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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搭在夙晋的的脖颈,轻轻的交叠在一起的,程温棋微阖眼眸,卷翘的睫羽浅浅的颤动。

“阿温,你……别乱动。”

夙晋小心翼翼的抵着程温棋的肩膀,脚步连连后退,后脚磕到脚踏整个人仰躺进床榻,程温棋被带倒在他的身上。

柔软的手掌撑在夙晋的胸口,清透的眼眸泛起水光,透露出几分的迷离,歪着头看着偏过头不敢和她对视的夙晋,程温棋拽住了夙晋的衣领。

被程温棋硬生生拉起来的夙晋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手掌不自觉的在背后撑着。

就……就挺突然的。

程温棋却不觉得,另一只手捏住夙晋的下颌阻止他的动作,身体前倾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程温棋觉得不满意,皱着眉拉开了距离。

她没有接过吻,不会。

但是她可以练习。

歪着头找了一个满意的角度,程温棋再一次吻了上去,咬住夙晋的下唇,睁开了眼眸。

无辜清透,微微皱起的眉头还透露出几分的委屈,程温棋瘪瘪嘴,声音软糯,“不会亲……”

抬手挡住程温棋的眼睛,夙晋紧紧抿着唇瓣,“别……”

夙晋的手掌碰到程温棋的睫羽,程温棋不自觉的低垂眼眸。

看到夙晋喉结动了动,程温棋露出了几分笑意,温凉的指尖摸了上去,又搂住了夙晋吻的更深。

夙晋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石头压的死死的,一动不动的任由轻薄,唯有一颗心跳的飞快。

甚至隐隐觉得撞击的心口泛着疼痛。

耳廓火辣辣的烧着,手臂撑起两个人的身体,微微有些打颤。

四肢似乎还有些酸软,整个人的思绪已经混沌成了一片。

程温棋的动作越来越轻,突然夙晋的肩头一重,原本还在为所欲为的人已经呼吸平稳的靠在了他的肩颈。

抱住程温棋慢慢的躺在床榻上,夙晋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手掌放在自己的心口,苦恼的阖上了眼眸。

半晌才睁开眼看着肩头上的人,手指不自觉的摸上了她的眉眼,颤动的纤长睫羽像是蝴蝶的翅膀,缓缓的扫过指尖。

“阿温……阿温……”

呼唤了两声,见她睡的深沉,一动不动。

夙晋的指尖划过她的发丝,紧紧的抿着唇瓣。

这算是两心相许吗?

他想这样认定,认定程温棋也是喜欢他的。

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夙晋慢慢的勾起了唇角,望向程温棋的眼眸带着柔和的宠溺。

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了起来,夙晋轻柔的动作生怕把人碰醒。

走出帐篷迎面对上了往帐篷走的季糖糖,两人四目相对,季糖糖看到夙晋怀里已经睡过去的程温棋,身体微微后仰,眼眸眯起又轻轻挑眉。

“这么猛的吗?”季糖糖调侃的语气说着疑惑的话,让夙晋都懵了。

搓搓手掌,季糖糖深吸一口气,似乎不太好意思的说着:“等她醒了还有的忙,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哈~”

虽然已经忙的很久了,但是也不能放纵的太过吧。

小阿温下手还真是够快的!

夙晋不是一个傻子,当然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看着季糖糖的眼神飘忽一瞬,褪去的红晕又迅速的爬上了脸颊,耳朵红的快要滴血,“你别胡说!我们什么都没做。”

“真的?”季糖糖上下看了看夙晋,不信任的眼神流露出。

神情里写着“你看我信吗?”

看看怀里的人,夙晋压低了声音,“当然了,她……喝醉了。”

“哦~”季糖糖点点头,嗤笑一声,“编你也编个好的理由吧,行行行,就当是喝醉了。”

程温棋虽然不是千杯不倒,半斤白的一瓶红的还能再混两瓶啤的。

就她拿过去的那点果酒,都不够润嗓子的。

醉了?!

呵,就不怕程温棋跳起来给你一个爆头。

夙晋上前两步,想让季糖糖把人接过去,一本正经的说道:“真的是喝醉了!”

