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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花园,季糖糖转头就往院子里飞奔,一边跑,一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五官恨不得皱成一团,整个人呲牙咧嘴。

“不好了,不好了,阿温我干坏事了!!!”

“哒哒哒”的跑进院子,季糖糖紧张的看着程温棋,一脸“大事不妙”的样子。

程温棋眼皮都没动一下。

她已经都知道了,现在就想看看季糖糖该怎么说。

季糖糖蹲在程温棋的身旁,紧张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我非礼了别人。”

天哪,她可是“三好学生”呀。

老师一定也想不到她还能干出这种事。

无言语凝噎的望着季糖糖,程温棋感觉自己的姐妹就像个傻子。

她妈妈不让她跟傻子玩。

“非礼了谁呀。”程温棋慢悠悠的放下毛笔,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季糖糖。

“就是一个……一个男子。”季糖糖低下头,指尖摩挲着桌角,上面的毛刺都快磨平了。

程温棋微微挑眉,饶有兴趣的望着她,“我怎么听说是商丞相呢?”

“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头顶撞上了程温棋的下颌,剧痛之下程温棋的眼泪“唰”的落了下来。

吃痛的捂着下颌,伸手捏着季糖糖的耳朵,“你干什么呀!疯了!”

“你怎么知道的。”捂着自己的头顶,季糖糖不可置信。

还被人都看到了?

程温棋清了清嗓子,镇定自若,“就是听说的,你和商滍之遇到了暗杀。”

“哦。”季糖糖松了一口气。

突然程温棋询问道:“你喜欢他吗?不讨厌吧,甚至有点喜欢,对吧。”

轻轻的点头,季糖糖没有否认。

“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

“没有!”程温棋说道:“你们两个亲热之后没有点温存什么的?”

无奈的看着程温棋,季糖糖一副“我就知道你八卦”的眼神,“我趁机先走了。”

“走了!你什么都没说吗?”程温棋心里为商滍之悲痛,被一个“大男人”非礼了,还连个交代都没有。

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瓷瓶,塞进季糖糖的怀里,“去跟人家说清楚,完完整整的说清楚,不然别回来了。”

“可是……”季糖糖拿着瓷瓶,还想说什么,被程温棋推着肩膀赶了出去。

“别可是了。”程温棋松开了手,“你要是说不明白,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话落,提着裙角,一脚踹在了季糖糖的大腿上,“滚!”

回到府里,就看到自己院子的偏房灯火通明。

京城和他交好的人并不多,能旁若无人的来到府邸的更是只有一个人。

“卫宁翎你怎么又来了,你师父不管你的吗?”推门看着躺在贵妃椅上的少年,商滍之无声的叹息。

最近七镜司这么空闲的吗?

“我师父外出了,最近师姐也在忙,根本没人管我。”扔下手里的画本,卫宁翎翻身坐起来,认真的盯着推门进来的商滍之,“我听说你去南风馆了。”

他的消息可真是够快的。

虽然商滍之没有刻意隐瞒,但是他的行踪向来不让人知道。

七镜司的本事确实厉害。

给商滍之倒上一杯茶水,卫宁翎把茶杯送到了商滍之的面前,小声的说着:“你点了哪个小倌儿?”

“点了一遍。”商滍之微微勾唇。

如果给商滍之一个机会,他一定不会走进南风馆。

看着一口茶水喷出来的好兄弟,商滍之面无表情的躲了过去,嫌弃的撇撇嘴。

卫宁翎打量着商滍之摇了摇头,不禁“啧啧”出声,“看出来呀,你还好这一口……”

还点了一遍,玩的够野的。

瞪了一眼卫宁翎,商滍之轻啜着茶水,“我就是想去看看,又没做什么?”

听信了程温棋的谗言想去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结果内心没看清楚,反而更加的乱腾了。

想到今晚的种种,商滍之感觉自己的唇瓣有些肿胀,碰到茶水火辣辣的。

“你没做什么才搞笑好不好。”卫宁翎一拍桌子,整个人好奇的上上下下的看着,“越看越好笑。”

视线突然停住,商滍之的唇角沾着茶水,烛火下看起来有些肿胀,隐隐的还有点血色。

这个位置为什么会破……

卫宁翎瞪大眼睛,起身捏着商滍之的下颌,果然看到了浅浅的红痕,对上他迷茫的神情,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不是疑问,是确定。

商滍之点点头,推开卫宁翎的手掌,半靠在桌子上,“喝了一些,有人敬酒不好不给夙伯父面子。”

他去了夙家,卫宁翎知道,只是夙家参加宴会还能把嘴唇给咬破了吗?

看起来更像是被人非礼了。

换成个姑娘都是要报官的程度了,明晃晃的被人糟蹋了吗?

“你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卫宁翎偏头,没有放过商滍之一点点的神情。

看到他突然捏紧的指尖,心里不由的沉了下去,“你喜欢夙晋?”

“才不是。”商滍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眼眸远远的看向窗外,“我只是喜欢他而已,喜欢他这个人,无碍其他。”

也无碍他是男是女。

想到在山寨里看到他一身喜服的模样,那时心底的贪婪像是野草一样的生长,做梦都想她是一个女子。

可是渐渐地又不求了,他连人都摸不到,只能远远的看着,是男子或者是女子还重要吗?

