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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向晚,清风习习,巫府大堂内,坐着一位须发微白老态龙钟的长者,他看起来忧心忡忡疲惫不堪,他的身边侍立着两位青年男女。

那男子轻摇折扇,一脸得意洋洋,女子则文静瘦弱,只是静静地站着。

老者正是巫家家主巫自道,此时他满意地看着那女子,他喜欢苏岚锦的修养,自带大家风范,反而他瞧着自己儿子,则是摇摇头,儿子生的一副纨绔模样。

“爹,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快尝尝儿子专门吩咐厨房给你做的家乡菜,你在河间王府待了那么久,肯定都吃腻了南方菜,要知道北方菜系和南方菜系不一样的,北方菜系...”巫孝文对着巫自道一通邀功,他想讨老父亲的欢心。

谁知巫自道不等他说完就厉声道:“混账东西!谁让你花费这许多银子做这些?不知道巫家艰难吗?”

“父亲,这是做儿子的一番心意啊。”巫孝文不服气地还嘴道。

“心意?什么心意?你不出去鬼混就是对我的心意!你平日的功夫都花在女人身上当我不知道吗?”巫自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

一想到此去河间王府,却什么都没捞着,他就来气。

他甚至连大王一面都未曾见到,还是颜松之颜相提醒了他许多,巫家做军火生意已经过头了,大王对巫家极度不满,现在巫家的处境可谓是是烈火烹油,都是这个逆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才招来了河间王府的注意。

苏岚锦见气氛僵住,便柔声劝解巫自道:“巫伯伯,你好不容易回家,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呢?孝文哥的确是怕您辛苦,才花费心思做这些的。”说罢便细心的扶着老者坐下。

巫孝文听见苏岚锦为他粉饰,心内感激,谁曾想这个小妮子平日里不待见自己,这种时刻却为他说话,而后便委屈巴巴地朝着自家老父亲道:“爹,原谅儿子吧,儿子做这些只是想您高兴。”

巫自道看着俩人一唱一和,怒气早已被抚平,他太了解他儿子了,本性轻浮,可是苏岚锦却能治得他服服帖帖,要是苏岚锦是他儿媳就好了,可是以巫家的实力,想求娶苏岚锦还不够资格,得从长计议,想到这里,他正色道:“阿锦,你坐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苏岚锦闻言乖巧坐下。

“你父亲来信,他身体不适,请你速归江州。”巫自道缓缓说道。

“这是真的吗?我可以回家了?太好了”苏岚锦闻言毫不掩饰的欣喜。

“爹,这怎么可以?阿锦妹妹才在雍州待了多久,她不能”巫孝文像是炸开锅一般喊道,他还没追求苏岚锦成功呢,怎么可以放她回江州?

“住嘴!”巫自道喝道,他讨厌儿子一副咋咋呼呼地模样,毫无大家公子的仪态。

转头对着苏岚锦他却和颜悦色道:“阿锦,既然子阳兄要你归家,你就回吧,我让孝文送你回家,若你还想来雍州,随时来,我欢迎。”

“嗯嗯,巫伯伯放心,等到此件事了,我一定会来江州探望您。”苏岚锦轻笑道。

且说苏岚锦不日将返回江州,她想起了同乡谢炎生,就想着在离开雍州之前见他一面吧。

顺着月色,她一路来到闲云庄客栈,可是却扑了个空,看着空无一人的客栈,她失望的心情难掩饰。

“我以为你会在的,我今天孤身前来,就是找你辞行的,我要走了。可是...可是你却不在这里。”苏岚锦喃喃道。

而此时在闲云庄郊外的小河旁,一位白衣少年和一位蓝衣女子正赏月。

这对恋人正是苏岚锦心心念念的谢炎生和东方叶青。

“谢郎,听说你最近又得新作?”东方叶青巧笑嫣然。

谢炎生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道:“你啊,真是个好奇宝宝。”

“快说出来听听,我与你初相识就是被你的《桃花扇》打动。”东方叶青拽着他的袖子撒娇道。

“好吧,我这出戏名唤《美人香》。”谢炎生略作停顿,看着东方叶青好奇的样子,接着道:“它和以往的《桃花扇》《杜丽娘还魂记》不同,说的是俩个绝色女子互生爱慕而同事一夫的的故事。”

“女子之间也能相爱吗?”东方叶青瞪大了双眼。

“当然,你且听我慢慢道来。家境殷实且风流而多才的范石,娶了姿貌才华均甲于扬州的崔别驾之女笺云为妻。新婚满月,崔笺云到尼庵进香,恰好和寄居于庵中的孝廉曹有容之女语花在佛殿相遇,她们一见如故互生好感。范石的舅父为人端方仁厚,为官惠苍生、恩九族,并将别墅改作尼庵,佛祖有意庇佑他的继子范石。所以当美貌聪慧、知书达理的曹语花一出现于佛殿之上,佛祖便有心将她嫁作范石的妻子。一切机缘,由此而生。当曹语花第一次见到出现在佛殿之上的崔笺云时,便引起了她的无限爱意。两个美貌而多情的女子彼此一见,就深深地爱慕上了对方。她们以诗唱和,又越发钦佩起彼此的诗才。“伊能怜我,我更怜伊”,二人真恨不能“生同地,嫁并归,吟联席”。她们相约十月一日再来庵中相聚,然后黯然作别。崔笺云回到闺中,范石正伏案而眠,她便把诗稿放在桌上。新婚燕尔,他忍不得与妻子的片刻别离,等妻子不来,室内冷冷清清,他在百无聊赖中睡去,即使在梦里也还想着妻子。”谢炎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说了这一大通,有些口渴。

瞧见不远处就是小溪,便径直走向溪边掬一捧山泉水喝下,泉水甘甜沁入他的心肺。

东方叶青见他如此憨态可掬,不禁捧腹大笑。

谢炎生却并不介意,反而清了清嗓子,做戏腔道:“撇得我独坐闲房凄悄,向阳台觅汝,才得相遭。诗多仙意,风姿欲飘;字多禅意,风姿尽销。为甚的氤氲有气浮蹄表?这是双秀闺中新稿,为书邮争递,偶杂吟瓢。便道是皇英姊妹,珠胎锦胞;机云兄弟,潘江陆潮。白眉毕竟夸谁效?

