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揽入怀,“当初我也是恨不得住在相府。”
“那么想住还不是跑了,难为我到处找你。”
御倾倾抬起小脸,“宁信世间有鬼,不信男人的嘴。”
烈云修唇角微扬,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我不擅言谈。”
“……所以说永远不要只听男人对我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为我做了什么。”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御倾倾脱口而出:“我要天上的星星,今晚就要。”
烈云修打横抱起她,边走边答:“先去医堂,晚上回来就能看到了。”
“一颗不够。”
“连月亮也摘给你。”
御倾倾听了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你真打算上天揽月?”
烈云修一本正经道:“倾倾想要,有何不可?”
“想到要夫君为我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费神费力,我有些于心不忍了。”
她搂紧他脖子,唇贴在他耳畔,声音极轻,“繁星朔月不及你。”
他一顿,紧而止步,转身又往屋内走去。
御倾倾故作惊慌,“不是要送我去医堂吗?”
“晚些再去。”
几日后,烈云吉采药归来。
烈云修替御倾倾传达了姚宫令回宫复位,程夕苒已出宫的消息。
此外,还有一个消息令烈云吉听了极度不适。
“楚璟恒是在找死,上次的账我还没空找他算,这次他竟敢觊觎我的苒儿?”
愤怒值到顶点,他一拳打在桌子上。
桌上的茶杯碎成了两半,烈云修瞥了一眼碎片,“京都容得下万人,容不下烂人。”
“大实话。”烈云吉收回拳头,“是时候为民除害了。”
离了晋王府,烈云吉带着十几个暗卫出现在平南王府的某个屋顶上。
楚璟恒一出门,几桶水十分精准地泼在了他身上,浇得他如落汤的大公鸡。
“谁?谁要暗害本世子……”
他慌乱地甩了甩身上的水,抹了一把脸,抬眼向上看去,还没看清就被从天而降的木桶砸了脑袋。
“大胆贼人,还不露面!本世子宰了你!!!”
话音才落,又一木桶从天而降,再次砸在了他脑袋上。
楚璟恒疼得咧嘴“刺啦”,火冒三丈,几乎吼道:“你有本事偷袭,你有本事出来啊!”
同样的,话音一落,木桶应声而降。
不过这次他由于警惕和防备心高了及时抓住了那木桶。
然,庆幸不过一瞬,从天而降七八个木桶,砸的他头晕眼花。
“卑……卑鄙小人!”
“来……来人啊!快抓贼人!!!”
楚璟恒已站不稳,吃痛地捂着头,血顺着手指缝往下流。
屋顶上的烈云吉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在王府下人出动前速速退去。
回到安王府,他换了身雅致的衣裳,找了幅珍藏的宝帖原迹,转眼就前往程国公府。
程国公拿到宝帖眉开眼笑,边抚摸上面的字边赞叹:“好字!好字!”
烈云吉笑言:“不是好东西,本王不会往国公府送,程国公既喜爱,本王就将此宝帖大方赠予。”
程国公停下手,看向烈云吉,不觉说道:“好婿!好婿!”
另一边,蔷薇匆忙推门进来,“小姐,小姐,安王殿下到了。”
“殿下来了?”
“奴婢听其他下人说看到安王殿下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犹如踏祥云而来,国公爷欢喜相迎呢!小姐,我们快去看看!”
程夕苒捏了捏手中的绣品,“就快绣完了。”
蔷薇看着自家小姐不紧不慢的样子着急了,从她手上拿过绣品,“您从回来就在绣香囊,至今已经绣了六个了,远够安王殿下挂在身上了。殿下难得来一次,小姐一定要见见才行。”
程夕苒起身,“待我梳完妆就去。”
蔷薇麻溜儿从衣柜取出一件粉白泥金兔毛滚边大披风,“小姐生得白净,即便不施粉黛也面若桃花,有一句名诗怎么说来着?面如桃花颜如玉……心若……什么?”
“心若春水漾碧波。”
“对,就是这句,奴婢还是偶然在小姐未合上的书卷中看到的,觉得形容小姐最适合不过了。”
程夕苒系好披风微微笑道:“我的容貌离诗中的描述还差一大截。”
蔷薇将香囊小心收在锦盒里放到程夕苒怀里,“小姐不仅美貌还颇有气质,岂是一两句诗就能描述清楚的?就连尊贵的安王殿下都为您倾倒。”
“你这丫头,嘴总像抹了蜜一样甜。”
程夕苒抱紧锦盒,“我会在听风阁的亭台上抚琴,你将殿下引到那里便好。”
“是。”蔷薇欣喜,“听风阁最是清静,除了早晚打扫的下人,就奴婢和岑姑踏足,小姐和安王殿下在那里相会无人扰,多好!”
是好。
程夕苒在心里默念。
烈云吉心中有牵挂,自是坐不住,见程国公观宝帖认真,走出了大厅。
蔷薇刚好碰上,“安王殿下,请跟奴婢来。”
这个丫鬟他有印象,是程夕苒的侍女。
“苒儿在哪儿?”
“小姐在听风阁等殿下。”
“听风阁,好熟悉的名字,像是上次苒儿抚琴的地方。”
烈云吉轻声自语,蔷薇凑近去听,没听清人就从她眼前消失了。
她直呼:“安王殿下也不用这么心急吧!轻功都用上了。”
不一会儿,烈云吉在听风阁一处亭台上落下。
只是,琴在,人却不在。
他俯身,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了几下,遂坐下,即兴弹了曲,曲调柔和缠绵,动人心扉。
程夕苒来时正听到此曲,一度痴醉,直到曲罢,烈云吉站在她面前才回过神,“殿下。”
“你出宫那日我有事没能去接你,实在过分,这便前来任你罚。”
“殿下是为了我能早日出宫而进山采药,我怎会怪殿下?”
“若我在,绝不会让楚璟恒那样的轻浮之人出现在你眼前。”
程夕苒明显感觉他话里醋意浓浓,立即解释:“楚世子派来马车接我出宫,我并未坐,他不曾强迫。”
“楚璟恒要是敢碰你一下,我会起杀心。”
烈云吉说话间将程夕苒猛拥入怀,“你是我的。”
“殿下……”
“苒儿,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拥她的手松了松,“我刚才急了些,没能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