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中毒的桥下一诚已经是颗弃子，还不等他想明白中毒的事，桥下一诚就已经被那两黑袍人扯到栏杆边，将桥下一诚往海里丢去。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钱，你们怎么能背叛我？！”
反应过来的桥下一诚死死抓住栏杆，不敢相信他从未苛待过的保镖，有一天会背叛他。
“桥下一诚，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给你下毒，要杀你的是对面那个华国人，你中了来历不明的毒，要是发作起来伤了自己人怎么办？我们也只好送你一程了。”
为首的男人嘴角带笑，推卸责任的话，张口就来。
“能为倭国牺牲是你的荣幸，安心去吧，倭国会记住你的贡献。”
他说完洗脑的话术，黑袍人开始行动，几个狠踹就把抓着栏杆的桥下一诚踢了下去。
落入海中的桥下一诚只挣扎了几下，就被游在大船周围的鲨鱼撕咬成了碎片。
因为刚刚结束对海豚的屠杀，海中还漂浮着血沫，他的血肉散在海里，和那些海豚的血肉混合在一起，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喜欢这个结局。”
余湛被顾岁暖搀扶着，已经恢复过来，他望着海面，在一片血红下，已经找不到桥下一诚死去的位置。
余湛还记得游在大船四周的那几个鲨鱼，那还是桥下一诚训练出来，被他称为“乖孩子”的杀人宠物。
死在自己训练的杀人宠物口中，死在他最骄傲的屠宰场里，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人鱼殿下，不如直接来我们倭国吧？”
对面大船上的男人听到余湛说话，跟着接话道，他的语气恭敬，一脸的向往。
“您是如此的强大美丽，我们倭国已经苦苦追寻您多年。如果您愿意来倭国，无论想要什么，我们都会为您双手奉上。”
余湛冷笑一声：“那你先把你的命奉上吧。”
男人没有接话，他的眼神变得迷茫，抬脚朝着栏杆走来。
“山本先生。”黑袍人赶忙开口，阴冷的声音唤回山本的意识。
山本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朝着栏杆走了好几步，神情更加兴奋起来。
“蛊惑是真的，这感觉太美妙了！竟然不自觉就服从了这道声音……”山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恐惧，反倒是眼中充满兴奋。
余湛蹙眉，感觉被山本恶心到了，海浪忽然升腾而起，直奔向大船甲板上的山本。
嗡鸣声也随之响起，振动的频率让海水难以聚形。
“人鱼殿下，非得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吗？我可不想伤害到你。”尽管海水很快散开了，但甲板上的人还是被海水打湿，山本有些不太高兴。
“都给我去死。”余湛不搭理他，愤怒下，海浪开始剧烈摇晃，试图将大船推翻。
有几个拿着武器的士兵已经落入海中消失不见，山本也被搀扶着，往船舱里跑去。
混乱中，枪声并不明显，直到顾岁暖看到了擦着她面颊而过，打入船体的子弹。
“顾小姐，擅自离开可不太好。”
大船的广播里传来声音，在船舱里，好像还有人注视着他们的一切 。明明余湛在第一时间制造出顾岁暖还在他身侧的幻象，可是那些人还是找到了离开的顾岁暖。
如果不是现在那大船在摇晃，顾岁暖甚至能肯定这子弹会打穿她的脑子。
“听说，海里的人鱼为了你来到陆地。不如，你再劝劝他，归顺我们倭国吧。”
广播声还在继续，伴随着那一直响个不停的嗡鸣，十分聒噪。
“顾小姐，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担心担心你远在望归港的家人啊。”
顾岁暖脚步没停，几步跳入了大海。而不停摇晃的海面，也几乎把大船掀翻起来，他们放弃了嘴炮，广播里传来严肃的命令。
“直接开枪，反正那人鱼死不了。”
在甲板上艰难维持平衡的人，听到命令开始拿枪扫射起了游轮上的余湛，和跳入海中的顾岁暖。船上自带的机关枪，也开始了对着游轮扫射。
