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看见。
但是他不会就这样找过来吧？
越鸣张了张嘴，本想催促两句，但见柯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憋了回去。
要是因为自己的催促就让他写错了答案就不好了。
要知道后面还有一张呢。
也不知道荣珏什么时候过来。
柯若已经尽力以最快的速度，却依旧写了半个多小时。
他没仔细计时，也只是估摸着是这些时间罢了。
柯若起身交卷的同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柯若，你出来。”
荣珏叫着，似乎是赶路过来的，声音带着些气喘。
柯若头都没回。
“下一张先给我吧，这张应该没问题。”
毕竟也没到特别难的程度，所以大概率还有。
越鸣看柯若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你确定？”
“有什么问题吗？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铁了心要申请实验室的，我就不会因为其他原因放弃。”
“……不是那个意思。”
越鸣叹了口气。
“罢了。”
说罢，越鸣起身打开门，让荣珏进来又把门关上了。
荣珏瞪了一眼越鸣，走到了柯若面前。
“你不能考这个。”
柯若不解，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荣珏。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
越是这种时候，柯若反而越是淡定。
“您不说是什么原因的话，我是不会放弃的。”
荣珏深呼吸了一口气。
“没有为什么，你申请这个需要我的签字，我是不会给你签的。”
柯若有些不耐烦，看了一下手环上的时间，马上就是下课的时间了，要是不快点回去空景愈会担心，又该问他为什么回去那么晚了。
“那算了。”
荣珏和越鸣刚松了口气，就听柯若继续说道。
“我去找别的教授给我签，他们应该会很乐意。”
如果去找了别的教授，就相当于是拜了别人为师，荣珏这边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更别说几人一起说要做的那个实验了。
更何况自己年级第一的成绩摆在这，这些天联系他的人也不少。
本身自己也是看着荣珏这个试验对自己有益，他才答应做他的学生，但现在不让自己申请实验室的话。
靠自己也不是不行，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所以相比自己需要荣珏，应该是荣珏更需要他才对。
见柯若似乎是转身就想走，荣珏抓住了他的手腕。
“如果你考了这个，就要跟学校签一个合同，自此你都出不了校门，要一直在这里做研究，也就那些实验结果挂着你的名字而已，你大概不是重视这些名利的人。”
柯若愣了愣，这才想起来空景愈跟自己说的他三年内不能出学员的事。
可为什么自己这边没有期限，空景愈那边就是三年？这也太不对劲了些。
“还有呢？”
这一问倒是把荣珏问住了，其他人单是听到这个就退缩了，他居然问。
还有呢？
越鸣上前搭上了荣珏的肩膀：“行啦，你看他这态度就知道了。”
他不会放弃的。
似乎是被越鸣提醒了，荣珏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又紧盯着柯若。
“你想一想你喜欢的alpha吗？你要是一辈子都不能出去，他可就要便宜别人了。”
柯若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他不会。”
别的他不敢保证，但空景愈绝对不会去找别人。
“我记得你喜欢的人可是顶级alpha，要知道以现在的抑制剂，对他来说作用并不大，你是beta，是没办法体会的。”
他也没办法体会，所以才要做这个实验，他早就没机会了，他不想其他人也和他一样。
柯若这才有了些反应，眉头皱着。
“所以呢？”
越鸣走上前，抬手搭上了荣珏的肩膀。
“如果抑制剂不能压制，就只能去找omega，所幸我只是劣质alpha，用抑制剂并没有问题，但还是会有些副作用。
但顶级alpha的话，就不好说了。”
关系到空景愈，柯若才紧张起来。
“最坏的情况呢？”
“折寿，高级alpha都不太能坚持几年，更别说顶级alpha，可能只有三年左右的时间。”
柯若看向荣珏，荣珏只是朝他摇摇头。
三年？
“我有几率二次分化的时间还有多长？”
柯若的声音有些颤抖。
“按照目前研究来看，也是三年。”
柯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要说不能成功分化，他也顶多是伤心一段时间。
可要是空景愈出事……
想到这里，柯若拿上东西急匆匆的出去了。
荣珏也甩开了肩膀上越鸣的手。
“我先走了，他大概不会来了，麻烦你向上面保密。”
越鸣一噎，愣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应该的。”
麻烦？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终于，在荣珏走出去的那一刻，越鸣还是开口吐出了三个字。
“我没有。”
荣珏顿了顿，没有应声，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离开了。
越鸣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他好像，又搞砸了。
柯若心里极乱，急匆匆的赶向了空景愈平时在的训练场。
空景愈盯了半天的手环，终于见柯若动了，只是这个方向怎么？
像是来找他的？
原本空景愈还抱有怀疑，直到看见远处柯若散着头发急匆匆超自己走来的身影。
由于走的太快，柯若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你怎么来了？”
两人直接无视了站着一旁看着两人的军官。
本想上前制止，但想到上面也只是让自己看好空景愈，并没有说要限制他跟其他人的亲密行为，也就没说什么。
“我问你，你要是一直没有omega会怎么样？”
柯若开门见山，盯着空景愈的眼神极其的认真，眼圈还有些发红。
仿佛只要空景愈说出了他心里的那个答案，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空景愈若无其事的笑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可越是想伪装，就越是心慌。
“你好好说，是不是对你身体有害？”
“啊？嗯……就一点而已，没什么的。”
空景愈在赌柯若只知道这一点，而柯若是在等空景愈向他坦白一切。
“一点？让你寿命缩短到只有三年也叫一点吗？”
还是说他早就打定主意要找omeg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