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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夙承给她的玉佩,季糖糖举在自己的眼前晃动着,整个握在手心里,轻轻挑眉,“我自己去接她吗?”

“我安排人去。”宋凌云立刻说着。

她是不会让季糖糖随便离开她身边的。

终究还是不相信她。

季糖糖无所谓的耸肩,又倒头躺在了床榻上。

大少爷的日子她还没有尝试过呢。

玉婉跟着宋凌云安排的车夫又踏上了来时的路,五月底的天气,日头当空,热浪已经不断的翻涌起来。

马车里要更闷一些,玉婉掀起一点窗帘手上不断地扇风。

懒洋洋地倚着车窗,她穿着浅粉色的外衫,低头的时候,露出白皙的脖颈,悠悠的眼眸还有几分的柔情。

李三民第三次在店门口看到了马车,和前面的掌柜说了一声,撩开帘子去了后院,给程温棋倒了一杯茶水,朝前面努努嘴,“夫人,外面那姑娘有来了。”

程温棋慢吞吞的放下手里的医书,长睫微垂,接过李三民送上来的茶水,半眯着眼睛,情绪不高,“是吗?”

李三民啧了一声,“是呢,我让人问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名要见夫人。”

说完一句看到程温棋连头都没抬起来,便又转身离开。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眼巴巴的看着李三民。

李三民撇撇唇角,摆了摆手。

同样的情景他们已经经历了三次了。

三天前的马车就停在了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看不到马车里面那位所谓的金贵主子。

李三民靠在柜台上,一只腿微微曲起,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马车。

因为马车挡在门口已经三天没有客人进来了,好在人家财大气粗,到了晚上一锭银子扔过来,他们也就闭嘴了。

或许马车里的人也等的不耐烦了,就看着车夫掀开一角帘子恭敬的说了几句,就快步走了进来,声音冷漠十足,“今日季夫人还是不在吗?如果不在就让人去请,告诉她有贵客等她,不要怠慢了!”

“凭什么我们夫人出来迎客,登门拜访有你们这么无理的吗?”李三民冷笑一声,丝毫不客气,“你们夫人是贵客,也不看看我们夫人是谁,妙手回春女神仙,就是世家高官来了都是客客气气的!”

“乡野村妇摆了,端什么架子。”车夫不耐烦地睨他一眼,“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冲撞了我们夫人怎么办,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目光短浅。”

说起这个,李三民怨气更加明显,“我还没说你们的马车碍着我们的生意了,堵了三天我们少赚了多少钱。”

他们卖的香皂,雪肤膏,锦香粉,可是京城里都没有的东西,还是季公子关系硬,进了枫溪谷给他们开了一条押运的路线,现在南阳城附近的城镇都有他们的分店。

程温棋借此准备发展一个情报组织,正在筹备钱庄,茶楼还有别的店铺。

钟陇是搞情报的一把好手,还认识已经被打散的听雨楼原本的成员,程温棋已经全权交给他了。

李三民作为掌握钱财的关键人物,自然是知道程温棋的安排,这几天还是他和钟陇紧密联系的。

店铺里,车夫看着李三民嘲讽的脸庞,心中憋了一口气。

他们堵了三天,连季夫人的衣角都没有看到。

在裴家,他是长房嫡子的车夫,就算是各房夫人的大丫鬟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听到外面的话语,玉婉紧紧的抿着唇角,心里满是纠结。

她作为少爷的妾室,来接夫人回府,她自然是不愿意落了下乘。

如果刚见面就落下一步,只怕以后都要被人踩在头上。

玉婉想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又怕到时候真的耽误了夫人的事情,那只会让她连最后的靠山都没有了。

深思熟虑过后,玉婉发觉自己只能咽下一口苦水,不甘不愿地的掀开了车帘,扶着丫鬟的手臂下了马车,

“掌柜的,能请您帮我传个话吗?”玉婉浅浅的笑着,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声音又轻又柔,似水般的美人,让人忍不住勾起浅笑。

“夫人请说。”看了一眼身旁失态的掌柜,李三民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从柜台里出来。

玉婉微微福身,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和一封信件,“这是我夫君……啊,是原本的季公子如今的裴家大少爷让我送来给夫人的。”

出门前,宋凌云和她说了南阳城季家的情况,除了程温棋以外没有人知道季棠是个女子。

玉婉说话,刻意的停顿了一下,强调着自己的身份,“当初公子离家游历,没想到受了伤,失了记忆,这才改名换姓成了季棠,如今公子重拾记忆,已经回到了裴家,虽然夫人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是少爷心尖上的人,妹妹自然是要把姐姐接回去的。”

