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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见许谦安低劣笨拙的样子。

想笑都懒得笑。

转身坐回到石椅上,打算欣赏余下的好戏。

方才,为了让他心态崩裂。

她演了半天的妖女。

这会,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接下来,就要看狗皇帝的。

谢昀亭瞧着许谦安,卷成土包的躯体。

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笑容。

他从未觉得,处理分裂朝中势力,能用这样的方法。

更想不到,会如此爽快有趣。

“你只要,把这些年刘家逼迫你做的事,在京城闹市区里,讲给一百个人听,朕就饶了你。”

一百个?

是不是多了点。

这些年刘家明里暗里做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

讲给一百个人,一时半会也讲不完啊。

况且,把这些事真讲出去,就算皇上饶了他,刘家也饶不了他吧。

许谦安面露为难之色。

谢昀亭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如此。

嘴角上的笑意忽地消失。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在石椅的扶手上,周围石柱上可怕的南瓜人脸,竟然闪烁起来。

那灯,忽明忽暗,反反复复。

每次从黑暗到光明的递进,都让许谦安再次看到四周流着鲜血的狰狞面孔。

“方才还说朕说如何便如何,这会又立刻变了主意。

许爱卿,出尔反尔可不是个好习惯。

就如这些鬼灯,它们想亮就亮,想灭就灭,你觉得如何?”

即便谢昀亭说起这段话,不伦不类。

像是背了半天的手稿,还不小心发挥失常。

可他的声音,在四周环绕的感觉,还有在许谦安脑中堆积转圈的鬼脸。

已经让跪在地上的人,承受不住。

许谦安哪见过这架势啊。

父亲在刑部大牢里,把犯人大刑伺候,弄得皮开肉绽都没这吓人。

这种审讯方法,堪称本朝之最,简直能把人逼疯。

皇上,终究是皇上。

看来以前,只顾着围拢太后,实在是太轻视他了。

如今看来,妹夫街头暴毙,父亲的心已经喂狗。

许家就剩他这么个男人,即便以往被他们鄙视,如今也得寻个保护家人的机会。

所以,先别管刘家那边的事。

别皇上一怒,把他的心也切下来喂狗,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谢昀亭见他仍犹豫不定,开恩似的温声道,

“你若是想给自己和家人留后路,朕准你点到为止即可。”

点到为止?

先皇被害和捏造关海案的事,手段过于卑劣,还牵扯众多。

这些要是能不用细说,那就省事多了。

许谦安千恩万谢,不停磕头。

谢昀亭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又嘱咐道,

“朕只等到明日午时。

午时前你若不把事情办妥,你的心朕也拿去喂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许谦安吓得刚要磕头保证,方才吃饱喝足的那只狗,居然像听懂了似的,又叫了两声。

这叫声再次提醒了他,又想起许晋的惨叫,还有刀刺入胸口的声音。

然后,就是那只狗,大口吃肉的场景。

刚刚捂干的裤子,险些又保不住。

许谦安颤抖着不停说道,

“求,求皇上饶命,臣立刻去办。”

谢昀亭无奈摇了摇头,许晋这儿子养的,真是够操心的。

“现已是午夜,街上空无一人,你要去说与谁?”

许谦安拍了下脑袋,

“那皇上觉得,此时臣该干什么。”

谢昀亭差点被他逗笑。

以往,都是朝臣提建议,他来定夺。

如今可好。

不过也罢。

他温声说着,淡淡出口,

“睡觉。”

许谦安立刻点头,

“好好好,就依皇上,臣现在就睡。”

可转头爬到石床上,回身看见鬼灯四处,血瀑成流,眼前还坐着皇上和贵妃。

这让人如何能睡得着。

谢昀亭像是懂他的尴尬。

顷刻间,四周又冒气仙境般的雾气。

可怕的鬼灯,也忽然全都灭掉。

随后,传来男人渐远的说话声,“睡吧。”

许谦安顿觉,方才的惊恐散去。

许晋和范寅在他的梦中,变得格外慈祥亲和,都笑着对他点头轻笑。

琉璃手指试探在他的鼻孔,又搭了搭他的脉搏,转身道,

“娘娘,已经睡着了。”

唐婉很期待似的,浅笑着吩咐,

“送他回去。”

话音刚落,三人已经把熟睡的许谦安包好,携着出了门。

没有一丝光亮的幽闭空间里,只剩下石椅上的两个人。

少女的呼吸,忽然安静下来。

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她的手,已被谢昀亭捏在手心。

手背被他的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

见他也不说话,少女轻声问道,

“当纣王的感觉好玩么?”

谢昀亭此时,心境有些复杂。

为君九年,他殚精竭虑,查了许多事,看清许多人。

依旧没有处置他们的权利和办法。

就算有,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可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如此行事。

明日若是满京城传遍刘家所做的而是,恐怕刘娴便再没空琢磨掌权立新君的事。

即便他依然觉着,这些年自己在遵循正道。

可是实践证明,“正道”所能解决的事,比“邪道”少得多。

至于,当纣王的感觉好不好玩……

谢昀亭搓在她手背上的力道加重了一点,

“还是你的妲己演得好。”

他说着,指尖揩在她的手心,像有许多要释放的不明情绪。

却又在极力克制。

“你方才,在我身上晃来晃去。

若不是提前言明在做戏,我便信了。”

唐婉面颊温热,无有言辞。

毕竟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全在做戏。

起码,倚在他怀里的感觉,极为安逸。

若不是还要逼迫许谦安就范,她或许懒得爬下来。

谢昀亭的手揽在她的鬓边,温声道,

“他们三个要一会才能回来。

这些天你好像很累,要不先睡一会吧。”

还没等少女想好要不要拒绝,她的头便已经轻枕在男人腿上。

他的掌心,还像哄小孩似的,在她的腰背处轻轻拍着。

在这绝对的黑暗中,真的安静到让人想睡。

“皇上不困么?”少女迷糊中,胡乱问了句。

男人轻笑着,依然轻拍着她,

“都躺了几天了,坐一会还挺舒服的。

尤其是……”

他以为少女睡着了,便把话音停住。

“你见过我爹爹么,你觉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