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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落云水大不怕阙金火猛 扮猪吃虎岂惧忍辱负重

上一回说到贠妈妈突然在血螺天域边出现,攻击了神秘的隐身人。

那隐身人似乎对贠妈妈的招数非相当了解,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阙金丸,诈作失足坠落,引得活木聚集过来,她便将阙金丸丢进了活木堆中。活木挥舞着枝桠像极了章鱼见到了食物,立刻将阙金丸缠裹其中。阙金丸受到活木的挤压,触动了引信机关,立刻爆炸。这爆炸威力可着实不小,丸中的阙金、铁红在雷盐、焰土的催化下,迅速燃烧,产生两千多度的高温金水,往四下溅开,落在活木之上,便烫一个大窟窿,厚实一点的活木,便被点着,燃烧起来。

这阙金丸是三层,一爆之后,还会再爆,再爆之后,还会三爆,波及的范围一次比一次广。不仅三丈之内的活木都被烧尽,就连附近的榄枫树也被点着。

贠妈妈见自己活木被破,八面火起,也并不慌张,从袖中拿出一面黑色的三角令旗,往东南天空挥舞,地上忽地出现一个巨大的阴影。

神秘人抬头上观,大惊失色,急忙拿出抛沈沉的那个布袋,往自己头上套去。那小小布袋像是活物一样,张口便将隐身人吞了下去。吞下之后,袋子却已经是空的,颓然委地。

布袋刚刚落地,天上那团黑影已经砸了下来,却是一片大水,一下将周围的火砸灭了。此乃“落云之术”,可以将天空中的云彩挤压成水或冰迅速降下的异术。此术并非嚣家所传,尚妈妈从来没有在嚣家施展过,故而隐身人不知道实情,未敢轻逆其缨,用从容袋暂避一时。

大水降下之时,林中还有一人,就是过来送牛眼睛的小鹊儿。她拿着隐身牌藏在不远处一棵榄枫树后,瞧着贠妈妈与隐身人斗法,吓得一声也不敢吭。落云降下之时,她躲避不及,被大水迎面掀翻在地,隐身牌抓握不住,“哎吆”叫出声来。

贠妈妈警觉地看向鹊儿藏身之地,贠妈妈身边的活木意随心动,立刻将鹊儿包裹起来,拖到贠妈妈的眼前。

“奶奶,奶奶休要动手,是我,厨下的鹊儿。”鹊儿怕贠妈妈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性命,急忙呼喊道,“快松一松这些藤子吧,勒得我喘不动气了。”

贠妈妈认得鹊儿的,撤了她身上的活木,问她:“你怎么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头?”

鹊儿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地回:“大娘叫我来给青春姑娘送牛眼睛,喊了半天也没人应。撂在路上也不是那么回事,回去不好交差。想着躲在树后面,看着姑娘拿了牛眼睛再走的。谁知道姑娘刚出来,就有人来打。我更不敢动弹了。”

贠妈妈皱着没有几根眉毛的眉头,对鹊儿说:“你办事倒是用心了。别在这里杵着了,快进去看看青春怎么样了。”

鹊儿心里还惦记丢的隐身牌,也不知道从何处进入,站在当地踌躇着,贠妈妈手中令旗指向地上的活木,一根活木攀上鹊儿的手腕,拽着她往天域中去。

隐身人那边的事完结了?

怎么可能?从容袋被落水冲开,刮在了灌木丛上。隐身人觉得没有事了,那瘪下去的袋子自己鼓起来,从袋口的缝隙里看见活木拉着鹊儿往血螺天域中去,当机立断,从袋中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鹊儿身后,伸手往活木枝抓去,想要趁势进入天域之中。

贠妈妈早留着心呢,隐身人处心积虑要杀嚣陨霜,怎么会因一阵落云就轻易放弃?故而借小鹊儿露一破绽尔。

见黑影奔来,贠妈妈手挥木锏,跳下活木,向隐身人劈面砸去。

隐身人会怕这个?只一侧身,避过木锏正锋,右手继续往小鹊儿身上抓去,左手却甩出甩头,攻击贠妈妈心窝,想逼着贠妈妈放弃攻击。

武术对决之时,扎心窝比扎头面靠谱,扎头面虽然也能致命,但脖子灵活,很容易被躲过去,继续进攻不会改变。扎心窝的话,人身总不比脖子灵活,要想活命,人身子就要变化,如此必然影响到攻击,这是围魏救赵的把戏。

