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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越罗在左瑾瑶与阿杳的陪同下带着万儿、萍儿往白木村赶去。

白木村地处偏僻,自京都而去,便是乘坐马车再快也要近一个时辰。

越罗用完早膳后稍作收拾便上了马车,主仆四人安坐车内,由左瑾瑶赶车。

马车出城后往北而去,行了两刻钟后转入山间小道。

山路不好走,越罗被颠簸得有些难受,便打开车窗通通风换换气。

透过车窗,她发觉这条山路开在半山腰,一侧是长满杉木的高山,一侧是延向溪涧、夹杂碎石的陡坡。

“如此高险的地势,也亏得左内侍将车赶得好。”阿杳往外看了一眼,不住感叹。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抵达白木村。待马车停在村口,越罗往外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河滩上长着一大片白桦林。

万儿与萍儿是手拉着手先下去马车的,务农归来的村民二根扛着锄头自村口路过,见村口来了生人,好奇地上前一看,待万儿与萍儿喊了声叔,只把锄头一扔,小跑着进村而去。

“李二婶!刘大!萍儿和万儿回村了!”

二根喊了一路,白木村村民听闻声响家家户户都有出来看热闹的,万儿与萍儿走在前头,尚未行到家门口便被看热闹的村民围住。

村民七嘴八舌,一个问一句,万儿与萍儿挂着笑脸一个个地回。

萍儿的母亲李二婶闻声自家中小跑过来,拨开人群挤到萍儿跟前。

“阿娘。”萍儿忍着泪眼喊了一声李二婶,李二婶自也红着眼,拉着萍儿左看右看。

好歹是富贵人家的丫鬟,萍儿与万儿穿着再也不是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不仅身上光鲜,便连头上也簪花戴银。

“萍啊,我的女儿,你与万儿在主家都好吧?”

李二婶早闻越罗的恶名,又知萍儿与万儿陪嫁去了戮府,当时只觉两个姑娘进了狼窝,连着几天没少流眼泪。眼下虽说见萍儿面上光鲜,却忧心她私下受人折磨。

萍儿连应了数声都好,又道:“夫人待我与万儿极好,还亲手煮面给我与万儿吃呢!督主虽是面上严峻,却也未曾为难过我们。我与万儿在戮府吃得饱穿得暖,阿娘你和刘叔尽管放心。”

说完,萍儿赶紧让出道儿,越罗恰巧走来。

“这位就是夫人,夫人可是极好的人。”萍儿自觉地走到越罗身侧。

越罗周到地同众人见礼,众人见传闻中的小夜叉眉眼弯弯嘴角带笑,不禁有些怀疑传闻的真实性。

“婶子,萍儿做事伶俐,我很喜欢她。”越罗看向李二婶,又示意提着礼品的阿杳上前,“给您带了点儿薄礼,不成敬意。”

李二婶连连摆手,只是忧心萍儿受苦:“夫人喜欢我们家萍儿便好,我只望她在外不要受人欺凌。今日见夫人温谦如此,我老婆子也就放心了。”

越罗提了提唇角,又对阿杳道:“阿杳,你送萍儿一道回去李家。我与左内侍陪万儿回家看看。”

阿杳明白越罗让她前去李家的深意,李二婶不肯收礼,越罗这是让她将礼送上门去。

阿杳跟随萍儿、李二婶走后,越罗示意万儿带路,万儿家中并未有人寻出来。

万儿唯唯诺诺地在前带路,直到村尽头,越罗远远便见一位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蹒跚着两条颤颤巍巍的老腿往这头来。

“阿奶!”

想是老人自幼疼惜万儿,万儿看了一眼越罗,得了示意赶忙冲上前去将老人扶住。

“这位就是夫人吧?”老人家年岁大了,双目不太好使,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自越罗身上转向万儿。

“阿奶,是的!这位就是我们夫人!”万儿抹着眼泪点点头。

“老人家,咱们进屋说话,外头风大。”越罗耐心,上前帮忙搀扶老人,一道往万儿家走。

极其简单的土砖农家院子,尚在院门外便可见万儿的父亲刘大搀着她生病的母亲在房门前张望。

“阿爹!阿娘!”万儿刚扶着老人过了门槛,头也没抬便连喊爹娘。

“啊呀,怎么能让夫人您搀扶……”万儿的母亲刘王氏一眼便看出越罗与左瑾瑶谁是主谁是仆,见越罗搀着家婆进门,赶忙推了推丈夫刘大,示意他前去帮忙。

“不妨事,婶子您身子尚未痊愈,快进屋歇息。”越罗看向刘王氏,左瑾瑶这时已然快步上前,一手提着礼品一手帮着将刘王氏送进屋去。

刘王氏急病以来,已过了月余,迟迟不见痊愈,身子愈发虚弱了。

万儿见此情景,自是伤心,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婶子,您的病大夫怎么说?”越罗见刘王氏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不住关切。

“说是虚劳之症,药也喝了不少,却总不见好。”刘王氏并未回答,万儿的父亲刘大频频摇头叹气。

越罗也跟着叹息,又道:“我知婶子久病,特带了盒阿胶、两枚山参,可询问大夫如何入药进补。”

阿胶与山参可不是他们这种乡野小户能用得起的,万儿父母怎能不感激,刘大当即便要跪下拜谢。

“刘叔,我是小辈,怎能受您跪拜?”越罗见状站起身来,将刘大扶住,又看了一眼万儿对刘王氏道,“万儿为人忠厚,是个很听话的姑娘,我会好好待她。还请婶子安心养病,不要挂念。”

若非逼不得已,又有谁忍心将亲女儿卖与人为奴为婢?刘王氏闻此淌下两行泪来,自是不胜感激。

晌午,万儿家中不便准备,萍儿便将越罗唤去了李家吃午饭。

李二婶热情好客,虽是家中贫苦,却还是将下蛋的母鸡拔毛炖汤,又做了几个农家小菜,招呼着越罗上桌。

“家中贫苦,饭菜不大像样,还请夫人不要嫌弃。”李二婶将装着老母鸡的海碗放在越罗跟前。

“婶子说笑,劳您忙里忙外,这农家饭是最为珍贵的。”越罗笑着夹起一根青菜,刚欲吃进嘴里,只见李二婶等人干站着,筷子不由一顿,“你们都上桌啊!”

“夫人您是主,我等哪能与您同桌吃饭?”萍儿道。

“眼下不在戮府,不必分得此般清楚。”越罗索性放下筷子,“若是你们不上桌,这餐饭我便不用了。”

闻此,左瑾瑶率先开了个头,坐下身来,阿杳紧随其后,萍儿与李二婶家中老小也只好跟着坐下。

李二婶向来能干,便是如此简单的饭食亦烧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以至越罗连吃了两碗米饭。

越罗顾着干饭,哪里想到,她早已被人盯上。

李家不远处的草垛后头,一双黑眼忽明忽暗,像是在监视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