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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我们一起去。”程温棋起身,转身准备回到内室。

清寒州那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程温棋是不会让季糖糖一个人回去的,尤其是在沦陷又抢回之后。

谁知道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枫羽无声的摇头,对着下属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伸手挡住了程温棋的动作,转头看着程温棋,“你不能去。”

“干什么?”程温棋目光古井无波的望着枫羽,缓缓的抬头,一个中毒的杀手而已,想拦住她,是在开玩笑吗?

“你们刚来不清楚枫溪谷的规矩,刚开始做任务家眷要留在山谷里。”枫羽看到程温棋冷然的目光,眼神微顿,手掌放下来,双手捏着指尖,雪白的皓腕露在衣袖外面,语气柔和了许多,“还请程大夫担待。”

手腕被握住,枫羽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踉跄两步撞到程温棋的肩膀,她抬起头,正好看到程温棋美艳的面庞上划过一抹隐藏在最深处的冷漠浅笑。

松开手,程温棋退后一步,轻轻偏头,低声说道,“好。”

暗暗的揉搓着指尖,程温棋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神,又很快的恢复如常。

枫羽的脉象和裴澈有相同的地方,她和季糖糖的脉象有相同的地方,可是和枫羽的不同。

不同地方是不是就是解药产生的呢。

程温棋坐会椅子上,神色之间早就没有了情绪,冲着枫羽招招手,浅浅的勾起唇角,“一会儿药材送来,我就把解药做出来,我夫君要什么时候离开?”

“天黑之前。”枫羽点头,视线飘过内室的人影,简陋的房屋已经规整的很不错了,甚至内室和外室之间都挂了纱幔。

她只能看到朦胧的人影,枫羽收回视线,缓缓说道:“裴澈的伤口最近又开始恶化了,不知道程大夫什么时候能去看看。”

听到枫羽的话,程温棋心中满是一股荒谬之情,她把自己和糖糖害到这个地步还敢求自己救人。

程温棋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是自己的菩萨心肠深入人心,还是长得愚蠢至极。

“作为报答,以后得肃杀令我让季公子先行挑选。”枫羽也知道自己的请求离谱,但是她不能看着裴澈就这样死掉。

从受伤到现在,她就遇到了一个程温棋,一个能救命的人。

程温棋没有拒绝,指尖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不小,话语说的清晰,“我要在山谷里行动自如,包括藏书楼。”

“好。”枫羽没想到程温棋能这么轻松的答应下来,她都想好了如果程温棋要求跟着季棠一起外出,也不是不能成全。

从腰间拽下一个令牌,随手放在桌子上,枫羽退后一步拱手道,“我静候程大夫佳音。”

没有阻拦枫羽离开的脚步,拿起桌子上的令牌随意的看着。

是堂主的令牌,却不是“正版”,更像是一个“副卡”。

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理,有如凝结玉脂的指尖因为用力泛起浅浅的红润。

清冷的眉眼微微蹙起染上了烦躁。

“啪”的一声令牌被重新扔回了桌子上,在凹凸不平的桌子上摇晃颤动,又慢慢的稳定下来。

“怎么生气了。”季糖糖从内室出来,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气喝干净,又倒上一杯。

程温棋半靠在桌子旁边, 神情郁郁,“你自己去?”

“你又去不了。”季糖糖又倒了一杯水,推到程温棋的面前,“放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是怕你到时候不忍心下手。”程温棋看了一眼窗外,揉了下眉心,“秦太傅是个不错的清流文臣,你倒是下得去手吗?”

季糖糖沉默不语,许久才神情松倦,漫不经心的开口,“走一步,看一步呗。”

她就知道。

程温棋半眯眼眸,紧紧的抿着唇瓣,“你下不去手的话,就想办法把人藏起来,找个尸体的头颅总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你给我打个手势,其他的我来解决。”

她原本是想跟着季糖糖去清寒州。

后面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比起两人同行,里应外合或许更合适。

锦溪堂主来到的时候,季糖糖背着包袱出了门,两人在走廊打了一个照面,锦溪堂主还客气的拱手作揖。

她不太喜欢锦溪堂主身上的油滑。

“锦溪堂主请坐。”程温棋看着季糖糖的背影,不情愿的说道。

她肯定是不能去送一送了。

锦溪堂主也知道自己耽误了程温棋,连忙低声告罪,“真是来的不巧,耽误程大夫了。”

“没有。”收走季糖糖的茶杯,程温棋拿了一个杯子到倒上一杯水,开门见山,“药材呢。”

“在楼下,枫堂主分了一个房间专门给程大夫放置药材。”锦溪堂主想卖个好,殷勤的说着:“药材种类不少,不如……”

程温棋懒散的靠在椅子里,打断了锦溪堂主的话,半眯着眼眸,不在意的摆摆手。

曲着白皙的手臂,托着脑袋,微敛的眸子氤氲着慵懒,裹携着浅浅的匪气。

不做自己好多年了。

“滚吧!”

