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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我在大璟当伶官 > 第96章 其六·热血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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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密歇根州,底特律城。

这个曾经的汽车之城如今已败落成为全美经济排名垫底的城市,经济的萧条衬托着窗外的雪显得今年的冬天格外落寞,我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一头黑色茂密的头发,精致的脸庞带着东方人特有的棱角分明,他睡着的时候真像个安静的少年,可惜我深知他的本性热血。

曾经的他在我这个美国女郎面前自诩为东方贵公子,他给我大把的美元任我挥霍在赌球、跳水、打高尔夫这些上流社会的运动,可是自从他接了一通家里的电话后,他被告知黑金卡冻结,就再也无法恢复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了,现在的他只能沦落到和我睡在一个狭小的房车里。

看着他这样酣睡,我不禁担心起我们的将来。

在我出神地看着雪落在街上时,他闷哼了一声,我知道他要醒了。

宿醉使他刚刚睁开眼就喊着迷迷糊糊地地头痛,“我这是怎么了?伊迪丝?我的头像被人打了一棍似的,我的全身像散架了般。”他面露困惑地看向我。

“巴罗先生,你又同你的那些朋友喝了一宿的酒。”我无奈地耸耸肩。

“不准你这么说他们,他们是我志同道合的盟友。”巴罗生起气来,大声训斥我。

我沉默,我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他烦躁不安的心我无法抚平,我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时光拉回到我们初相识,我认识这个名叫巴罗的中国留学生是在2023年的春天,那时他作为德国汉堡大学的交换生来到密歇根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彼时的我却只是一个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的可怜人。

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我照旧走在底特律的寂静的街头,翻着垃圾桶里人们不要的食物,这些吃了一两口的培根热狗饭团对我来说是一顿美餐,就在我兴致冲冲地想要捡起街角那里有一盒包装干净的饭团时,一辆红色宾利却突兀地从饭盒上碾过。

看见我的晚餐被这个人作践,我瞪大了眼睛,愤怒充满我的心,我快步走向那辆车,我决心不管车主是谁我都要破口大骂他一顿。

就在我气恼蛮横地敲着车窗玻璃时,他却悠闲地摇下车窗,朝我吹了口哨:“小妞,一起玩玩?”

我更加恼羞成怒,看着他虽然穿着西装打着领结仿佛一位风度翩翩精英派头的绅士,出口却满是挑逗。

我朝着他比了个中指,骂道:“见鬼去吧!中国佬!”

他却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我还要再发泄怒火时,却被他一把拽上了车。

他宽大的身躯将我禁锢,一脸坏笑,似乎我勾起了他的兴趣。

车内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cd里播放着国内最时兴的歌曲《marry u》,那是新晋天王布鲁洛马尔斯的成名曲。

伴着动感的音乐,他点燃了一支雪茄,眼神戏谑地看向我:“你叫什么名字?你一直流浪为生吗?”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带着一丝嘲笑。

可惜却再也勾不起我一丝的怒火,我索性闭上双眼,不再理睬他的敌意。像这样的轻蔑口吻在我十六岁的人生已经见的足够多了,这些自以为是上等人怎能体会到从小生活在济贫院里我,我在泥潭里挣扎着生存。

他等不到我的回答,就捏着我的下巴恶狠狠道:“回答我!听见没有,我让你回答我!连你也要逼我吗?”

他阴晴不定地模样让我更加冷漠,我缄口不言,决心趁他不注意时一定要跳下车,远离这个神经病。

车内死一般的沉静,我的听觉告诉我他应该是放松了警惕,我准备抓住这次机会逃跑,就偷偷睁开了眼睛,谁知却看见令我惊讶地一幕。

只见他将头埋在双腿间,双手环抱着自身,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夜间无人时默默地舔着伤口,低低的哭泣声响起,他的眼角在流泪。

为何这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现在却如此脆弱?

