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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雨拿着甘棠专门留给她的一大罐草莓酱,开开心心地推开自己的诊室。

王鹏程佝偻着背,抬头看着进门的谭雨。

谭雨一时愣住,而后有些尴尬地把草莓酱放在桌子上,然后掏出纱布和酒精给他包扎。

她是看见顾月横捅的那一刀的,看刀扎进去的深度就能知道那家伙到底用了多大的力。

稍微检查一下后,谭雨在心里“啧”了一下。捅肩膀都能差点捅穿,属实是刀太短限制了顾月横的发挥。

她又想起隔壁躺着的那个女人,眼神冷了一下,只简单处理后就让王鹏程离开了。

王鹏程挺懵逼,但是医生的话又不敢不听。等王鹏程一走,谭雨又掏出包里装的一小袋巧克力,珍重地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一板药换到这些,她很满足。

顾月横将毛巾塞进嘴里,随意找一个空房间开始撒泼。跟这时的顾月横比起来,摔东西的王鹏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股疯狂的气息甚至感染到了酒店周围的植物和寄生兽。它们纷纷开始焦躁不安,主动攻击起身边的一切东西。

等到顾月横终于停下来,这个房间已经没有完好的东西了。地板上满是各种东西的碎片,连床和衣柜都被拆得稀烂。

蛇尾上有不少伤痕,但终于平静下来的她却松了口气。甘棠手上拿着碘伏和棒棒糖,站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听里面声音静下来,她敲了敲门。门很快打开,精疲力尽的顾月横瘫倒在甘棠身上。

甘棠扯出她嘴里的毛巾,把糖塞进去,然后半扛着顾月横往她们的房间里走去。

“月横,我要拿你怎么办啊?”处理完伤口后,她躺在已经晕乎了的顾月横身边轻轻叹息。

顾月横是边缘型人格障碍外加精神分裂,并同时伴有严重的焦虑症与被害妄想。

吃药控制的效果有限,她时不时就会病发。而为了不伤害别人,她只能伤害自己。

甘棠的陪伴能够很好地舒缓着她的情绪,可终究,人比不过病。

她拿着湿毛巾轻轻擦拭顾月横的身体,小心越过伤口,像舔舐幼兽一样照顾自己的爱人。

去医院的计划必须得提上日程了。

在顾月横睡着后,甘棠迅速下楼商议接下来的工作。

今天收拾走所有物资,明天出发,从大学城绕去部队。

大学城是本市高等学府集中地,其中众多学术大能。部队必定会优先保护人才,集中起来研究应对新世界的方法。

众人同意了这个说法,自觉跟随唐琳整合物资并搬运上车。王鹏程蹲坐在圈外,沉默地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甘棠走过去将他扶起来,笑眼盈盈地对他说:“王大哥,去部队的路可就得指望你了呀。”

王鹏程冷漠地望了她一眼,扭过头去。

“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甘棠没介意对方的举动。

王鹏程气得心一横,起身踢倒甘棠,捏起拳头就揍在甘棠脸上。甘棠眼疾手快地捂住脸,蜷起身体将自己保护好。

王鹏程根本看不上这点无所谓的防护,破罐破摔地对着甘棠一阵拳打脚踢。

身边人飞速地从后面勒住王鹏程的脖子,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腘窝上将他踢得跪在地上。其他人也很快赶过来,反扭过王鹏程的双手将他压住。

“你不想活了?”甘棠眼神狠厉,原本可爱的脸上,神情冰冷如杀神降世。

“你知道我一旦受伤顾月横就会暴走吗?到时候出现伤亡你死都是便宜了,蠢货。”

“我就蠢货了怎么着?你个小丫头片子敢威胁我?我tm的就该打死你!”王鹏程倔强地抬头,又很快被人一拳锤下去。

他仍不死心,继续bb到:“一个废物而已,仗着有个变异怪物就想当老大,做梦去吧!”

身后人又是一拳打在他头上,恶狠狠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所有人都当作你的小弟。你不过就是个干啥啥不行的垃圾。”

顾萃火速赶来,也不在乎会不会暴露了,直接抽干自己的能量打算先将甘棠身上的伤治好。

她是除了甘棠以外最怕顾月横暴走的人,她丝毫不怀疑顾月横看见甘棠受伤会将所有人撕烂。

甘棠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捂着脸接受了顾萃的好意。

一群人看着顾萃召出治疗光团后,甘棠身上的淤青肉眼可见的消失,纷纷惊掉了下巴。压着王鹏程的人都不自觉松了手下的力道。

王鹏程见势不妙打算挣脱逃跑,却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杀气锁定了自己。

他做了这辈子最后悔也最后的一个决定:回头去看。

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疾驰而来,手上尖利的指甲直接撕开了王鹏程半张脸。

没等血液打湿地面,蛇尾卷起他的腰,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掏进他的胸口,却又没有掏出心脏,反而恶劣地在里面搅动。

