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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万岁……”

“参见陛下。”

季糖糖跟着两个人的一起跪下,声音被夹在了中间,听的不太真切。

皇帝走上了正座,抬头看着跪在脚下的三个人。

“丞相。”

“臣在。”商滍之低头应声,距离季糖糖的有一定的距离。

跪在中间的季糖糖,偷偷看着身旁的人,又重新的低下了头。

说实话,她不太清楚在皇帝面前他们大概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东南方向发生地动,据钦天监观测大概是东南边的古拉县,古拉县多山,隔几年就会发生地动,但是像今年这么多大的地动还是少见。”皇帝将手上的奏折递给一旁的大太监示意他拿下去。

双手接过奏折,商滍之垂眸看着。

季糖糖的视线不住的往他的方向飘,却看不清楚一个字。

钦天监观测。

神秘组织钦天监还真的不是一个摆设吗?

心里窃窃私语的琢磨着,季糖糖又听到皇帝问道:“不知两位爱卿有谁可愿意押送赈灾物资前往古拉县。”

夙晋和季糖糖对视一眼,双双开口,“微臣源带兵前往。”

商滍之扫了一眼身旁的两人,紧随其后开口说道:“臣认为夙将军并不合适。”

“为何?”夙晋眉头紧锁,语调里染上怒气。

皇帝也看了过来,眼眸间带着询问,

“夙将军曾经和晋王陛下带兵救灾,成果并未如同预想一般,反倒是夙将军押送赈灾物资比既定的时间要快上许多。”商滍之直直的看着皇帝拱手说道,“臣认为,应当让裴将军带兵前往古拉县带兵救人,待消息传回来,户部制定救灾所需物资数量。”

商滍之说的情况季糖糖并不清楚。

但是听他提起来夙晋的脸色阴沉下去,她就大概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皇子赈灾只怕是以贪污为主,到时候罪过却要赈灾官员来担。

皇帝自然知道当初的情况,受灾地区送上了万民血书控诉大臣贪污,连带着晋王的小舅子在内处理了十多个官员,他怎么可能忘记。

看了一眼商滍之,皇帝轻轻抿着唇瓣,拿出了一旁的虎符,“裴将军。”

“臣在!”季糖糖半跪在地上,拱手说道。

又看了一眼夙晋,皇帝厉声说道:“率领七万长风军前往古拉县赈灾救人,将地方情况上报,等待救灾物资。”

“是。”双手接过虎符,季糖糖深深的低垂着脑袋,“臣定当不辱使命。”

思绪还是混乱的一团。

她感觉自己陪跑了一圈,情况都没有听明白。

将虎符举在手里,季糖糖转身离开了大殿,就遇到了匆匆而来的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看着季糖糖手里的虎符脚步微微一顿,两人相互颔首,又各自离开。

他没想到最终这赈灾的指挥权落在了一个新人身上。

“陛下此次还需要一个赈灾大臣吧。”夙晋看了一眼商滍之,冷声开口。

“臣愿意前往。”商滍之毫不犹豫的截下夙晋的话头,挑衅般的微微挑眉,“陛下裴将军在朝中也没几个熟识的人,倒不如让臣去,也和裴将军相识一下,毕竟裴将军和夙将军熟悉,而我和夙将军也十分熟悉。”

一字一句带着敌意。

皇帝微微挑眉看了看面前的两人,不自觉的揉揉鼻尖。

他虽然不喜欢夙家和商滍之亲近,但是每每这样的针尖对麦芒,也让他觉得头疼。

“陛下,臣认为不妨让皇子担此大任,毕竟……”

“毕竟你尝试过?”商滍之没有给夙晋留一点面子,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冷冷嗤笑,“连着两次我们大盛的脸面还要不要,不得天下人嗤笑皇族治国无人吗?”

“臣没有那个意思,丞相大人误会了。”夙晋看向皇帝,小声的说着。

“怕就怕天下人误会。”商滍之转过身来吊儿郎当的看着夙晋,嘲讽道。

“商滍之!”

