了炮团护卫部队!”“是的!”“假如不解决炮团,有胜算的把握吗?”“没有!有些客观的障碍,主观再超常发挥也难以突破,我八路军要是有重炮,还能去天天钻山沟打仗?不就是利用地利来解决武器的匮乏吗!”

“94师不断地制造摩擦,你几个月来一直忍让,同时找机会算计对方,但却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反击,就是顾忌他的炮团;这期间,鬼子进攻被击退,你于是就大力宣传伤兵多;见到辛建后,又想起了智取炮团;当一切条件具备,恰好94师杀害我根据地的老百姓和干部,你就果断地决定反击;为了掌握国军进攻的具体时间,占有先机,你就制造假情报,说总部首长和师长马上来新三团视察,引诱葛子雄全部人马出动。这一切,看起来是各种巧合的叠加,其实仔细想来都是必然的结果!”

“咱和鬼子、国军的思维都不一样,同样一件事,对方觉得不正常,咱觉得正常,对方觉得正常,咱觉得不正常,所以,我八路军随时可以出其不意,攻击不备!”“举几个具体例子说说看!”

“94师觉得杀几个老百姓很正常,八路军不会反击,但是,我认为,这是杀我爹娘,必须报仇;94师以为军统很厉害,无人敢惹,他的证件很神圣,我觉得没什么,随时可以造它几个;94师觉得总部首长既然可以去下边视察,就可以到我新三团来,很正常;可是我就利用了这个正常,搞个假的、不正常的首长;94师以为和鬼子做个交易很正常,我认为这是投敌的表现,是奇耻大辱!”

张副主任听到这里,便进行了总结:“94师和鬼子勾搭的主要目的,就是消灭新三团,这种行为固然可耻,但是,你如果不抓住这个把柄,胜利的果实就小了!”他用夸赞的目光看看钟开山,话锋忽地一转:“你钟猴子善于割鬼子的肉,我今天来,就是要割新三团一块肉,我知道,你已经想好了许多对付上边的办法,刚才让那个常亮又是报伤亡数字,又是报消耗的物资弹药,这戏就是给我演的,因为你手里有了94师通敌的证据,不需要给他们看戏,也压根没想过把物资归还。

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把那些大炮,还有缴获的电台都交给我,一齐带走!”钟开山一听,立刻跳起来大叫:“我说首长,你这是咋回事,你看,新三团周围都是敌人,万一鬼子来了,我,我,我怎么办?”

张副主任见他不情愿,眯起眼,微微一笑,态度十分缓和:“猴子,来时,首长、师长都说了,钟开山没有物资供应渠道,打仗所需的枪支弹药全凭缴获,物资都是战士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打完这一仗,就为打下一仗发愁,新三团的困难,比一般部队都大的多,实在不忍心,也不好意思去揩油,这次缴获的那些大炮、重迫击炮、电台什么的,是师部急需的,上交不上交,交多少,都不作硬性规定!”

钟开山听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顿时热泪盈眶,咬咬牙表态:“真没想到,首长、师长这么了解我、理解我,这么支持新三团,就冲这些话,缴获的这些大炮、电台,全上交了!”

张副主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进行了表扬:“这种态度我很高兴,说明你顾全大局,不过,总部首长、师长对你体贴是他们的事情,我个人认为:过去,你伪造总部命令、三番两次地冒充师长写信,平白无故地诈骗走独立团一个连。做这些事,受再重的处分都不为过。

鉴于你打仗勇敢,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不思改悔,胆子越来越大,居然变本加厉地做些出格的事,这次又派人冒充师长本人和总部首长,把他们的形象当儿戏,真是胆大妄为、毫无组织纪律性可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如果不把大炮和电台交出来,就新账老账一起算,好在你识时务,主动上交,就不追究了!”钟开山咧咧嘴,嬉皮笑脸地说:“原来您在这里等我呢,不过,这次人也批评了,大炮和电台也拉走了,就别再翻前帐、找后账了!”

“放心,我刚才也是唬你的!””俺胆子太小,就怕人唬!“钟开山搔搔头皮,装出一副哭相来。张副主任翻了他一眼,冷笑起来:”是吗?你胆子小,天下就没有胆大的人,说实在的,你干的事,我想都不敢想!“

等到张副主任带人拉着东西正要离开时,钟开山带人又赶过来,把他拉到一边问:“您面色苍白,是不是得了相思病?老大不小的人了,找不到对象,我都着急!” 张副主任打他一拳,然后骂道:“胡说八道,脸苍白,是营养不良!”钟开山瞅瞅他,关切地说:“有黑白二种药,试试看,怎么样?”“什么药?”这时,一个战士牵过来几头毛驴,上面驮了十几袋子东西。

钟开山摇头晃脑地介绍:“黑的是土豆,白的是萝卜,新三团种的,给师部送一些,您也多吃点,到时,面色红润,哪个姑娘见了不喜欢?”张副主任又笑哈哈地骂几句,紧紧地和他握握手,飞快地走了。钟开山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唉,白忙乎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