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希看着顾水云新装扮，满意地点头。
“这样的着装才得体。”
“……”顾水云觉得自己的沉默震耳欲聋。
果然这种“规矩”的衣服符合她的标准。
“顾小姐还未用餐吧。”
顾水云看了一眼餐桌，“所以我们要先学用餐礼仪？”
“是的，顾小姐，这将是您的第一课。”
玛希伸手指向桌上凌乱摆放的餐具，说道：“现在，请顾小姐将这些按照一定标准还原。”
顾水云蹙眉，按照一定标准？
她没有系统地学习过这些，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她站在桌旁，就差同手同脚了，局促两个字就在脸上。
回想起厉少承曾经带自己去过的那些高档餐厅，顾水云脑子疯狂转动着。
“不对，顾小姐。”
玛希沉声道：“水杯要摆在餐刀的正前方。”
顾水云赶紧伸手调整位置。
“记住，所有的饮品，都要摆放在右手边。”
“餐巾对折，将有折痕的一面向上，朝着你自己。”
“很好，但是上半身不能弯曲。”
“顾小姐，刀叉这样摆放预示您已经结束用餐，这样服务员才能知晓。”
“错了，重来。”
“不对，顾小姐。”
“……”
顾水云学习了整整一天，不得不承认，厉少承请的礼仪师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
从早上到傍晚，愣是没有休息一下。
而她也被迫跟着一起，从无间断。
“玛希太太，您真的不用休息一下吗？”
她看着有些岁数，还穿着高跟鞋，顾水云觉得没必要这样劳累，“学礼仪应该不急于一时，玛希太太您不用这么拼。”
“拼？”
“我们Z国有句古话，叫欲速则不达。”
顾水云将刀叉放下，尊敬道：“玛希太太，劳逸结合才是学习的最好方式。”
妇人笑道：“那你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上的道理吗？”
“……”是人上人吧。
顾水云语塞，心中不住腹诽，这外国人竟还能跟她文邹邹那么几句。
她抿唇笑了笑，“可是玛希太太，我不想做人上人。”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顾小姐。”她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你不想做人上人吗？或许你只是还没有尝到权力的味道。”
“……”
顾水云再一次沉默。
或许吧。
如果有一天她尝到了权力的味道，难保她真的能不染初心，愿意从高位上走下来，甘愿做普通人。
没人能保证。
只有经历过，才有资格评述。
傍晚，厉少承的迈巴赫停在湖居的中央喷泉广场。
她向来觉得这男人的出场方式非常浮夸。
唯独这一次，她觉得他来得太好了。
训练一天，厉少承的出现代表着她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妇人见到厉少承，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标准的欧式礼仪。
“厉先生。”
厉少承淡淡颔首，“学得怎么样？”
身旁无人应答。
沉默些许，顾水云才意识到原来厉少承是在问她。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妇人，“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