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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柳少允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程温棋,托着下颌,半靠在柔软的床榻上,将被木板固定的腿伸了过来,“你给我换药。”

那姿势简直是把程温棋当成了自家奴婢使唤。

柳少允也是这样看待的,他柳家的出来了贵妃,那是君,让这些臣子伺候服侍那是给他们脸了。

偏头看了一眼,程温棋嫌弃的撇撇唇角,抬脚准备离开。

真是不知所谓!

“喂,小爷和你说话呢。”

程温棋没有如同他预想的那样停下脚步,柳少允气急败坏扔下了身旁的软枕,滚落到了程温棋的脚下。

看着柔软的绸缎做的枕头?

程温棋抬脚给踢了回去。

滚吧,小垃圾!

如果程温棋对病人还有几分放纵,那么她现在对柳少允最大的放纵就是还让他呼吸世界上的空气。

不然她让他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你……”柳少允气的坐直身体,抬手指着程温棋,却被牵动了腿上的伤,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的东西!他要杀了她。

都杀掉!

想到昨天晚上护在程温棋面前的男人,柳少允勾起了唇角。

疼痛倒是让他的心情平缓了下来,柳少允躺会床榻上,轻声哼哼着,“你走吧,你走吧,你走了就别怪我对你裴将军动手了,听闻……”

“换药是吧。”程温棋停住脚步,打断了柳少允的话,背着药箱快步来到了床榻让,“换!”

看她给小垃圾把命都换了。

放下药箱,程温棋从里面翻找着东西,柳少允翻过身来,随意的抬手推翻了矮几上的药箱。

零零碎碎的东西掉了一地,程温棋偏头看向他,眼底压抑着怒火。

她想把药箱扣在他的头上。

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不断的劝说自己不要冲动。

忍一时风平浪静。

“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的眼睛挖下来。”柳少允轻抬下颌,冷笑的看向程温棋,却突然被程温棋的侧颜吸引了视线,凑近了几分,轻嗅着她身上浅浅的药草香,说道:“别说你这张脸还是挺漂亮的,不如小爷行行好,收了你?正好这灾区寂寞的很。”

细腻的肌肤在光下能看到细密的绒毛,卷翘的睫羽因为他的注视轻轻颤动。

柳少允发现她比自己院子里的小妾美的不是一星半点,身上还有淡淡的药草香。

指尖划过程温棋的脸颊,感受到温凉的触感,让他享受的眯起了眼眸。

只可惜人不太干净了。

程温棋捏紧了衣角,不断地在心里pUA着自己。

去tm的忍一时风平浪静。

忍一时只会越想越气。

程温棋推开柳少允,抬手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巴掌落在了他那张娇嫩的脸庞。

只能说年轻的脸打着就是爽。

反手握住了柳少允的手腕,程温棋轻轻咬牙用了巧劲,微微用力就听到了柳少允的痛呼。

清脆的响声格外的悦耳,程温棋把脉枕塞进了他的嘴巴里,顺势再次用力,就看到柳少允的手腕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耷拉着。

程温棋掐住他的脖颈,银针落在了他的穴位上,抬脚踩在了他受伤的小腿,恶狠狠的垂眸,“你要不是姓柳,老娘弄死你!”

看着柳少允的脸颊失去了血色,额角渗出了大量的汗水,程温棋才松开了腿上的力道。

捏住柳少允的下颌,拍了拍他的脸颊,居高临下的看着:“好好待着,不然我就让你不治身亡。”

拔出脉枕,见柳少允想开口大叫,程温棋微微眯眼,冷冷的开口,“想死吗?”

柳少允被震慑的闭了嘴,抖了抖肩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她,腿上的剧痛还在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柳少允不是一个傻子,又或者说整个柳家没有傻子,如果有傻子又怎么会从一个小门小户的商贾,混到如今的地位。

咽了咽口水,柳少允紧紧的抿着唇瓣,躲开了程温棋的视线。

冷哼一声,转身想要离开。

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柳少允,程温棋打乱了自己的发髻,尖叫一声,快步跑了出去,“救命呀!”

