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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睡了一个晚上,睁开眼睛,季糖糖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肉不是酸疼的,瘫在床榻上,打了一个哈欠。

看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应该待在帐篷里的人。

“阿温你?”季糖糖疑惑的低喃,朗声喊道:“阿温。”

没有动静。

走出帐篷就听到了夙晋帐篷的方向有交谈的声音,季糖糖想也没想直接抬脚走过去。

没走两步,就看到帐篷前面的程温棋直接扑进了夙晋的怀里。

夙晋搂住怀里的人,笑的嘴脸快和头顶的太阳肩并肩了。

如果不是他眼底的乌青一片,季糖糖都要怀疑两个人鬼混了一宿了。

夙晋一晚没睡,他带着兵将去湛青湖查看,就看到因为积水湛青湖的湖岸积累了厚厚淤泥,担心危险只在边缘看了看。

头顶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前几天的大雨洗涤了天际,天空清透,连夜色都多了几分的光亮。

湖面波光粼粼,银白的月光落下,微风吹起的涟漪如同战士的铠甲,层层叠叠席卷着湖面。

“诶,你们看那个泥里面是不是有东西呀。”站在高处的男人指着淤泥里面的一角。

沉积的淤泥被水流冲的一层一层,凹凸不平的表面还有细碎的石头,但是比起靠近水面的大石头,就显得平缓了许多。

远远的看过去石头大概有一个男人的腰那么粗,只露出上面的一角,边缘看起来是一个有棱有角的方正石头。

坐在父亲肩膀上的孩子突然指着手,大声的喊着,“爹,那个石头上有字!”

孩子的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别胡说,石头上怎么可能有字呢。”孩子的母亲立刻捂住了孩子的嘴巴,神色严厉的冷声说着。

一旁听到的灾民争先恐后的往前面张望,踮起脚尖试图去看淤泥里面的石头。

似乎那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什么稀世珍品。

“是有字呀。”如水的月光落在石头上,隐隐的能看出来石头上反光,凹凸不平的地方格外的明显。

但是石头表面也并不光滑,让人看不出来是不是有字,但是旁边的另外一块石头露出来的更多,倒是可以确定。

一句话让四分五裂的石头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是写的盛吗?”有认字的人疑惑的开口。

但是大半的石头埋在了淤泥里,没有人可以确定。

“去,让人挖出来。”夙晋听着身后的动静,低头和身旁的副将说着。

副将点头应了下来,连忙三人去淤泥里挖石头。

身后议论纷纷的声音还没有停下,小声的交头接耳的说着,“这里是山神降威的地方,这会不会是神谕呀。”

“神谕?”

“哦,有可能诶。”

“咱们古拉县地动可能也是天神的警告。”

“要是湛青湖的水不退,是不是神谕也出不来?”

“不可能,古拉县完全淹了,水也会下去的……”

“看来是神谕……”

听到周围灾民的小声议论,李三民的神色沉了沉,缓缓的勾起唇角,压低了自己的头巾转身离开了人群。

没想到不用他引导,就有人往这个方向说了。

副将带人收集了草绳,结结实实的捆在将士的腰上,拽了拽确定坚固才点了点头,“小心。”

将士拿着另外一根草绳,往淤泥里面走去,水面刚刚下去,湖岸的淤泥厚厚的一层,没走两步就已经陷进去了。

费力的拔出自己的脚,将士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每一步,身上已经沾染了厚厚的淤泥。

小腿已经完全的陷进去了,岸上的人用力拉住绳子,试图给他一些借力。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靠近了石头,将士拿出火折子用袖子擦拭了上面的泥沙,才勉强看清楚上面的东西。

确实是半个盛字。

而且石头碎了。

把手里草绳捆在石头上,将士的下半身已经都陷了进去,费力的用手刨着,又看到了旁边的半个石头。

上面还有一个“亡”。

看到的将士脸色一白,感觉自己的小腿一软,连忙转身往回跑。

不论是不是盛,神谕上的“亡”也不是一个吉利的字。

淤泥的冰冷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底都跟着凉成了一片。

月色真的好冷啊。

回去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脚步匆匆,折腾了一身的淤泥。

被自己的战友从淤泥里拉出来的时候,将士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勉强的看向夙晋,连连的喘着粗气。

