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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一行三人走在来时的路上,回忆着认识的种种,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啊,

傅俊的马走的稍慢了些,回忆着从小父亲教他练身形,母亲不忍他挨饿,偷偷给他送些吃食;回忆着长大与妻子成婚时,温文尔雅的妻子,不善言语,为他诞下一女;回忆着兄友弟恭,回忆着……

忽地心头一颤,傅俊勒马停韬,向家的方向望去,仿佛一眼能越过这挡着视线的密林和房屋,看到亲人的面孔。

“傅俊兄,你落队了”,刘秀扭头看着停在原地的傅俊,

傅俊这才回过神来,“就来…就来…”,说着催马跟上了刘秀。

三人并肩而行,走的是傅俊打柴时的密林,这条路离郏县更近些,

傅俊一路给刘秀讲述着,自己与江湖人士的故事,臧宫平日不爱说话,也难得傅俊能与刘秀解个闷子,

江湖,是一个刘秀接触很少的世界,快意恩仇,肆意洒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刘秀听的是两眼放光,眼前就是那个世界一般,

那是一个雨夜,傅俊在抓捕一个新犯的路上,雨下的很大,道路泥泞不堪,傅俊带着手下的兄弟,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门,傅俊一行人进到屋中,只见一个老妇人躺在病榻之上,身旁的火炉上还煎着药,傅俊他们左右查看,都没能找见那个偷窃的贼人,临走之时,火炉上的药煎开了,傅俊就把药盛在碗中,一点点地喂给那个老妇人,收拾完一行人就出了屋子,傅俊手下的人以为傅俊就要离去,傅俊却守在了屋外,打出了噤声的手势,

过了一会,屋内传来了窗户开启的声音,一名男子从窗户进了屋内,着急忙慌地去看药是不是煎糊了,走到老妇人面前一看,妇人睡得很安详,显然是已经服过药了,炉火也是换过的,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伯母!对不住了,没能答应我兄弟照顾好你!”,男子朝着老妇人一阵磕头,

傅俊在此时打开了屋门,手下上前将男子按倒在地,男子也不反抗,只是一直流泪,

后来,傅俊才知道此人之所以偷盗,是因为老妇人生病了,自己又没钱买药,只好去偷窃了,这老妇人是他兄弟的母亲,兄弟失踪多年了,一直是他在照顾。

刘秀听完,连声夸赞,

“这个人有情有义,是条汉子”,

傅俊无奈地说,“我也觉得他有情有义,但我最后还是将他绳之以法。”

“法不外乎人情,法理高于人情!”刘秀脱口而出,书本中的一句话,

傅俊点了点头。

刘秀三人快马加鞭,又走了一阵,日近黄昏,天色愈暗,加上一路劳顿,刘秀提议找个地方歇息片刻,密林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三人继续向前走着,想找一个避风的地方,

找了好几个地方,刘秀都不太满意,正要接着往前走,前面的臧宫拉住了刘秀和自己马的缰绳,停在了原地,身后的傅俊也勒马停韬,二人将刘秀护在中间,

刘秀段位比较低,还不明白什么情况,臧宫已经把挂在马鞍鞒鸟翅环得胜钩上的,昆吾刀,握在了手中,

傅俊,脚上一钩,镔铁皂缨枪就抓在了手中,枪尖对着正后方,

刘秀这才明白过来,将秀霸剑也从剑鞘之中抽了出来,

一声“桀桀桀”从远处的树林深处传来,

随着一声的震颤,一名男子从高处跃至地面,恐怖的力量让地面都为之颤抖,男子站稳身形,伫立在臧宫的正前方,

傅俊面前则是,树叶的踩踏声,一名男子缓步出现在了傅俊视野之中,

这两人皆身着大红缎色剑袖,头上戴着金玉之冠,腿上的衣裳挽在腰后,脚上一双金丝累的长靴,似在彰显着身份的尊贵,

眼前之人,臧宫再熟悉不过,刘秀出言提醒傅俊,

“傅俊兄,小心!此二人武功高强!”,

傅俊是第一次见这两个人,此二人便是王兴,王盛!