“喂?我要走了,你没事吧。”我戳戳他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们还是敌人,现在我甚至有点心疼他。

“滚啊,你快滚!难道还要我送你?”他突然暴起朝我发火。

看着他眼中深深地忧伤,我没有计较,反而好奇问道:“你拥有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看起来却并不高兴。”

“你以为我很潇洒?以为有钱就是一切吗?你不知道我被困在我妈妈打造的金钱所编织的笼子,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她的,她让我不要去管爸爸的事,我听她的,让我出国读书我也听她的,甚至让我回国接受生意我也听她的。我什么都做了,可是这次,这次她为什么要逼我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什么汽车大王的千金,什么韩家小姐我黄彦文统统不稀罕。”他咬牙切齿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仿佛这些事在他心底压抑了很久。

“原来过往困住了你。我向往着你说的生活,你不知道对一个出生贫寒的人来说,有钱就是万能的。”我叹了口气,我似乎理解他的处境。

“那么,请让我和你一起去流浪吧。”他抬起了头,湿漉漉地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从他眼中隐射出的希望对我来说无法抗拒,我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后来的事,我自嘲道,带着这个麻烦鬼流浪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富少爷怎么可能过惯流浪生活呢?他依旧用着家里的钱,拜他所赐,我也肉眼可见地富起来并享受起了上流生活。

回忆消散,此刻他正怒目看向我。

我看着他和那些人厮混在一起,沉迷于喝酒说大话,就耐着性子劝他道:“巴罗,你明天还要去见你的朋友们吗?我劝你不要和他们交往过密。那个吉姆是坐过牢的赌鬼、那个杰夫是个瘾君子、至于那个布鲁斯一看就不像好人。你和他们搅合在一起准没好事!”

他听后却粗暴的打了我一个耳光说道:“你在扼杀我们的理想?你知道我们每天都在全人类的未来,我们要组建一个新的政党。既然共产党的目的是建立大同,我们就要创立一个比美国共产党更加伟大的党派。”

“美国共产党素来被国会议员们指控为左翼份子。尤其是你,你来自亚洲,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国家有多么复杂,这里充斥着矛盾,种族、阶级、精英、平民、白人、黑人...听我的,巴罗,不要参与政治好吗?”我不再乎他的坏脾气,我只想他远离争斗。

“你太小瞧我了,伊迪丝。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黄彦文似乎理解我的善意,向我镇重地保证。

我还想再说什么时,却又被他不耐烦地打断:“好了好了,宝贝儿,我的心肝肉老婆伊迪斯,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了?现在,我只想要你!”

在狭小又闭塞的房车内,他看着我的眼神燃起欲火。

“我天天都在为你担忧,你却在想这种事?”我生气地说。

他却不管不顾朝我扑过来,边吻我边脱我的衣服:“伊迪斯,你知道吗?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吸引。你虽然年纪小,却有着成熟女性的风情,我知道这辈子我若不能娶你,那我将会疯掉。”

他吻遍我的身体,说着动人的情话。

我羞红了脸,眼神迷离地躲进他的怀中,“巴罗,我...”

“不要叫我巴罗,那不是我的名字。我叫黄彦文。你快叫我彦文。你说,你说啊。”他喘着粗气,手上却不曾停下对我肌肤的每一寸侵占。

“彦~文~,我~爱~你。”听见他难得说起母语,我艰难地模仿起他的腔调,可是他听后却大笑起来,好似在嘲笑我别扭的口音:“宝贝儿,你太可爱了,真想把你带回去见妈妈。”

几天后,在一所高中的地下室,四个自称为法信社党派的青年正在秘密举行着会议,一个扎着脏辫满身纹身的黑皮肤男子,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还有两位同样是黄色面孔的亚洲人组成了他们心中理想的政党,这四个人分别是吉姆、杰夫、巴罗,布鲁斯,他们梦想着改造全美,让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支持法信社参与总统大选。