一般人遇到生命受威胁的情况,的确一定会先保住自己的命,再想要别人的命。不过隐身人低估了贠妈妈保护大小姐的心,也低估了贠妈妈的本事。尽管甩头的速度快过木锏,一定是贠妈妈先被击中,但木锏要比甩头沉重,即便贠妈妈被甩头一击而伤,只要她下定决心要要隐身人的命,毫不犹豫地砸下去,隐身人不是立刻脑袋开花,也要受个重伤。她志在取嚣陨霜,现在实犯不上跟贠妈妈对命。见贠妈妈的气势不减,恨恨地说:“算你狠!”不得不撤回抓小鹊儿的手,扭腰躲避。

贠妈妈一劈落空,转手上撩,木锏如电,朝隐身人下三路扫去,隐身人就地摆旋,轻松躲过。贠妈妈转撩为扫,隐身人蹲身下铲,又没打着。

贠妈妈的木锏快,舞动之处追风逐月,隐身人的身法更快,方寸之地避如猱狖,贠妈妈连扫十下,竟然招招落空,已经是体力难支,气喘吁吁了。

隐身人轻蔑地说:“老虔婆,你省省吧!就这点子花样,还敢拿出来现眼。我就是不还手,你也支撑不了十招。若是此时收手退下,把嚣陨霜交出来,便饶你不死。”

贠妈妈用木锏杵地,大口喘着气,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她嗓子拉风匣的声音。贠妈妈气息稍微喘匀一点,咬着牙又拿起木锏,缓缓向隐身人走去。

隐身人想到一会儿还要对战嚣陨霜,要保存体力,不要全力对战贠妈妈,就是这样耗着,耗死这老东西算完。

贠妈妈这次却改变了攻击的状态,迈着沉重的步伐,离着隐身人还有四五步远的时候,就有气无力地抬起木锏,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朝着隐身人方向刺去。

隐身人看着她这个状态,苦笑不得,“这老婆子怕不是糊涂了吧?也不必叫她受罪了,干脆一甩头敲死这老棺材瓤子吧。”想到此处,手中抡起甩头,朝着贠妈妈天灵盖狠命砸了过去。

可是甩头还没砸到,隐身人觉得胸口被狠狠地杵了一下,登时眼前模糊,真气涣散,心慌意乱。她瞪大眼睛,大口喘气,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这个剩了半条命的老婆子怎么打中自己的?她使用了什么招式?怎么从来没有见她用过?

她脑子中有无数疑问,身子不听使唤地向后踉跄,双手往后划拉,想要抓住点什么,好叫自己不跌下去,可是并不能够,她还是仰面跌倒了下去。

隐身人跌倒的一瞬间,忽地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脑子猛地惊醒过来:“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得活着,我得让效儿有立身之地!一个庶出子留在愍家会有什么出路?混好了也只能成为嫡子的狗腿子吧了。”

想到这里,她挣扎着坐起身,双手在胸前抱画,一口真气深吸入丹田,忍着浑身剧痛,强行将涣散的真气,归入督脉。

这时贠妈妈已经再次挥锏,往隐身人期门穴点来。膻中穴被点,顶多是真气涣散,即便不运功收气,缓上一两个时辰,自己也能恢复。期门被点,则要震动膈肌,冲击肝脾,一旦引起内出血,可不是运功能治疗的,即便一时不死,也得在家躺上一百天,方能恢复元气。

隐身人才提起气来,行动不便,站是站不起来,咬着牙往一边倒去,才叫贠妈妈这一刺落了空。扑到之后,她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拘束真气重新在正脉运转。好像这样真的有用,她觉得手指不似刚才那样麻木了。

