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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是大盛为数不多的异姓王,随先祖征战,护佑幼帝登基,保住大盛百年平稳。

就在功高震主,危及到帝位的那年,商滍之的祖父随父出征伤了身体,太医断言难有子嗣,果然到老也没有一个孩子。

又是一年,如今的太后还是皇后,和贵妃斗的如火如荼,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拉拢商家的势力,也为了不让追随的大臣有了二心,便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了商家,也就是商滍之的父亲商云章。

在血脉上算起来,太后才算是他的亲祖母,商滍之也算是皇族。

只是皇帝真的是想让他去见见太后吗?

商滍之拱手行礼,言语疏离,“臣乃商家子,哪里敢攀太后的关系,微臣告退。”

皇帝抬了抬手,还想说什么,商滍之已经转身离开明政宫。

这些年,每每皇帝提起旧事,商滍之都是这样翻脸不认人,转身就走。

望着商滍之的背影,皇帝无声的摇摇头,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看着叛逆的孩子。

“这孩子,真是……”皇帝叹息一声,一旁的大太监走了上来,扶住皇帝的手臂。

只是听到了一声叹息,詹福就知道皇帝的心情不错。

服侍了多年,只怕后宫当中,即使是最受宠的贵妃,也没有他更了解皇帝。

皇帝最爱看的就是商滍之这副叛逆的样子,唯有在他面前才会顺从。

见皇帝低垂着眉眼,沉浸在自己的无可奈何的情绪里,詹福打趣的开口,“商大人也就还和陛下亲近一些。”

说起这个皇帝露出了几分的笑意,点点头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是啊,他父亲也是和我这个哥哥亲近一些。”

大概也就是没有看到商云章的野心,才会让他安稳的留下一道血脉。

“谁让陛下疼他呢。”詹福笑着附和着,“商大人是懂得,自然敬重陛下。”

快步离开了皇宫,商滍之在宫门口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墙。

高耸的宫墙打破的不仅仅只有血脉亲情。

漂浮的白云不停的游走,挡住了阳光又遮盖了光亮,忽明忽暗的天色让商滍之加重了复杂的心情。

“去夙家。”登上马车,垂下车帘,沉默了许久的商滍之吩咐了一句。

马车刚刚跑起来,商滍之又掀开了车帘,“不去了,回府吧。”

他与夙家不和是皇帝安心的原因。

去夙家,不合适。

心里的思念像是狂草一样的生长,让他有一种空落落的慌乱。

想着空旷的宅院,商滍之心里涌现出不顾一切去见季棠的冲动。

就见一面,抱抱他。

商滍之不喜欢这样回首一望,满眼寂寥,身边静的连一道呼吸声都没有。

可是他的家世,皇帝的爱重,让他连人的真心都看不到。

如今有了,却又如梦幻泡影,伸手摸不到,抬眼望不到。

靠在车厢,商滍之恹恹欲睡,每次和皇帝周旋之后都让他觉得疲倦。

甚至从心里涌现出厌恶的恶心。

从马车上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维持自己的神态,商滍之抬脚走进丞相府,穿过层层叠叠的院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刚刚推门,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院子的石凳上站起身来,水盈盈的眼眸看向了他,“回来了!”

说不出的感觉。

一瞬间被填满了心底的每一个角落,只是一眼,心里已经融化成了松软的一团。

“你怎么来了?”商滍之看了一眼身后,上前拉住了季糖糖的手腕,眉宇间的笑意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暖暖的手掌握在他的手里,慢慢的暖意渗进心底。

季棠,他的季棠。

轻轻拍了一下商滍之的额头,季糖糖笑容明媚,“阿温去找嫂嫂了,我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我的小美人,你这是去皇宫了吗?”