意外的看了看夙晋,季糖糖闻了闻果然闻到了浓浓的酒精味,让她有点诧异,“还真喝醉了。”

还好她刚刚没有吹嘘程温棋的酒量。

好险好险……

想着季糖糖又看了看夙晋,眼神肆意妄为的上下打量,凑近了两步,声音压的极小,“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行?”

不然这么一个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在眼前,竟然能给抱出来。

你把商滍之送到她面前试一试。

她高低得……咳咳咳……

夙晋被季糖糖的话语惊了一下,瞪着季糖糖,恨恨的说道:“你是不是有病!这是你媳妇。”

“所以呢?”季糖糖眨了眨眼睛。

关她什么事!

“我行,我行的很,谁跟你一样啊。”夙晋几乎是低吼出来的话,抱着程温棋撞了一下季糖糖的肩膀,大步流星的往她们的帐篷走去。

真是有病。

这夫妻俩有病吧!

季糖糖呆愣愣的看着夙晋的背影,抬手揉了揉下颌。

所以她那句话说错了吗?没有吧。

没有惹他,夙晋凭什么嘲讽她。

“不是,他有病吧。”季糖糖越想越生气,冷哼一声转头又往回走,“石镇!干活!”

一眼也不想看到这对小情侣。

程温棋睡的浑浑噩噩的,乱糟糟的梦境让她睡的并不安稳,五光十色的东西连结成了一个混乱的梦境。

人影栩栩浮现在眼前,看不清楚具体的容貌却又觉得熟悉,老人送来的东西,她展露笑颜,眼底是一片孺慕之情。

看书的人影乱糟糟的裹携着血色,生动的少女被火光点燃了画面。

睡梦中的程温棋一时之间甚至分不出来是梦境还是现实,睁开眼睛,天色已经渐亮,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断的撕扯着她的精神,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伸手从床边摸起了自己的银针,用酒精消毒之后,动作缓慢的落在了自己的穴位上。

又拿粗一些的银针扎破了手指,放了一点淤血出来。

随着血珠的低落,宿醉的头疼得到了缓解,心绪也逐渐的稳定下来。

季糖糖掀开帘子走进来,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皱皱眉看到程温棋摆弄着自己的银针。

耸了耸肩膀,季糖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手指的疼痛,她向来不太能接受放血的缓解方法。

“醒了呀,我还以为你得多睡一会儿呢。”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季糖糖说道:“这才五个小时,你缓过来了吗?”

除了迷糊的几个间隙,程温棋从到了灾区就在忙碌。

算算时间也得有两天三夜了,她加起来也没有睡上十个小时。

擦掉手上的血珠,涂抹上一些碘伏,程温棋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我本来睡的也不多,喝了酒更是精神振奋,睡也睡不好。”

说道喝酒,季糖糖“哒哒哒”的跑到了程温棋的身旁,笑眯眯的凑了上去,“说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说到昨天晚上,程温棋努力的回想着,她带着果酒和牛肉去找了夙晋,然后喝了一杯果酒。

之后……

“忘了。”程温棋木然的转过头来,揉揉自己的头,只感觉到了一片空白,“只记得喝了一杯果酒。”

她好像是断片了。

无奈的阖上眼眸,程温棋欲言又止。

她一个千杯不醉的人设,现在一杯果酒就断了片。

季糖糖看向程温棋的眼神明晃晃的鄙视,不带掩饰,“渣女!”

“没有。”程温棋梗着脖子,振振有词,“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的酒品绝对没有问题。”

不相信的望着程温棋,季糖糖抬眼,“真的?”