贠妈妈第三锏又接着刺了过来,这次要刺的是膺窗穴。若被刺中,必定心脏麻痹,立刻死亡。若不反击,由着她左一锏,右一锏的点,迟早被她点中,还是要反抗的。隐身人感觉手腕已经恢复气力,挽着甩头的绳索,将甩头猛地甩去。别的她不敢说,这甩头一子,她夜夜用功,练了二十多年,如同自己的手指一般,已入化境,十步之内,指哪打哪,例无虚发,况且她同贠妈妈之间只有五步距离。

可甩头打出之后,她仿佛看见木锏有那么一瞬间好像重影了一下,轻松地躲过了,继续慢悠悠地刺过来。

那贠妈妈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隐身人不禁大惊,自道:“我在嚣家忍辱负重,辛辛苦苦隐藏十几年,原想着扮猪吃老虎,占了这片产业。哪知这个老嬷嬷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可是事到如今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想硬撑着身子躲避,又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贠妈妈刺出木锏的速度极慢,随时都可以转换防方向。现在的隐身人就像被捆绑的年猪,等着贠妈妈这一刀了。

贠妈妈第三刺终还是来了,却没有直刺她的膺窗穴,是稍微高一点的屋翳穴,不至于立刻丧命。即便如此,隐身人也是一口鲜血返了上来,身子又被巨大的力量冲击,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贠妈妈见得了手,长长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站直了身子,一扫之前颓废的状态:“老婆子我自然是年迈体衰,跑不过你这种年轻力壮的。只不过叫我交出大小姐,老婆子的骨头还是硬的,就是豁上命去也得保得大小姐周全。我听你说话的味道,总有几分耳熟,你莫不是嚣家之人?”

咱们这段时间一直称她是隐身人,其实她此时并不隐身,只是不知应该如何称呼她罢了。她现在现身了,只是穿一身暗青色的窄衣裤,脚蹬短皂靴,头面用头罩罩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用一种奇怪的腔调说话,听着像女声,又比寻常女声相较低沉,像是故意在隐藏自己的真实声音。不过贠妈妈是个细心的人,听着此人说话的某些腔调,还是品出些熟悉的味道,只不过她一时没有想到究竟是谁。

隐身人一手撑着地,支着身子,刚才吐的血已经渗出蒙面巾,沥沥拉拉地滴到了地上。

贠妈妈提着木锏一步步走过来,“我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是谁?在嚣家藏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隐身人下意识地往后躲,同时拼命深吸气,还是希望能提起真气来。

贠妈妈上前一步揪住她的头罩,掐断捆绳,猛地扯下头罩,一头乌云青丝先散了下来,抬头时却见一张美貌妇人的脸,虽然现在这张脸上,沾了些血污,却依然美的不可方物。白皙的皮肤,大而深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这些只是皮相,更叫人惊讶的是她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冷艳之气,不要在嚣家了,就是在榖州也难得一见。

贠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端详了半天,方才惊呼道:“老禤!是你?!”

是谁?此人竟然是禤嬷嬷!

这是怎么回事?

那美貌妇人见自己的身份暴露,反而放下了最后一点担心,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扬起脸来看着贠妈妈。

贠妈妈看到她这个德行,不禁怒火中烧,举起手中木锏,逼问她道:“你到底是谁?快说!十七年前,我和老太太救下你的时候,你说你四十三岁了,现在看来当时你就易了容的。这十七年来,你是兢兢业业,本本分分,为嚣家经营绸缎生意,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为何现在突然想起要噬主来?你既要害嚣家,为何要等这十七年?再说老夫人和太太哪里亏待过你?你要干出这种事来?老婆子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妇人冷哼了一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把头发往后理了理,丝毫不畏惧贠妈妈的威胁,不过她也没有想隐瞒贠妈妈的意思,慢悠悠地说:“她们待我好?那是因为我给她们挣钱。你看看这一大家子,哪一个不吃着我挣回来的钱。叫你们白吃了我十七年,还觉得便宜占的不够么?如今我要取回来,反倒是你有理了?”

贠妈妈听她这样一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她。

妇人瞟了她一眼,说:“你问我为什么现在来取,是不是?”

“那是因为,我儿子长大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