“哒哒哒”的跑出去,程温棋掩面发出了痛哭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自己的帐篷。

好事的婆子紧随其后冲进了柳少允的帐篷就看到了散落一地的零碎,已经躺在床榻上似乎被打了一顿的柳少允。

想到程大夫的那一声尖叫,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这柳少爷真不是人呀。

一阵风吹遍了整个灾区,说柳少爷看上了程大夫的美貌试图非礼被程大夫打了一顿,又说柳家无法无天习惯了想要借程大夫折辱裴将军。

说什么都有,程温棋稳稳的坐在了弱势的一方。

天色越发的阴沉,空气里甚至弥漫着一股水汽的潮湿,让人觉得黏黏糊糊的触感,化作越来越阴沉的乌云,挡住了头顶的太阳。

一道惊雷落下来,下午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混浊的黄色像是混了沙土,在半空中狂舞。

咆哮的狂风卷起了帐篷的帘子,“呼呼”作响,将士们不断加固着各个帐篷的角落,生怕被卷飞起来。

银蛇划破天际,点亮了天边的乌云,野兽般的云彩乘风而来,堆积在头顶之上的天边。

一次又一次的雷电不断击退着太阳,天色越来越暗,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

灾民躲在帐篷里交头接耳的说着话,看着外面风云骤变的天色,心里隐隐地担忧。

原本离开营地的季糖糖带着将士退开,外面的雨水落下,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还有些疼。

不过几个喘息间,地面已经被完全打湿,“哗啦啦”的雨水狂躁的落了下来。

“完了,肯定是要泄洪了。”看着倾盆落下的大雨,季糖糖坐在一旁的垫子上,无声的摇了摇头。

原本还希望能躲则躲呢。

在古代泄洪可是相当的危险。

单单是洪水可能带来的的瘟疫就是一大难题。

程温棋拿出地形图,指着原本湖水的位置,轻轻的敲了敲,“你的炸药什么时候到?”

该准备的要提前准备出来了。

这场雨落下来,可就是时机不等人了。

“快了。”季糖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无声的摇头,“雨停了之后吧。”

她让人送奏折回京城的时候给商滍之带了信,把需要的东西罗列的清楚明白。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才让商滍之和夙晋对调了工作内容。

“倒是你,大概多长时间能做出来。”季糖糖记得当时程温棋做的还是很快的。

想着自己之前制作炸药的过程,程温棋紧紧的抿着唇瓣,低声说道:“给我一个星期。”

“可能不行。”季糖糖摇头,“这场大雨会缩短河道的承受能力的,根本等不及一个星期,三天能做出来吗?”

外面下雨的声音越来越响,紧接着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帐篷被砸的发出阵阵响声,似乎天上掉落下了什么东西。

季糖糖看了一眼程温棋,快步走到了门口,就看到地上落下了鹌鹑蛋大小的冰块。

温度也飞快的降了下来,冷风迎面吹来竟然带了几分的寒意。

恶劣的天气,也是大灾之后的一道坎,想到还在废墟上救人的将士,季糖糖沉下了眼神。

“石镇!安排人熬姜汤给所有的将士发下去。”季糖糖看着落在地上的冰雹,冲着外面大声喊道。

不能让救人的将士有了折损,她要尽可能的保护更多的人。

“是!”石镇应道。

程温棋听到了动静,也慢慢的走了过来,凑到季糖糖的身旁,“怎么了?”

“下冰雹了。”弯腰捡起了两块冰雹,季糖糖悠悠的叹息,“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呀。”

哪怕有几天的艳阳高照,都不至于让她愁成这样。

“你有空担心天气,还不如担心担心那个湖,这个天气可是相当的不友好呀。”程温棋拿过季糖糖手里的小冰块,转身往帐篷里面走去。

冰雹落在帐篷上声音清脆如同珠子滚落玉盘,还有几分的吵闹。

却也彰显了堰塞湖决堤的危险。

季糖糖摆摆手,躺在了床榻上,“不想了,不想了,等到雨停了再说吧。”

她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如果堰塞湖决堤大概只能躺平。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程温棋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动作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别不想了,你准备爆破,你想好怎么掩盖炸药的存在了吗?”

