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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信德预谋,太阳新升

在周杰死在悬崖上后,信德帝把自己关在寝殿里已经一个月,所有的文书都递交给了东宫。

百官低谈,却始终不知原因,只突然有一天信德帝突然关门,闭门不出 ,没过几天就传来白堇年叛逃的消息,才大悟:信德帝之所以自闭,原来是因为好生“招待”的谋逆之子再一次辜负圣恩!

太子伏案在前,批完了最后一文书,舒了一口气。

这时内殿进来一位身着浅紫色长袍,肩披淡粉色薄纱,内衬紫色薄衣,头戴一枚金杈,数十根金色细丝延金杈垂下,纤手上带着玉镯。略施粉黛,却也显得十分庄重,绿色的宝石耳坠闪亮别致,头上绾了个蝴蝶髻,用深绿浅绿的宝石轻巧的加以点缀。

太子妃绕过桌案,将手中新煲的板栗金汤放在桌上,太子低头喝了几口,看向外面,问道,“外面什么时辰了?”

太子妃道,“已经戌时了。”

太子扶额,看着被自己批阅好的成堆的文书,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喜悦还是难过。喜悦的是终于批完了,难过的是一抬头才惊觉这么多文书!

“父皇还没出来吗?”

太子妃也纳闷,就算是白眼狼白堇年叛逃伤了圣恩,也不应该难过这么久,“还没。”

太子起身,坐久了腿部总感觉有些肿胀,他在殿里走了几步,然后想到什么,道“之前一直呆在父皇身边的两个侍卫,一个叫沈崇,另外一个叫,叫什么来着,哦对,周杰,这两个那晚为了保护父皇都死在了白堇年手下下边,他们有亲人吗?有亲人的话该发放抚恤金的。这段时间太忙,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太子妃想让他坐下给你捏捏腿,太子没让,“这些活你别做,我走走就好了。”

太子和太子妃是打小认识的,同窗长大,情谊非常,太子宠爱太子妃是全天下皆知的事情,曾给二十岁生辰的太子妃,送了满城烟花,令人羡慕向往。

太子妃坐到位置上,看着在房间走路消肿的人道,“我早先查过了,这二人没什么背景,家中也没什么亲人还在世的。”

太子神色微顿,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外面的夜色说道,“唉,可惜了,我看那周杰与父皇兄弟情深,他这一死,父皇又少了一个说话的人。”

太子妃听到这话,只叹自己的夫君哪哪儿都好,就是这情感认知,只在男女关系上。

就在这时,一太监走了进来,拜在殿内,“太子殿下,天子出来了。”

太子闻声就要出去,太子妃起身制止住他 ,太子回头疑惑看着她,太子妃摇头,那头上的金钗随之晃动,发出悦耳的声音,“殿下现在不该去。”

“为何?我已经月余没见过父皇了,该去看看。”

太子妃让太监退了下去,然后拉着太子坐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上,“你糊涂,我问你,父皇开门召见你了吗?如果他召见了你现在去便是,可他并没有召见你,只是因为福寿的一句他出来了 ,你就没有召令去见他,父皇就真的肯见你吗?”

太子皱眉,太子妃安慰道,“沉着。我总觉得父皇此时出来了总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御书房里。

信德帝望着下面站着的殷虎,“这一月朝廷可有其他的事发生?”

殷虎看着上面面容憔悴却强撑的人,道,“朝廷在太子的管理下,并无事,只是我近日听说枳城发生了一事。”

信德帝指尖敲着桌子,“什么事?”

殷虎道,“近日有大量流民涌入枳城,我派人去打听过,原是那城主徐光华见不得路边饿殍,心善收了这些流民,还给他们安排了田地。”

信德帝闻言眯了眼睛,一双眼睛望向门外枳城的方向,过了会又道,“白堇年死后,阳澈找到了吗?”

殷虎摇头,信德帝才又道,“一个武夫也掀不起风浪,找不到就算了,失了挚爱是否还活在这世上都尚不知,我们下一个目标是枳城。”

殷虎点头,“枳城不足为奇,自从十年前击退沙兵后就一直窝在城内,现在估计军心早已不齐,臣以为,陛下可派我整顿三军,三日后下枳城,一举拿下拥城称主,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徐光华。”

信德帝眼底眸光反转,“现在不是打他们的有利时间,先帝的孝期还有一年,要打也得等到孝期满,就算如你所说,也不可小觑这年少成名的徐光华,此人师承白城,虽只教了半年,但能在十岁就靠自身的战术威慑大漠沙兵十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

