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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糖糖和夙晋两个人伸手阻拦,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喉咙。

寒光的利刃贯穿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因为痛苦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瞪的很大,狰狞的神情,诉求着不甘心。

不忍心的偏过头,季糖糖伸手去挡程温棋的视线。

这样的场景她看着都难受,更何况程温棋。

法医的经历让她见过各种死相惨烈的人,但是这样的场面只怕也没见过。

“死透了。”夙晋半蹲下身体试了试他的鼻息。

就算是还有气息凭借现在的医疗水平救不回来。

搁在现代都够呛。

夙晋安抚的拍了拍程温棋的肩膀,担忧的开口,“没事吧。”

摇摇头,程温棋忍着生理性的恶心,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飘到蒙面人的身上。

虽然她见惯了生死,但是面对一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喉咙还是觉得难受。

季糖糖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记得刚刚听到的闷响就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如果不是听到了动静,她也不会下意识扔出去暗器,把蒙面人吸引过来。

走进树林没有几步,季糖糖就看到了跌倒在树下的黑衣人,发髻被高高的竖起,发冠上还有一个硕大的红宝石。

看起来像是一个有钱人家的护卫。

趴在落叶里,整张脸都埋了进去,似乎陷入了昏迷,从身形上看似乎是个姑娘。

姑娘习武做护卫即使在大盛也挺让人意外的。

季糖糖走近了两步,才发现她身下蔓延出了血迹,甚至染红了身下的落叶。

“阿温,这边有人!”季糖糖朗声喊着,救人她可是不在行。

听到季糖糖的声音,程温棋看了过来,转头和夙晋对视一眼,两人小跑向了季糖糖的方向。

看着躺在落叶里的人,程温棋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两步,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得熟悉。

“沧澜?”程温棋不确定的说着,让季糖糖把人扶起来,扭过了脸庞,用帕子擦掉了脸上的血污,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七镜司的沧澜。”

七镜司不在京城护卫陛下,来到古拉县干什么?

而且这里地动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夙晋也走了过来,站在程温棋的身后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还真是沧澜,她怎么在这里?”

对于京城的高官显贵们,古拉县可以算是穷乡僻壤了。

沧澜作为副统领,就算是做任务古拉县这样危险的地方,让她来的几率也不大。

内有隐情。

程温棋半眯眼眸,心里不断地琢磨着。

“把人带回去,她身上的伤口够深的,应该是失血过多了。”程温棋掀开她的伤口看了一眼,又摸了摸脉象,让夙晋把人背起来,“再把她扔在这里流一会儿,就该死了。”

到时候他们就白遭了灾,还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夙晋拽着沧澜的手腕直接把人抗在了肩膀上,转头询问程温棋,“把人带到哪里?”

“带到我们帐篷吧。”程温棋想了想,说道。

反正季糖糖也不一定非要在自家帐篷睡。

多放一个人没有问题。

夙晋把人扛到了帐篷里,在程温棋整理好床榻直接把人扔在了上面。

听到沧澜无意识的闷哼声,程温棋责备的看了一眼夙晋,“轻点。”

在把人给摔死了。

程温棋坐在床边给她号脉,季糖糖百无聊赖的四处溜达,又看了一眼见程温棋正在忙碌,自己转身离开了帐篷。

她又不认识什么沧澜。

倒是这个沧澜住进了她们的帐篷,季糖糖被赶到了商滍之的帐篷里,每天和衣而卧睡的并不舒服,甚至有些疲惫。

察觉到了季糖糖的想法,商滍之让人找了一个软榻放在了床榻的旁边,换成了自己窝在软榻上。

季糖糖打着哈欠走进了自己的帐篷,睡眼朦胧的看着模糊的人影,低声嘟囔着,“阿温,这个沧澜什么时候好呀,我想搬回来了……我槽!”

