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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城主收留,要命梦魇

怀中人没有反应,只是那湿润的睫毛随着这声音颤了颤。

“阿年,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要抛下我,回来吧,阿澈需要你。”

“我需要你,回来阿年。”

一声又一声的恳切,白堇年不知是因这呼唤声还是脸上传来一滴又一滴的温热感竟真的慢慢松开了那禁闭的嘴巴,随着是虚弱到无比的声音,“阿……阿澈……我不走……我不走……”

阳澈连忙从旁边的凳子上取了那药,用勺子轻轻地喂进了他的嘴里,直到看他咽下,才又继续重复动作。

药喝完了,白堇年安静地躺在怀里,只是脸色还是苍白,又抱着哄了一会才放回床上,替他掖好了被褥。

转头时眼神无意间瞥了一眼那还未来得及撤出去的血水盆,而那水盆里丢有一支箭头以及满是掺杂着血的布条,红得刺眼。

阳澈蹲下去拿起那个箭头,上面还有未消散的血迹,他擦了擦,直到它恢复锃亮的原样,看了片刻就收回了袖口。

沈清进屋,看着蹲在地上的阳澈,又看了一眼床边的空碗,松了一口气,“你回去休息吧,我听城主说了,你手还需要休息,今夜我守着他。”

阳澈才站起身,那身形遮住了大半的光亮,他看着白堇年,“我就在这里休息。”

沈清知道劝说无果,只得将手中的药丸瓶子放在阳澈身旁,叮嘱他吃下后就走了出去,又伸手关了门帐。阳澈吃下药丸,用右手握着白堇年的手,靠在床边慢慢睡去。

梦魇,又来了……

白堇年身在黑夜中,又是那已经一年多未出现的雨点落在他身上,冰凉刺骨,接着是那雷声,响得彻底!叫人心惊!

“年儿。”

白堇年闻声猛然转头,看着面前出现的两个人影,“阿父阿娘!”

白城看着他摇了摇头,语气里面怨道,“为何要回都城啊!你身边所有人为你而死!我与紫然为留你,身死荒野,情报网的人为了做你的耳目,死在了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谢允到为了给你拖延逃跑的时间,万箭穿心孤零零地死在那冰凉的城墙下!就连周杰,也为了你死在那悬崖上!”

白城突然脸部变得扭曲,狰狞,“你为什么还要活着!你难道想让更多的人为你而死吗?!”

白堇年慢慢后退,哭喊着,“我,我不是……我不是……”

紫然脸色苍白,指着他,“你是!你竟还妄图活着!你敢活吗?啊?白堇年!你该死了,来吧。”然后语气变得温柔,“来吧堇年,来我们身边,来我们身边就不痛苦了。来吧,我的孩子。”

白堇年看着紫然的手,慢慢地伸手要去够,突然背后一声呵道,“堇年!”

白堇年收回手,转身看着那人,周杰立在他身后,“是你白堇年!都是因为你!害我如此?!你用箭杀我,将我扔在那雨水里,任由我腐烂,白堇年,你为什么要杀我啊!我可是你周叔啊!抚养你长大十几年的周叔啊!”

白堇年跑过去想抱住周杰,跟他说他知道自己错了,周杰却消失不见,化成了一缕烟,再回头时,白城紫然也消失了,这雨夜里,不断传来嘶吼的声音,这声音尖利地让白堇年的身体似乎都快被撕裂,只得抱头蹲在地上痛苦。

“白堇年,都是因为你啊。”

“白堇年,你为什么不死?”

“白堇年,白堇年,下来陪我!”

“我为什么不死?我为什么不死?”白堇年嘴里不停地念着,那张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愈发苍白。

阳澈睁眼看着他,他眼睛紧闭着,眼角不断地溢出了眼泪,“我为什么不死?为什么?......”

阳澈抱住他,心疼道,“阿年,不要怕不要怕,为了我,好好活着,为了阿澈。”

为了阿澈,好好活着。

这声音响在这漫无天际的雨夜中,一遍又一遍,把那些嘈杂的声音都覆盖了,慢慢地杂声没了,雨点小了,白堇年泪眼婆娑抬头一看,是一把描有白玉兰的油纸伞,再往旁看,是对他温柔微笑的阳澈。

阳澈对他伸手,道,“阿年,为了我,好好活着。”

白堇年伸手,将手放在了那温暖的手心,看着他的眼睛,“阿澈。”

怀里的人又归于了安静,阳澈才放下了心。此次梦魇,周杰这一死,只怕比以往更甚,更要人命。

可梦魇如何,阳澈不怕,他也要怀里人也不要怕,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白堇年昏睡了五日,阳澈一直守在身旁,喂他吃药,哄他睡觉,又半夜突然惊醒会去触摸那微弱的气息是否还在,白堇年期间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每当又入梦魇时,阳澈都重复着那句话。

为了阿澈,活下去。

沈清要给白堇年换药,阳澈偏头走了出去。

青鸟看到阳澈下颌处有了些许青须,看他又往另外的方向走去,喊道,“阳公子,你手臂还需静养,要去何处?”

