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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普通人似乎都一样,生活总是充满了心酸与苦楚,

七岁的王立在私塾中,双臂交叉,平放在书桌上,身子板正,稚嫩的脸庞,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仰起头,听着前方台阶上的先生讲述今天的课外读物,王立听得格外认真,那时窗外的天还是碧蓝的,枝杈上的鸟鸣还是那般动听,台阶上的先生也是那么熟悉,

王立伸出手抚摸儿时的自己,却是一团虚无,一旁跑来跑去,只顾着打闹的孩童从王立的身影中穿过,王立看向他们,一身华服,金玉其外,各个珠圆玉润,王立再看向认真听课的幼年王立,一身普通的布衣,盘头发的是木簪,身体单薄瘦弱,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王立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原来的金盔金甲已经变成了布衣,再抬手摸向头上的玉簪,也变成了木簪,王立垂下了手,面朝台阶上的先生,禀手躬身,久久不能起身,先生看着认真听讲的幼年王立欣慰地笑了,

王立清楚地记得,先生这次给他们讲的是上古先贤大禹的故事,

大禹的父亲叫鲧,鲧的父亲叫帝颛顼,颛顼的父亲叫昌意,昌意的父亲叫黄帝,大禹就是黄帝的玄孙和颛顼的孙子,因为大禹的曾祖父昌意和父亲鲧都不曾登过帝位,而是臣子,所以大禹也是臣子,

鲧在尧帝的时候被任命为治水大臣,鲧治理水患九年,没有任何的贡献,后来尧帝禅让帝位给舜,舜在巡查疆土的时候,发现鲧治水太不像话,一点都不认真,水患仍然严重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于是就舜就命令在羽山海边诛杀了鲧,天下的人都认为舜处理得当,

舜诛杀鲧一事在大禹心里留下了伤痛的烙印,大禹对父亲的死也是感到痛心,为人做事,不得不谨小慎微,处处隐忍,

后来,舜让大家举荐,谁能够治理水患? 于是大家推荐大禹,说大禹做事认真,勤恳,品德高尚,有能力,

大禹想到父亲治水的下场,于是万般推辞,禹建议后稷、皋陶等人去治水,说自己做不好,舜说:“大禹,你就不要推辞了,就是你来负责治水了,”

大禹只得接受治水的命令,同时在大禹的坚持下,舜同意让伯益(皋陶之子)、后稷一起去治水,大禹是治水的总指挥,大禹心里清楚,如果不好好治水,自己就会同父亲的下场一样,所以一定要治水成功,只能“隐忍”地活着,忘记失去父亲的痛苦,只有好好治水,

大禹伤痛父亲鲧治水无功被杀,因此劳身苦思,在外治水十三年,三次经过自己家门也不敢进,想念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但是想到如果错失治理水患的良机,被舜帝怪罪下来,又要连累家人,所以,大禹三次经过家门口,都忍住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勤奋的治理水患,

大禹自己吃穿都非常简朴,住的房屋也非常简陋,钱财都花在修渠挖沟等水利工程上面、随身携带治理水患的工具,

大禹根据水患的规律,走遍了大地,开划了九州,开辟了九州道路,建筑了九州湖泽堤坝,计量了九州山岳脉络,

不仅如此,大禹还让伯益发放稻谷,教百姓种植;叫后稷给灾民发放食物,从有余粮的地方调取粮食给缺粮的灾民,

经过大禹十三年勤奋的工作,大禹不仅治理水患成功,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而且大禹的威望越来越高,深得民心,

幼年的王立不明白先生讲的意思,功课上的问题一般都会回家询问大哥,别的问题却选择埋藏在内心,就像幼年王立一直不明白为何自己和一样年龄的从兄弟们,不管是穿着、饮食、出行上都不同,甚至于只有自己显得另类,包括这一头令幼年王立极为烦恼的红发,

随着先生的一声下课,幼年王立站起身,朝着先生禀手躬身,先生笑着点头,幼年王立兴高采烈地往私塾外跑去,王立紧随其后,王立的大步子很上幼年王立是绰绰有余,很快幼年王立跑出了私塾,王立却步子缓了下来,王立似乎意识到出了私塾会如何,