嗅取奇香缥缈,似篆烟一缕,袅入霜毫。呸!怎么舍了现在美人,去嗅那空中美人?只把娘子身上一闻,不要说两首,十首也有了。好山对面不相邀,空青何处寻诗料?这是口脂香,这是乌云香,这是玉笋香,这是金莲香。脂香甜净,云香秀韶;笋香尖嫩,莲香瘦娇”

一曲唱罢,才接着道:“刚刚我唱的就是范石思念妻子的唱词。”

“那后来呢?后来那崔笺云和曹语花在一起了吗?”东方叶青星星眼,她喜欢谢炎生的才华,居然能创作出这样一个动人的百合故事。

谢炎生只道:“百合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从今世世相依傍,轮流作凤凰,颠倒偕鸾帐。”

东方叶青拍手道:“看来是在一起了,从未听过这般动人的故事,你真是天才。”

二人相视一笑,而后戏水赏月。

却说在闲云庄客栈门口,苏岚锦正欲离去,却瞧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此人鬼鬼祟祟的在张望着什么。

苏岚锦见他靠近,一个闪身隐入夜色中。

那人全然不知周围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自顾自地拿出背后的竹篓,而后手持着一条毒蛇,那蛇有着红白相间的条纹,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盘着身子顺从地任由黑衣人摆弄。

那男子将蛇偷偷从窗口放入,而后说道:“谢炎生啊谢炎生,你可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要说这巫大少也是,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苏岚锦见他不怀好意,正欲偷袭,不想谢炎生携手东方叶青恰好归家。

那蛇瞧见生人,竖起上半段身体,攻击性地朝着谢炎生二人游去。

东方叶青面前凭空出现一条花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许多,松开谢炎生的手就要逃走。

谢炎生此时也是脑海一片空白,莫说女孩子害怕蛇,他一个大男人从小最害怕的就是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认准时机飞出一举斩断蛇身。

那黑衣人见饲养的毒蛇身首分离,暗叫不妙,就要偷偷溜走,谁知下一刻却被那柄长剑抵住咽喉。

谢炎生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碧水剑,是苏岚锦!苏岚锦居然又一次挺身而出,为他斩蛇,他心里五味杂陈,默默道:“阿锦,青儿都知道撇下我逃走,可是你却这么傻....一直以来我都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却不敢回应。你这样却一次次地救我,我以前却那样对你?我真是混蛋!”

东方叶青也看出谢炎生的不自在,再看向那月光下一袭白衣手持长剑的飒爽身姿的女子,明白过来谢郎这是懊悔,不知该如何面对苏姑娘。

她见苏岚锦和谢炎生互相有意,便笑道:“谢郎,你刚刚不是说崔笺云和曹语花同嫁范石为妻吗?再者,古有娥皇女英共事一夫,我和苏姑娘可以效仿娥皇女英一起嫁给你啊。”

说罢期待地看向苏岚锦,貌似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她都想好了婚后的甜蜜生活了,苏姑娘会剑术,谢郎会梨园功夫,她有此二人为伴侣真是太幸福了。

而谢炎生听着东方叶青的玩笑似的言辞,只觉荒谬,东方叶青是古代人,自然不介意和苏岚锦共事一夫,可他是接受过现代一夫一妻的婚姻观教育的,便黑着脸说道:“你莫要说笑了。”

东方叶青见他不似往常那般唤自己青儿,知道他是介意自己刚刚的举动,自觉讨了个没趣。

苏岚锦听罢此言也羞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三人谁也没有开口,气氛微妙。

而那黑衣人见无人在意他,便又想借机逃走。

谢炎生眼疾手快,一把扯开他的面罩,见到此人真面目时,他和东方叶青齐呼出声:“是你!杜二。”

杜二见身份被揭破,只得挠挠头尬笑。

“你为什么千方百计的害我?”谢炎生沉着声问道。

杜二只是沉默,他也不想如此,毕竟他受木三恩惠,木三又和谢炎生是结拜兄弟。

“又是巫孝文这个老六?”谢炎生恨恨道。

杜二自知理亏,叹气道:“杀了我吧。”

谢炎生却正色道:“恰恰相反,我不杀你,我还要放你离开。古人曾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你我无仇无怨,何必为了一个巫孝文纠缠不休?再者木三大哥也死在他手上,你难道就咽的下这口气吗?”

“那你说,要我怎么办?”杜二戳中痛处,怒问道。

“巫孝文差你取我项上人头,你失败了,若是空手回去必被他灭口。你不如先在我这里住下,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出面指证他,也算是为木三大哥报仇了。”谢炎生悠悠道。

“好,就依你的。”杜二说罢,单膝跪地,又道:“从今以后,我杜二奉谢先生为主。”

而一旁的东方叶青和苏岚锦面面相觑,这谢炎生究竟有什么魔力,能三言俩语使一个杀手死心塌地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