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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做酒局胡殷二人唱双簧 急借钱衔花门主中圈套

上回说到,河东府里来了一位殷大娘子,知府夫人请鹿衔花过来作陪。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知府夫人的朋友来了,找几个有头脸的妇人来作陪,活跃一下气氛,也是常有的事。细细想来,鹿衔花跟胡知府的交情也是一般,只是最近几个月才亲近起来,她发小儿来,用得着让自己过来作陪吗?不过贵人心思难测,胡夫人觉得需要拉拢自己,请自己来作陪,也未尝可知。可是既然是她的发小,按说应该热情招待,多请几位官眷来陪着,才显得殷勤热闹,怎么就让自己一个来?怕胡夫人这次饭局是另有意图的。莫非殷大娘子有什么隐疾?别人在场不好说?鹿衔花一边陪着二人说话、央及酒菜,一边在心里猜测着胡夫人的用意。

酒菜过半,胡夫人忽然问道:“哎,鹿妹妹,你前儿不是说需要银子周转吗?有着落了吗?”

鹿衔花冷不防她会在这里当着客人问,一时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承认,只好嗯嗯啊啊地应承着。

胡夫人不但不尴尬,反而咯咯地笑起来:“哎呀,你还不好意思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儿。那天你跟我说要周转的事儿啊,我还害愁了。你说咱们这个河东府吧,地界又小,人又穷。钱庄子倒有几个,借个千把百两银子还凑合,上个万都难,到哪去找能一下子借二十万两的大户去?别人的事儿,我就不放在心上了,妹妹你的事儿,我能就这么撂下么?把我愁得吆,是吃不好,也喝不好的。可能有什么办法呢?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天可怜见的,偏偏今天我殷妹妹来了。我想着殷妹妹家里不是开钱庄的么?想给你们拉拉线儿,万一殷妹妹家银子富余,不正好把妹妹的愁事给解决了么。”

听胡夫人说这个话,鹿衔花仿佛在暗室里关久了的人乍见了亮光一样,身子也坐直了些,她侧脸偷看了殷大娘子一眼,想从她的表情变化上找到更多的希望。

殷大娘子听着胡夫人的话,脸上并没有更多的变化,难道她提前跟胡夫人通过气了?鹿衔花心中有些忐忑,现在的她想殷大娘子做出反应,但又害怕这个好不容易有的希望一下再破灭,也不敢开口问,强装镇定地说:“小妹那天也是随口一说,怎么敢拿这些事叨扰夫人?这几天也跟汇农、百工、鼎商、兴建几家钱庄交涉着呢,他们都有出借打算的。”

胡夫人哂笑道:“嗐!他们那几个小钱庄子,能借出多少钱来,我还不知道?零零碎碎的,也值得你跑?殷大娘子家的普汇钱庄那是全国汇通,二十三行省都有分号,哪一家的本钱也得上百万。你要二十万,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是不是啊,殷妹妹?”

殷大娘子听胡夫人说这个话,微微翘了一下嘴角,然后点点头道:“即是胡夫人的姊妹要银子用,哪还能没有?一会儿,打发个小子拿着我的手剳,去平阳府找那边掌柜铁中璞解二十万两银子来。”

胡夫人双手一拍,喜道:“哎呀!还得是我殷妹妹,干脆爽利,一下子去了我一块心病。这可好了,鹿妹妹还不快谢谢殷大娘子。”

鹿衔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几天拿得自己失魂落魄的难题,竟然三言两语就烟消云散了!这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她也是经历些世故的,不是那些见了鱼饵就咬钩的小鲫瓜子。江湖水深,凡事都不可能没有代价就获得,不搞清其中,怎么敢受这么大的人情?遂站起身来对殷大娘子施礼:“殷姐姐,初次见面就蒙姐姐信任,出借这么一大笔银子,小妹感激不尽。不过在商言商,姐姐有心借银,小妹却不敢就这样觍颜受姐姐的好意。按规矩,总得有抵押之物才好。可小妹现在的情况,要拿对等的抵押之物实在是……。”