“他真是一个男人!”卫宁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原本以为商滍之被谁哄弄到南风馆的,现在看来未必吧。

“夙家的人?”卫宁翎还在猜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拿下眼前这个家伙。

冷心冷肺,无情无义的人。

商滍之轻轻颔首,悠悠的叹息,转头又看向卫宁翎,突然笑了起来,眼底却满是忧伤,“他还有一个夫人,恩爱非常。”

情深义重,金童玉女般配的不得了。

更是衬的他像是深渊地狱里见不得人的鬼魅。

卫宁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了什么,浅浅的后退一步,质疑的望着商滍之,“你喜欢……夙承!”

“滚!”商滍之把茶杯扔向卫宁翎,冷冷的吐出一句。

他就不应该和傻子聊天。

躲开商滍之扔过来的杯子,卫宁翎确定以及猜错了,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总不能是裴澈吧,又或者叫季棠。”

商滍之伸手去拿茶杯的动作顿了顿,原本低垂的眼眸缓缓的颤动,修长卷翘的睫羽掩盖住眼底的神情,他一言不发。

说不是昧了良心。

可是实话又说不出口。

卫宁翎钳制住商滍之的手腕,听到他浅浅的吸了一口气,才看清楚了手腕上的红痕,手背也擦破了皮。

在看看他唇瓣上的伤痕,心里有了一个大概,“你见到季棠了。”

就差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商滍之抬眸收敛了眼底的笑意,“对,我见到季棠了,又怎么样?我的伤……”

“呼——”

卫宁翎捂住商滍之的嘴,堵回去了后面的话,低头吹灭了烛光。

他有些疲倦,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索性就点了一盏灯。

烛火熄灭,房间立刻埋没进了黑暗当中。

季糖糖轻飘飘的落在廊下,看着完全陷入黑暗的院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人。

侧耳听了听,听到偏房的呼吸声,脚步停在门口,手指弯曲轻扣房门,“商滍之你在吗?”

握住卫宁翎的手腕,阻止了他握紧的长刀,商滍之转头看向窗外的人影。

今晚的月色很美。

凉薄的月光落在季糖糖的身上,在门上映出浅浅的人影,依稀能够看清楚她的轮廓。

“我在。”对着卫宁翎微微摇头,商滍之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门口,“你怎么来到丞相府了?”

“给你送药。”季糖糖不自在的摸摸鼻尖,从怀里拿出两个瓷瓶,她隐隐约约的记得尝到了血腥味。

想到程温棋打趣的神色,季糖糖局促不安的搓搓手指,“我给你放在门头,你记得上药,还有,你加强一下丞相府的守卫,我进出连点阻碍都没有。”

顿了顿,季糖糖又拜拜手,“算了,我改天给你除了防守计划,杀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都救了你多少次了,我先走了。”

话落,季糖糖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手腕被人握住。

低头看了一眼握住自己的手掌,季糖糖倒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紧紧抿着唇瓣。

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至少现在躲不了了。

“你为什么来找我?”

商滍之想拉住季糖糖离开的身影,就这样做了,可是拉住了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质问在心里过了好几遍,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也不知道。

难道说担心吗?

商滍之作为丞相身边的良药不会少到哪里去,不缺她的两瓶伤药。

那为什么要来?

大概是占完了便宜转身离开,看起来像个渣男。

“你受伤了。”季糖糖指了指自己的唇角,“我尝到了血腥味。”

“那为什么……”商滍之还想再问。

却被季糖糖开口打断了,“行了,今天喝了酒,你我都醉了,脑子不太清醒,就不要刨根问底了。”

先让她组织一下语言,改天再说吧。

商滍之松开了手,只觉得心里胀痛,又变得空落落的,慢慢泛起了一股酸涩,让眼眶和鼻尖都跟着泛酸。

为什么不要刨根问底呢?

因为喝醉了,喝醉了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吗?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大网将他牢牢的网住,不断收缩,试图压榨他的气息。

指尖从季糖糖的手腕上滑落,却被季糖糖反手握住,她舔舔唇瓣,神色慌张的望着商滍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稳下来。

至少要给人家一颗定心丸。

季糖糖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看着人家谈过,队里的那个同伴千叮咛万嘱咐,

聚少离多没有安全感,喜欢就要告诉她。

双手握住商滍之的手掌,季糖糖抬眼对上他讶异的神情,一双明眸紧紧的盯着他漆黑的眼睛,“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她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样说最合适。

商滍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季糖糖的话语在耳边不断的萦绕,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来。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商滍之一时间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说是喜欢自己的。

对吗?

季糖糖说的很慢,却很坚定,一字一句咬的清晰,“我的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有机会我一定清清楚楚的讲给你听,现在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乱糟糟的一个晚上,让她也觉得疲倦,如果不是程温棋提醒了一声,她甚至想明天再来。

把人推回房间,季糖糖摆了摆手,翻身跃到了屋檐上,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商滍之的视线里。

望着消失在夜色里面的身影,商滍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里是两个瓷瓶和一块玉佩。

他认识,那是裴家的传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