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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石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陆惜之在回程路上,问袁晏溪的问题。

大靳素有五大尊贵姓氏,都是普通人不可企及的在云端的家族。

包括当今圣上的祁姓,武将世家萧姓,靳南韦姓,靳北袁姓,以及与祁姓同属靳东的李姓,其中韦姓是除了当今祁和萧家之后,最底蕴深厚的家族。

十年前秦怀石刚升任大理寺少卿,就撞上了一桩大案,竟与韦家有关。

当时云襄侯正在边关驻守,韦家二儿子韦百里在长安街上当街纵马,撞死了一个人,这件事情,说大自然是大,毕竟是一条人命,可是话又说回来,那死的毕竟只是个卖菜的小贩罢了,韦百里身为云襄侯的嫡子,谁也不认为这两人的命是同等的。

但是,越想不到的事,最后越是让所有人都惊掉了眼珠。

死的菜农那家人的女儿,去大理寺击鼓鸣冤,那时候正是秦怀石刚升职的第三天。

随即,秦少卿带着大理寺一干人,直接去了尚书府,那时韦百里正在某处寻欢作乐,丝毫不知有人找上门来。

大理寺到了侯府,侯夫人一开始还摆出很傲慢的姿态,不信秦怀石一个少卿敢把他怎么样。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已有人把韦百里叫回了家,谁知秦怀石一句话没说,直接让手下狱卒上前,把他死死按在了地上,枷锁一铐,韦百里就懵了。

等他在地上想起来,开始撕心裂肺地挣扎的时候,已经晚了,侯府的下人哪里是大理寺孔武狱卒的对手,就算是,谁又敢和大理寺直接叫板?

秦怀石当天官服加身,俨然一副办案的样子,英武逼人,首先别人看见他那一身就已经胆气虚了三分。

而当大儿子回来,得知了自己弟弟被铐走的事,立马就赶到了大理寺要人。

可是秦怀石已经闭门谢客,并不打算见任何人,哪怕曹金岳听闻消息后赶来,他也坚决不许放人。

第二天一大早,秦怀石便一纸案宗递交到了刑部,刑部核验批复以后,他就要把韦百里送上断头台,刑部的人一看这案宗,吓得屁股都坐不住了,这个案卷谁敢批?于是刑部的人当然立刻又飞鸽传书给了云襄侯。

云襄侯得知儿子所作所为当然也是一惊,怒火冲天过后,又认为秦怀石未免太过认真,顿时更是气怒攻心,直接进宫找祁帝申斥。

这下就轮到祁皇帝为难了,一面是秦怀石执意要定罪,一面是云襄侯执意要保住儿子。后来连常家都来求情,让祁帝念及云襄侯家香火不旺,希望网开一面处理。

可是就在这时候,秦怀石带着那个小贩女儿进了宫,让她跪在了祁帝面前。

小贩的妻子重病,家中只得一个女儿,年逾十八尚未嫁人,正是因为家贫,现在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倒了,原本就困境的家庭雪上加霜,等于以后母女二人根本毫无活路。

祁帝恻隐之心大动,顿时对撞死了小贩的韦百里痛恨至极,加上秦怀石瞅准时机煽风点火,皇帝便在冲动之下下了圣旨,要依大靳律法处死韦百里。

秦怀石接过这个圣旨,回去就吩咐把韦百里押到法场,准备正法。

而那边皇帝冲动之下写了圣旨,也是马上就后悔了,但那是圣旨啊,岂能反悔。无奈之下只能立即再追加了一道圣旨,之前的旨意没有写明行刑的时间,追加的这道圣旨上面便写着一个月后再执行。

可是再怎么拖,也还是要执行的。

从那时起,秦怀石的名字便家喻户晓,刚上任就要弄死一个侯府的公子,满京城百姓私底下送了个煞星的名号给他。

“后来呢?处斩了吗?”

袁晏溪摇摇头,李尚书给祁帝出了个主意,韦家付给受害人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和一套京城的一进院,并下旨把韦百里送回韦家老家,一辈子不得再回阳城,受害人的妻子和女儿接受了这个解决办法,总算圆满解决。

“秦怀石是个好官。”

袁晏溪跟着点点头,可惜了。

到了东厂,陆惜之把赵玄武,齐勇,王远之都叫了过来,而大理寺的两张狗皮膏药,也自动不要脸的跟了过来。

事情已经发生…她轻轻捏了捏袖中的铜板,案情分析倒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好吧,对于秦怀石的死,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赵玄武疑惑的说:“对于这位突然辞官的秦少卿,属下实在知道得不多,唯一了解的也都是他办过的一些震惊京城的大案吧,他的死,实在给不出任何看法。”

齐勇也摇摇头。

“既然这样,那赵捕头说说之前发生在秦家的那几起死亡案吧。”

赵玄武到底是干了这么多年捕快,对于自己经手过的案子,还是记得比较清楚。

“秦家的案子我们都参与了走访,现在回想起来,那几起案子,结案的时候都多少有点仓促。”

先说秦母吧,她丈夫被马车撞死后没几天,就投井了,投的还是城里一口早就废弃的废井,我们直到赶到现场才知道那么隐蔽荒凉的地方,竟然有口井。可是仵作验过尸后,认定秦母没有遭受任何外力伤害,是自己跳到井里淹死的。

“你们在那口井周围,就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和痕迹吗?”