李三民听着玉婉的话,视线往身后飘,他已经看到了门后若隐若现的人影。

知道程温棋就在后面听着了。

程温棋往后靠了靠,廊下不太疼眉通风,闷热的空气几乎凝结住,她喘息都觉得费力,手指拨弄着书页,另一只手轻轻的摇着扇子。

手指纤细,犹如凝结的玉脂,裹携了冷意,不见分毫杂质。

冷艳的眸子低垂,卷翘的睫羽轻轻的颤动,听着玉婉的话,缓缓的抬了起来。

她说的是糖糖吗?

“姑苏裴家。”程温棋低声呢喃。

推门走进铺子里,对上玉婉挑衅的视线,程温棋抬手,“别叫我姐姐,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便宜妹妹。”

“你……”玉婉被噎的没说出话来。

李三民已经有眼力劲的把她手里的玉佩接了过来,边走边朗声说着,“夫人,是大爷给咱公子的信物,您瞧瞧。”

他可得让大家知道谁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

程温棋无声的叹息,接过玉佩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是夙家的玉佩,实在是上面的字有点大。

把玉佩交给李三民,程温棋打量着玉婉,轻声询问着,“你是阿棠新收的?”

“不是。”玉婉微微抬头,得意的勾着唇角,“我是公子身边的老人了。”

她才是正儿八经裴家的人,不像是眼前的程温棋,呵……假货罢了。

程温棋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也无所谓她的态度,“你是要带我回裴家?”

“是。”玉婉点头,“裴家要搬到京都,等到夫人到了裴家,应该就要启程了,所以还请夫人抓紧时间。”

门口的马车后面不远处还有一辆全新的马车,车顶上的流苏随着微风轻轻的晃动。

程温棋没有提出异议,砖头额吩咐着,“我和这位姑娘一起去找阿棠,你带着行李尽快跟上。”

李三民一脸茫然的听着吩咐,他不明白怎么就到了现在的地步了。

程温棋没有多说,直接跟着玉婉上么马车。

原本以为是分开坐,没想到玉婉跟着她上了同一辆马车。

“裴家规矩多,别把你的那些乡下人的习惯带到裴家来,听到了?”玉婉偏头,揉了下眉心,似乎在因为程温棋的到来而头疼。

程温棋只拿了手上的一本书,将书卷放在腿上,半眯着眼有些发困,不在意的点点头。

真想把人给毒成哑巴。

烦死了。

浑身上下一股子穷酸气,她这样还当宗妇,真是可笑。

“我说的你要记住,裴家可丢不起人!”在裴家做了十几年的大丫鬟,如果不是裴澈和那妖女私奔,她早就成了姨娘,玉婉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程温棋把书本扣在脸上,低声轻轻叹息,不甚在意,“我是阿棠的夫人,用不着你说教吧。”

随着她抬头的动作,脸颊上的书本滑落,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眸。

“你……你是夫人,那也是还没入族谱的夫人,和个外室没什么区别,我是正儿八经的姨娘。”玉婉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咬牙,“甚至比你夫君季棠还要真,是真正的裴家人。”

一想到还要和程温棋相处下去,玉婉就烦躁的很。

她的少爷啊,怎么忍心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是吗?我倒是好奇,你这样的裴家人,为什么要来找我这样的……假货?”程温棋一副困惑的模样,歪着头看着玉婉,“难道是有秘密吗?比如裴大公子不要你了?”

“你闭嘴!”玉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了起来,手指指着程温棋的鼻尖,恶狠狠的说着,“等少爷回来,你们都要滚蛋!”

程温棋挑眉,不置可否。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裴公子就是裴澈吧。

程温棋看到过季糖糖手里的裴家玉佩,当时就觉得不太一般,那样的玉质和雕花的磨损程度,不像是一个寻常的东西。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物件,还是保存格外完好的老物件。

再加上季糖糖打听来的八卦,程温棋基本已经确定了那个玉佩是代表身份的东西。

只是她没想到,那是姑苏裴家的玉佩,还是长房嫡子的传宗玉佩。

不过“等少爷回来?”。

呵,魂归故里吗?

也算是回来。

程温棋懒得理会她,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想到很快能见到季糖糖,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这么快就要见面了,终究是有缘呢,不亏是她亲自选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