殷虎道,“既然如此,要一年后去打的话,岂不是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信德帝道,“我们不打,不代表不让别人去打 。”

殷虎上前了一步,看着信德帝,“陛下的意思……”

信德帝提笔,赫然在书卷上写下几字:蒙哈尔。

蒙哈尔是大漠沙兵的新太阳,也就是领袖,他的父亲曾是与白城,陈之润交战过的人——蒙之朵。虽战败,但其勇猛无比,有战略,当年青羊郡就是由他主领打下来的,后来大漠沙兵因都城中事变,白城受牵连,遂举兵欲拿下曾受过耻辱的枳城。

本想着枳城都是些文弱书生,一夜即可拿下,谁知那城墙上赫然地站着一个身影,那身影不高,边境的风吹着他的束发,让人看了只觉得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

蒙之朵那晚如同一只饿了的狼,贪婪地斩下了两个头,吸吮着他们的鲜血,而这两个头,就是徐光华的父亲与长兄。

本以失了两位主将,便可破门而入,直取枳城,可偏偏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儿,竟利用了绕回战术将他们困在其中,不论怎么突击,那边缘就如同水一般,散了又聚,打也打不开,就在短时间里,他们的“太阳”,被一个在马背上的十岁少年郎的亮刀捅穿心脏。

沙兵到现在脑海里都还记得这个仅十岁的少儿郎说的那一句话,那句话夹带着幼稚的声线却冰冷的刺骨,

“大漠的太阳,不过如此,你的狗脑袋,我拿来祭奠我的阿父阿兄!”

说罢,一刀拔出,又迅速的砍下那刻满脸是鬃毛的脑袋。

“太阳”顺着惯性,夹带着肮脏的泥泞滚在了那群沙兵的脚边,还不及自己的惊愕,就又听见那声音,“你们的太阳,陨落了!枳城,胆敢再犯,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一双我砍一双!”

信德帝的意思很明确,也相当的聪明:既然这一年没法借理由带兵去征伐独立称主十年的枳城,那便让早已与其为敌的大漠沙兵去打,若幸运,枳城灭了那便灭了,他也可借沙兵进枳城还未站稳脚跟的机会,让陈支润与殷虎带兵反击取胜;若不幸,沙兵在一年的时间里未拿下枳城,但一年后枳城早已兵弱将衰,此时的枳城就已然是囊中之物!

信德帝,一心盘的好算盘。

殷虎退了下去,信德帝强撑的双眸才垂了下去,他转头看着里侧的容颜。

不知为何 ,一个月前总感觉自己还年轻,脸上也没有皱纹,可是现在突然发现,自己苍老了许多,仿佛在一夜之间,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喝酒洒脱的少年郎了。

看了会,信德帝似乎厌恶镜里的自己,起身时福满赶紧从殿外进去搀扶着他下了台阶,走到门口时,信德帝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搀扶。

福满苟着腰,看着前边走路的天子,本以为受宠的周杰死了,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了,没成想,还是跟以前一样,毫无区别。

只是以前看着信德帝还愿笑上一两下,现在却是整日冷着脸,就算偶尔笑了,可那笑声,让人心中发寒,不寒而栗。

信德帝往自己的寝殿走去,走到一半时,望着前方,“你觉得我老了吗?”

福满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他是在与自己说时,连忙道,“天子乃真龙,福长绵寿之人,何来一老字一说呢。”

“呵,”信德帝轻笑,摇摇头,继续望前走,到了自己寝殿门口时,看着门口陌生的宫女皱了眉,然后微侧头看着福满。

福满忙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是哪家的宫女?”福满走到那宫女前,盘问着。

信德帝很少去后宫 ,导致自己也很少去那百花绽放之地,如果没天子的意思,就算自己无根,也不可随意进去这地方, 所以对后宫的宫女,娘娘也少之甚少。

宫女做了礼,回道 “回公公的话,奴婢是芍药宫的。”

“芍药宫?”福满脑子想了想,知道这个宫殿,但是不知里面是住的哪位娘娘,于是问道,“是哪位娘娘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福满这句话,那宫女下意识地瞅向殿里,福满便懂了。

虽宫中都传闻信德帝宽厚仁德 ,但跟了一年多的福满早已知晓,若是不经传召就来觐见的 ,轻则轰出殿门,重则死罪。

于是福满小心地看向信德帝的脸色,果然不出所料 ,他阴沉着脸片刻后就走了进去,还关上了门,看到天子没有怪罪的意思,这宫女竟还天真的以为,芍药宫明日就该有新的赏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