这极短的路程王立走的很慢,又或者说他想走快又想走慢,可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王立手扶门框,站在了私塾门口,望着街道对面的幼年王立,兴高采烈地扑在一个中年妇人的怀中,小小的脑袋依偎在妇人怀中,那便是幼年王立最开心的时候,

瘫坐在王座上的王立身子一颤,两行热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手扶门框的王立明知道那妇人是谁,却已经是记不清妇人的模样,妇人的面庞是模糊的,王立只是依稀记得妇人怀中的味道,那是令幼年王立最为心安的味道,那是令壮年王立最为心痛的味道,

那妇人正是王立的母亲,

王立已经忘记了母亲的模样……

母子温存片刻,妇人牵起幼年王立的手,两人行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母亲总会刻意放缓步子跟幼年王立在一个步调上,身旁的从兄弟们都上了自家的马车,相必马车中坐的也是各自的母亲,在一片片车水马龙中,幼年王立与母亲向家的方向走去,王立踌躇不前,最后还是选择跟随二人,来到家门口,

幼年王立撒开了母亲的手,回到简陋的家中,到处呼喊着大哥,王立来到妇人身侧,伸出手想再次感受母亲指尖的温度,妇人却烟消云散,只留伸出手的王立怔在原地,望着妇人消散的方向,

王座上的王立亦伸出手想抓着什么,

幼年的王立四处嘴中呼唤着大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翻找,最后来到父亲的书房,

书房的门敞开着,十八岁的王莽跪在地上,恭敬地为一个人穿上布履,幼年王立怯生生地呼喊大哥,王莽侧过头笑着看向门口的王立,那人伸手召唤幼年王立,幼年王立害怕不敢上前,那人爽朗大笑,收回放在王莽手上的脚,从蒲团上起身,抬脚便走,王莽一路跟随,小心服侍,幼年王立躲在一旁,王莽微躬身子,谨慎地将那人扶上马车,直到马车走远后,王莽才起身,回到家中,

王立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他是众多伯父其中的一位,但那股害怕却是刻在王立的骨子里,

王莽“腾腾”快走两步,抱起来迎面扑来的幼年王立,幼年王立的手搭在大哥的肩膀上,就是那肩膀,让幼年王立感受到了父亲般的宽厚与坚实,幼年王立向王莽讲述着私塾中发生的事,好像跟大哥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讲到上古先贤大禹的故事,幼年王立发现大哥王莽走动的步子停了下来,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大哥,眼神却是那般陌生,

王立知道,眼前这位熟悉的身影,此刻的眼神充满了野心与渴望,比起大禹治水,他更在意的是大禹之后的事,

舜帝本人品德非常高尚,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商均不争气(封地为“商”,名均,所以叫商均),于是把帝位禅让给了大禹,让大禹作为帝位的继承人。

舜帝去世后,大禹思前想后,出于“谨小慎微”的想法,于是把帝位让给舜的儿子商均,自己躲避到阳城。

但是,天下诸侯都不去朝拜商均而来朝拜大禹,因为大禹的威望高、品德高尚,而商均威望较低,看到大家仍然拥护自己,于是大禹这才继承了天子之位,接受天下诸侯的朝拜,并定国号为夏后,所以大禹也被称为“夏禹”,

后来,大禹也遵循尧舜的禅让制度,大禹去世时将帝位传位于了“益”,但是益跟从大禹的时间太短,威望低,各诸侯不听从于益,而是更加喜欢大禹的儿子启,

益没有办法,只能效仿“大禹将帝位让给舜的儿子商均”的做法,将帝位让给了大禹的儿子启,各诸侯朝拜启说:“这是我们的君主禹帝的儿子啊,本来就应该继承帝位的,” 于是启就继承了帝位,这就是夏后帝启,而且启开创了“家天下”的第一个奴隶制王朝 -- 夏,这都是出于大禹的威望之高所赐,

王莽适时地回头,与身后知晓自己内心的王立,对视在一起,在这简陋的庭院中,满地秋叶,青草枯黄,十八岁的王莽怀抱七岁的王立,回头看向,五十六岁的王立,

“千岁…千岁…”

连续的轻声呼唤将瘫坐在王座上的王立,从梦境拉回现实,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王立才会直面自己的内心,

王立自然清醒,擦干眼角的泪水,手扶王座上的四爪金蟒把手,撑起瘫下的身子坐直,稍做整理,战术清嗓,

“何事啊!”

