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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冰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说:“拍哪个系列?”

她看到了现在的詹白,忍不住手痒。

变得更加漂亮和开朗的詹白,会在镜头前呈现出什么样子呢?

谭冰好奇不已。

金嘉熙似乎已经习惯了谭冰这副模样,她反问谭冰:“你觉得她适合哪个系列?”

谭冰围绕着詹白走了几圈,说:“先去礼服室看看。”

金嘉熙点头。

詹白于是跟着她们走上了三楼。

三楼没有开灯,厚实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灯光。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啪的一声。

开关被按下。

所有灯光亮起。

詹白微微闭眼,再一次睁开眼时,心中不由得惊叹。

这一层空无一人,被划分成了五个区域。

每个区域头顶的白墙上是不同颜色玫瑰的灯光。

风格迥异的礼裙美得让人心神摇曳。

谭冰问詹白:“你最喜欢哪个系列?”

到目前为止,rose还从来没有请过代表一个系列的模特。

谭冰却觉得詹白是所有人中最好的选择。

虽然不是明星也不是大网红,但身上的气质又很特殊。

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詹白走上前,目光在这些礼服上流连。

当灯光亮起的时候,第一时间吸引了她视线的是糜烂王冠系列。

不同于女王华庭的华美和高贵,月白疏影的清冷和雅致,醉神黄昏的绚烂和明艳,海浪微醺的魅惑和朦胧。

糜烂王冠呈现的是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腐烂和极致的盛开,像是迎接一场死亡的盛宴。

见詹白的脚步停止在糜烂王冠,谭冰忍不住流露出一抹笑意,她搓了搓手指,看向詹白说:

“说实话,我今天看到你的时候,也觉得这个系列最适合你。”

Rose的糜烂王冠系列还没有人穿过,连模特都没有。

因为这一系列的设计风格过于诡谲,驾驭起来难度很大。

听到谭冰这样说,金嘉熙有些担心:“这一系列吗?我觉得月白疏影更好。”

她和谭冰的想法有些出入。

她觉得詹白可能与月白疏影系列更加贴合。

而且也不容易出错。

谭冰摇了摇头:“不行,太中规中矩了。”

只有糜烂王冠才能出彩。

只有糜烂王冠才能让詹白达到一个突破。

糜烂王冠,从腐败和鲜血的土壤里,开出的死亡之花和重塑的钻石王冠。

谭冰已经开始手痒了。

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痒。

不拍到詹白穿糜烂王冠,她会浑身难受。

金嘉熙还是看向了詹白,她问:“詹白,月白疏影系列和糜烂王冠系列,你更喜欢哪个?”

詹白的目光落在了月白疏影上。

清冷的白纱像是月神垂落的月光。

很美,很飘逸,很仙气。

可没有糜烂王冠带给詹白第一瞬间的心灵震撼。

有时候,直觉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被直觉选中的东西不一定是最美,但一定最契合你的灵魂。

“糜烂王冠。”

詹白说。

谭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金嘉熙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那好吧,接下来只能交给你们了。”

月白疏影她也许还能提出些建议,但是糜烂王冠,是连金嘉熙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灵感迸发。

詹白的肩膀搭上了谭冰的手,她看向身边的谭冰,谭冰朝着金嘉熙扬了扬下巴:

“全部交给我!”

金嘉熙点点头,她向着楼梯处走去:“我下去找造型师!”

“等等!”

谭冰叫住了她,“不用,詹白今天的造型,我全部负责,你别让任何人打扰我们就行!”

金嘉熙一愣,诧异地看着谭冰:“你确定?”

谭冰吊儿郎当地笑:“不会做造型和化妆的摄影师不是好摄影师。”

金嘉熙看了谭冰一会儿,还是妥协了。

“那好吧。”

她的身影消失在三楼。

谭冰走进糜烂王冠系列的礼服里,她的手划过黑纱,让詹白自己来挑一件喜欢的。

詹白的身影穿过层层叠叠的黑纱,她驻足在最后一件礼服的身前。

黑色的抹胸长裙,后背是金色的镂空刺绣,高开叉的大腿处系着扎成红玫瑰的长纱,一颗颗点缀在裙面上的红水晶像是一串不规则洒落的鲜血。

谭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詹白的身前。

她很高兴,“我们的选择又撞到了一起。”

谭冰替詹白穿上了这一件礼服。

她望着站在中央的詹白说:“我都怀疑这一切是命中注定了。”

这件礼服完美地贴合詹白的身材。

按理来说,模特上身的礼服都是会做一定轻微的改动。

然而这一件礼服仿佛为詹白量身订做。

“走吧,我去给你做造型!”

谭冰把詹白带进了一件摆满了各种工具的化妆师。

詹白坐在镜子前,望着自己。

她感到陌生又熟悉。

谭冰拿起卷发棒,再给詹白卷头发。

她似乎无意地提起:“你自杀过吗?”

詹白浑身一僵。

一个只有她和女神系统知道的秘密,就这么被人神奇地揣测出来。

谭冰感受到了詹白的僵硬,她的手落在詹白的肩膀上,她发现詹白的身体有些凉。

“如果可以,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机器人,把你的故事将给我听,秘密憋久了,心里也会难受,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件礼服,也许只有你敞开心扉,才会演绎得更好。”

谭冰心中柔软。

她一直觉得无人能够穿上糜烂王冠系列的礼服,也正是因为很少有人能穿出糜烂王冠死亡一般窒息的美感。

詹白一穿上这件礼服,有些事情就会流淌出来。

这就是艺术家心中无法解释的灵魂感应。

詹白张了张嘴,她说:“我的确自杀过。”

说出来的瞬间,詹白浑身一轻。

似乎并没有那么艰难。

谭冰始终安静地为詹白卷头发,听着詹白如同讲述他人故事一般,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我曾经遭受过长达三年的校园暴力……”

“我一直觉得暴力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我的外貌和体重,后来我发现,似乎不是这样……”

“暴力只是她们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或者是霸凌者想要通过打碎别人,来证明自己……”

“听起来很奇怪也很不可思议……”

“我目睹了别人的悲剧,然后自己成为了悲剧的一环……”

“我并没有嘲笑或者是怜悯他被抛弃,可是他却开始以我的痛苦和绝望,来滋养他收到打击的心脏……”

从始至终,詹白的语调平淡,毫无起伏。

谭冰的心里却像是被人捅得千疮百孔。

她觉得自己有些可恶,她在揭开詹白的伤疤。

“不,是我自己想说的,有些事情,注定会迎来一个结局。”

詹白从镜子里看到了谭冰眼中的愧疚,她说:“我的伤痛可以翻篇了,他们的伤痛才正开始。”

烂掉的果子会自己从树上掉下来,你且站着,莫要脏了自己的手。

因果无需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