熟悉的王兴,熟悉的味道,

王兴大放厥词,“千军万马中不好杀你,这荒郊野岭,看你还怎么逃!”,

王盛气场不能输,“刘秀!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王盛、王兴兄弟俩三番五次让刘秀逃脱,王莽勒令他们二人,再抓不到刘秀,就提头来见,王兴、王盛才撵到这穷乡僻壤来,想两人也是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是被刘秀耍的团团转,面子上挂不住啊。

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臧宫见识过王兴的厉害之处,催马就向王兴冲去,脚下轻点马背,人借马力,跃至高空,昆吾刀劈向王兴面门,王兴不闪不躲,说时迟那时快,右手从腰间抽出听雷宝锏,拇指按动暗门,听雷宝锏瞬间成型,往头上这么一横,单手就接住了臧宫的双手之力,臧宫见此计不成,向后退去,一个箭步再次向王兴攻来,一把血红色的昆吾刀,是扇砍劈剁削斩撩划,上下翻飞,与王兴打在一处,

臧宫长年抱刀而眠,手中的昆吾刀,耍的是炉火纯青,空中依稀可见血红色的刀风,可见刀法之快,反观王兴这边,应对自如,见招拆招,不愧是在江湖中历练出来的老油条了,臧宫与王兴打的是难解难分。

傅俊这边在臧宫出手的一刻,已然出枪,这是傅俊在刘秀面前的首秀,一杆镔铁皂缨枪,闪着点点寒光,真就应了那句,

一点寒芒将至,随后枪出如龙!

傅俊手中寸劲一抖,枪缨见圆,斗大的枪尖就冲着王盛扎去,

王盛侧身一闪,手中小动作不断,从腰间抽出吟风宝锏,转动暗门,吟风宝锏成型,吟风宝锏一挑,就将镔铁皂缨枪挑开,傅俊以枪杆后把为舵,左手用力,枪尖再次扎向王盛,王盛手中吟风宝锏往出一磕,两人一个错身,

自古,这枪兵马上的威力胜过步面上的威力,

傅俊圈马回身再战,镔铁皂缨枪盖向王盛头顶,王盛合锏招架,傅俊手上压这镔铁皂缨枪,持续给王盛压力,王盛手上用力,腿上也不含糊,一脚踹向傅俊座下的马,傅俊用手勒缰绳,马儿挪动步子,王盛一脚踹空,镔铁皂缨枪横崩王盛脖梗之处,王盛立锏招架,又是一个来回,二人不分伯仲,傅俊座下的马跑开了,和王盛战在一处。

刘秀定眼观瞧,两边虽然暂时分不出胜负,但是王兴、王盛二人杀人无数,经验阅历比臧宫、傅俊高上不知道多少,这样僵持下去,臧宫、傅俊迟早会落入下风,

刘秀这边正着急呢,臧宫那边就被听雷宝锏一劈打在刀身上,连连倒退,刘秀翻身下马,跑到臧宫身侧帮着臧宫稳住身形,臧宫握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王兴饶有兴致地看着臧宫,似乎不着急分出胜负,

傅俊那边也是被王盛抓住了破绽,打落下马来,幸好傅俊翻滚及时,躲过了吟风宝锏又一击,傅俊也退到刘秀身旁,

三人挤在一起,看着两边恐怖的对手,臧宫、傅俊此时有点狼狈了,浑身都是土,对手却是还那般干净。

臧宫罕见的说话了,气喘吁吁地说,

“傅俊兄弟,再不使出压箱底的功夫,你我怕是要殒命于此了!”

傅俊豪气干云,

“那你可瞧好了!”

真羡慕这两个人,如临大敌,还能侃侃而谈。

只见两人,身形一错,交换了对手,傅俊抖枪就扎向王兴,臧宫抬刀就劈向王盛,

“你俩换谁都一样!”,王兴出声嘲讽,

王盛却是一言不发,谨慎地看着,前来的臧宫,

臧宫口中念念有词,王盛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只看到已经冲到身前的臧宫竟然闭上了眼睛!