后仰躲过的飞过来的长鞭,季糖糖躲闪的慢了一瞬,手臂上的衣角被划破了一个口子,鞭子的尾巴扫到了皮肤,火辣辣的疼着。

“你有病吧?”连退几步,侧身躲过了贴面而来的鞭子,季糖糖冷冷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沧澜。

该死的!脑子里是不是有泡泡呀!

鞭子扫到桌子上的茶杯,茶杯被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听的季糖糖心疼的很。

要一个在灾区弄到一套茶具相当费劲了。

拿过刀架上的长刀,季糖糖反手握住刀柄迅速的放在了面前,鞭子的尾巴扫到长刀碰撞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在帐篷里回响。

刀柄脱手,在半空中停滞一瞬,季糖糖正手握住了刀柄顺势挑起了鞭子,抬脚踩住,空中翻身小腿攻向沧澜的手臂。

她的伤口在右肩。

季糖糖毫不犹豫的踹在她的右肩,就看到她的脸色苍白下来,一刹那就没有了血色。

“住手!”程温棋掀开帘子,连忙喊道。

停下动静,踢开了沧澜的鞭子,季糖糖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床榻上的沧澜,冷哼道:“白眼狼!”

她救了沧澜一条小命,沧澜竟然对她背后出手。

“沧统领,你这是做什么?”程温棋走到季糖糖的身旁,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们七镜司现在都恩将仇报了吗?”

早知道救回来这么个玩意儿,她就不费劲了。

呜呜呜,糖糖受伤了!

程温棋哀怨的看着伤口,小心翼翼的除了吹,伤口不算太大,但是被鞭子抽到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了。

看着冲进来的程温棋,沧澜松了一口气,虽然只见过一次,却也认识这个人。

“是你……”她还以为是晋王安排来追杀她的人。

季糖糖安抚的拍了拍程温棋的手腕,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抬眼对上了沧澜,“七镜司的规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既然沧统领醒了,那就请吧,我们这里不欢迎沧统领。”

沧澜挣扎的站起身来,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拱手作揖,“抱歉,是在下冲动了,我以为是追杀我的人,没想到误伤了裴将军,真是羞愧。”

季糖糖抬眸看了一眼,眼眸微微眯起,淡淡的说道:“无妨。”

沧澜竟然知道她姓裴。

要一个她从始至终没有提过自己的名字。

而且沧澜很显然不认识她,看到了程温棋才知道她是谁。

碰了碰程温棋的手腕,季糖糖眨了眨眼睛,示意程温棋缓和。

撇撇嘴,程温棋不情不愿的说着:“沧统领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裂开了,我一会儿给沧统领重新上药,沧统领如果不着急离开,不如和我们一起回京城,也相互有个照应。”

程温棋的话就像是念台词,没有丝毫的感情。

不悲不喜,古井无波。

季糖糖扶额叹息,压低声音和程温棋说道:“能不能有点感情,你现在听起来是想轰人家走。”

“我就是想轰她走呀。”程温棋毫不客气的开口,冷冷的盯着沧澜,“但是沧统领有吗?”

“打扰了。”沧澜拱手。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裴澈突然改变主意让她留下了,但是她现在确实无力回京城。

程温棋把创伤药扔在沧澜的身旁,拽着季糖糖就往帐篷外面走去,松开手不满的看着她,“你怎么又改主意了?他都被打伤了!”

“我知道呀。”季糖糖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她看到你就知道我是裴澈了。”

“所以呢?”程温棋看着季糖糖,撇撇唇。

季糖糖认真的说着:“所以七镜司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你之前不是说在皇后娘娘那里遇到了点古怪吗?让她去查查就好了。”

听着季糖糖的话,程温棋转头看向帐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确实,七镜司的耳目众多,还多在朝廷,比起七镜司她的听风楼简直就是打哈哈。

听风楼打听打听江湖事没有一点问题,可是朝堂上是一点都插不进去。

“有道理。”程温棋说道。

有道理归有道理,程温棋还是不喜欢这个沧澜。

谁家好人看到救命恩人上来就动手的呀。

还让糖糖受了伤。

不过……

“你不知道七镜司?”程温棋突然认识到了事情的所在,她那天明明说了这是七镜司的沧澜,季糖糖竟然没有想到七镜司掌握了整个朝廷的秘闻。

倒是刚才沧澜的两句话让她意识到了七镜司的厉害。

季糖糖无辜的睁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有些大学生,满满的都是清澈的愚蠢,“不知道呀,没人和我说过。”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七镜司了。

很厉害吗?