“没有,所有的证据都显示,秦老夫人是自杀的。”赵玄武接着说:“尽管我们把这些疑点都告诉了大理寺,但,他们并没有重视。”

接着就是秦夫人,两位老人接连去世,任谁家都是悲痛万分,手忙脚乱的要忙两场丧事,可想可知压力有多大。

那天下着小雨,秦夫人和丫鬟从风水先生那里回来,路过护城河时,车夫说地面有积水,怕轮子打滑,请她们下车走两上几步,然后再上车。没想到,意外就发生了,秦夫人脚下一滑,掉进河里,可是岸上无人会泅水,眼睁睁开着她就这么没了。

齐勇插嘴到:“对,我还记得,这个问话是我去做的,那时有个路人,她说看见秦夫人曾在水里泅了几下水,好多人都看见了,那分明就是个会水的人啊,所以都以为不用多久她就会自己上岸。没想到,秦夫人越游越远,直到人渐渐沉下去了。”

“没人伸出手去拉她吗?”

“当时是夏天,男人们因为男女大防,都不好走近,女人们又害怕,所以…”

真是无知和冷漠。

陆惜之低声问:“他儿子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家里摔死。”

“兴许是,家中意外连连,父子两都过得浑浑噩噩吧,家中下人说,那日用过午饭,秦少爷回房去休息,其他人都忙着灵堂事宜,待他们听到一声巨响,跑到后院的时候,秦少爷已经坠楼而亡了。”

陆惜之摇摇头。

“话说回来,再仔细想想的话,尤其是秦老爷子死的最为蹊跷。”赵玄武和齐勇互看一眼。

“哦,这话怎么说?”陆惜之问。

“秦老爷子是教书先生,为人谦逊老实,仵作验过之后,说是喝酒喝醉了之后才被迎面而来的马车给撞死的!可我们走访了很多亲戚和周边的朋友,学生,才得知秦父是根本不喝酒的!”

“秦老爷子不喝酒?”陆惜之有些意外。

赵玄武点头应道:“是的,都说秦老爷子非常老实,非但滴酒不沾,而且男人有的各种陋习也是从来不碰。说他喝酒喝醉了,自己钻到马车车轮下,这种情况就算是打死他们也不信!”

听到这里,袁晏溪沉吟一声讲道:“老爷子死后有没有请仵作验尸?”

齐勇讳莫如深的说:“秦怀石是大理寺少卿,家里出了事,自然都是请大理寺的仵作验尸,但是,验尸结果,秦老爷子的身体里确实有大量的酒,说他死的时候处于醉酒状态。”

一个从来不喝酒的人突然间喝醉了,之后就被车给撞死了,这中间确实大有文章。

陆惜之眉心微紧,问道:“当时有目击证人吗?”

赵玄武叹了一声说:“除了马车车夫外,没有任何目击证人。我还问过那个车夫,他却说根本不知道秦父是怎么跑到车轮下去的,原本马车和人还有一段距离,可突然间就…就…唉!”

“秦家的案子,全都是大理寺仵作验的尸?”

“是!”赵玄武很肯定的点头。

没什么好再问的了,袁晏溪让他们先回去。

“秦家的案子太多古怪了。”陆惜之闷闷的喝着茶。

大理寺少卿也是个四品官员了,家中一个月内发生这么重大的事,居然没人彻查,还把人逼得辞官后,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景明,秦家的事,若说没人刻意为之,我是如何都不会信的。”

袁晏溪点头,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

“秦家因剥皮案出事,秦怀石在查剥皮案的时候,一定查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所以,嗅到了危险,怕引火烧身才有了辞官的举动,没想到,凶手却不想放过他,这才动了他的家人,秦怀石这次回来,可能与此案也有一定关系,等抓到剥皮凶手,这些事都会迎刃而解。当务之急,咱们得从现有的七起案子找线索。”

陆惜之也很赞同:“凶手很狡猾,剥皮,将尸体弃尸水中,所有线索都被消灭得干干净净,我现在还没想到从何下手。”

袁晏溪神秘一笑,“那可未必。”

说着,他站起身,从身后的壁橱中摸出一个东西,放在手心中,亮给陆惜之看。

“这是…”陆惜之惊呼,惊讶之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是之前第二起案子中,东海在尸体不远处找到的东西。”

惊讶过后,陆惜之眼珠一转,伸手一摸,也朝袁晏溪亮出来,给他看。

一对比,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两人手中,正是两枚一模一样的铜板!

上面都刻着一个‘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