沉入水中的顾岁暖有些担心余湛的安危，好在她很快就看到了同样跳入海中的余湛，看着他没受伤，顾岁暖才放心的往大船的方向游去。
“滴，滴滴滴——”
顾岁暖的背后忽然响起滴滴声，余湛望望了过来，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水流裹挟着往前冲去，紧跟着巨大的爆炸声在顾岁暖身后响起。
爆炸的威力太大，碎片还是扎进顾岁暖肉里，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嗡鸣，脑袋发晕，不远处还有朝着她冲来的鲨鱼。
【暖暖，不好了！啊！暖暖，你怎么了？】
脑子里嗡嗡的，顾岁暖甚至没来听清司命薄的声音，她从空间掏出匕首，往冲向她的鲨鱼扎去。
海里的“滴滴”声一声接着一声，好似在无差别的轰炸。
五脏六腑被撞得都好像位移了，顾岁暖“嘶”了一声，看到变回双腿变回鱼尾的余湛向她游来，将她拥入怀中。
顾岁暖也终于听到司命薄的声音，它说，华春晖甩掉保镖，单独去见了顾志文，他们现在已经坐船出海了，那些保镖根本找不到。
她想干什么？
顾岁暖紧张询问，她没等来司命薄回答，就被余湛一把推开。一根飞速移动的鱼叉扎穿了余湛的胸口，锋利的刀刃，几乎有一个人头那么大，捅穿了余湛后，拖着他往海面而去。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顾岁暖的怒火，水底暗流涌动，推着沉重的大船往后方冲去。
船底的螺旋桨因为抵抗不了这暗流，发出刺耳的声音，整个船被推着冲入一片新的海域。
随着被快速推动的大船忽然停下，惯性下船上的人都被撞得头昏眼花，船上的系统也在瞬间失灵，红光闪烁个不停，却连广播都失去了作用。
那聒噪的嗡鸣声终于停止，扯着余湛血肉的鱼叉也失去了动力停了下来。
等到顾岁暖游到余湛身边，他已经弄出了鱼叉，蓝色的光芒在愈合着余湛胸口的伤，他看向停在不远处的船。
知道是顾岁暖把船只推进归墟，才让那声波失去了功效。
“你……”余湛望着顾岁暖，神情带了些许意外。
顾岁暖刚刚使出的能力，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是更为强大的法力。
“抱歉。”顾岁暖知道把那些坏人弄进归墟风险很大，可刚刚事发突然，这是最快让那声波停下的办法。
余湛摇摇头，看向大船：“没事，只要把那些闯入者全部弄死就行。”
在归墟范围内，余湛的能力更强，没有声波打扰，那些倭国人要好对付许多。
正如余湛所说，虐杀场面瞬间发生了反转，大船被余湛整个掀翻，不过这船只好像是舰船，潜艇一体的，关上船舱后，里面并没有海水渗入。
余湛毫不在意用海水把整个船按进海底。
船上的几个领导者终于坐不住了，逃生的小潜艇冒了出来，浮上海面，其中一个人被丢出海面，负责交涉。
“等等，等等！”那人大声嚷嚷起来，在混乱的海面上，努力的想要和他们交流。
“顾……顾小姐，你难道想……想让你母亲去死吗……”
被大浪拍了好几下后，那人终于说出完整的话。
“你什么意思？”顾岁暖也浮出了海面，听到他的威胁，忽然想到司命薄刚刚说的话，它好像还没说华春晖单独和顾志文出海是什么，该不会……
“顾志文的事，你知道吧？我……我们那么维护他，就是利用他抓住你的母亲。”
海浪终于没再扑来，那人说话也更利索。
“如果我们这边的通讯迟迟没有恢复，那些暗处的人没得到阻止的命令，顾志文会杀死你的母亲，你想让她死吗？”
顾岁暖浮在海面没有接话，她试着呼唤司命薄，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你们想怎么样？”余湛看出顾岁暖的紧张，跟他们谈判起来。
“顾小姐来做我们的人质，把我们送出这里。”
“好，我答应你们。”顾岁暖毫不犹豫答应，她挣开余湛的手，朝着那些人游去。
【暖暖……别过去。】
顾岁暖刚游到一半，司命薄回来了，它看了看顾岁暖这边的情况，阻止顾岁暖。
听着它低落的声音，顾岁暖感觉心口发闷，慌张蔓延，让她想要逃避。
我还来得及对不对？或者，他们是在骗我对不对？
司命薄轻声叹息：【暖暖……不用过去了，杀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