胡夫人脸上的笑容略微有点僵。

反而是殷大娘子从容一笑,说道:“只这句话,我就知道妹妹是讲信用的人。我们做钱庄生意的,最忌讳做事犯险,借钱给妹妹这个事,我自是有所考虑的。妹妹借钱不过是为了医馆周转,现在的医馆都是一本万利的,亏什么也不会亏了医馆啊,只要妹妹的医馆正常经营,自然不怕还不上。适才使过鹿妹妹的药了,这么好的药,哪有不赚钱的道理?况且妹妹是胡夫人的姊妹,就如同我的姊妹一样,快莫提抵押的事,我信得过妹妹的。”

“这……”,鹿衔花还有些顾忌,借钱这个事是个大事,除了抵押物的事不算,利息多少、借期多少、保人是谁都不知道,殷大娘子竟敢满口答应,她真有些不放心,可此时她还真需要这钱,于是心神就有些失主了,只能把目光投向知府胡夫人。

胡夫人极想促成这件事,要不然她就不攒这个局了,于是她便半劝半嗔道:“我说鹿妹妹,姐姐我可真瞧不明白了。没有钱的时候,你愁眉苦脸的,待到有钱借了,你反倒推脱起来了。殷大娘子可是我三十几年的姐妹,才卖我这个面子,都是为了解妹妹的燃眉之急。往外借钱的不怕事儿,你倒还犹豫起来了。怎么?怕我们姊妹两个做局坑你不成?”

鹿衔花见胡夫人有些生气了,她怎敢得罪胡夫人,在河东府的事全靠胡夫人给撑腰呢,于是连忙赔罪:“夫人如此说,衔花可就要愧死了。夫人事事为衔花操心,衔花感恩戴德还来不及,怎敢疑心夫人?只是怕亏了殷大娘子,才……“

胡夫人还没等鹿衔花说完,便打断她:“嗐!你借她钱,给她利息,她还有的赚呢,什么亏不亏的。你也不必担心利息高还不起。哎?现在汇农钱庄要你多少利息?”

鹿衔花见胡夫人要说实际问题了,也不必逆着她的意思,于是说:“汇农现在是月息一钱。”

胡夫人问殷大娘子:“这个是怎么算的?”

殷大娘子说:“一两银子一月利息一钱。”

胡夫人惊呼:“娘来!一两的利息一个月就要一钱,一年的利息就要一两二钱!借他一万两,年底要还一万二千两!”

殷大娘子微笑点头说:“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了,都是一样的。”

胡夫人感叹道:“哎吆,不是我说啊,你们干钱庄的,赚的都是黑心钱!怪不得提到借钱我鹿妹妹直犯愁呢,要是落在我头上,我也犯愁。”

殷大娘子知道胡夫人素来好诙谐,掩口而笑:“姐姐真能说笑,祖师爷的规矩,我们也不好改的。”

胡夫人为难道:“哎呀,要是这样,我还真不敢撺掇鹿妹妹借钱了。可要是不借,鹿妹妹做生意又淘换不来本钱,这可如何是好?”她用手指敲打着桌子陷入了沉思。鹿衔花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心里也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又不能出口问,只能用两根食指在桌子地下来回绕自己的手帕角儿。

良久,胡夫人忽地抬头对殷大娘子说:“要不这样,殷大妹妹,我做一回主,你瞧着我的面子,这二十万银子的利息你少赚点,也别一钱银子了,就五分,借给我鹿妹妹,你瞧成不成吧?”

殷大娘子有些迟疑:“这……”

胡夫人把脸一挂,把筷子往旁边一推,佯装生气,说道:“什么这那的?怎么?当了钱庄内掌柜的,架子大了,我的脸面也不好使了?说叫你少挣,你一点也不少挣,二十万的本钱,按五分息,一年也是十二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借不出去,平白丢在你们大库里,还能生小崽不成?有的赚就行了,也别太贪心了。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

殷大娘子见胡夫人生气了,便打着哈哈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小兰花儿(胡夫人乳名),一把年纪了,秉性还这么硬,一点子事儿不顺你的心,你就发脾气。我有说不借了?你就给我挂脸子?”她转脸对鹿衔花说,“她呀,有了你这个鹿妹妹,就拿我这个妹妹当烧火棍子了。”

胡夫人听她松口了,就要乘胜追击,脸一歪说道:“五分息,你就说借不借吧?”