灾民只是受难了,可不是傻子。

炸药爆炸会不好奇发生了什么。

季糖糖翻过身来,托着自己的下颌,笑的轻快,“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就……造神。”

“造神?”程温棋重复了季糖糖的话,意外的蹙眉,“拿谁造?”

“你就看着吧。”季糖糖不愿意再多说了,又翻过身去,双手枕在脑后,悠哉的翘着二郎腿。

这是她突然想出来的一个办法,利用神的力量来掩盖炸弹的威力,只不过她需要让百姓相信这个荒谬的想法。

原本以为能在帐篷里休息休息,没想到商滍之押送着物资来到了灾区。

程温棋身体娇弱,又受了“心理创伤”,她就在帐篷里面休息。

季糖糖举着伞来到了门口,等候着商滍之的到来。

“查到了父母具在,儿女双全的女人一共有六个。”李三民停在季糖糖的身旁,压低了声音。

他明面上和季糖糖并不熟悉,只能和间谍接头一样,匆匆说上两句话。

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季糖糖轻声道:“可以开始了。”

看了一眼季糖糖,李三民的身影又消失在了人群中。

商滍之穿着蓑衣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停在季糖糖的面前,才露出了几分笑意,“这么大的雨,出来做什么?”

“来接你们呀。”季糖糖举着伞,走近了商滍之,雨伞向他倾斜了些许。

商滍之脱下蓑衣,站在伞下,伸手接过了伞柄,指尖划过么季糖糖的手背。

额角发丝间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了季糖糖的手腕上,凉意沁入骨髓。

从袖口拿出手帕,擦拭着商滍之眉眼间的雨水,季糖糖笑了两声,“原本还以为你们要雨停了再来了。”

淋成一个落汤鸡,让季糖糖觉得又搞笑,又心疼。

主要是商滍之那娇贵的小身体,也没比程温棋强上多少。

文化人都是要文弱一些的嘛。

“就算等到雨停再出发,我们也没有地方避雨。”商滍之拿过季糖糖手里的软帕,无奈的说道:“一路上都是被地洞破坏的废墟,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想想她们一路上看到的情景,季糖糖点了点头。

还真的没有什么躲雨的地方。

“东西带来了吗?”季糖糖接过商滍之的包袱,压低了声音。

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商滍之说道:“按你的要求用草木灰封存着,一点都没有湿。”

“那就行。”季糖糖说道:“一会儿送到我的帐篷里。”

“行。”商滍之点头。

大部分的准备工作完成的很好,季糖糖的心情相当的不错。

冲进帐篷里,把程温棋捞进怀里,抱着转了两圈。

程温棋吓了一跳,扶着季糖糖的肩膀,小声的惊呼着,看到她眉开眼笑的神情,疑惑的轻轻挑眉,“吃哈哈屁了。”

“是东西到了。”白了一眼程温棋,季糖糖敲敲她的脑袋。

“东西到了!”想到了是什么东西,程温棋瞪大了眼睛。

不是这玩意儿这么好弄到吗?

还下着雨,别吵了呀。

季糖糖拍拍程温棋的肩膀,指了指后面的商滍之,“是他带来了的,我让人给他带了消息过去,放心用草木灰封好,相当的干燥。”

顺着季糖糖的动作,程温棋才看到了商滍之,轻轻的点头,“商大人。”

“程大夫,夙将军。”商滍之拱手行礼。

听到商滍之的话,季糖糖才看到帐篷里的另外一个人……夙晋。

还真的,怪巧的嘞。

在夙晋喷火的眼神里,季糖糖默默地放下了落在程温棋腰间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对,这不是她媳妇吗?

她为什么要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