锦溪堂主动作微微僵硬,呆愣的看着程温棋,伸手去拿茶杯的动作停顿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要不要喝茶。

他怎么觉得程大夫变化有点大。

程温棋抬眸些许,眉眼间的烦躁毫不遮掩,“让你滚,你不滚,找死吗?”

指尖的银针露出尖锐的纤细,幽蓝色的光芒渗透了危险的气息。

锦溪堂主立刻站起身,恭敬的行礼,“程大夫,有需要尽管说。”

“做好了给你送去。”程温棋的烦躁四散而开,疏冷就在眸子里,歪头看着锦溪堂主。

收好银针,程温棋打了一个哈欠回到了内室。

时间到了,该睡午觉了。

季糖糖跟着枫羽的人来到了进来时的山洞,顺着隧道走进了另外一边。

“咱们枫溪谷两条路,一条只进不出,一条只出不进。”带着兜帽的女人,声音沙哑的厉害。

像是阳了的症状,说话如同生锈的机器,仔细听还能听到鼓风箱的破败声。

她是枫溪谷比较老的一批老杀手了,嗓子是被抓住之后喂下了滚烫的煤炭给烫坏的。

老实的跟在女人身后,季糖糖默默记下了出去的路线,自己检查令牌的关卡。

季糖糖知道,程温棋找出解药的那天就是她们逃离的那天。

下午四点,季糖糖牵着马,离开了枫溪谷的范围。

感受到身后的“尾巴”,季糖糖没有往夙晋军营的方向去,而是打马往反方向狂奔。

清寒州,还是有很大的距离了。

**

“大人。”开门的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褂的男子,见到商滍之跪倒在地,恭敬的低头行礼。

商滍之头也没抬,手上批阅公文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只是淡淡的说道:“什么事?”

男人犹豫的抬头,又垂下头,“南阳城传来消息,人……人……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

商滍之猛然抬头,面露诧异,“人怎么会消失不见呢,不是说肥皂生意已经做起来了吗?而且还在郊外购置了宅子。”

男人头恨不得埋进地里,声音小心翼翼,“后面才发现做这些的一直是李三民,也就是季家的大管家,而季公子年后就消失了,甚至和青云镖局约定的押镖都没去,应该是走的比较着急。”

商滍之的人原本是盯着夙晋的,年后无意间发现的季糖糖的踪迹。

盯着夙晋的人就送了消息回来,却让商滍之念念不忘了?

他不想去找,意外遇到了,又真的忘不了,只能让人先盯着,哪怕只能听听消息也好。

每次的消息都随着夙晋的消息一起送过来,商滍之都是像这样听着。

猛然站起身,膝盖撞到了书案,商滍之微微蹙眉,“备马……”

“主子,不好了,有人买了秦太傅的命,是枫溪谷接受的。”陆风快步跑进来,没有看到跪在地上的兄弟,险些撞到。

话音落下,才发现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膝盖碰碰跪在地上的陆川,被打了一下膝盖。

“秦太傅,人到哪里了?”手掌用力的握成拳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慢慢的松开,商滍之抬眸看着陆风。

陆风抱拳,“回主子的话,已经过了青阳城,马上就到了烬粼山,就是卫国公卖通杀手伪装山匪的地方。”

秦太傅虽然被全家流放,但是一路上遭遇的暗杀可不止一星半点。

仔细去查,背后的买家五花八门,全靠丞相府的护卫暗中解决。

商滍之重新坐下,手指蜷缩起来,关节轻轻的敲打着扶手,“备马,我去烬粼山,朝中的事情让瑾安盯着一些。”

陆瑾安,西北首富陆家的嫡长子,商滍之的表弟,也是这一次收复清寒州的最大功臣,朝堂新秀。

比起根基深厚的夙家,陆瑾安这种在朝堂上没有丝毫背景的商人之子,才是皇帝心坎坎里的爱臣。

没有人知道陆瑾安和商滍之的关系,他非常放心让陆瑾安盯着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