阳澈没回答,转身拐进了另一个帐篷。

小鹿伸着脖子看着那消失的人影,“阳公子以前就孤傲,现在光是看着就更冷淡了。”

青鸟看了那边一眼,伸手打在小鹿头上,“让你多穿点!”

小鹿吃痛地揉了揉脑袋,刚想说话沈清拿着换好的旧纱布给了小鹿,“这几日没事就不要惹那位爷,他现在除了想跟里面的这个说话,旁人都不开口,就是城主来找他跟他谈事,他也不怎么理会。”

青鸟看向对面的主帐,“说起这城主,我看他似乎与阳公子相熟得很,阳公子如此冷淡他,他都笑呵呵的,丝毫没怪罪的意思。”

沈清下了台阶,青鸟与小鹿紧随其后边走边说,“忘了他自己说过吗?他在枳城呆了六年,我估计着他们就是在六年里认识的。至于为何两人友谊看着为何如此牢固,怕也是只有他们两位自己知晓。”

青鸟点头,下意识地去摸胸口的东西,直到摸着空空如也,才垂下了手,想到了谢允到最后一眼的样子,又想到不知他如今尸身何处,有无被那信德帝践踏……

沈清看了看他,又直视着前面,继续走,“留在那里的桂花糕就留了吧,不必挂怀,你的桂花糕等堇年好了我们回枳城,我再买与你。”

青鸟偏头看了一眼他,刚想说话就被小鹿打断,“沈哥哥,你太偏心了,我呢?我有吗?”

青鸟拎起他背后的衣领,往旁边的草堆顺势一扔,小鹿掉在草堆里,起身时头上都是稻草,惹得路过的军队大笑。小鹿脸被涨红,指着青鸟,想骂人又被一旁的沈清盯着,最后哼地一声跑进了自己的帐篷。

沈清摇头,抬脚进了自己的帐篷,身后青鸟也跟着进来,沈清没回头,坐在了暖炉旁,“小结巴,你主子恐怕此次苏醒,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温润如玉待谁都亲切的白公子了。”

青鸟也坐在旁边,看着烧得正旺的暖炉,“不管他性子如何,都是我青鸟此生唯一认的主子。”

沈清侧头看了一眼他,又转头看着火炉,然后又听见青鸟又说了一句,“你也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人。”

沈清没有讲话,不回复他,青鸟倒也仿佛不介意,从旁倒了热水,递给了他,沈清接过握在手心里,那暖意直入心底。

徐光华进阳澈帐内时,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正在打磨的东西,然后把之前阳澈叮嘱的一根上好红绳递给了他,阳澈头也不抬,拿了过去,串在打磨完整的东西上边。

徐光华看着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谢谢都没有?我让我手底下的人连夜去我家里拿的,现在人家都还没喝上一口水呢。”

阳澈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你去的。”

“……”

徐光华看着他手心里的东西,想伸手拿来看看,阳澈把他收回了怀里。

“切,小气。”

阳澈不说话,闭上了眼睛。徐光华也不看他,也往后倒去,“这五日寸步不离那小子身边,现在跑这来打磨这劳什子玩意儿,为何?”

“声音吵,怕惊着他。”

徐光华看着帐顶,“如今上面那位以为白堇年已经死了,你们以后如何?浪迹天涯,还是留在枳城?”

阳澈摸向自己胸口那物,沉寂片刻,开口说道,“不管阿年选择哪条路,我都随他。”

徐光华像想到了什么,半起身看着阳澈,欣喜道,“我半年前成婚了,你猜她是谁?”

阳澈嫌他聒噪,侧了身子,背对着他,嘴里还是回了一句,“阿妍姐还是没眼光地跟了你。”

徐光华听着倒不生气,又躺回了原位,眼神里都是温柔。

阿妍是青梅竹马,与徐光华一同长大,两人心意互通,共昭彼心,之前阳澈身受重伤来到枳城,留有一气时就是被阿妍所救,徐光华也是因此结识了这个冷冰冰,跟谁也不说话的阳澈。

本以为是个可怜的哑巴,于是格外照顾他,结果直到自己拎着街上新买的玩意儿进屋时,听他对自己的阿妍说了一声,

“谢谢。”

思绪拉了回来,徐光华偏头看他,“半年前我成婚时,我与阿妍就想给你递交婚柬,奈何五年前你离开枳城就不知所踪,这五年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