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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我在大璟当伶官 > 第93章 其三?北燕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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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兵攻破神京后,道武皇帝林丹汗在洛阳登基做长江以北辽阔疆域的皇帝,建制大燕,统管五州四十二郡一百二十县。

道武三年,皇帝为自己入主中原的丰功伟绩,在洛阳城大摆筵席,邀请草原的部落首领,亦有中原汉人的世家大族权贵,向他们恩威并施,展示自己作为皇帝的威严和尊荣。

这次筵席过后,道武帝仍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在皇宫的御花园又举行宴会,只邀请了中原世家名流,意为安抚人心。

宴会当日,士人皆赞当今陛下乃上古尧舜之君,他听后心中快乐,似乎满意这群汉人的顺服。

我,作为他的妻子,亦是大燕的乌日雅皇后,在内宫宴请权贵们的妻子,为他做好贤内助。我尽职尽责地做好妻子的本分,收敛了草原上狂漫的性子,耐心地同这些中原贵女所谓的诰命夫人说着中原的诗书礼仪,只是我的心仍然眷恋着草原上朝升夕落的太阳,早知汉人的礼制这样繁杂,倒不如当初不嫁与他,找个草原上的勇士为夫,随心自在的过完一生。

“皇后娘娘面色不虞,似是有难解之心结?不如道与我姐妹说说,我等也好为娘娘解忧。”就在我盯着酒杯发呆之际,三位穿着绫罗华服的中原汉女款款出现在我面前,她们好奇我为什么不高兴。

“只是思念家乡罢了。”我悠悠地说。

“娘娘此言差矣,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娘娘所嫁之人乃当今天子,九五之尊,陛下他富有四海,难道还不能慰藉您的心吗?”中有一位世家小姐好心劝慰我道。

“以夫为天那是你们中原的规矩,我们草原儿女只讲究随心所欲。”我漠然道。

她们见我不听劝告,依然冷着一张脸,便悻悻走开饮酒去了。

就在我独自神伤之际,却听见有一尖锐的声音道:“传陛下口谕,请皇后娘娘速去御花园会见群臣。”

我却不以为然,似乎没把什么天子圣谕放在眼中,只是抚摸着我的指甲出神。

传旨太监见我轻视他,拂袖离去。

我亦冷笑一声,今日心情不好,谁都别来招惹我,就算是皇帝也不行,只是我却低估了抗旨的严重性...

原来那太监憋了一肚子气,回皇帝身边后便当着众位臣民的面扯着嗓子尖声道:“启奏陛下,皇后娘娘不愿前来,奴才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道武帝闻言,面色一冷,怒火中烧,心道:“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却伤我做皇帝的尊严,好你个乌日雅!”

正当御花园宴会死一般寂静之际,坐在道武帝左边上位的中年儒生道:“陛下敬听,臣萧瑀有言。今日乃群臣恭贺圣上登位之吉日,皇后乌日雅身为一国之后,却藐视君令,长此以往,不但有损陛下君威,也是为中原的贵女开了个不好的头,她们也必学着乌日雅的样子藐视自己的夫君。故而,臣请陛下褫夺乌日雅皇后的位份,以示惩戒。”

他说完这话便长跪不起,似乎是针对我乃草原女子却不守汉礼不敬丈夫,与他一同下跪地还有中原各大世家家主。

随着我的夫君,也就是那薄情人的默许,此时还在内宫伤心的我却被冲进来的侍卫拔下朝服凤冠并囚禁在宫中。

我亦不知,宴会过后,我的哥哥达尔罕在第二日的朝会上痛斥皇帝薄情寡义亦被连降三级罚俸一年。

不过被关在风藻宫中一月有余,我的待遇就如同被打入冷宫的废妃一般,我亦知捧高踩低这是宫中常态。

有一晚,我将歇之际,却听见宫门叩动的声音,我大惊:“是谁在装神弄鬼?”

