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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互道好眠,互相依靠

沈清端坐在床旁,闭眼摸着脉搏 ,片刻后睁眼对着屋内的人说道,“无事了,好好静养几天,不要受了风寒便可。”

周杰才把堵在气管的那通气吐了出来,看着脸色依旧惨白的人,“堇年可想吃些什么?我这边让厨子煮点。”

“都可,顺便给阿澈煮点吃的吧,这几日他也未曾好好用过饭。阿澈,你可有想吃的?”

阳澈低头注视着他,“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沈清又道,“高烧虽然退了,但身子还是虚着的,不可荤腥,清淡点好。”

周杰会意,拍手笑道,“也好,那便煮点山药粥吧。”

说罢便急急出了门,沈清再回头看白堇年时,他正看着立在旁边的阳澈。沈清明了,咳了咳,站起了身子,刚想拍拍阳澈的肩膀,却意外发现这小子个头窜得厉害,都已经高了自己一个半的脑袋了:这个头窜的,跟吃了猛药一般。

于是收回了手,对阳澈说道,“我看你眼睛里还有血丝,既然堇年已经退烧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不可逞强 ,堇年还需要你的照顾。”

话说到前边,后又觉得这阳澈向来不听别人的话,于是就加了后边半句。果然,阳澈听到后,点了头。

“行吧,我沈某累死了这两天,得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也该去好好逛逛这传闻中的神仙都。”沈清边往外走边伸着懒腰,最后消失在拐角处。

白堇年轻咳了几声,阳澈倒了杯水给他,白堇年接过喝了一口,感觉舒服了些后,看着阳澈,“阿澈,我还未进宫面圣呢。”

阳澈拿过水杯,放在桌上,头也没回,低声道,“痊愈了再说,不急。”

白堇年看着那背影,不知不觉个头不仅又长了,连身形都变得更加宽阔起来,与一月前所见的身形已然不同,嘟嘴疑惑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长个子的药了?”

阳澈才回头,看着床上眨眼嘟嘴的人儿,一时心里暗流汹涌,后又极力压了下去,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躺下去,又盖上了被子,弄完后,两手撑在白堇年身侧,白堇年被盯得有些脸色红润,结巴道,“阿澈……你这样瞧着我,怪让人……”

阳澈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轻声道,“乖乖睡一觉,我也要去休息了。”

白堇年伸手摸了摸被弹脑瓜的地方,瞧着上方的那张俊俏的脸,“可我才睡醒没多久。”

阳澈注视着下面那张越来越红的脸,睫毛因为紧张轻轻地扑闪着,那双桃叶眼让阳澈着迷,陷进去好几次,阳澈回过神,用手摩挲着白堇年的右脸,半晌才道,“再睡一觉,等会粥好了,我陪你一起吃,可好?”

白堇年点点头,看了看阳澈,再慢慢地闭眼,阳澈低下身子,俯在白堇年的耳处,温声道,“好眠。”

白堇年没有睁眼,嘴角微微上扬,轻声也回了一句,“好眠。”

信王府内。

信王正伏坐在案前看着奏折,天子的病越来越严重,无法照看奏折,所有的奏折都送到了信王府中,信王如今亲阅奏折,天下人便都明了这以后的天下之主是谁了。

案下跪了一人,正是沈崇。

“你是说,那白堇年从舟州回来就一直病在家中,还未去皇宫面圣吗?”

沈崇颔首,信王放下奏折,看着下面的人,想了片刻,“莫不是故意装病?”

沈崇道,“我进去查看过,确实是重病,之前在途中便病了,一直不见好转。”

信王才道,“原以为这白堇年会像他父亲一般强身体魄,未曾想竟是个身体孱弱的病秧子,倒是我之前多虑了。虽然如此,但还是要派人在那边看着,有任何异常,都得跟我及时汇报。”

“是!”沈崇起身,准备退下,信王道,“听说他也来了?”沈崇顿住脚,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他”是谁,因为此去府邸探查,他也见到了。信王看着不语的人,笑道,“真是路窄啊,行了下去吧。”

过了几日,白堇年身子已然痊愈,就是还有些咳嗽,穿好合体的衣裳后,进了宫。而阳澈只能跟到宫门口,看着进去的人影消失,才抬头抿唇看着这宫门,眼神里都是压抑悲愤,仿佛这里面住着扰过他的怪物,尔后才收回了视线,冷眼看着深不见底的皇宫官道,不知看了多久,才眼含厌恶转身背对着它。

十九年前。智王府。

精致富贵的院落屋檐下,一面容华贵,身着锦绣绸缎的女人伸出手狠狠地抽在地上跪着的婢女身上,语气满是愤懑厌恶,“好你个死婢子,贱|货!竟敢趁我去皇后那里说茶的功夫爬上王爷的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怎么,你一低贱婢子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不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下跪女子本来就清秀的脸上早已被抽的发肿淤青,依旧仰着头呜咽着看着智王妃,“王妃!不是我,不是我主动的!是王爷喝多了把我认成了你……”

又是一巴掌,女子被抽倒在地,咯出了血,嘴里还在念着什么。

智王妃冷哼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指认成我?就算王爷喝多了 那也是你不检点勾引所致!”

