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叫他，他也不说话，头转了过去背对着我生气。
“你忍心看我吃不下睡不好吗？”
……
“我很快就回来，不会出事的。”
……
“苏熠……小宝……”
……
我一边往他那边凑，他一边躲着。
“你别这样。”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担忧的望着我：“很危险，你要是出事了，让我怎么活？”
“还没走呢就已经预想我会出事儿了？万一我什么事也没有就这么开开心心的回来了呢……”
“杀人你就开心？”苏熠皱眉：“我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可逗你开心的？”
“杀人开心什么？”我哭笑不得：“你别转移话题，我是说替你报仇！替你报仇我开心的很！”
“我不需要报仇。”
苏熠的语气凉凉的，又背对着我转过身去。
“小宝……”
苏熠被我磨的不堪其扰，还是转身过来劝我：“他们欺负我你就得替我报仇？”
“嗯。”我点点头：“那当然，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宝贝老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负你？”
苏熠幽幽看向我：“那你先引颈自戮吧，只有你欺负我欺负的最凶。”
我？
“我哪儿欺负你了？”我哭笑不得：“我对你还不够好？你往东我不往西，你……”
“那你别去。”
……让他绕进去了。
“我都已经跟白所长说好了，又好不容易才去求了程宵答应，你就让我去吧！求你了！求你了！”
我左右摇晃着苏熠的胳膊：“小宝、乖乖、亲亲老婆大美女……”
我一声接一声的用各种奇怪的称呼逗他。
“我只是奇怪，小桐。”苏熠皱着眉：“为什么你一定那么坚定的要去做这件事？哪怕我已经说过我不在乎了你却依然固执己见一定要去？”
我诚恳回答：“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不死就是我气死，你选一个吧。”
如果不把他们几个杀了，我之后三四年做噩梦都能梦见他被欺负还替人数钱的小样儿。
“那你呢？”
“我什么？”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如果我知道别人欺负你，我能不顾你的选择去杀人吗？如果你遇见和我相同的事情，我可以像你一样把他们都杀掉吗？”
这问题问的。
无端的让我想起了上辈子我死后。
苏熠咬着牙报复了涉及伤害我这件事的所有人。
“有谁能欺负我？”我语气逐渐发飘：“我一个市井小民，他们欺负我干什么……”
我不愿意苏熠活在仇恨里耗尽他的生命，如果我死了他能好好活着，那样也行。
我想要他开心快乐……
“你只说可不可以。”
苏熠直视我的眼睛，分毫不让。
“……”
他忽然笑了：“你去吧。”
？
“如果你十天之内回不来，我就一刀捅在心脏上，你晚回来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你看见的都会是我的尸体。”
“我这样说，你还去吗？”
去吗？
不去不行。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趟门无论如何都得出，就算不杀人，找地方住、研究着什么路线能躲开他们扯头花，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现在趁着苏熠情况比较稳定，是个再合适的时机不过。
将心比心，苏熠为我报仇落得那样的下场，我心疼的恨不得杀人，如今换成我去，我却要他看开点。
这不纯双标吗？
“我……”
我叹息一声：“这条件我不能答应，一路上说不定能遇见什么耽误点时间，你怎么也要再等我个三五天。”
也不能光提要求。
我摸摸下巴：“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如果真的有人伤害我，或者我死在这一趟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反正我答不答应都没什么用，他就是个轴人。
“一定要去的话，那就再加一条。”
他笑着：“如果有人想从我身边抢走你，我也会动手的。”
“到那时候你也不能怪我。”
我摸摸他的手：“怎么又说这种话？我都说了，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
“你说你同意。”
他严肃的看着我：“不然就不行。”
……怎么这么正经。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于失去我这件事情如此笃定，好像是我背着他出过轨一样？
真是太没安全感了……
“好，我同意。”我只能答应他：“我要是出轨，你一刀一个，先杀他再杀我，一枪嘣一个，行了吗？”
他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好像放松了一些似的：“不杀你，只杀他。”
“你要是爱上别人了，我就像那天一样，把你的手脚都捆起来，二十四小时在你面前，让你只能看我这张脸被你嫌弃的脸……”
“什么时候嫌弃你……”我捏捏他的脸：“这么好看我怎么嫌弃得起来？”
“那要是不好看了呢……”
“唔……”我逗他，故作深思状：“啧，不好看可就不行了哈，不好看谁要呀？”
“那我就一直好看。”他笑着凑过来吻我：“让这张脸一直迷惑你……”
“哪有人能一直好看的……”
……
一夜缠绵，苏熠像只害怕不努力就被抛弃的小狗，几乎啃了我一夜。
他困不困我不知道，反正我快要死了。
苏熠这精神病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第二天走路居然还能健步如飞的送我，反而是我顶着两黑眼圈脚步发飘。
真不公平啊。
颈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一两个，一看就是吻出来的，让我颇有一种被什么记仇的小动物咬了一小口的错觉。
恍恍惚惚间，已经走到了研究所大门前。
苏熠拉着我的手还不肯松松，反而那冰凉的手握我越握越紧。
程宵家里的车队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
“我舍不得你……”苏熠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肯松：“一定要走么……”
都到这儿了……
我点点头。
“这个给你。”他不情不愿的从背后掏出了一沓信，叹了口气：“每天一封，看完要想我。”
十封信，整整齐齐，每一封的封面上都标了一个数字，从一到十，应该是要按照顺序来看的。
我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写的？”
“昨天上午，你睡的时候。”
好多字，整整十封信，他一定写了很久很久。
有点舍不得他了……
我狠下心，重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一定准时回来！不让你等！”
苏熠笑着点点头。
“不够。”他眼神扫过程家的车队，把我拥进怀里，低下头吻我的唇：“让他看看，别打别人老婆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