殷大娘子伸出兰花指,指着胡夫人:“小兰花儿啊,小兰花儿,我真是欠了你的了。借!我借好了吧。哎!”

胡夫人听她答应了,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我就知道你会借的,要不然咱姐妹儿俩能相好这么多年呢。鹿妹妹,这个事儿,姐姐我给你平了,你可得摆一桌好席谢谢我。”

殷大娘子把嘴一噘,不高兴了:“吆,你们两个先谢起来了,合着我出了钱,还没有我什么事儿啊?”

胡夫人赶快起身过去拉鹿衔花,给殷大娘子敬酒:“谢,自然要先谢你,敬你三大杯,你可不能不喝。”说罢就把酒杯往殷氏嘴边送。殷氏被她逗得没办法,只得饮了。杯酒饮下之后,殷氏登时脸上飞红,拿手绢轻打了一下胡夫人,说道:“都有朝廷诰命了,还是没有个正行,真是拿你没办法。”

三人归座,殷大娘子缓了缓口气说:“鹿妹妹,这钱借是借,咱们有个丑话还要说到前面。利息倒还好说,可这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占了平阳府分号三分之一的本钱了,你周转一下子,没有问题的。但是要借个三年五年的,我怕平阳府分号的买卖就难做了。我得问问你要借多久?我好有个数。”

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可人家说得也没有错啊,利息减半,又不要抵押,定个还款期限还算过分吗?

鹿衔花低头想了一下,对殷大娘子说:“小妹算计着,只要半年周转就行。姐姐放心,期间利息,每月月底之前,小妹会准时奉上,半年之后,归还这二十万两的本钱。”

殷大娘子道:“哦,只用半年,那不妨碍的。我明天要起身回肃南,不过走之前会写信给铁中璞,叫他解银子到河东府来。铁掌柜是个老成人,办事极稳当的,一应手续都由他来给你办,你放心就行。”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细节都说明白,鹿衔花也就放心多了。多日来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酒也多饮了两杯,话也不由自主多了起来,开始与胡夫人和殷大娘子开起玩笑来。直到日暮时分,胡夫人觉得有些乏了,鹿衔花才告辞,坐着小轿回到了卿德堂。

六七天后,胡夫人又派人来通知鹿衔花,说是平阳府普汇号掌柜铁中璞来了,府衙不便相见,请鹿衔花到铁掌柜下榻的芙蓉楼一见。鹿衔花连忙捯饬捯饬,并叫人去车轿行租了一顶崭新的八人大轿,并备了四色见面礼品,便到了芙蓉楼。

河东府的芙蓉楼虽比不得富庶地方的豪气,但也是府中最好的酒楼了,不但府中士绅宴请客人都首选此地,有外地客商来此,也多下榻于此。酒楼辟有专供客人议事的雅苑,鹿衔花在伙计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处小院,只见四周遍植花草树木,中间有一歇山顶小榭,旁掘一池绿水。在常年干旱的河东府,竟是浓阴苍翠,耶溪潇洒,俨然一派江南景象。

“哎吆,河东府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芙蓉楼什么时候修的这院子啊?我义姁门果真是衰落久了,竟连眼皮子低下的事都不知道了。”鹿衔花不由感叹起来。

她正看着院子里的光景呢,抬头看见水榭里走出一位五十岁上下,身穿深蓝平素鸭江绸长袍,头戴深蓝色鸭尾巾的清瘦老者,人还没到跟前,他就先告罪起来:“来的可是鹿衔花馆主?老朽铁中璞,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鹿衔花忙快走几步,迎着铁中璞见礼道:“铁掌柜,辛苦您走这一趟了。”

铁中璞哈哈大笑:“哪里哪里,解送银两,都是我们的本分,何言辛苦。来,先请鹿馆主室内说话。”他又对带鹿衔花过来的伙计说,“去吩咐酒菜上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