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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墨子言在江洲的过去

白里僵硬的动作关上电脑,看着黑色屏幕里的自己呆滞空洞,周舟说的是真的。

想到自己在自闭抑郁的那几年,她的世界仿佛没有声音,没有颜色,站在山顶的时候,只有耳边的风能让她的思绪回到当下。除此之外和她经常做伴的就是学习的那套桌椅。

每天坐在桌子上或是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发呆,或者写写画画,写字的时候才仿佛是自己的世界。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那张座椅上坐了多久,直到上大学临走前才看到桌面上被两只胳膊磨损的留下光亮痕迹。

可是没想到他离开京州过的也并不好,而她全然不知。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的思绪拉回来接通电话。

“是不是吵醒你了?”墨子言的声音传来。

“哦,没,没有。”

“起床了吗?”墨子言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她异常的情绪。

“哦,马上就起了。你还在忙吗?”白里连忙整理了自己的的状态,生怕墨子言会察觉到什么。

“会议中场休息,看看你是不是还在赖床。”

“已经起床啦。”白里看到一旁的字条说:“你留的字条我看到了,等会就去你说的这里吃早餐。”

“好。”墨子言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说:“待会我让林柏来接你。今天会议有点多……”

白里打断他:“没事,你忙你的,我也正好自己随便转转,不用管我。”

“好,想去哪里告诉林柏让他送你去。”

“好。”

挂了电话,墨子言看着手机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不容多想墨子诺拿着文件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个小时后林柏已经到门口。白里钻进车里林柏礼貌的问她想去哪里。

“之前在网上看这里有个旋转图书馆,我按 镜里驾驶座位上的林柏说:“林助理你不是京州人吗,对江洲也很熟悉吗?”

“白小姐,我不是京州人,我家就是江洲的。”

“经常在京州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是京州人。”白里想从林柏嘴里打探一些有关墨子言的事情,故作轻松的寒暄让林柏放松。

“墨总在江洲的时候我就跟着墨总了,后来墨总要发展京州分公司,我就跟着去了。”

“你们墨总脾气那么臭,除了你估计别人都受不了他吧。”

林柏笑了笑说:“当初想来墨总身边当助理的公司里起码有四五十人,都要经过层层筛选,,而我就比较幸运了。”

“听上去你还比较得意。”

“可能有点吧,”林柏脸上泛起笑意:“墨总非常有能力,我们都非常敬佩,大家都想有机会在他身边学习。”

“他从小就很优秀,那时候给我们学校拿了很多奖杯,林助理你跟墨总多久啦。”白里主动说道。

“马上就五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林柏一边开车一边感叹。

“是啊,自从他来江洲,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后来干了传媒这行忙起来不要命。”白里故意留下话等他接。

“以前不了解每次看电视都羡慕你们工作,了解之后觉得你们有时候确实挺辛苦的。”

“所以你看明智的人都改行去做了其他,也不知道令文南妹妹还在这个行业吗?”白里假装玩手机观林柏的反应。

“文南哥就是他家最小的,哪里有妹妹。”

“我是说他表妹。”

“文南哥没有表妹,,他是令家最小的公子。”林柏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白里假装不在意的看手机说:“以前好像令文南跟我提过一次是朋友还是妹妹我也记不大清了,也有可能是在大学里认的妹妹。”白里找个个说辞圆过去。

她记得墨子言曾经告诉她令文南的妹妹和她是同一所大学。这样看来墨子言在骗她,加上电脑里看到那么多大学里的照片,难道墨子言一直在调查她。她想到这里转头看着窗外。

在一个拐弯处,一座设计奇特的建筑吸引她注意。

“这是是那么地方?”她指着窗外的建筑。

“这是令氏旗下一个店,也就是文南哥他家的,他家旗下有一家出版社,这是它们家自己的书城,这个书城设计是墨总设计的。”林柏介绍道。

“我们去这里吧。”

“好的白小姐。”林柏掉头开车进去,安保人员看了看车牌起身很有礼貌的问候。

“林助理,你去忙吧不用陪我,我自己一个人转转。”

林柏犹豫片刻还是听她的安排。

书城面积很大,里面的设计也很简约时尚,线条和色彩的碰撞引得很多人拍照打卡。

白里乘坐手扶梯上楼,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并不是想看书,只是在一个早晨突然知道这么多事,思绪混乱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想想数亿菜匆忙下车。

这一层整体都是一些文创用品和艺术品。靠窗边是一个咖啡台,白里点了一杯加浓缩的美式找了个空座坐下。

脑海里浮现电脑里那个英文病名,拿出手机在网页上查询。

网上一些对创伤后应激综合症的描述以及发病时的一些症状,还有一些当下的治疗研究,放大了这几个字确认,罪恶,焦虑,无助,愤怒,自杀这些字眼,仿佛看到透过文字背后,这些症状一一呈现在墨子言身上。其中在看到‘丧失快乐及爱之能力’时白里停住。

如果按文献上说的失去爱之能力,那么周舟说的好像没错,他经历了母亲惨死在自己面前自杀结束自己生命,怎么还会爱上他认定的仇人的女儿。

突然有只大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白里连忙抬头,时令文南。

令文南不知道白里在看什么这么出神,以至于自己坐在她对面叫她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自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他。

“看什么这么出神?”令文南坐在对面的软沙发里。

“没看什么,你怎么在这里?”白里连忙回过神说道。

“要不是子言说你来了我家书城,我肯定不会再返回来了。”令文南慵懒的说道。

“那你是又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啊?你说什么?”令文南被白里突然的这一问懵住。

