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思绪，物是人非。
唐曦芷看着眼前的褚弋，心里升起股说不出的滋味。
又爱又恨，不过如是。
“今晚，一起包饺子吧。”带着乞求和颤抖，“你答应我的，会陪我过年。”
唐曦芷看着他，好久，终是点了点头，“……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应下来的。
她甚至都不想和他争辩她答应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两个人没有谎言和欺骗的前提下才成立的。
如果前提不再，承诺便也全都不作数了。
累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都是他说了算，不是吗。
“还没有贴对联，你要贴吗？”像去年一样。
察觉到褚弋在认真的询问她的意见，唐曦芷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应该说，现在不是褚弋强迫她做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像个废人。
唐曦芷自嘲一笑，“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睡一会儿，你决定吧。”
“那我抱你去。”
唐曦芷偏头看他，“我能拒绝吗？”
“能。”
褚弋现在出人意料的好说话，唐曦芷也不和他客气，想都没想。
“那我拒绝。”又象征性的安抚了他一句，“我有腿，自己上去就好，你在下面准备吧，到时间叫我。”
“……好。”
褚弋没有犯病，唐曦芷都感觉有些恍惚。
不过也没做过多的纠结，自己回去睡觉了。
……
“妈妈，妈妈~”
奶声奶气的小孩子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是在叫她吗？
妈......妈？
“妈妈，妈妈~”
奶音还在，唐曦芷努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可在一片迷雾中，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你是谁？”
茫茫大雾之中，唐曦芷对着一片虚无问着，内心却有了一个她并不愿承认的答案。
“妈妈，妈妈~”
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叫她“妈妈”。
唐曦芷不知方向的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孩，坐在云雾里。
像个小仙童，很可爱。
“妈妈，妈妈~”
“妈妈抱抱~”
小孩朝她张开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咿咿呀呀”的说了些什么，唐曦芷没听清。
“妈妈不喜欢我吗？”
“我......”
唐曦芷一时语塞。
喜欢吗......
她和褚弋的孩子。
唐曦芷愣神间，小孩眼里的光渐渐褪去，变得暗淡，在空中欢快挥舞着的手慢慢垂下，“妈妈不喜欢我......”
那个样子，委屈的要哭了似的。
“不是的！”
唐曦芷想上前去抱他，可她过不去，有一个玻璃罩一样的东西将两人分隔开。
“不是的！”唐曦芷也不知道自己急什么，“我没有不喜欢你……”
可是小孩好像听不到，看着唐曦芷的、圆滚滚的大眼睛里全是失望。
他的眼睛，像极了褚弋的。
小孩垂下他可爱的小脑袋，而后，眼泪不要钱一样，大颗大颗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像是穿成了线，泪如泉涌。
比她，还能哭。
“妈妈不喜欢我的话，我还是不要出现好了……”
“我没有”
唐曦芷想过去抱抱他，可是玻璃罩罩住了去路。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孩子用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个人从地上笨拙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越走越远。
“妈妈，不喜欢我我知道，都怪爸爸。”
“但是妈妈，要开心噢～”
“妈妈，我要走啦，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