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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醒过来,程温棋拿起放在枕头 旁边的腕表看了一眼时间,又阖上眼眸,缓缓的叹息,手腕搭在额头上,程温棋感受着没有散去的睡意。

从床榻上坐起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枫溪谷的夜晚很安静,在刚刚分发任务之后,更是寂静。

扣门声响起,程温棋才看到等在门外的身影。

穿好外袍,清了清嗓子,“进来。”

她的“陋室”倒还挺热闹。

听到她的声音,外面的动静安静了一瞬间,房门才被缓缓的推开。

“白芜,看来你是想好了。”看着推门进来的男子,程温棋随意扫了一眼对方,没有丝毫的意外。

白芜走进昏暗的卧室,看到坐在桌前捣着药材的人,手指无意识的攥紧衣角,无措的停下来了步伐。

他是早上在广场遇到的程温棋,听红枫堂的兄弟说程大夫的医术很好,甚至治好了裴澈的腿伤。

裴澈的伤有多重他是知道的,别说山谷里面,就连附近的医者都束手无策。

可是程温棋却能救治。

白芜就想“请”人去给他母亲看病。

他还记得他把人堵在巷子里手持长刀对峙的模样,程温棋就像是现在这样镇定自若,宛若看一出闹剧的模样。

她平静的眼神,让他背后的毛孔都已经炸开。

当时不过一个喘息他就身体发软,随后直接跌坐在地上。

空荡荡的巷子,他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程温棋仍旧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唇角多了几分凉薄的笑意,让人后脊发凉。

他在一个清冷安静的女子身上看到了似有若无的匪气,和凶狠的戾气。

白芜垂下眼眸,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属下白芜,见过主子,主子神鬼手段,属下心悦臣服。”

程温棋捣药的手没有停,甚至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专心致志的看着药罐里面的药材。

试探的看了一眼,白芜又重新垂下眼眸,没有听到回应,心里静的发慌。

他当时瘫倒在地上,看着程温棋一步又一步的靠近,粉白的裙角在脚边划过优雅的弧度,扫过微风,停在他的面前。

堆在地上,程温棋整个人半蹲下来。

微凉的指尖捏着他的下颌,药丸被轻轻的塞进他的嘴里,只是在穴道上轻轻一点,他已经拖延下去。

恐惧。

无边的恐惧。

是白芜现在想起来更加觉得惊恐万分的恐慌。

程温棋只是起身垂眸看着,风轻云淡的开口,“半月一次解药,否则七窍流血,不得好死。”

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白芜低声道,“多谢主子赐药,属下的母亲今天的状况好了很多。”

“我不清楚你母亲的病情,也只能给你点补身子的药,改天我去看看她的吧,虽然不好说药到病除,至少能让她晚年舒服一点。”程温棋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淡淡的说着:“起来吧,我不会杀了你的,半月给你一次解药,你好好的做事,十年之后我会给你解毒的。”

闻言,白芜的眼眸微亮,连忙低头说道:“多谢主子。”

在枫溪谷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怎么做一个下属他还是很清楚的。

程温棋挑着眉眼,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扔下么手里的东西,“解毒,自然是包括枫溪毒的,十年之后你可以带着你的老母亲回归平静。”

惊讶的抬头望向程温棋,白芜的激动写在了面庞上,突然想到对方和自己一样身中枫溪毒,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程温棋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是不在意。

说什么,都不去做出来。

解药送到面前的时候,什么疑虑都会荡然无存。

和季糖糖之外的人解释,只是浪费口舌。

“毒药一事万不可向让人泄露,尤其是我夫君,否则……”程温棋微微眯眼,手中的瓷瓶扔在了桌子上,“我的毒药可比解药多。”

污糟糟的事情,还是在黑暗里呆着吧。

她可是医者仁心的程大夫,人设要维持住,只有菩萨心肠才是配得上糖糖的好朋友。

一条腿微微曲起,手指随意拨弄着发丝,因为捣药袖子挽起一截,露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腕。

程温棋笑眯眯的望着,眼底尽是漠然。

“是。”白芜朗声应到,“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程温棋坐直身体,开口说道:“你们平常怎么检验任务的?”