握住季糖糖的手掌,商滍之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心口,眸底的神色越发的深邃,“是,去见了陛下,走我们去屋子里慢慢说。”

站在院子里太过于惹人注目。

想到这里,商滍之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翻墙呀。”季糖糖说的理所应当,指了指不远处的围墙,笑意盈盈,“我发现陛下给的宅子距离你这里也特别的近,从那个墙头翻进来,比走正门还要近。”

顺着季糖糖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围墙。

他喜欢清净,住的院子偏僻,围墙后面紧邻的是别人院子的后花园。

没想到那个院子给了季棠。

私会倒是方便了。

只是程温棋会怎么想……

“皇后快要宫宴了吧。”想起程温棋,商滍之突然想起来赏花宴的事。

每年这个时候皇后都会组织赏花宴会,季棠是朝堂新贵,只怕盯上程温棋的人也不会少。

他听詹福说皇帝有赐婚的想法。

因为季棠已经有了妻子才暂时搁置了。

如果是这样,只怕程温棋会成为赏花宴的焦点了。

“是吗?”季糖糖不清楚这个,随意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呀,不过我明天就要去军营看看那些兵将了,大哥带我去接手军队。”

这个倒是她擅长的东西。

至于其他,她没有听说也不知道。

同样的,程温棋也不知道。

“皇后的赏花宴!”听到闻静泠的话,程温棋抗拒的摆摆手,“我不要去,我又不认识她们。”

赏花宴什么的一听就是麻烦堆。

她才不要去了。

“不行,你必须去。”闻静泠停下了修剪花枝的动作,“二弟现在是朝堂新贵,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呢,你肯定是要在各府走动的,不说别的,各个官员的看法总是要了解的,要知道朝堂之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多少人都是报团取暖,你不合群到时候吃亏的就是二弟了。”

语重心长的说着,闻静泠知道程温棋只是还没转过弯来,她刚刚嫁给夙承也不愿意参加这些宴会。

可是夙承吃了几个闷亏她就明白了。

夫妻一体,朝堂是战场,官眷之间的来往又何尝不是呢。

“我知道了。”程温棋无奈的叹息,让季糖糖自己去应对,她还狠不下心来,“我参加就是了,就是劳烦嫂嫂都时候多多照顾。”

就季糖糖那个单纯的脑子,她的作用大概还是很明显的。

“那我明天带你出去买身衣服,二弟刚刚赐官,你尚且还没有诰命,也没有宫袍,好在皇后的宴会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就裁身衣服吧。”

说着,闻静泠来了兴致,握住程温棋的手掌,浅浅的笑着,“二弟分了府邸,都是现成的东西,估计这两天你们就要搬过去了,宫宴之后我再去找你玩。”

看着闻静泠的模样,程温棋轻轻的点头,她知道闻静泠是真心的在教她。

让她不用吃自己吃过的苦头。

“嫂嫂能来,我肯定是在高兴不过的了。”

“那我以后一定常去。”

“真的?说道做到哦~”

“当然了……”

夜色慢悠悠的降临,随着天色阴沉下来的,还有翻滚了一整天的潮热,一道惊雷落下,零零散散的雨水逐渐汇聚起来。

一时之间,竟然也让屋檐挂起了水帘。

躺在贵妃榻上,季糖糖摸着一旁的葡萄,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商滍之坐在书案前批改着公文。

抬眼就看到了翘着二郎腿,眉头紧紧皱着的季糖糖,隐隐的还能听到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这不就是一个恋爱脑吗?真是气人!”

随手把话本子扔在一旁,季糖糖从贵妃榻上做起来,双手交叠趴在窗户上。

雨下的越来越大,逐渐氤氲起来的烟雾都看不清院子的边缘。

“看起来是先回不去了。”季糖糖念念有词的说着,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搂住了商滍之的窄腰。

被突袭了一个正好,商滍之踉跄一步,跌坐在贵妃榻上,额头撞进了季糖糖的脖颈,温热的体温带着浅浅的清冷气息。

皱皱鼻子,似乎还有淡淡的香火气。

说不上来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吓我一跳。”商滍之扶住季糖糖的肩膀,看着被雨幕蒙上了轻纱的院子,偷偷看着季糖糖的神情,“天都黑了,程大夫在家里不会害怕吗?”