再一睁眼,臧宫眼中泛过金光,臧宫的刀法比之前更快了,力量更强了,王盛以为臧宫一直是这般强,不由得慎重起来,吟风宝锏招架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王盛想抽锏进攻,臧宫却是不闪不躲,似要硬用身体接下吟风宝锏,飞快的昆吾刀已经劈向脖梗,王盛不得不回撤吟风宝锏,格挡脖梗的刀,就这样,王盛只能一直被动防守臧宫的进攻,臧宫就像不知疲倦一样,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

傅俊则使出了自己悟出来的枪法,六合枪!傅俊将基本的枪招,崩,拔,压,盖,挑,扎,融会贯通,加上自己的理解,造就了这套枪法,

只见傅俊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六合落在了王兴身上,王兴也是第一次领教傅俊的功夫,顿时接不上来,只能挥动听雷宝锏招架,不过阅历在那摆着,也不至于方寸大乱,傅俊使尽浑身解数,与王兴纠缠在一起。

刘秀此时想帮忙也不知道帮哪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上去是不是帮倒忙,高手过招,不是战场厮杀,战场之上双拳不敌四手,高手过招,四手未必敌得过双拳,

刘秀瞅准王兴的空档,手提秀霸剑直刺王兴腰眼,

王兴怒喝一声,“鼠辈敢尔?!”

一招金钟罩,听雷宝锏护住全身将刘秀和傅俊的攻击抵挡出去,刘秀、傅俊被震退,

傅俊这杆镔铁皂缨枪有一个独特之处,就是在这枪尖与枪头之间,分出一个倒勾,

王兴将刘秀、傅俊震退之时,正是气力衔接之时,躲闪不及,被傅俊收回的枪,倒勾,勾中金玉之冠,傅俊脚步踉跄,倒勾就把王兴的发冠给拉了下来,王兴披头散发,

傅俊稳住身形,托住刘秀倒退的身子,急切地询问刘秀,

“千岁!无恙否?”

刘秀定了定心神,“无妨,无妨!傅俊兄护好自身要紧!”

这两人在这互相关切,王兴那边气得发抖,腮帮子鼓的厉害,双眉倒竖,二目圆睁,披散着头发,王兴一阵怒吼,

“气煞我也!”

王兴这次托大了,竟被钩去了发冠,王兴冲着刘秀暴射而去,原先站立之处已然是两个可见的深坑,看来王兴是真生气了,

“给爷死!”

刘秀慌了神,王兴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已经到了身前,刘秀看着王兴修罗般的眼神,腿都吓软了,

傅俊一把推开刘秀,提起镔铁皂缨枪阻挡王兴的攻势,傅俊经过之前的连番大战,已经力竭,王兴一记竖劈,傅俊架住了,王兴再一记横劈,傅俊倒飞出去,撞在树上才停下来,昏迷之前手还伸向刘秀的方向,

“千岁……”

王兴转过头再次冲向刘秀,劈头盖脸就是一锏,刘秀下意识地用胳膊挡,已是无用!

“休伤吾主!”,臧宫大喝一声,倒飞着向王兴这边冲来,用身体硬接下王兴这一锏,抱起刘秀退到一旁,将刘秀护在身后,

臧宫的眼睛是闭着的,

刘秀看着护在身前的臧宫,背后的衣裳已经破了,里面一道锏痕,血肉开绽,身前那道锏痕还未可知,只会比这道更深,刘秀看臧宫两手空空,昆吾刀已经不知去向,刘秀看向王盛那边,昆吾刀钉在王盛身后的树上,王盛的脸上多了一丝血痕,

王盛抹去脸上的血痕,放在舌尖舔了舔,阴笑着向刘秀这边走来,

臧宫一人阻拦王盛、王兴其中一人已是费力,现在二包一,必败无疑啊!

随着两人的逼近,臧宫丝毫没有退意,像一尊门神守在刘秀身侧,刘秀不禁泪目,

“我刘文叔何德何能,让君翁为我受这么重的伤!”,

臧宫沉默不语,如同平日那般少言,

王兴披头散发,与王盛不约而同说道,

“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就送他们上路!”

王兴、王盛二人同时按动听雷、吟风宝锏的暗门,一时间,狂风骤起,隐隐伴有雷声作响,天空乌云密布,两道闪电接在了听雷、吟风宝锏之上,

刘秀心想,难道我今日便要葬身此地么,罢了,有两位忠臣陪伴,我也无憾了,刘秀脑海中浮现了,姐姐刘元的笑容,

“阿秀…”

“姐姐…”

王兴、王盛,两锏齐出,风雷之势劈向臧宫、刘秀二人!

刘秀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