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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间绝色,陨落悬崖

阳澈一路上都没有讲话,脸色如常,就算青鸟与沈清的对话如何传入耳中,似乎都作没闻。

回了院中后,脱掉了大氅随意搭在屏风上,随后拿起放置在桌上的斩月剑自个在院中练起了剑。

白堇年没有过问制止他,他太了解此刻阳澈心里的想法了,阳澈现在想要的,就是安静,于是白堇年安静地立在门口陪他,不说话就如同往常一般看他练剑自己在檐下观望的看众。

只见那斩月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空气上下翻飞,左右盘绕。剑过处,习习生风,吹动院落的树木上的枯叶一片片飘落下来。

一招式过来不及换气,就又接着原样再来一遍。

不知道多久,阳澈身上已大汗,头上冒着豆子大的汗珠,随着轮廓滚到了下颌,又随着重力滴落在了地面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的白花。

他抬头时白堇年正站在原地看着他,才收了剑入了鞘,走到屋前,抬手掖了掖大氅,“站这么久,冷吗?”

白堇年摇头,抬头对上那双眼睛,“不冷。没吹着风,”

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帕子轻轻擦拭过脸上的汗水,“我已经让他们提前备好了热水,你先进来,别吹凉了。”

阳澈脱掉了靴子,绕过屏风走到冒着热气的浴桶边,脱掉了已然被汗水浸透了的衣物扔在边上,坐了进去闭上了眼。

感受到冰凉的东西,阳澈闭着眼抓住贴在自己的脸边,白堇年只得用另一只手拿过沐巾替他擦拭,半晌,阳澈道,“要是我早点注意就好了。”

白堇年擦过他的手臂处,阳澈肌肉线条堪称完美,“战场上混乱,你能及时护住他的命已是尽力了。”

阳澈睁开眼,看着桶里慢慢升起的水雾,散落在屋中,化为了看不见的空气。

“唯一的这个选项对于徐光华来说,很难接受,我太了解他了,从他丢掉文墨该换刀剑的时候,他就已经视刀剑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他深信只有靠它们他才能护佑住这枳城百姓,可现在,让他接受不能再提刀的事实......你说我刚才是不是不该那样说。”

白堇年道:“可你就算说出他想听的话,结果就真的能够如愿了吗?他以后是要做帝王的人,丢了武器并不可怕,他真正需要的是可以拿来作为兵器的将领,可他已经有了,不是吗?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接受现实,虽然残忍,但总要接受,天下还需要他,百姓还需要他。”

阳澈捏着指节纤细的手指,白堇年的手上没有老茧,摸着软软的,他抬头看着白堇年,“冷吗?手指都还是冰的。”

白堇年摇头,摸着阳澈被雾气沾湿了的两边额角的短发,“只是手脚常年冰着,习惯了。”

阳澈起身,一身亮堂在白堇年眼前,水珠随着肌肉线条流了下来,淌过锁骨,胸脯,腹部......

白堇年随着水珠的流动曲线目不转睛地看着,阳澈看着他的眼神,失声笑道,“身子都被摸遍了,天天这样看着能看出什么花样呢?”

白堇年才站起身,阳澈跨出浴桶,抱起白堇年走了几步,轻放在了床边,又起身快速地穿好衣服,绕到屏风后,白堇年听到水声,没一会儿,阳澈端着备用地热水走到床边放下,将白堇年地白袜脱下,伸手摸了摸:太凉了。

小心将脚放进了水盆中,轻轻地揉搓,直到脚部逐渐泛红,才说着,“得让沈清给你开点驱赶寒气的药。”

白堇年在上方道,“每年都在喝调理寒气的药,还是不见好,终究是病根,难好得很。”

阳澈替他擦过水珠,将水盆移到另一侧,自己坐到床边,抱起白堇年安置在腿上,扯过棉被盖在脚上,又将那双冰手揣进了胸口处,白堇年就要抽出来,“不行,我手太凉了。”

阳澈抬手按住,“没事,我体温高,受的住,暖和吗?”