程温棋无奈的扶额,想想也确实没有人和她说过。

不是没人说也不打听打听京城的势力吗?

在看看季糖糖的脸,程温棋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哪里有那份闲心呀。

“七镜司类似于锦衣卫。”程温棋想了想直接给了一个结论。

季糖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跟着点了点头,“怪不得。”

怪不得这个沧澜看起来不太良善。

皇帝手底下的鹰犬肯定是要以恶看人了。

“程大夫,这边有人发烧了!”隔离病房相顾的婆子跑了出来,神色焦急的看着程温棋,“我已经按照您说的用白酒擦身体了,但是还是烧的厉害。”

“我来看看。”程温棋带好口罩,在口袋里掏出来皮子做的手套,转头叮嘱着,“你赶紧去包扎,我先去看看。”

季糖糖笑着点点头,眼神看向帐篷里的人,神色微动,轻轻的勾起了唇瓣。

夙晋接手了大部分营地护卫的任务,美其名曰照顾季糖糖的身体。

可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就是想呆在营地和程温棋亲亲我我。

男人呀……见色忘义。

季糖糖看着夙晋又消失在隔离病房门口的身影,将手中的弓拉满了,对着盘旋在半空中的鸽子毫不犹豫的放出了手中的箭羽。

“咻——”

箭羽射中了半空中的鸽子,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正在帐篷里等着七镜司消息的沧澜猛然转头看向了外面。

掀开帘子就看到季糖糖离开的身影,手里似乎拿着东西。

拔掉鸽子上的箭羽,季糖糖一边走一边伸手去摸鸽子腿上的信件,摸到一个小竹筒露出了几分笑意。

“阿温!”和身旁路过的程温棋扬了扬手上的鸽子,季糖糖笑眯眯的说着:“晚上我给你烤鸽子吃。”

“鸽子。”脚步匆匆的程温棋停下了脚步,看到季糖糖手里沾着血的鸽子,轻轻挑了挑眉,“你从哪里弄的。”

这鸽子一看就是家养的信鸽。

可别告诉她是山里打的野味。

季糖糖抬了抬下颌示意沧澜住的帐篷,“她门口打的。”

程温棋:“……”

那不就是七镜司送信的信鸽嘛!!!

“你把七镜司的鸽子烤来吃?”程温棋无奈的抿着唇角,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让沧澜知道了不得跳脚吗?

“对呀。”季糖糖点了点头,“它再飞来我还打,她上来就揍我,我吃她两只鸽子算是利息了,在我的营地大雁过来都得给我留下两根毛!”

真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哼!不可能。

说到这里,季糖糖眼睛亮了亮,“阿温,下次再有鸽子,我给你煲汤。”

“好的。”程温棋毫不犹豫的收下了这个“饼”,她的好姐妹糖糖给她画的饼已经够吃半辈子了。

端着自己的药材往病房走去,程温棋不忘了说道:“晚上的烤鸽子我要一个腿。”

“分你半只。”季糖糖拍拍胸口。

她还怪大方嘞。

程温棋点点头,无声的叹息。

拎着鸽子往商滍之的帐篷走,季糖糖打开了竹筒里面的信纸,看着上面的字,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

‘陛下彻查秦家,速归!’

“秦家?秦太傅家吗?”收起手里的小纸条,季糖糖琢磨着。

她没记错的话,阿温说过她似乎是秦家的长房嫡女,秦子书。

皇帝再查秦家会不会和阿温有关系。

欢快的情绪沉了下来,季糖糖准备找机会和程温棋商量一下这事。

最近生病的人有点多,机会还真的不是特别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