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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谦安没见过这么美的姿态,也没见过这么妖冶的场面。

更没经历过,如此恐怖的氛围。

那种黑暗里,若隐若现的光亮中,见到如梦如幻的鬼境。

简直比一片漆黑更可怕。

若此时,光亮再强一些,他便不会这么害怕。

许谦安如是想着。

屋中的空气,像是感他所想。

忽地,四面八方照来从未见过的光线。

让他已经习惯昏暗的眼睛,瞬间承受不住。

他强忍剧痛,缓缓睁开双目。

眼前,眼前居然是更可怕的场景。

那刺眼光芒的来处,是周围一圈石柱上,长着鬼脸的南瓜。

它们各个咧着大嘴,嘴角还在缓缓流出血。

那血,顺着石柱,一直滴到下方的血槽里。

与那里原有的血河,汇聚在一起。

而左右两条血河的来源,正是前方男女所在石椅后侧的血瀑。

那血像是源源不绝,发出哗哗声响时,冒出难闻的腥气。

未散尽的白雾中,那对红衣男女抱在一起相视而笑。

眼神中的美好,配上此情此景,极其怪异。

男人缓缓抬头看过来,把美人横抱在怀中,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而站在下边的许谦安,早已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眼前的场景本就够吓人的了。

更吓人的是,那个自称皇上的男子,还真是皇上。

倚在皇上怀里的,必然是贵妃娘娘了。

“跪下。”谢昀亭的语气,依然温润如玉。

可这种温润如玉,让许谦安更觉得承受不起。

他吓得直接趴在地上,保持臀部最高的姿势,下意识拼命讨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谢昀亭嘴角勾起,

“你方才振振有词,何罪之有啊?”

不说刚才还好,一说刚才,让许谦安觉着,皇上还是记仇的。

“皇上,臣臣臣臣臣该死。

臣狗眼不识皇上,才口出狂言胡说八道的。

还有,娘娘,贵妃娘娘。

臣自小心里就不够数,到现在这个岁数,四书五经都背不全。

娘娘要是把臣的心吃了,不光病治不好,保不齐还得变傻。

我父亲的那颗,就更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了。

这些年好多人背地里骂他,‘良心被狗吃了’。

娘娘您,还是别吃那懊糟东西了。”

唐婉闻言,美目一怔。

这许晋这儿子,居然比想象中的还傻。

那天在屋顶看时,八成还是故意端着呢。

硬把跪地求饶的话,说成了冷嘲热讽。

还未等少女说话,谢昀亭便冷哼一声,

“既然是这样,那就把许尚书的心挖出来喂狗吧!”

许谦安听完,还未来得及害怕。

便听四周绕梁绕柱的声音,像极了他的父亲,

“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随即,响起拔刀的声音。

“噗呲”一声,应是刺入胸腔的血溅声。

而后,乔装打扮的观尘,捧着颗带血的东西过来,

“皇上,许尚书的心已经取了。”

谢昀亭一脸冷漠,

“喂狗。”

观尘把手中的东西丢下,居然还在地上弹了两下。

最后果然被跑过来的狗叼走,津津有味地品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少女偷瞄着藏在四处的扩音器。

赵铸匠这些怪东西,算是被她物尽所用了。

不过,要不是亲手布置的,知道其中机关。

恐怕都要把她自己吓到。

蹲在角落里的狗,终于把面前的东西吃完,舌头在沾血的嘴边舔了舔,心满意足地跑掉了。

许谦安被吓得目瞪口呆。

双腿不停颤抖后,不明液体沿着靴筒,稀里哗啦地流到地上。

直至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才想起来大声哀嚎,

“父亲,我的父亲啊,你死得好惨啊。”

“把嘴闭上。”谢昀亭本对少女笑着,忽地抬头厉喝。

果然,许谦安立刻闭上了嘴。

唐婉很是不舍的,从男人怀中走出来。

倾城绝色的面容,笑靥如花,

“这便是你方才说的,报应不爽。

都是你们许家,你们父子应得的。”

她笑着走近两步,忽然想到什么,

“那范寅,也算是你们许家的人哦!

看来,你们许家的报应,已经开始了。

下一个,会轮到谁呢?

是你?”

少女抬起手,指向许谦安。

见她的手指,直对着自己的眉心。

许谦安想起范寅死在街上的惨状,若说是遭了报应,还真说得过去。

难不成,他也要如同范寅一样,暴毙在街头?

那不成啊!

那范寅娶他妹妹多年,也没个一男半女的,死了就死了。

他可有一个妻子,几房娇妾,三个外室,统共十几个孩子。

再加上青楼里那些个相好的。

他要是那么死了,她们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许谦安吓得左躲右闪,嘴上还不停说道,

“都,都是父亲让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

他都已经死了,一切报应都结束了。

就,轮不到我了,轮不到我了啊!”

他边说,便仰着头,用胳膊后退。

因退得太快,脑顶直接撞到躺过的石床上。

他像不知道痛似的,依旧摇着头,

“别找我,千万别再找我。”

少女见状,发出银铃般清脆婉转的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当初,当初都是刘家威逼利诱,父亲没有办法才为他们所用的。

父亲说过好多次,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要做个好人。”

许谦安拼命解释,不管这解释有用还是没用。

即便于事无补,此时此刻,他也觉得要做点什么,才踏实安心。

“哦?真是这样么?”少女满是惊奇,故意抬高语调。

许谦安拼命点头,

“千真万确,臣不敢欺瞒娘娘,更不敢欺瞒皇上。”

仍坐在石椅上的谢昀亭,忽然一本正经的温声道,

“朕若再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你会怎样?”

许谦安望向血流源头,坐在正中间的俊逸男子。

在红衣和身后的血瀑衬托下,白净如玉的面容。

再三确认他真的是当今圣上。

方才他亲耳听见,在他的口误下,父亲的心被挖出来喂了狗。

如今皇上无论说什么,他都没有反抗的道理。

更没有反抗的勇气。

再给他一次机会,会怎样?

那还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

想到这,许谦安又五体跪在地上,保持臀部最高的姿势,

“皇上说怎样,臣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