“将军。”从地上爬起来,已然是一个泥人,“将军,石头碎开了,隐约能看出来上面的字是‘柳亡盛’上面的字不是雕刻的,是自然而然的撞击出来的断裂,似乎是凭空出现的。”

夙晋猛然抬眸看向淤泥里的石头,有听到周围议论的声音,紧紧的皱眉,“清场,让所有灾民都回去,然后挖出来,交给陛下解决。”

“是!”副将的神色也不好看,听到夙晋的话立刻说道。

看到将士冲着自己走来,好事的灾民上前说着:“军爷,军爷,那是怎么回事呀。”

“对呀,军爷,是不是神谕呀。”

“军爷,那块石头前面是啥呀。”

“别问了。”将士们一声冷喝,杀气十足,吓的灾民退了两步,“赶紧走,赶紧走。”

见灾民的气焰降下来,将士们乘胜追击,“赶紧回去休息吧,快点快点。”

被推搡了两下,最前面的灾民抿着唇瓣,小心的看着面前的小将士,不情愿的转身说着:“赶紧回去了,不让看了。”

“肯定是神谕。”有的灾民小声说着。

一副自己掌握了真相的模样,“不然不会不让看,肯定是自己偷偷摸摸的给挖出来。”

“到时候就知道了……”

夙晋也不敢离开了,站在岸上等着下去的将士把石头搬了出来。

费力的挖了一个晚上,才连边边角角都挖了出来。

石头碎的都是大块,很快就给装在了一起,仔细看能看出来上面清晰的三个字:“柳亡盛”。

盛字上还被碎痕给分成的两块,看着有些刺眼。

心头沉了下来,夙晋盯着石头上的字,指尖不停地摩挲着手里的剑柄,冷冷的说道:“收好,尽快送回京城,面圣!”

话音落下,天边一道红光点亮了云层,原本的鱼肚白被太阳的红润点亮,早霞绽放在天边,云层像是被火焰点燃,宛若昨晚的火海。

“神谕吗?”夙晋仰头看着天边,第一缕摇晃落在了他的脸颊,微微眯眼,低声喃喃。

天色彻底的亮了起来,夙晋带着将士回营地,刚刚进门忙碌了一晚的将士就瘫软在了地上,哀嚎着揉捏自己酸疼的臂膀和小腿。

秋天的水已经凉了,在淤泥里泡了一个晚上,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寒意。

“我准备了驱寒的药汤给每个人都喝一碗。”程温棋从帐篷里出来,端了一碗汤药送到了夙晋的面前,“必须每一个人都喝,洪水里面的病毒太多了,别到时候有人生病。”

接过程温棋送来的汤药,夙晋一口饮尽,苦涩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才疑惑道:“病毒?”

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没有听说过。

“就是瘟疫的源头。”程温棋随口解释了一句,就招呼人赶紧喝汤药,“每个人都要喝,趁热喝,一口气灌进去就行了。”

“嘶~程大夫,你放黄连了呀,好苦呀。”最先接过汤药的将士闻了闻,倒吸一口凉气。

苦涩的汤药味直直的往鼻子里钻,闻上一下都觉得苦的脑仁疼。

程大夫看起来挺温柔的,怎么能熬出这么苦的汤药。

“就你话多。”程温棋瞪了他一眼,看到他还剩下一点汤渣,开口说道:“喝干净!”