白堇年点点头,阳澈才又说道,“不管这病根有多难医,我都养着。”

鄂敏子入帐时,蒙哈尔正背对着自己用野兽毛刷整理蒙之朵的画像。

蒙哈尔与他的父亲长得一般无二,特别是留有同样的鬃毛,以前的老部下都会以为是蒙之朵本人,只是两人的性格确实天差地别,蒙之朵沉心静气,蒙哈尔却是有仇必报,那双眼睛也比其阿耶更炽烈,像真正的大漠里的太阳。

听到声音蒙哈尔侧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继续手里的动作。

鄂敏子坐在主位旁的椅子上,将面巾摘了下来,那上面裹着黄沙,鄂敏子抖了抖,黄沙尽数掉落在了地面上,然后抬头看着他的背影。

“太阳,如今徐光华被您给亲手废了,下次再整顿沙兵可一举拿下枳城。此次被火把数量所骗,不然现在的枳城早换了新主。”

蒙哈尔将画像又挂回了原处,看了半晌才坐回主位,看着鄂敏子摇摇头说道,“现在的徐光华不值一提,但他身边的几个将领不可忽视,尤其是那个身穿黑甲的阳澈,力大无穷又武艺精湛,他,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只是,”蒙哈尔说着,“太过认主。”

鄂敏子也从沙兵口中得知这位身穿黑甲的将军,只闻其人一马一剑所有挡在面前的敌人都能迎刃轻易化解,剑法又极快极妙,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也不由好奇起来此人到底何人。

也不是没去调查过此人,只是履历太过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只是之前是个近卫,想到这,鄂敏子开口道,

“我这几日让人去调查阳澈,履历过于简单,唯一有迹可循的就是曾经是一个王都城里罪犯之子的近卫,后此子被传出勾结,”鄂敏子顿了顿,说着,“勾结我们意图谋反,被新帝射杀死在了悬崖,阳澈也是那个时候消失在视野中,直到此次战役才露出了面。”

“谋逆罪犯之子?难道是智王的哪个遗子?”

鄂敏子摇头,看着蒙哈尔,“是白城之子,白堇年。”

白城,这个名字好久没听见了。

蒙哈尔从来没见过此人,只知道他的丰功伟绩,被整个州城,甚至整个大漠,传为了“战神”,与之碰过面打过的只有自己的阿耶。

他永远忘不了阿耶和鄂敏子带着仅剩两位数的残兵狼狈回到大漠,那双带着尊严的眼神也在那时充斥着震惊与惊恐。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没人提及白城的名头,甚至这两个字一度成为了当时沙兵的噩梦。

蒙哈尔沉吟了一会,“白堇年?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此人的名字。但之前好像被传的倒像个女子,不像个男人。莫不是这世人记错了?”

听到后面这两句话,鄂敏子突然笑了,那笑声里竟充斥着他对此人些许的向往,“太阳有所不知,白堇年的生母叫紫然,是全州城出了名的美娇娘,当时求亲者无数,跨破门槛想一睹芳容的更是数不胜数,也包括的有我们大漠的子民,可这位美娇娘到最后竟选了自己的同门师兄,也就是一直与您阿耶作对的将军,白城。”

“他们成亲后,生有一子,名唤白堇年,此人面承其母,幼时便已经模样出挑,后在舟州逐渐长大样子也长开,又喜一身素色白衣,更是被世人称作是‘人间绝色不过如此’的仙人,虽是个男子,却长了副女相,所以当时也算整个州城的名人,去求亲的男女都有,只是都被请了出来,后来传言就说此人要求高,要求自己的另一半得是家财万贯,俊朗非凡的人才能够。”

蒙哈尔听得口干舌燥,拿过桌上的青酒猛饮一口入了肚,看着鄂敏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鄂敏子才道,“只是可惜了,人间绝色就这么陨落在了悬崖,更是可惜没有任何一个人尝试过这位仙子的味道。要说也是那新帝手段卑劣,扯他谋反也就罢了,竟还说是与我们相谋,何况面都没见过,哪里来的同谋,这白堇年死的也着实冤枉。”

蒙哈尔似乎脸上也有了可惜的情绪洋溢在了眼睛里,后又想到了什么,道,“你说阳澈曾经在白堇年手下做过事?你可知道两人为何相识?”

鄂敏子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摇摇头,“这个不是很了解,舟州那边说的是白堇年救了阳澈,又有人说是阳澈救了白堇年,谁知道呢,反正后来阳澈就寸步不离护着这位主子,也算是个称职的近卫。”

蒙哈尔将手中的青酒搁置到了桌上,“不知指挥师认为下次开战是何时?”

鄂敏子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低头沉思了一会才道,“现已入冬,不久后必然天下大雪,道路不通,还是不宜开战,需等到明年春天雪化尚可一战,一年内我们得攻下枳城,不仅是为了我们,还为了大漠的子民。”