她得想想怎么帮糖糖蒙混过关。

“一般会有人外出确定,如果带回来相关的……物件,会有仵作检验。”白芜说着。

程温棋靠在桌子旁把玩着指尖,纤细修长的手指,指甲粉嫩圆润,指腹细嫩,看不到丝毫的纹路。

眉眼低低的垂着,修长的睫羽轻轻的颤抖,疏冷的平静犹如寒潭,幽深黑暗满是冷然。

“几个仵作?”程温棋抬眸,干净清澈的眼眸凝望着窗外。

白芜错开目光,“两个。”

“谁家中有病人吗?”程温棋转过眼神。

白芜不停地摩挲着指尖,因为紧张指尖变得麻木僵硬,“张仵作家有一个病重的小孙子,场面吃药,至今也没有见好,大夫说活不过五岁,孙仵作家里只有一个妻子在东街卖……人肉,父母去年先后没了,至今没再添丁。”

想了想,白芜又补充一句,“张仵作更得谷主的心。”

“那就送孙仵作一家一程吧。”程温棋随口说着,“冬日刚过,天气干燥,,总是要小心火烛的,白芜你说对吧。”

“属下知道了。”白芜领命。

“春天容易生病,张仵作也该换个医者了。”程温棋浅浅的笑意,却掩盖不住骨子里蕴藏的桀骜和匪气。

白芜呆愣一瞬,只觉得程大夫很适合他们这个阴诡的地狱。

程温棋对上他呆愣的视线,又散漫的收回目光,“下去吧。”

“是。”白芜起身离开。

夜色越来越深了,寂静的夜晚连鸟叫声都格外的清晰。

月色很美,清冷的月光给山谷渡上了银色的光辉,让寂静的夜晚,多了寒风的徐徐凉意。

山谷里面的杀手都外出了,今天孙大娘的肉摊子上的生意不太好。

虽然平日里买的人也不多,但是今天更是格外的少。

打着哈欠躺在床榻上,身边的孙仵作已经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嫌弃的锤了一下身旁的夫君,孙大娘躺在一旁,缓缓的阖上了眼眸。

一缕薄烟顺着窗户渗透进来的月光氤氲开来,恍若清冷月光倾泻进来。

孙大娘的睡梦更香甜了一些,不远处的窗帘却没摇曳的烛光点燃,发苦的烟雾弥漫开来,熊熊火苗瞬间窜上了木质的窗户。

燎上另一边的窗帘,涌上屋顶的木梁,许多年的木梁已经干的透透的。

坐在走廊里分着药材了程温棋看到不远处升腾起来的火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起身走到栏杆旁边,侧坐在上面,手臂搭在栏杆上,远远的望着。

那边是东街。

“白芜的动作还挺快的。”低声喃喃着,程温棋侧头靠在手臂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黑影。

不错的轻功。

比糖糖差了一些,但也算是拿得出手。

她的眼光真是不错,一下子就挑中了一个不错的下属。

也是,枫溪谷就像是一个动物园,在动物园里找豺狼虎豹,总是比在深山里容易的。

“下一个,选谁呢。”看着点亮半边天的火光,程温棋自言自语。

她想凑一支暗卫,给她办事,保护她的安危。

她越是安全,糖糖越是自在。

“还是要慢慢来呀……”

**

“你说什么?”夙晋猛然起身,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送信的人,“你说秦家被判了流放。”

夙承点点头,苦恼的皱紧了眉峰,“是,现在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京城送信过来,据说秦家的女眷已经在秦老夫人的安排下住进了城郊的别院,现在安稳下来了。”

“老夫人身体可还好?”夙晋不忘了关心到。

夙承点点头,“目前尚好,只是不知道能撑多久,老夫人年前刚刚大病初愈,现在只能勉强支撑。”

内宅的情况,他们知道不多。

夙晋也只知道秦家女眷擅长诗词歌赋,唯有老夫人是商贾出身,年轻的时候还曾经执掌江南商会,后来是嫁给秦太傅,才隐退下来,不再露面。

老夫人也是秦家唯一一个至今不曾入祠堂的人,毕竟不是秦家父母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也是秦太傅学识出众,才能让老夫人进门。

“秦家的女眷也没有人擅长管家吧。”夙承试探的说着。

他不记得有听谁说过秦家的姑奶奶是管家的好手。

夙晋没有吭声,秦家清流世家,不擅长庶务也属于正常,出嫁的姑奶奶配上管家娘子,懂庶务和内宅的婆子,依仗家世也是顺风顺水的一辈子。

只是现在秦家风雨飘摇,只怕在京城难以立住。

“不是说长房长女擅长庶务吗?一直跟在老夫人跟前,还去江南巡视商号,她不在吗?”夙晋想到了那个声明在外却从来没有见过的秦家长女。

据说她离开江南去了北边铺面,现在还没有回到京城主持大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