不情不愿的喝干净最后一口,小将士的五官恨不得皱成一团。

听着程温棋和其他将士的嬉笑,夙晋的心里有些难过。

和副将说了一声,离开了人群,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她和每个人都很好,是因为她善良。

只是这份美好不单单属于他。

放下手里的汤药,程温棋说了一句,快步跟上了夙晋的脚步。

但是夙晋走路太快了,程温棋只能一路小跑的跟着,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程温棋喊道:“夙晋……”

夙晋停住脚步。

他知道程温棋脚步匆匆的跟在后面,不过是不想停下而已。

似乎不停下,不面对,他就可以有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

只不过这个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现在程温棋喊出了声,不情愿也要停住。

“怎么不躲了?”程温棋轻轻挑眉,来到了夙晋的面前,抬手戳了戳他的心口。

躲开程温棋的小动作,夙晋头也没抬,一声不吭。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她得寸进尺了。

轻轻的勾起唇角,程温棋露出几分笑意。

上前一步,抬手揉了揉夙晋的耳朵,程温棋挑衅的勾唇,“接着躲呀?”

欺负夙晋也太好玩了吧。

看着夙晋的脸颊红的一片,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程温棋来了兴趣。

握住程温棋的手腕,夙晋拉开了距离,低垂眼眸,半晌才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话了?”程温棋歪头,认真的盯着夙晋,“我还以为我们的夙将军哑巴么呢。”

夙晋又没有吭声。

站直身体,程温棋又上前一步,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她身体前倾,手掌扶着夙晋的肩膀,阻止了他躲闪的动作。

程温棋抬眼看到他火热的耳廓,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耳垂,声音轻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了。”

顿了顿,程温棋再次开口,神情无比的认真,“夙将军我喜欢你,我我心悦你。”

手掌下的身体明显的僵硬,夙晋偏头看着身旁的程温棋,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程温棋看到了他一瞬间爆红的脸庞。

绯红甚至蔓延到了脖颈,红成了一大片,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红。

松开手,程温棋拉开了距离,双手背身后,歪着头盈盈眼眸凝视着眼前的人,水光里笼罩了轻浅的笑意,“夙将军喜欢我吗?”

夙晋手腕轻轻的颤动,对上程温棋的眼眸,不自觉的躲过,又咬牙重新对上,看清了她眼底的笑意。

舔舔干涩的唇瓣,夙晋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停滞,眼眶有种莫名的酸涩,“喜欢。”

声音沙哑低沉还被难以忽视的哽咽,让程温棋笑弯了眉眼。

夙晋怎么能这么可爱呀。

程温棋扑进夙晋的怀里,凑在他的耳边,认真而庄重的说道:“你既然说了喜欢我,你就是我的了,夙将军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就算是喜欢,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人不是一定要有一个爱人的。

朋友也可以相伴永久。

她重复着自己的底线,既是告诉夙晋,也是提醒自己。

夙晋点头,搂住了怀里的人,微风吹起两人的衣角,不断地交叠一起。

今天的风格外的香甜,沁人心脾的凉爽。

躲在树后的季糖糖无语的撇撇唇,就听到了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摔了下来。

夙晋也被惊到了,下意识的护住程温棋,季糖糖从树后出来,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长刀,冷冷的扫视四周。

“谁?”手里的暗器随着声音扔了出去,利刃划破空气,响起了刺进血肉的声音。

季糖糖躲过砍杀而来的长剑,夙晋抽出腰间的长剑挥挡来,转身踹到蒙面人的肩膀,对方连连后退。

把程温棋推向季糖糖,自己跟人缠斗起来,季糖糖看了一眼就看到被他扔在地上的暗器。

在看男子暗色的劲装,手臂上有一道血痕。

“走过去看看。”季糖糖偏头和身旁的程温棋说着。

程温棋点点头,握紧了季糖糖的衣角,就看到了蒙面人扔过来的匕首,连忙提醒,“小心。”

季糖糖抽出长刀,刀尖挑住匕首的刀柄,在刀尖旋转两下,顺势投了回去。

蒙面人看到季糖糖的动作,脸色一白,下意识躲闪,夙晋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胸口。

一声闷哼,拔出长剑,蒙面人后退脚步,半跪在地上,一双冷眸盯着几个人,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他要自尽!”程温棋率先察觉到,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