“诶,怎么了?”

“你……”

“够了!”皇帝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只觉得太阳穴跳的飞快,脑袋疼的厉害。

还在吵架的两个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偏过头去。

看着恨不得捅死对方的两个人,皇帝揉着额头,长长的叹息一声,“滍之,你跟着去。”

“陛下!”夙晋抬起头来,连忙喊道。

“行了。”皇帝打断了夙晋的话,语重心长的开口,“你们两个都是朕的爱卿,朝堂的支柱,朕谁都不能少,所以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不能总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知道吗?”

商滍之默不作声,甚至没有低头。

夙晋不情不愿的拱手答应着,“臣遵旨。”

满意的点点头,商滍之晃晃悠悠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夙晋,跟着说道:“臣领命。”

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商滍之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桀骜不驯的猖狂。

嫌恶的偏过头,夙晋不忿的抿着唇角。

看着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模样,皇帝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孩子。”

不去唱戏都可惜了。

夙晋在皱皱鼻子,在心里补充着。

被商滍之带的入了戏,差点没有收住。

回想一下两个人一来一往说的话,确实没什么破绽,夙晋松了一口气。

商滍之追上了季糖糖的身影,落后两步慢悠悠的跟着。

看着她急匆匆的脚步,无声的摇头。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季棠为了大盛更加尽心竭力。

“商大人?”等在府门前的程温棋先看到了他的身影,远远的喊了一声。

季糖糖握住程温棋递过来的包袱,又将人拽上了马,才回头看向身后。

“商大人。”浅浅的勾唇喊着,星河灿烂的眼眸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她知道在大殿上夙晋和商滍之一唱一和就是为了帮她。

“一路顺风。”商滍之点点头,沉默了片刻才说出一句话。

季糖糖远远的望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程温棋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才轻声问道:“商大人也一起去灾区吗?”

商滍之点点头,“我明天早上出发。”

“好,你要小心。”季糖糖动了动,身下的马走了脚步,她担忧的看着商滍之。

他那娇贵的小身板,可是要吃苦了。

“我们走吧。”程温棋抱好自己的包袱,仰头对季糖糖说着。

虽然没有来得及和夙晋道别,但是救人更重要。

“等会儿!”夙晋打马而来,看着两人的身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灾区是多危险的地方,程温棋怎么能跟着。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温棋扶着季糖糖的肩膀向后面来看,眼眸微微的亮起,“夙晋,你来送我吗?”

“我来阻止你。”夙晋拽紧缰绳让马停在么两个人的前面,他拉住程温棋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许去,灾区太危险了。”

不仅仅是地动山摇之后被破坏的道路,还有后面连续不断的地动,以及疯了一样的灾民。

大灾大难之后,总会有居心叵测的难民,唯恐天下不乱的怂恿的其他人,来攻击救助他们的人。

“没什么不能去的。”程温棋任由他拉住自己的手腕,直直的盯着夙晋的眼眸,“你们能去我就能去,我们没什么不同。”

夙晋摇摇头,“不一样我们是男子。”

“那又如何?”程温棋不赞同的蹙眉,“你们是男子,我是女子又能如何?你能救人,我希望可以,男子或是女子不是定论我能力的理由,我一样是拼尽全力。”

你们是把人从废墟里救出来,而她是将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对上程温棋坚定的眼眸,夙晋慢慢的松开了手。

她真的不一样。

“一路小心。”夙晋张了张嘴,还是红了眼眶勾起了笑意。

程温棋点点头,双手握住他的手掌,声音低柔,“平安顺遂。”

夙晋跟着微微颔首,“保重。”

“保重。”

“驾!”一声低喝,季糖糖如同利刃一般冲向了城外,连头都没回的飞快离开。

程温棋熟练的找到舒服的姿势,窝在季糖糖的怀里,想到他们的空间才挡着嘴巴说道:“空间又回来了,不过和之前不太一样,你等会儿看看吧。”

她现在是看不了。

骑马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所有的房间都没有打开,但是我试了试药品,器械还有食物和水都可以拿出来,而且是完全形态的再生长。”

“再生长?”季糖糖不太明白。

动了动身体,确保不会灌一肚子的风,程温棋说道:“拿出来的东西会变出同等熟练的物资,可以说是无限物资了。”

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季糖糖感慨着:“这么带劲的嘛!”