“巴罗,我们约定从福克斯大剧院起事,你去发动那些剧团演员,这个任务能完成吗?”杰夫指着手中的地图说道。

“福克斯大剧院?那真是个好地方,我听说那些演员经常会编排一些反战的戏剧。”黄彦文想起曾经到过这个剧院看过一场演出,他依然记得那个饰演遇难小女孩的演员的台词:“这是一座以陵墓为胜迹的城市。自从两千四百多年前越王勾践在秦淮河边修筑越城后,这里战火连年,烽烟不绝。楚胜越,晋灭吴,隋亡陈,南唐、大明、太平大国、辛亥革命,虎踞龙蟠的石头城诸侯争斗,帝业兴衰,六朝金粉,烟飞灰灭。只落得秦淮水寒、钟山荒丘!明孝陵、灵谷寺、雨花台、中山陵,还有吴王坟、南唐二陵、六朝王陵,一处处古迹留下了一块块石碑。每一块石碑都是一位先人,向后人诉说着它的荣耀和它的不幸。悲歌和欢歌编织了历史。石头城的人们,世世代代述说着有关这座古城的故事,述说这座占城的血泪和仇恨!南京,因为她染上了太多的血,因而她生长了更多的绿。我对这绿荫森森的城市忽然陌生了,都市的喧闹声变成了三十万鬼魂的呼号。拧开自来水龙头,我感到水中还有一丝丝难闻的血腥气。见到马路边从地下崛生起来的一条条银灰色的梧桐树根,我疑心是死难者枯朽了的根根白骨。中山路上一盏盏金红色的街灯,可是遇害者淌血的眼睛?”

他越说越入戏,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布鲁斯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此刻的布鲁斯,不,也许应该叫他黑川纪夫,他生长于战后的日本,他听见黄彦文的话,居然羞的面红耳赤,于是大声打断:“你胡说!”

“可笑至极”黄彦文辩驳道。

吉姆和杰面面相觑。

“八嘎!你这支那猪!”黑川纪夫用母语对着黄彦文爆粗口。

“草!小日本鬼子当老子听不懂是吧?老子今天就要替死了的30万同胞打死你这个畜生!”黄彦文也气愤地国骂,他说着还觉得不解气,便一只手揪住黑川纪夫的衣领,另一只手挥舞着拳头一拳狠狠地打在黑川的脸上。

黑川的眼镜被打碎,他的心头邪火四起。

“让你不承认!让你狡辩!小鬼子!我打死你!”黄彦文硕大的拳头如雨点般一拳一拳砸在黑川的身上,常年运动使得他的双臂肌肉发达,身材瘦弱矮小的黑川在体格方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支那猪,这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我。”黑川阴森森地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阴毒,随即从口袋里悄悄按动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黄彦文很快没了力气,直愣愣倒在黑川的身上,子弹从他的胸口穿过,他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同时吉姆、杰夫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怎么会想到平日里瘦弱沉默只会弯腰道歉的同伴布鲁斯居然会有枪。

“布鲁斯,你...你杀人了。”吉姆颤抖着声音。

“怎么?你们要去报案吗?”黑川冷了脸。

“不不不,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杰夫、吉姆急忙解释,他们害怕黑川也给他两胸口一枪,他们可不想和巴罗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现在这样的局面,只有先稳住黑川,至于巴罗的死,等他们逃脱黑川再去报警吧。

中国,海岩省。

随着前海别墅的电话铃声滴滴滴地响起,黄丽竹如往常一样接起了电话,可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令她恐惧:“请问是黄丽竹女士吗?这里是美国密歇根州警局。我是警长史密斯,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儿子黄彦文在美国被人枪杀了,请你赶快来一趟。”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早上,我穿着一身黑色丧服,手持菊花,来到附近陵园看望巴罗,今日是他下葬的日子。

在他新立的墓碑前,我却看见了一个面容肃穆的女人,她看着有四十来岁的年纪,此时正伤心地看向墓碑上巴罗的照片。

“您好,夫人。我是伊迪丝。您一定是巴罗的妈妈?常听他提起您。”我走上前,安慰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彦文...我还是来迟了。”她似乎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仿佛没有听见我说话一般。

“夫人,巴罗生前是我的男朋友。我那里有他平时写的日记?您可以带回去做纪念。”我叹了口气。

她好像回过神来:“日记中有提到什么吗?”

“他说过他很后悔小时那么叛逆,还常常说起一个对他帮助很大的人—姜桥。”我怀念起巴罗在夏日的午后埋头写日记的场景,他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姜桥…”她若有所思:“谢谢你,伊迪丝,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一阵冷风吹过,看着墓碑上那个笑容明朗的少年,我们无言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