女子伸出手拉住智王妃的裙摆,智王妃一脚踢开,女子便滚下了台阶,痉挛成一圈。智王妃看着旁边的哆嗦的下人道,“去!把这女人给我扔到那后院去!”

下人更是一哆嗦,哪个后院?还能是哪个后院?自然所有犯错的下人最终被处死的不干净的地儿——鬼园。

两人连忙下了阶梯,拖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女子去了那后院。

“就把她扔这儿吧,我可不敢进去了,里面阴森森的,说不定有那些死去的人的鬼魂呢。”一声“咚”,女子被扔在了充满污渍的地面上,“走走走,不管了,看她这样子,估计今晚都熬不过。”

此刻一阵凉风吹来,两人缩了缩脖子,飞快地跑离了鬼园。这时天下起了雨,女子微微睁眼,用着力气缓缓往檐下爬去,爬了一会,终究还是无力的垂手下去,嘴里嗫嚅着,“救——救命。”

两眼慢慢合上时,突然一身影出现在面前,还未看清面容,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在一所屋中,屋内正烧着火堆,火堆旁坐着一人,看身形,是个中年男人。女子警惕地看着那人,中年男人听到声响,回过头,女子借着火光,才看清这个男子的面容,虽已过去十四年,但她依然还记得那个喜欢用草编成各式各样的小动物的男孩,那个她找了五年的心爱之人,怔愣半刻欣喜道,

“阿泽哥!”

尧泽莞尔,这笑仿佛还是以前那般恣意快活的样子,半晌,他才道,“阿瑶。”

阳铃瑶从床上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尧泽连忙起身扶住她,两人相视一笑,阳铃瑶笑着笑着便哭出声来,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身上,“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你消失后我找了你十几年啊?你去哪儿了你!”

尧泽抱着她,闷声道 ,“对不起阿瑶, 是我对不起你。”

“那你究竟去哪儿了,是不是当时出什么事了?”阳铃瑶抬头抹过泪水看着他。

尧泽却转头,盯着那火把,始终不愿说出自己为何那年突然离开消失,只是说着对不起三个字。

后来阳铃瑶没再过问,只是坐在火堆旁,靠在尧泽身上,说些小时候的趣事来缓解此刻的沉重。

安静了片刻,尧泽看着火堆,说了一句,“阿瑶,你怀孕了。”

阳铃瑶震惊,先是不信锤了腹部,后又无可奈何垂眸地摸了摸,“孽啊。”

尧泽知道这孩子怎么来的,只安慰了阳铃瑶。

十月过去,阳铃瑶平安生下了他,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只,两人笑了,尧泽摸了摸他的小脸,看着那双干净清扬的眼睛,沉吟片刻,笑道,“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不如取命为澈吧。”

阳铃瑶笑道,“好呀,那我们的孩子就叫尧澈啦。”

尧泽却摇头 ,看着怀中小儿,“我本江湖中人,跟我姓终归不幸,还是姓王吧,如此才命好。”

后又过了几年,王澈会下地走路了,虽走的不是很稳,却老是自己撑着站起来,也不让阳铃瑶和尧泽扶,也不知跟谁学的,性子孤傲得很。

后又会开始说话的年纪后,却更是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坐在院落里,盯着高处的屋檐,一语不发。

阳铃瑶和尧泽站在檐下看着院中的小身影,“阿澈性子如此孤傲,如何是好?一天下来说过的字不超过五个,甚至都不爱讲话。可是有疾?”

尧泽摇头,“我在他晚间睡觉时把过脉,身上无病,我这几日想着,应是长期生活在这阴暗潮湿处,很少见着除你我以外的人。”

“可又能怎么样呢?我如果带他出去,必然也不好过,那智王妃性子善妒,如若看到我带着阿澈回府,只怕阿澈也活不了。”

突然,王澈回头,慢慢走向两人,正在两人疑惑时,王澈本是稚嫩的声音却说着不是这个年龄的话,“尧叔,你教我写字武功,我看见过你写字练功的样子。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