却听见熟悉的回答:“妹子,你受苦了。”

一听这声音我眼泪就落下,在此数个漫漫长夜,我靠着对家乡的思念度过,如今等到兄长来看我。

“哥哥,你怎么来了?要是让陛下得知”我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别提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他也不想想,当初在草原要不是我率部下支持他,他又怎能夺得汗位?如今做了中原人的皇帝就忘了本,真是卑鄙无耻!”达尔罕心疼地看着我的住所,又破旧又潮湿。

“都怪哥哥当初眼瞎,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才做主将你许给他。如今你被废又被禁足,只可惜那日我不在宴会邀请之列,不然怎么也不会由着他乱来。”我的兄长攥紧我的手,一个大男人竟然红了眼眶。

“唉,他早已不是当初的草原上的林丹汗,他是当今的大燕皇帝,你我也早该认清现实。”我叹着气亦回握他的手,在这种情绪低落的时候,至亲血脉的安慰让我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你等着,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他看着我悲戚的面容,发狠道。

我却无言,对逃出深宫不抱希望,只求哥哥能安然无恙。

又是一年春秋,朝堂政局动荡,道武帝意欲南征,却苦于国库空虚,值此用人之际,他终于想起了被自己贬斥的曾经的左膀右臂达尔罕,于是将他传进宫中问话。

御书房内,烛火昏暗,他穿着朝服端坐龙榻上,等待着来人。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径值走来,见了他只是微微躬身,并不跪拜,他虽不悦依旧好声好气道:“朕欲攻南朝,奈何国中粮草不足,如之奈何?”

“不如杀富济贫。”达尔罕冷静道

。“卿所言富者谓谁?又如何杀?”道武帝来了兴趣。

“陛下难道忘了当初攻取洛阳之际臣所说的话?”达尔罕挑眉。

“朕记得那时你曾进言道:先安抚世族后执刀宰之。”

“陛下,如今时机成熟,若是抄了这些门阀世族的家,将这些不义之财赏赐给士兵们,那么他们自然肯为朝廷卖命。”达尔罕这时居然主动下跪,看来他是记恨宴会上那些洛阳豪族害自己的妹妹,尤其是兰陵萧家。

“就依卿之计,达尔罕将军,朕将此事交于卿全权处置,可不要令朕失望。”道武帝见达尔罕不再高傲居然变得谦和起来,心里欢喜。

翌日,达尔罕率兵气势汹汹地冲入萧府,萧家家主萧瑀慌忙前来相迎。

“不知将军造访敝府所为何事啊?”萧瑀看着自己的府邸被拿着刀枪的士兵包围,吓得战战兢兢,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落,如今前朝覆灭,取而代之的是异族北燕王朝,听说蛮人嗜血,这些蛮子不会是要杀他吧?

达尔罕却不理睬他的惺惺作态,只是冷笑地看着他,而后从怀中取出一道谕旨念道:“奉大燕道武皇帝圣谕,萧瑀联合南邦,通敌叛国,着免去其大理寺卿并一等公爵位,即刻废为庶人,府中资产尽数充公。”

萧瑀听罢,心下踏实,原来不是来杀自己的,转而又面如死灰,皇帝这是要抄他的家肥自己的腰包。

见他瘫坐地上,达尔罕轻蔑地看了一眼,随后大手一挥,士兵们便兴奋地冲入各家宅院去抢金银财宝。

达尔罕则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往地上一扔,老神自在地坐在太师椅上,欣赏着陷害妹子的仇敌家破败的景象。

正闭目养神之际,却听见有一士兵来报:“将军,左边第三间有一宅子,似是书房,其上有三道锁,小的们怎么也打不开。”

达尔罕正疑惑之际,却听见被捆绑的萧瑀喊道:“将军不可擅动,那里关押着前朝的嘉顺太后娘娘,还望三思。”

“哼,什么狗屁娘娘,我偏不信这个邪!”达尔罕怒上心头,提剑而去,徒留下士兵们面面相觑,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他怒气冲冲一脚踹开门锁,进了屋子,正遇到一位佳人在梳头,她的头发长得铺在地上,肤色白得像玉一样光彩照人。

见了她的美貌,达尔罕不禁心动不已,顷刻忘了自己是来问罪的。

那女子似是不知道自己是正逮捕的囚犯,她不因房门被忽然踹破而神态有所变化。她的身边侍立着一位少年郎。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娘娘闺房?”卫玄怒目。

达尔罕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差点被这女子的风情迷惑了双眼,她如此绝色莫非正是前朝妖后萧观音,于是他粗声喝道:“奉圣谕讨逆贼萧瑀,汝既是萧氏族人,为何独居一隅?”