昆阳王府书房,门外的管家,禀手躬身,小心翼翼地回答,

“叨扰千岁清梦了,小人前来禀报,陶宗平将军一万大军集结多时,还请千岁示下”

伴随着一声“吱呀”,书房的门从里侧打开,王立顶盔贯甲,挺站虎彪躯,按剑而立,不怒自威,

“我睡了多久了”

“回千岁,一个时辰”

王立伸出手,管家快步从竹篓中取出来自颖川的战报,王立打开一看,又迅速合上,表情凝重,思索片刻,左手持竹简,右手按剑,大步流星朝着王府门口走去,

来到王府门口,王立拢缰丝认镫搬鞍上马,身后王家亲兵上马待命,再次勒动缰绳,王立带头向昆阳北城门纵马而去,

昆阳北城门此刻一片灯火通明,一万将士手持松油火把,陶宗平手持银枪,稳坐马上,压住全军大队,

一声声马蹄越来越近,王立勒马停韬,看着眼前整装待发的一万将士,陶宗平神情肃穆,朝着王立抱拳禀手,

“义父!”

王立微点头,左手一抬,一旁的亲兵甩镫离鞍下马,双手举过头顶,恭敬接过竹简,来到陶宗平身侧,双手递上,陶宗平接过竹简,并未打开,只是听从王立吩咐,

王立扫视着面前的这一万大新儿郎,视线再次回到了陶宗平身上,

“我儿速去接应颖阳王,务必将其平安带回!”

陶宗平丝毫不避王立眼神,抱拳禀手,

“孩儿!领命!”

紧接着陶宗平大手一挥,北城门守卫将北城门打开,吊桥放下,陶宗平调转马头,一马当先冲出昆阳北城门,一万大军紧随其后,一杆杆大新旗帜撞出北城门,直奔颖川,

王立一直等到看不见人影,吊桥扯起,北城门关闭,这才调转马头,回归王府。

天刚蒙蒙亮,王常派出的探子,一路疾驰来到王常的营帐门口,单腿打仟儿,抱拳禀手,

“报!”

这一声给熟睡的马武吓了一跳,马武伸了个懒腰,晃晃身形,一身甲叶响,马武扭头看向床榻上的王常,还在沉睡中,马武提刀掀开营帘,接过探子手中的竹简,探子转身离去,马武打开竹简一看,幸好跟着王常混没白混,能识文,略懂兵法,马武看完是眉头微皱,将竹简放在王常的桌案上,转身走出营帐,深吸一口气,活动活动筋骨,

吃过早战饭后,马武开始了枯燥乏味的生活,每日三顿战饭过后,上昆阳城底下叫战,今儿南城门,明儿东城门,后天西城门,就这样,马武连叫三天阵,嘴都骂秃噜皮了,昆阳城硬是没个动静,高挂免战牌,就是不出战,气得马武技痒难耐,但奈何王常吩咐过,他就得干,

马麒和宋千有好几次都忍不住了,嘴上直骂,这孙子嘴太碎了,啥都骂,就是你家里栓条狗,他都能把狗祖宗八辈也带上,马麒、宋千想出城门一战,被王立拦了下来,又是一顿臭骂,两人两头挨骂,心中郁气难消,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愁啊!

长安东城门

官道上一匹马飞奔而来,马屁股后面一溜尘土飞扬,此人直入东城门,城门守军并未阻拦,只因此人身着马探信使服饰,身后一杆昆阳王的旗号飘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