“当然了!”程温棋拍拍胸口,“你想啊,我都喝断片了,肯定是直接就醉倒了。”

想想程温棋被夙晋抱出来的时候那呼呼大睡的模样,季糖糖也信了几分。

她的酒品以前确实是不错的。

虽然酒量不行了,酒品应该不会变吧。

看到季糖糖神色的变化,程温棋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的酒品是还不错,昨天季糖糖看到她的时候她大概已经睡着了吧。

想到自己的酒量,程温棋又觉得心里没底。

拍拍季糖糖的肩膀,程温棋站起身来,“你休息休息吧,我去查房了。”

走了两步,程温棋突然停下,转过身来,“你不是去古拉县中心了吗?怎么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还好季糖糖回来的巧,不然她人就嘎了。

“哦,我留了一队人在那边,想着今天去古拉县另外一边的河流方向去看看,我看了地形图,古拉县的地势,在地震以后容易形成高位堰塞湖,我提前去看看防止发生意外。”季糖糖说起正经事也收起了嬉笑的模样。

程温棋点了点头,说道:“也要小心泥石流,我看这两天的天气一般,可能还要下雨。”

她也让人传信多准备一些药材,昨天夙晋也运来了一些药材

程温棋琢磨着今天给配成预防药,先煮上几锅。

古代的生存环境不一样,大灾之后的情况又容易滋生病毒,到时候蔓延起来了瘟疫,可就不是圈在一个古拉县里面的了。

尤其是在大水涝灾之后,最容易升起瘟疫。

想到这里,程温棋说道:“如果真的有高位堰塞湖你准备怎么解决?”

一般的解决方法就是我泄洪吧。

往哪里泄?

“炸开。”季糖糖抽出怀里的地形图,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河道,“把这里给下来能把大部分的水给引下去,当然古拉县肯定会被给淹一部分的,到时候我们要往这个方向转移。”

地动之前是这边的雨季,连续几天的大雨让河水明显上涨,地动又截断了河道,如果不下雨还能再撑几天。

程温棋看了一眼,抓住了重点,“你拿什么炸?”

她如果没记错,大盛现在的炸药还没有研制出来了。

“我让人分批买回来了一些硝石,硫磺,木屑还有其他的东西,到时候你来做呗。”季糖糖碰碰程温棋的手腕。

程温棋连忙躲开,“我不做这个,到时候你都没办法交代。”

超出时代的产物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放心吧,我想到办法了,顺便将柳家一军。”季糖糖卖了一个关子。

两个又说了两句,程温棋转身离开了帐篷,穿戴好防护护具,快步往隔离病区的方向去。

抬眼就看到了指挥着收拾物资的夙晋,两人对上了眼眸,程温棋浅笑着点了点头。

夙晋的耳朵瞬间红透了,木然的转过头,不敢和程温棋对上视线。

疑惑的皱了皱眉,程温棋摇了摇头,快步向“病房”帐篷走去。

“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季糖糖看到了两个人的眉眼传情,脚步停在了夙晋的身旁。

夙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没有。”

“真的?”季糖糖问道。

夙晋点点头,“真的。”

行啊,不愿意说是吧。

季糖糖眼眸微眯,笑的恶劣,“那就好,反正阿温也不记得了。”

看到夙晋的手腕微微一顿,季糖糖笑意更明显了些许,将一瓶果酒放在了夙晋的面前,“少年,前路漫漫呀。”

看着熟悉的淡黄色酒液,夙晋抬头看向季糖糖,却看到她欢快的脚步。

他还是觉得季棠有病!

询问完了“病房”里病人的病情,程温棋抱着自制的病历本又往柳小少爷的帐篷走去。

掀开帘子走进来,程温棋错愕的张了张嘴巴,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帐篷里面。

丝丝凉意,沾染着浅浅的檀香,整个帐篷岂是一个奢侈概括的了的。

楠木的家具,鎏金的香炉,还有刺绣的屏风,柔软的羊毛地毯……

程温棋刚刚走进来都有一种错觉,自己似乎走进了什么温柔乡。

震惊的咋舌,又忍不住缓缓摇头。

柳家还真的是不怕让百姓戳脊梁骨呀,灾区的百姓就连一天三碗粥都要靠朝廷施舍,他却把这么多金银器物搬到了灾区。

想想外面季糖糖带着将士通了许久的山路,她都感到愤怒。

“一会儿我让人来给你换药。”程温棋看了两眼他腿上的伤,声音疏冷的开口。

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