萧观音却从容不迫道:“我国破家亡,并不愿意来到这里。今日假如能够死于君手,这正遂了我的心愿。”

达尔罕听罢思忖半响,不管此女是不是前朝妖后,都是个棘手的人,只能将她的生死交给皇帝定夺。

做好决定,他也不和这两人废话,当即用绳子将萧观音捆绑要带她去见皇帝。

卫玄见主子被这蛮人带走,心下惊慌:“娘娘,您不能死?您死了奴才可怎么办啊?奴才不能没有您啊,奴才自十四岁就跟了您,奴才”

他还要再说却被达尔罕怒骂:“我是要带走她,不是要杀死她,你奴才长奴才短,太烦了!”

“六郎,今日我遭难,你不离不弃,这份情谊我铭记在心,来生再报。”萧观音泪眼婆娑,似乎预感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也好,经历了这么多政治斗争,就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去吧....只是事情真能如她所想的那般吗?

夜间宫门关闭将要时刻,有一身材魁梧的汉子带着一个被捆绑的女子直奔皇帝的寝宫。

“什么人在殿外?”把守宫门的太监尖声道。

“臣达尔罕白日奉皇命抄家萧氏一族,偶得前朝妖后萧观音不知如何处置,特来请示陛下。”那汉子大声道。

“大将军,这会子陛下已经歇了,明日再来吧。”太监提醒道。

“让他们进来。”殿内传出浑厚的男声。

达尔罕扯着萧观音就往里走,一进殿,就瞧见道武帝不满地看向他,似是责怪他深夜打扰。

“陛下,臣”达尔罕焦急解释。

谁知道武帝一见萧观音容貌绝色 ,立时眼睛都直了,连忙摆手对他道:“你不用说了,朕都知道了,这必是你献给朕的绝色美人儿。达尔罕呐达尔罕,你可真是有心,直到朕想要什么。”

达尔罕顿时懵了,“陛下,此乃罪臣萧瑀私藏的前朝妖后,陛下万不可被其蛊惑心智。”

“你先出去!”道武帝什么也听不进去,他一瞧这女子春水般的眼眸心都化了,哪还管她什么有罪无罪的。

达尔罕心知事情发展已不受他的控制,心下气极。

果然,第二日宫里就传出旨意说皇帝新封了一位美人为宸妃,萧氏一族更是无罪释放。

又是一年岁末,道武帝抄家得到大量金银又新添了一位美人陪伴,他下令在宫中大摆筵席。

是夜,在道武帝的左右手边,依次坐着文官武官,文官为首的乃是萧瑀,武官为首的乃是达尔罕,此刻萧瑀正阴狠地盯着达尔罕,似是记恨他抄家时的刻毒。

酒过三巡,众人心中正快慰之际,却听见萧瑀起身恭敬地皇帝说道:“陛下,臣曾听闻达尔罕将军在年初祭天大典时不跪不拜,恐有藐视圣上之意。”

“这事是朕默许了的,当日朕感念达尔罕推行汉化有功,特许他与朕同祭祀天地。”道武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似是不放在心上。

“今时不同往日,陛下乃当今天子九五之尊,怎可与一大臣称兄道弟?”萧瑀言辞恳切,似乎在为皇帝着想。

“陛下,臣妾私以为萧大人所言有理,他也是一片忠心为了陛下的尊荣着想。”就在道武帝轻描淡写之时,萧观音却适时地在他耳边吹气,千娇百媚。

达尔罕暗叫不好,这妖女如此诋毁他,皇帝必发怒,于是他立刻起身行下跪大礼道:“陛下当日之殊荣,臣不敢推辞。然则正如宸妃娘娘所言,臣所为实乃偕越,臣愿自请罚俸三年。”

此话一出,萧瑀也无话可说,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让皇帝大大申斥这个蛮子好杀杀他的锐气。

“爱妃,依你之见如何?”道武帝不理睬下跪地昔日好友,只是一个劲地搂着美人亲吻。

“那就暂且放过达尔罕将军吧,毕竟他也是无心之失。”萧观音躲在皇帝怀中,手指在他胸膛绕圈。其实她也不想陷害达尔罕,如果没有他,自己也不会得见皇帝有今日之荣华富贵。

“那就依爱妃之言饶了这个奴才。”道武帝猛吸一口美人的香气,又转头训斥仍然下跪的达尔罕道:“还不退下!真是有碍观瞻!”