“相当带劲。”程温棋点点头。

城外的军营亮起了灯火,季糖糖带着程温棋到达的时候,所有的将士已经整装待发。

地动的时间他们已经全部入睡,但是经过季糖糖半夜集合的摧残,一听到号角声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已经穿好了衣服。

等到一炷香后,所有人已经整整齐齐的排队站好,随时准备出发。

即使是跟着多次参加演练的石镇看到这一幕,也仍旧觉得震惊。

古拉县的距离并没有很远,季糖糖在图纸上选择了一条相对便捷的路线,带着骑兵率先出发。

石镇作为副将,带着剩下的步兵紧随其后。

商滍之和夙晋站在城墙上看着火把连成的火海,不断地寻找着自己熟悉的身影。

“在哪里。”指着最前面的两个人,夙晋说道,“他们两个还真是快呀。”

甚至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商滍之拍拍夙晋的肩膀,忍不住感慨,“程大夫还真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呀。”

就这样跟着军队在前途未知的情况下,朝着灾区一步步的靠近。

夙晋锤了锤商滍之的肩膀,无奈的说道:“她真的与众不同。”

进灾区的路比想象的要寸步难行。

还没进去古拉县地界,马车就已经走不动了,季糖糖扶着程温棋下马,抬头看着远方。

好在秋高气爽的天气并没有太热,唯有太阳刺眼的厉害。

程温棋背着自己的药箱灌了一口清水,用衣袖擦拭着唇角的水渍,半蹲下身体摸了摸地上的泥土。

地面有些潮湿不久之前应该也是下了许多天的雨。

“从这条路往里面走。”季糖糖趴在大石头上看着地图,指着已经被山体碎石挡住的路。

微微咬牙,无可奈何的喊道:“拿出东西来,挖。”

不挖通了路,不仅他们进不去,押送物资的商滍之也一样进不来。

所有的兵将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铁锹按照季糖糖规划好的路线不断的挖掘。

季糖糖带着一小队的人马翻过了挡路的山石继续向里面走去。

程温棋背着药箱艰难的跟着季糖糖的步伐,伸手扶着她的肩膀,死死的咬住牙一步也不肯落后。

“小心。”白芜拽住程温棋的药箱,生生稳住了她没站稳的身形,试图接过她的药箱。

摆摆手,不断地喘着粗气,喉咙里火辣辣的剧痛像是吞了烧的火热的沙砾,让程温棋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大腿也格外的酸痛,小腿止不住的打颤,看着几乎望不到头的路,她是哭的心都有了。

古拉县就这么缺她一个医生吗?

她为什么非要跟着。

彻底的翻过来,程温棋靠坐在树旁不断地喘着粗气,脸颊涨的通红,脑袋空空荡荡,只觉得永远缺那一口气。

手腕不停地颤抖,程温棋舔舔干涩的唇角,接过了白芜递过来的水囊,用力的灌了一口。

实在是喝的着急,清水呛进了鼻腔,程温棋弯着腰费力的咳嗽着,眼泪止不住涌进眼眶。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喝口水都能塞牙呀!

心里骂骂咧咧的嚷嚷着,抬眼就看到了已经开始挖路的季糖糖。

咳嗽停了一下,程温棋继续费力的咳嗽,眼神却定在了季糖糖的身上。

“她都不累的吗?”

白芜顺着程温棋的眼神看过去,轻轻的抿着唇瓣,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敬佩,“裴将军真的很担心灾区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