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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哥…呃,是王远先生。”

白牡丹故意叫错称呼,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了门外的肖茵。

可她不动声色。

“嗯,什么?”

王远的脸色沉了沉,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可内心光明的他却没想过往背后看一眼。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嘛?就一个就好!”

她急切,生怕王远会不答应。

“你问。”

白牡丹欣喜咬唇,“你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声音高了几个分贝,似乎像是真情流露时的激动,一点也不违和。

至少王远并没听出什么不对,只是这一刻他觉得背后有些寒意,阴冷阴冷的。

“怎么问这个?”

“回答我好吗?”白牡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面对这个傻小子,她有把握。

“我…”王远第一次觉得为难,眼神闪了闪但还是决定回答。

“喜欢过!”

背后寒意更盛,可忽地他又补充,“不过那不是喜欢你,而是喜欢我的妻子,肖茵茵!”

寒意忽地下降!

“呵呵,王远先生说笑了,你好像是先认识得我吧?”

“是的,可爱情不分先后,你唯一的优势就是和她长了张相似的脸!”

“我…”

白牡丹脸色骤然阴沉,没有哪个人会甘愿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尤其是肖茵茵的!

恨得咬牙切齿,正欲发作却紧紧闭了闭眼,忍了下来。现在翻脸还不是时候。

王远看眼手表站起身,“时候不早我先走了,想起什么事再告诉我。”

说完就要转头,可这时白牡丹却一下扑上来抱住他,与此同时哭声哀婉,

“呜…远哥哥这些年我好苦啊,自从见你的第一面就爱上了你,只是雷电他们强迫我,他们杀了我父母,我怕…怕…呜…”

“你干什么,松开!”

王远想推开她,可这女人却抱得很紧,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一推之下居然没推开,可当要再推时,忽然身后一阵阴风吹来!

回头看正是肖茵茵阴沉着脸冲上来,二话不说劈手折了白牡丹头发,一扯一拉把人从王远身上拽下去,抬腿一脚又把其踹翻在地!

白牡丹吃痛,可心里却在笑,这下她可是成功了!

捂着肚子仰起脸时却又变成了一副可怜样,

“肖小姐,我们是清白的,刚才太难过了,所以…”

“去你妈,敢碰我男人…”

肖茵茵的拳落在半空,忽然顿住,她又看到了自己七分似的脸,表情一僵再也下不去手!

此过程王远全程观看,一点没动手的意思,他的想法想很简单,老婆没吃亏用不着他帮忙!

直到肖茵茵气呼呼跑出去,他这才慌了猛然跟上去!

“茵茵!茵茵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终于在甲板上追上了她。

肖茵茵站住,被风一吹渐渐冷静下来。海风的咸腥味让她的思绪稍微理顺了些。

王远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把人拉进怀里。

肖茵茵由他,却不主动抱他。两只手耷拉着像是靠着一棵树。

“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碰她,去找她也是一些事情不明白,想问一问!”

“真的,请相信我!”

肖茵茵靠在他的肩上,嘴角微勾露出苦笑,这男人以为自己是为这个生气?

真是不可理喻。

“好啦,我知道,你们没关系。”她轻轻推开王远,冷笑着扫一眼男人的脸,“其实,我相信你,只是你不信我,当然我也无所谓!”

王远没开心,相处日久,他能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别扭。

这不是原谅他的表现。

“我…”他还想再解释,可肖茵茵却打断他,“好了,天太晚了,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说完扭头往房间走去!

王远眨眨眼,心想也好,“行,那明早我给你解释!”

两人回到船舱,肖茵茵推门进去,王远正想跟进去,谁知门板挂着风声抽过来,“嘭!”

“唔!”

王远揉揉鼻子,再醒过神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了外面!

轻轻敲了敲门,哀求了半晌,房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叹口气,放弃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气到她了。

可,他究竟是哪错了呢?

摇摇头沉思良久,想起自己情伤低的硬伤,只能再次叹口气。

一时间觉得自己很没用。他能够创立巨大的商业帝国,可以掌握手下人的人,可对自己爱的人却这么浅见,束手无策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颓废了,甚至觉得呆在这儿,是对里面佳人的侮辱。

他叹口气,顺着走廊往外走,他需要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倒底错在了哪。

突然一个套房里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

“别动,我得贴上!”

“不!你耍赖,我不!”

“哎呀!就让她贴好了,这样下去咱们还玩不玩啦!”

是几个女人的声音。

王远在这扇门前停下,看了看身后自己的房间,又看看其他的,他推断出这是三个闺蜜的房间。

这一层房间只有两间套房,肖茵茵和他住了一间,而另一件则被闺蜜们霸占了。

说是要离好朋友近一点,这样才能够有照应!

想着这些的时候,王远己经敲响了房门。

里面的声音一滞,有下床开门的细碎声音传来。

王远有点后悔,敲门的手悬在半空!

刚刚和老婆闹了别扭又来敲别的女人的门,这有点渣男作派呀!

正要苍惶转身离开,可门“吱呀”一声开了!

三个脑袋从门里探出来,是一张张的笑脸。

“总裁!”

“老大!”

“是你?”

只有夏紫琦迅速疑惑起来,

“你不陪茵茵跑这儿来干嘛?”她向王远身后看了眼,直问。

王远眼神躲闪,第一次被别人问到心虚,“我…只是…我…”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在夏紫琦没再追问,房门打开请他进去。

王远现在是肖茵茵的老公,不看僧面看佛面,

“有事进来说吧!”