白里意识到自问的突然,但是刚才看到网页上的文献让她有些心慌意乱。脑袋里回响着周舟的话“你问问令文南救起跳海的魔哥哥时他是什么状态。”

白里看着眼前的令文南直接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令文南隐隐的感到白里的问题肯定和墨子言有关,本想拒绝,但又转念一想让她知道也是好的,便说:“好,你说吧什么事。”

她咽了咽口水说:“你当时从海里救起他的时候,他……他……”说出这句话没想到是这么沉重,一时竟不知道该怎用什么词。

令文南愣住,他以为他只是会问一些普通简单的问题,比如问他墨子言有没有其他女人,或者问墨家的事或者周舟也行。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问他这件事。

令文南抬手犹豫片刻思索要不要告诉她,或者该怎么说。

“我以为他离开京州那个伤心之地会过的好一些,我只是想知道他当时是有多绝望才能一遍一遍的想结束生命。”白里说话的气息有些飘渺。

令文南看着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心里莫名的无处躲藏的感觉。

“当时他沉的很深,应该是一点活的念头都没有了。我把他拉到岸上的时候,他的眼睛半睁着一点气息都没有,我有些害怕就给按压他的心脏,压断了他的肋骨,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以为救不过来了,突然看到他的手指在动才发现他一直清醒,连肋骨断了他都感觉不到疼。”令文南眉头紧锁,每每想起那天的场景,他一个男人心都像揪起来一样难受。

服务员端来咖啡:“令总,您的咖啡。”

令文南端起咖啡喝一口放下缓缓说道:“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生那么轻,就像一把枯柴一样干瘦,眼底的空洞……,令文南感觉心底紧抽在一起难受缓了片刻说道:”那个眼神,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灰暗,神死无光,没有颜色,没有任何一丝丝波澜,眼底无底的空洞,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那时候我才明白,一个人身死不足为悲,心死了,神死了就连悲伤都没有。”

浓烈的窒息感包裹着她,她无法想象当时的他是怎样的心死如灰。和他承受的那些痛苦相比起来,自己遭遇的好上千倍万倍。

她回想起在京州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体健硕,冷傲的脸上至少有恨她的眼神,不再是无尽空洞,不知道这些年他是经历了多少无望之后才有了今天。

“他一定是承受了剜心剔骨样的痛苦才熬过来。”白里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用他的话说,他站在阎罗殿门口徘徊很多次,就连阎罗王都不收他,人间还有未完之事才sh被阎罗王扔回人间。”令文南重复着墨子言说过的话。

“白小姐,子言他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当然也多亏了你。”

“我?”白里疑惑的看着令文南。

令文南放下手里的咖啡说道:“后来在中医王老的治疗下疾病才有了点起色。但那时候他手里经常拿着一个照片,每次住噩梦的时候,就拿出照片,盯着照片上的人看很久。后来我才知道照片上的那个女生就是你。”

白里吃惊,很快又平复,她也会做噩梦,梦见小时候的叶柏新站在花园旁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或许他也做着和京州有关的噩梦,然后噩梦惊醒看着照片上的人,心里充满恨意。

白里沉默,喝着手里的咖啡竟不觉得苦。

“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多说一句初工作和业务之外的话,我甚至一直以为他是不会和谁在一起直到他去了京州就不想再回到江洲。”

“他以前不叫墨子言。”白里缓缓说道。

“叶柏新,我知道这个名字,来到江洲之后就不叫这个名字了,我想还是让这个名字和以前的事情留在过去吧。”

白里明白令文南的意思,京州对于墨子言来说就是一切噩梦的起源,把不好的一切,不管是京州这个地方,还是京州的名字都放在过去,不要再带给他无尽的绝望和悲伤。

那么她这个京州的故人,现在以恋人的身份在他身边是不是对的呢。

令文南意识到自己的话让白里多想连忙说:“我的意思是京州那些不愉快的事,不是说你,你们好不容易遇到,说明缘分未尽我是衷心子言好的。”

白里挤出一个笑说:令总。我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不要告诉他,可以吗?”

令文南点头答应。

出了书城,白里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想着周舟说的话,又回忆着令文南刚说的这些。

周舟说她亲耳听到墨子言说他就是为了报复,对于他妈妈的死他不甘心。

或许他就是靠着对他们家的恨才扛过那些日子。

手机上墨子言的电话响起,白里看着屏幕上的字心里五味杂陈。任凭它在手机振动没有接听。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公园,公园里有老人在唱歌,跳着老年交际舞,还有一些乐器表演。

她坐在长椅的一边,看着公园里的场景,即使年迈花甲,至少在此时此刻每个脸上都是挂着笑意。

坐在长椅另一头的一对老人,老爷爷坐在轮椅上,老太太推着轮椅小心翼翼的样子。

老爷爷看上去很疲惫。已经出露出半截管子,像是治疗用的。

“我说了你推不动,你非要出来。”老头子有点埋怨。

“我怎么就推不动了,你看我还不是把你推过来了。你不是想晒晒太阳吗,每天待在病房里,不是输液就是化疗,都快发霉了。”老太太慢悠悠的一边说一边整理老爷子身上的薄毯子。

老爷子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老太太慢慢的说:“老婆子,以前我想你能走在我前头,我一个人也不怕,我感觉我抗不过去了,可能要走在你前头了,我要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你放心吧,你走了我也很快就来找你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老太太说道。

老头子不再说话,瘦骨嶙峋的脸上一阵难过,可干枯灰暗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来,老爷子抬头看着天长长的叹了口气。

坐在长椅另一头的白里眼眶里满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