王鹏程睚眦欲裂,被顾月横一眼瞅见,伸手便将他两只眼睛挖了出来丢在地上。

刺耳的惨叫都没能唤回旁人的神智,所有人都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在王鹏程咽气之前,他的双臂被扯掉了,脸也只剩了半张,胸口大开着,能清楚地看见破碎的肺和耷拉的心脏。

顾月横尤不解气,拧下他的脑袋塞进破开的胸口里,然后一拳打在上面,脑浆溅了一地。

这样凶残的场面连甘棠都转头闭眼,更不论其他还处于拥有社会道德的阶段的普通人。他们开的最大的杀戒或许就是跟着别人杀感染者和寄生兽。

可人和兽,是两个概念啊!

有的人当场跪在地上吐了出来,呕吐的声音过于有穿透力,连带着其他人也开始干呕。

不等顾月横将目光放在其他没有护好甘棠的人身上,甘棠定定神,拿出一包湿巾,快速走到顾月横面前,直接上手给她擦脸。

脑浆和血液真的很恶心,但擦着擦着,甘棠却哭了出来。

她替顾月横守了这么久的底线,因为一个傻逼,说越,就越过去了。

顾月横有些慌乱地看着哭泣的甘棠,又看了一眼其他人。众人害怕得纷纷鸟兽散,只剩下了早早闭上眼的顾萃,依旧双手交叠,非常平和地坐在沙发上。

甘棠动作轻柔,脸上的眼泪却不住地流。顾月横伸手去擦,却染得她一脸的鲜红。她不自觉地联想到甘棠父母死去的那天,甘棠也是这般脸上染血地哭。

甘棠哭了。

哭了。

顾月横呼吸急促起来,被自己的恐惧吓得差点倒在地上。她也不让甘棠擦了,马上脱了外套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打算冲洗自己。

她害怕极了,手都颤抖得握不住开关。冬天的冷水刺骨的冰凉,她却拼命地一捧一捧往自己身上浇。

甘棠抹了把眼泪,走过去用力抱住她。耳边顷刻间响起顾月横痛苦的号哭声,仿佛一个发现自己被遗弃的孩童。

她心疼地揉着顾月横的背试图帮她顺气,然后对着顾月横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没事的,没事的。月横,你不要害怕,我不会怕你,我也不会抛弃你。”

“月横,月横,你快冷静下来。不要怕,不要怕,棠棠在呢。”

“棠棠在,棠棠永远爱你,棠棠永远保护你。月横,你不要怕。”

甘棠咬着牙憋住眼泪,任由顾月横撕心裂肺地抱着她哭。她半跪下来,一啄一啄地亲着顾月横的脖子。

她另一只手不停歇地揪着自己身上的光絮,一缕一缕地揉进顾月横的身体。不知等了多久,顾月横终于哭晕了过去。

甘棠疲惫地将她拖上沙发放躺,然后自己也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此时顾萃仍侧头听着动静。从顾月横杀出来到王鹏程惨死,再到甘棠顾月横相拥痛哭,她一直没有睁过眼。

她的直觉从来没错过,听着这些声音她都能想象出现在是一副多么恐怖的场面:王鹏程的惨叫和众人的干呕,比看恐怖片更身临其境。

好像自己就是身临其境来着。她有些好笑地将落在耳旁的鬓发挽在耳后,继续仔细分辨着进程。

直到最后出现一个摔倒的声音,四周安静了下来。她才犹犹豫豫地将眼睛斜开一条缝,发现四周无人后又站起来环顾四周。

只看了一眼她又将眼睛闭上了。

艹,全是血和烂肉,好恐怖。

顾萃干脆跪在地上爬行,眯着眼睛寻找甘棠。

她听见了一个倒地的声音,为了以后能够更加安全,她现在看顾一下这两人就是很棒的示好机会。

说不定还能得到顾月横的感激,嘶,这家伙应该没有这东西吧?

等找到甘棠后,将她扶起来靠在沙发沿儿,然后坐在她身边继续闭目养神。

她的治疗能量已经用完了。所以现在两大佬纷纷晕厥,她也只能在旁边坐着。

想着想着,她又不死心地睁了眼。大佬的脸美艳依旧,只是手上的肉碎和衣服上的白浆让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顾萃有点反胃。

早知道顾月横是个变态,只是没想到,这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