三个人并排站着,好在衣冠整齐只是穿着拖鞋。她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栗淑娜和武柔也觉察到不对劲儿,脸色有些难看。

明明白白的冷意让王远一动不动,他有点胆怯,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见人。

“我找小栗,跟我出来一下。”他点名,似乎怕误解还特地补充一句,“好多天没去公司,有些事想了解下!”

三个人互相看看,撇撇嘴,栗淑娜了然地走出来。

“走吧,去哪?”

王远没说话只是往前走,栗淑娜跟在后面步伐轻快。

他这个老板八成又来找她取经了,得,她这个情感老师又该卖弄学问了。

甲板上,只有船侧示宽灯的亮光,四下黑暗却称出天空的璀璨!

众星拱月,天穹高深,圆圆的玉兔告诉人们,今天又是个十五的日子。

王远倚在栏杆上,点上支烟,望着远方忧郁的眼眸似乎比这夜还要深沉。

栗淑娜瞄一眼果断低下头,住后退了一步把距离拉远。

这该死的忧郁风小帅哥,看得她心里直痒痒啊。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咳咳!”栗淑娜要说话了,她不能一直陪着这哥们儿吹风。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是肖茵茵的事,她心里自动冒出个答案。

“这个月的业绩集团达标了吗?”

“啊…”栗淑娜只觉双脸生疼,打脸来得这么快吗?稍一思索她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应该是不好意思直接问,所以才做的铺垫吧?

“呃…那个…我不清楚,是否需要我立刻打电话询问财务总监?”

王远不答,抽口烟漫不经心吐气。似乎刚才只是聊句家常,问:吃了嘛?回答吃或不吃并不重要!

栗淑娜无奈叹口气,试问道,

“您是不是和茵茵吵架了?”

王远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目光从远方收回来,嗫嚅着道,

“你…你怎么知道。”

正中下怀,这次可以畅所欲言了!

“您脸上带馅傻子都看得出来。”

“哦,这样啊。”他扔掉烟头,有些局促,“她最近还好吗?”

她是指肖茵茵,栗淑娜知道。

“嗯,当了总裁收服了股东,还把司庆花拿下了,就连警察局长也如臂使之,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演习…”

栗淑娜低着头说了一大堆,尽是些功绩,可最后却来了句,

“…不过,她很不好。”

“啊,她…哪不好,有人欺负她?”王远的拳头用力攥紧,眼眸迸出犀利的光。

这是要找人拼命的架式。

栗淑娜本能地咽口涶沫,这样剑拔弩张的王远她有些害怕。

“呃…欺负她的人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

她壮着胆子说。

“那什么才是主要的?”王远的眉头紧皱。

“当然是您!”

“我?怎么可能?”王远的手松开,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在走之前已经把最好的给了她。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栗淑娜似乎知道王远心中想的什么。抬起头冷笑一下。

“呵,你们男人就只知道物质上满足女人,从来不关心对方的心里想法。自以为是的关心,真是可笑可悲!”

“什么?!”

王远想动怒,还没有人这么说过他。而且是用这种语气!

栗淑娜突然胆子大了起来,冷着脸眼神决绝,她要为她的闺蜜讨个公道。

“总裁恕我直言,我们女人并不是都物质,最起码茵茵就不是这样的女孩子。你以为把整个公司都给了她就万事大吉,自己就可以慷慨赴死,那你有没有想过对方的真实想法?”

“真实想法?”

王远机械的重复。

“是啊!她是个女孩子是个人,又不是一棵树,某种植物,给她水给它土壤,她自己就能生长!她还需要关心,需要理解,需要爱护!”

“这…我不懂!”这涉及到了王远的知识盲区。

栗淑娜有些无语,这男人倒还挺诚实。

“那你知道两口子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栗淑娜准备换种方式,教导他。

“什么?”

“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相互之间没有秘密…”

栗淑娜长篇大论地说了很多,说得王远呆若木鸡。他居然听出了天书的感觉。脑子里是在想的,听上去,她说的很对。可是到了他这里却是一片浆糊。

夜朗星稀,暗空沉沉,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都不知道栗淑娜是什么时候走的。

回到船舱,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通向肖茵茵的房间。另一条则是通向关押白牡丹的地方。

站在这儿,他彳亍不前。

茵茵一定已经睡熟了,自己还去打扰她干什么呢?他想。

倒不如去看看撒天龙醒了没有。这小子不会还躺在那吧?

想到这儿,王远默默地转了头。

走着走着心里一阵空虚。他感觉自己和肖茵茵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房间里肖茵茵,辗转难眠。

抱着被子,坐起在床头。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瞟一眼。

这个男人犯的错误真是百死莫孰,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为什么还每次都要瞒着她。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情商低是硬伤,可这个男人也太低了。就这样把他关在门外一晚上。让他好好想一想。

“睡觉!”

肖茵茵翻了个身躺下。

闭上眼睛却还是无法入眠。

船上很冷。这男人穿的这么单薄会不会冻病了?

想到这儿,他猛然坐起身。想想男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她的心一下软了。

正要起身去开门,却又想到,那男人会不会趁机再去找白牡丹呢?

哼,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肖茵茵勾唇笑了笑,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过他还是下了床准备给男人一个机会。如果他开门,男人在门口还等着,那就原谅他。

但如果他没在门口,他就要重新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肖茵茵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难道真的要离开王远了吗?

曾经的一幕幕,和王远在一块的日子全都涌现在脑海里。

每一张每一帧,每一次拥抱,每一次相遇。都能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曾经认为对方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我现在真的要离开了吗?

手握上门把手,直觉有千斤重。

开门后的场景成了她牵动内心的砝码,沉甸甸的似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