季糖糖随意的摆摆手,拿起了一旁的点心,咬了一口觉得味道糟糕又扔回了碟子里,“不会,夙晋陪着她呢,她现在和夙晋正在暧昧,谁都没捅破窗户纸正有意思着呢。”

说着,季糖糖转过头来,眼眸亮晶晶的盯着商滍之,抓住他的衣袖,笑的咧开了嘴巴,“下次我带你去看,回回自己偷偷的看,太无趣了,需要一个人讨论一下。”

奈何程温棋是她媳妇,不太适合叫着别人围观。

商滍之的身份刚刚好。

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不确定的皱紧了眉头,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说,程大夫和夙晋?”

他怎么不知道。

不对,昨天在锦城夙晋是和程温棋在一起的。

怪不得,应该呆在京城的人,出现在了比试的地方。

“对呀。”季糖糖点点头,“阿温和夙晋,有问题吗?我觉得还挺般配的。”

听到季糖糖的话,商滍之不确定的皱起了眉头,指尖轻抚额头,不确定自己的听到的话。

季棠是说他觉得很般配。

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

一时之间,商滍之觉得自己反应不过来,又想了一遍还是觉得有点离谱。

岂止是离谱。

简直离了一个大普了!

“程温棋是你的娘子?”商滍之想了想,还是说道。

季糖糖点了点头,“对呀。”

“她和夙晋……嗯……对吧?”商滍之说不出口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对。”季糖糖听的明白,“我和你在一起,她和夙晋在一起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是这么论的吗?

抬手拍拍商滍之的肩膀,看着他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很开明的,你也要有一个平稳的心态,以后和夙晋好好相处,哈~”

垂眸看着肩膀上的手掌,商滍之茫然的点头。

他们这对夫妻好奇怪呀。

是别人家的夫妻也这样吗?

雨下的越来越大,程温棋和闻静泠闲聊着见这倾盆大雨也没有要停的样子,索性准备冒雨回去。

刚刚出了闻静泠的院子,程温棋就看到了站在花园的身影,撑着油纸伞,一身月白色的衣袍,袖口用护腕束着,干练而飒爽。

视线划过夙晋的衣角,就看到了湿哒哒的一片,很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撑着油纸伞上前两步,程温棋停在了两步之遥的位置,拉开了恰到好处的距离,“将军怎么在?”

“等你。”夙晋开门见山,“下雨了,天色有黑了,担心你一个人回去害怕。”

抬头看了看倾盆大雨不停宣泄的天空,程温棋含笑不语。

她确实有点怕黑,但是这种程度才不过尔尔。

她害怕的是手术室关灯的黑和解剖室关灯的黑。

“多谢。”走到夙晋的身旁,两人肩并肩走着。

雨下的很大,落在油纸伞上是清脆的响声,听的久了甚至有一些吵闹。

瓢泼大雨浇灭了白日里的湿热,竟然让燥热的天气多了几分寒意。

一阵晚风吹来,程温棋还没有来得及打个寒颤,就被热乎乎的暖意包裹了起来。

垂眸就看到了夙晋披在她肩膀的披风,“有点冷,别生病了。”

握着披风的边缘,程温棋抬眼去看夙晋,险些落进了他宠溺温柔的眸子里。

雨夜的将军府的后花园,没有其他的人,只有她和夙晋慢悠悠的走在石子路上。

安静而吵闹的大雨,让周遭所有的声音都变得空灵起来。

“季棠呢?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他。”夙晋在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季棠的身影。

“他呀。”程温棋摇摇头,笑道:“大概去会男人了吧。”

谴责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夙晋舔舔唇瓣,没有出声。

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程温棋扭头看向夙晋,在湿滑的石子路上快走了两步,挡在了夙晋的面前。

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夙晋的伞撞到了程温棋的伞,程温棋被撞的脚下一滑。

油纸伞脱手而出,整个人撞进了夙晋的怀里。

脚下不稳,夙晋扶住程温棋,两个人跌倒在石子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