徒留达尔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不再去看那无道昏君。

星光漫漫的夜晚,篝火燃燃,洛阳城外,烤着猪、羊、牛。

一位穿着貂皮大衣生的粗狂的汉子,撕下一块羊腿递给身边的红衣女郎。

“妹子,早知如此,当初我们就不该起兵进入中原...要不是那半部雍州城防图,唉。”兄长叹了口气,说起往事。

禁足之日已满,我成了废后,被皇帝恩准出宫,兄长索性将我带回了家。

我听着他发牢骚,笑道:“哥哥,原来你还记得?我们为他九死一生取图,要不是那位好心的姑娘救了我,恐怕我就死在乱箭之下了。”

“是啊,妹子,你有这个福气能得贵人相助。只是那位姑娘和她身边的俊俏公子至今也不知去向。”兄长苦笑。

我却但笑不语,出宫后感受到久违的自由空气,在这样美妙的夜晚,有月亮有星空有篝火有家人相陪,我临着风沐着光翩翩起舞。兄长亦满目欣赏之意。

一舞过后,他拍手叫好:“痛快!妹子,你放心,你在昏君那受的委屈有朝一日哥哥必定替你出这口气!”

我却幽幽道:“只要哥哥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万不可以身犯险。”

不久后,我的哥哥告诉我他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一定能扳倒妖妃,看着他穿上朝服兴致冲冲地走向皇宫,我切切叮嘱他无论事成与不成一定要平安归来。

达尔罕兄长走进皇宫的内院,恭恭敬敬地对着殿门站立。

正巧皇帝、宸妃、萧瑀亦在殿内。

道武帝见达尔罕站在院内,就命人传他进来。

达尔罕却拿定主意在院外大声道:“陛下,臣有淮南郡密报急奏。”

听闻此言,道武帝神色一凛,也顾不得和妃子调笑,急匆匆走出殿外。

达尔罕见皇帝站在自己身边,故意盯着殿内的萧观音萧瑀在皇帝耳边私语,让二人以为所禀报的事与他们有关。

萧瑀见那蛮子居心不良,必是向皇帝说他们的坏话,于是便悄悄和萧观音商议等会皇帝进来问罪该怎样应对。

而院外道武帝听着达尔罕细细诉说心腹大患南齐的政局,眉头逐渐舒展,尤其是听到南齐皇帝萧翎病死,新继位的皇帝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时,更是高兴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

君臣二人还在说话的时候,太监却催皇帝道:“宸妃娘娘请达尔罕将军进殿一叙,还请将军勿要向陛下进言说她的不是。”

道武帝听完心里不悦,他是喜欢美色,可是事关国家大事时萧观音却如此不识大体。

于是他心中微怒推开殿门,却见萧瑀伏在萧观音所靠的榻上似乎很亲热。

道武帝登时大怒:“你们在干什么?萧瑀你竟敢在宫内,在朕面前凌辱宸妃吗?”

这话一出口,萧瑀顿时感到委屈,天知道,在家时他和她就经常这样亲密说话,并未觉得有不妥。

萧观音也面色煞白,看来今日难逃一劫,都怪那个达尔罕一定是他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皇帝才要惩治他们。

几日后,宫中传出两道旨意,一是废除萧观音宸妃之位降为二品昭仪,二是将萧瑀逐出京城。

听见这个消息,兄长和我会心一笑,恶人终有恶报。

又过了一年,皇帝御驾亲征南齐朝,兄长他亦伴君出征。

有一日,据兄长去南边打仗已过去三月,我上街买菜,却听见街上行人议论纷纷:“听说了吗?咱们皇上打南齐大败而归。”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带了二十万大军吗?”

“听说天降奇火,烧死大燕十八万三千将士。”

听见朝廷吃了败仗的消息,我忧心忡忡,生怕兄长被皇帝问罪。

那年暮秋,大军回朝,皇帝吃了败仗,威望扫地,他的士兵们也各个垂头丧气。

道武帝一回宫就沉溺于美人怀,不问政事,国家日益衰败。

达尔罕暗中联络武将文官势力,意图推翻昏君自己做皇帝。

在兵败的第二年,正当道武帝午睡正酣之际,达尔罕蹑手蹑脚地走进宫中,以毒帕覆其面,刺杀了他。

是年,他登基称帝,改元延兴,并敕封我为乐陵大长公主,协理政事。

延兴元年,新帝登基大典,我和兄长一同坐在宝座上接受群臣朝贺。

“大地回春,一切都好起来了。”我笑道,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